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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大破鐵甲戰陣(下)

突厥的鐵甲戰陣總共有一萬兵馬,這是他們花費了巨大代價,訓練了三年才練出了這支精兵,兩軍陣前衝鋒陷陣,鐵甲戰陣可以說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對方的兵將再多,武藝再高也抵擋不住。

這支精兵練成後,突厥的吉利可汗非常高興,打算用這支隊伍掃平天下,他對中原和吐谷渾這兩片肥沃之地,早就垂涎三尺了,這次出師有名,突厥的吉利可汗將一萬鐵甲戰陣一分二,全都派出去了,二王子和三王子這邊的鐵甲戰陣有五千之眾。

五千鐵騎,每一百名鐵甲戰馬用鐵鎖聯成一排,馬的騎士全身重甲,手裡均是一杆長矛,這樣組成了一個陣容強大的方陣,如一個巨大的怪獸一樣,踩踏著鼓點,整體向前碾壓著推進。

桑木達一看可怕的鐵甲戰陣又出來了,趕緊帶著一千名弓箭手騎馬衝上一處高坡,找好地勢對準鐵甲戰陣後面的鼓樂手就射起箭來。

果然不出楊勇所料,這些鼓樂手的確是鐵甲戰陣的指揮中樞,他們能有百十人,坐在馬上,跟在鐵甲戰陣的側後方,根據主將的命令,他們擊打出不同的鼓樂節奏,指揮著鐵甲戰陣的攻擊方向和行進速度。

因為鐵甲戰陣別看人數不多,但所向無敵,鼓樂手又是處在在戰陣的側後方,因此都認為他們是最安全的,騎士只配穿了普通的甲衣,坐在戰馬上只管敲擊鼓樂。

桑木達找好地勢後,對準鼓樂手萬箭齊發。這些鼓樂手敲擊著樂器,指揮著鐵甲戰陣正和楊勇的吐谷鐵騎衝殺呢,做夢沒想到,他們會成敵人攻擊的目標,瞬間被流失射倒了二三十個,剩下的幾十人,慌忙亂不已,誰還有心敲擊鼓樂呀,不少人擔心自己的性命,把手中的樂器扔就跑了,人心惶惶,鼓樂聲嘎然而止。

與此同時,杜義的三千步卒衝到了,每人手中都是一把三尺來長的大砍刀,杜義指揮著潮水般湧向鐵甲戰陣。

指揮訊號突然中斷,這些鐵甲戰陣如同沒了耳朵和眼睛一樣,有點無所適從,繼而鐵甲騎士各自為戰,跟吐谷兵將拼殺起來。這時杜義率領的步卒衝到近前,突厥的鐵甲騎士用手中的長槍猛刺吐谷步卒。

但這些吐谷步卒身法靈活,專往戰馬的空隙裡鑽,簡直是無孔不入。一看長矛盾刺來了,往地上一滾,躲過長矛的同時,就滾到戰馬近前,揮刀向著馬蹄子就砍。馬之四蹄能被砍斷一個,這匹戰馬就廢了,鐵甲騎士也就無法在馬上拼殺了。

瞬間,鐵甲戰馬被砍翻者不計其數,馬上的鐵甲騎士紛紛被掀下馬去,未落馬的鐵甲騎士想衝殺,但這些傷殘的戰馬成了拖累,他們哪衝得動,很快鐵甲戰陣失去了機動性,自然也就沒了戰鬥了,成了吐谷兵將的誅殺靶子,鐵甲戰陣一片混亂,落馬的鐵甲騎士被踩踏致死者也不在少數。

楊勇一看杜義的步卒得手了大喜,指揮著吐谷鐵騎猛衝上去。

這時,突厥的兩位王子一看不好,趕緊命令鐵甲戰陣撤退,鼓樂手早跑散了,只由憑嗓子喊了。結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些鐵甲騎士才知道主將要撤退,可往哪撤呀?五千人馬幾十排,數百匹戰馬被翻在地成為拖累,鐵甲戰陣一片混亂,指揮不靈,動彈不得。

這時,數萬準備配合鐵甲戰陣二次衝鋒的突厥鐵騎,便衝上來,準備解救他們鐵甲戰陣,結果被呂珂指揮數萬吐谷騎兵截著,雙方殺了個昏天地暗,日月無光。

但是鐵甲戰陣被破,人心早已渙敗,而且突厥鐵騎沒了鐵甲戰陣助陣,失去了優勢,加上楊勇、杜義、薛仁越勇猛無敵,把突厥鐵騎殺得潰不成軍。不肖一個時辰,近二十萬突厥兵將被殺得大敗而逃。死在楊勇槍馬之下的突厥兵將,數不勝數。

楊勇和呂珂等人指揮著兵將追過青水河,仍然死咬住不放。混戰中楊勇二次遇到三王子粘罕,二人都拼了命了,刀槍並舉又殺在一處。但是沒出十個回合粘罕不敵,二王子納罕也衝上來助陣,兄弟倆雙戰楊勇,又十幾個回合後,楊勇一槍將二王子納罕挑於馬下。

三王子哭喊著要給哥哥報仇,跟楊勇就拼命了,本來他就在拼命,可他武藝遠不及楊勇,這一情緒化,就更是漏洞百出。楊勇剛要一槍結果三王子的性命,突厥這邊一下子又衝過來五員大將來救粘罕,六員大將楊勇團團圍住。

楊勇以一敵六,毫無懼色,七員大將殺了個難解難分。這時,呂珂和薛仁越從左右殺到,突厥六將抵擋不住,護著三王子粘罕撥馬又敗下去了,楊勇和呂珂率兵在後又是一通追殺。

就這樣,突厥兵將且戰且退,楊勇和呂珂邊戰邊追,雙方一口氣追打到鄯州城外。離城十幾裡地時,城中又衝出兩萬鐵騎,把三王子粘罕的兵將救回城中,吊橋扯起,堅守不出。

楊勇和呂珂的兵將衝到城下,城頭上居高臨下放箭,吐谷兵將近前不得,楊勇和呂珂這才收兵,後退十里安營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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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仗從早上一直殺到傍晚,戰線一下拉出八十餘裡,幸虧這些都是騎兵,即使這樣,吐谷的兵馬也累得不輕。

查點人數,此戰吐谷兵將損失近兩萬人馬,二十萬吐谷兵將,經過這兩場戰鬥,折損了近一半,眼前只剩下十二萬人馬。

但突厥兵將更慘,楊勇他們粗略地統計了一下,僅今天一天的戰鬥,突厥的兵將就折損了八萬有餘,還不算受傷的。更大的戰果,把突厥的王牌之師鐵甲戰陣給破了,突厥的二王子陣亡,還俘虜了兩萬餘名突厥鐵騎,其中包括一千多名鐵甲戰陣中的騎士。所得良馬上萬匹,刀矛器械無數。

在處理俘虜這件事上,楊勇跟眾將持不同意見,楊勇主張就地潛散,吐谷兵將紛紛反對:“大帥,不能啊,您不知道,這突厥韃子是如何對待我們被俘的兄弟的。就在昨天,有人親眼所見,我們的幾千弟兄,被突厥韃子捉住後,捆住全都砍殺在青水河畔,無一倖免,太慘了!應該把慘無人性的突厥韃子全都給活剮了,為兄弟們報仇!”

“對,報仇,殺光他們!”眾將群情亢奮,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楊勇力排眾議道:“各位,恕楊某不能苟同大家的看法。自古知兵非好戰,得心人者得天下。應該給他們個機會,願意投降者留下,不願意歸順者潛散他們,比殺死他們要強,能治一服不治一死。縱使他們都不願投降,也不能感化他們,但至少他們不會再與我們為仇作對,此所謂以德服人,仁治天下。我們如果把些俘虜全都斬殺乾淨,跟那些慘無人道的突厥韃子有何區別?”

又有吐谷大將道:“大帥,我們書讀得少,大道理也不懂,我們就知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快意恩仇。突厥韃子殺了我們那麼多人,絕不能輕饒他們!”

楊勇一看說服不了眾將,看向了呂珂:“呂兄,你以為呢?

呂珂道:“楊兄志存高遠,仁愛之心甚篤,本宮不及也。本宮認為,民心固然重要,但這是亂世,實力才能決定一切。突厥韃殘暴,反覆無常,恕不能接受他們投降。但放虎歸山,必留後患。這樣吧,既不殺,也不放,先看押起來日後再說。”

楊勇一看呂珂這麼說,也不好再堅持,雖然自己是主帥,但自己畢竟是幫忙來了,充其量是個客人,呂珂吐谷渾的太子,自己不能反客為主,就依了他先把這二萬餘名俘虜給看押起來了。

楊勇傳令,讓桑木達帶領一支人馬,清掃戰場,沿途掩埋屍體。然後,聚集眾將,商議破城之策。

鄯州城內,三王子粘罕的中軍大帳門口,挑著白幡,帳內放著二王子納罕的屍體,像血葫蘆一樣。粘罕披麻帶孝,守著兄長的屍體哭得死去活來。

手下眾將士緊勸,好半天才算把三王子粘罕勸住。

粘罕把眼淚抹幹,咬著牙道:“楊勇,吐谷韃子,我粘罕不報此仇,誓不為人!”說著,咔嚓一聲,把根狼牙箭折斷,小眼睛通紅,怒吼一聲:“來人,集合所有兵馬,跟楊勇和吐谷韃子拼了!”

手下將士趕緊跪倒攔勸:“王爺不可!楊勇驍勇,無人能敵。眼前我軍新敗,損兵折將,五千鐵甲戰陣蕩然無存,士氣低靡。此時出戰,非但報不了仇,還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爺一定要節哀,莫逞匹夫之勇啊。”

一向囂張狂妄的粘罕,思前想後,破天荒地聽了眾將的建議,問道:“此戰我軍傷亡如何?“

“回王爺,連傷的算上近十萬零八千。”一個突厥將軍沮喪地回答。

聽了這話,粘罕無精打采地垂下了頭,出征時,吉利可汗給了他們兄弟二人三十萬兵馬,還有所向無敵的五千鐵甲戰陣,沒想到今天一仗下來折損了十萬人馬,加上上次先鋒營的慘敗,跟楊勇交戰這幾天折損了一半兵馬,更讓人痛心的是,二哥納罕和驍勇無敵的先鋒官金洪全都陣亡了,五千鐵甲戰陣也不復存在了,回去後如向父汗交代?粘罕又頓足捶胸起來。

手下將士把他勸住後,商議眼前的戰事,將士們都一致認為,鄯州孤城難守,放棄鄯州,退守格爾巴旗,然後休整兵馬,捲土重來,雪今日之恥辱。

粘罕一看人心惶惶,兵將均無鬥志,更重要的是他二哥陣亡,得回去處理後事,因此就採納了眾將的建議。第二天,粘罕帶著十六萬突厥騎兵放棄了鄯州,退回格爾巴旗。

楊勇和呂珂聞報,不禁喜出望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