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這秀才遇到兵的時候,你就是有理都說不清,更何況薛道衡他們現在還不佔理。
“侯君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薛道衡黑著臉喝問道。
“什麼意思?”
“我侯君集有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我只是希望這大興城內別出什麼亂子而已。”
“諸位,我敢保證,只要昌平王府被亂民衝破之時,你薛道衡的府邸也必然得被亂民衝破。”侯君集對薛道衡說道。
聽聞侯君集此言,不止是薛道衡的臉黑了,在場的這些門閥世家大臣的臉都黑了。
侯君集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絲毫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意思。
“侯君集,你好大的膽子?”
“你這是在做什麼,威脅我等嗎?”薛道衡氣急敗壞道。
侯君集一笑,說道:“諸位,我侯君集何事威脅你們了?百姓暴動,我侯君集手中兵力不足,沒有攔住亂民,這頂破天也就是一個瀆職之罪。”
“諸位大人,還是得掂量清楚輕重啊。昌平王府的那幾位,各個有萬夫不當之勇,即便是這些亂民衝破了昌平王府,說不得他們也能夠自保。”
“但是諸位大人,可是手無縛雞之力,若是也被亂民衝破了府邸,只怕是性命不保啊。”
侯君集說著,意味深長的看著薛道衡等人,此刻,他已經化被動為主動了。
“侯君集,你敢!”
“這些是什麼人?不用老夫點明了吧?”薛道衡大喝道。
薛道衡心想,這些是狗屁的亂民,這些都是你侯君集手下的兵丁,你想嚇唬我薛道衡,沒門。
“薛大人,我敢不敢,你可以試試。”
“這些是什麼人,你知道,那昌平王府前面是誰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今晚一過,諸位和昌平王府的那幾位同歸於盡,還真是可悲可嘆啊。”侯君集陰陽怪氣道。
“侯君集,你當真敢殺我等?”一個門閥世家的大臣,心中忐忑的問道。
“哈哈!”
“我侯君集賤命一條,為什麼不敢。”
“在者說來,諸位一死,今日薛府外頭的是不是亂民,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情。”
“到時候,我侯君集最多也就是一個罷官免職,尋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當一個富家翁罷了。”侯君集笑道。
“諸位,言盡與此。”
“事情該怎麼樣,你們看著辦吧!”侯君集說完這話,打馬轉頭離開。
侯君集這一走,在場的這些門閥大臣心中頓時是有些慌亂了。侯君集這招不可謂不損啊,這是讓他們給高熲等人陪葬啊。
“諸位,這件事該如何是好?”薛道衡朝著眾人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根本無人能夠拿出什麼好主意。很明顯,侯君集是不準備給他們這個面子了。
“他區區一個左備身府的將軍,當真敢對咱們動手嗎?”一人試探著問道。
“哎,咱們要是死了,等於是為楊廣除去了心腹大患。正如同他說的,楊廣最多治他一個瀆職之罪啊。”蘇夔面色平靜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的有用之身在圖謀為裴府上下報仇吧?”令有一人有些心驚的說道。
為裴世距府上上下五百餘口報仇這件事自然重要,但是比起他們自己的性命來說,卻又不怎麼重要了。
在座的這些門閥世家,看著府外的這些凶神惡煞的“亂民”,一時間,心中有些動搖了。
“今夜,攛掇了這麼多百姓圍攻昌平王府,已經證明了咱們門閥對於百姓的控制。也已經向楊廣亮出了拳頭,今夜就此作罷吧!”
“高熲幾人都有萬夫不當之勇,這些百姓就是真衝破了昌平王府,也未必能夠拿他們如何。今夜,就算了吧。”一眾門閥世家的大臣,紛紛說道。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顯然也已經不能進行下去了。找高熲他們報仇是可以,但是若是報仇變成換命的話,這就有點划不來了。
正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薛道衡此刻對於侯君集這個愣頭青,他打心眼裡還真是有些發怵。
大興城。
昌平王府。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為裴大人報仇,為裴大人報仇。”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足足數萬的百姓將昌平王府團團圍住,一個個站在外頭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喊著。
這其中,大多數的百姓都是領了門閥世家的銀錢,本人又在門閥的鋪子裡工作,所以沒辦法拒絕。領錢也跟著喊上幾句,充當一下“群演”這也算是一個美差。
當然,這些百姓當中也暗藏著很多別有用心的人。這其中,有專門攛掇氣氛的“氣氛組”,還有一些真的想賺取高熲等人腦袋懸賞金的江湖中人。
總之,此時圍在昌平王府前面的這些人,可謂是魚龍混雜,所有人都在等著衝破昌平王府的時候,然後渾水摸魚。
不過,好在姜松帶的人馬還算充足。大盾在昌平王府前立了起來,府外頭的百姓一時半會衝不進來。
但是,此時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外面的百姓越聚越多,這事情在不解決,姜松佈置的防禦早晚有被衝破的時候。
“大元帥,靠山王,我排兵護送你們先去石門山大營如何?外面的百姓越聚越多,只怕過不了多久,便守不住了。”姜松朝著高熲,楊林商量道。
此時,高熲,楊林,魚俱羅等人,正圍坐在一起飲酒吃菜,好像壓根就沒有把外面的事情放在眼中。
“叔父,要不咱們聽姜教頭的,先到石門山大營暫避。”伍雲召朝著高熲問道。
高熲等人不慌,伍雲召,楊玄感這些小輩可是有些慌了。外面搖是千軍萬馬他們還真就不怕,可偏偏外頭都是老百姓。對於這些老百姓,是打也打不得,殺也殺不得。
“避,為何要避?”
“門閥世家好骯髒的手段,今日我等便坐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個門閥世家是如何借刀殺人的。”高熲一動不動坦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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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民,一群愚民。”
“我倒要看看,這群愚民能不能取我韓擒虎的性命。”韓擒虎也是不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