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紛紛擾擾根本就打擾不到申鶴。
這幾個月來,申鶴過著非常簡單的生活。
每天就是打坐,然後陪著歐陽說說話——自然是她說。
在天空中的烏雲散去之後,歐陽這邊的情況也有所轉變。
原本躺在半空的靈體歐陽變了個姿勢,變成盤腿而坐。
雖然一樣還是閉著眼,也沒有感受到氣息的變化,但申鶴卻心中異常欣喜。
至少看起來是在往好的一面發展。
這天,申鶴如同往常一樣,在打坐中醒來。
入秋了,這高處的風,也比往日裡寒冷了許多。
不過現在烏雲散去,今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烘烘的,並不覺得冷。
她習慣性的先望向歐陽所在的方向,意外的發現情況又有所變化。
靈體歐陽不見了!
太極圖懸浮於歐陽頭頂,降下的氤氳紫氣中,盤腿而坐的歐陽似乎不再是魂體雙分的情況了。
這是要醒了嗎?
申鶴眼睛亮了亮,起身來到歐陽身邊仔細的檢查著。
歐陽盤腿坐在地上,白色的外衣還是光潔如新。
臉上,手上的皮膚也沒有看到汙垢。
不過頭髮似乎是因為水汽的原因,溼答答的貼在臉上,將他整個氣質大打折扣。
“噗…”
申鶴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個樣子的歐陽,她的確是沒見到過的。
她取出手帕,一點一點的為歐陽擦拭了起來。
一邊擦拭,申鶴一邊又開始了絮叨模式。
“前天那位鍾離先生又來看過你,還說如今烏雲散去,你應該快要醒了。”
“我本來還是不信的,不過看你如今這樣,似乎的確是像要醒的樣子呢。”
“不過如此一來,我反而更加懷疑,是不是就是因為鍾離先生,才導致你現在這個樣子的?”
說道這裡,歐陽的臉也已經擦完了。
申鶴拿著手帕離開這裡,來到涼亭的另一邊,揮手招來一道冰晶。
寒冰在陽光下化成水,申鶴就著這些水開始洗手帕。
其實整個擦拭的過程都是可以用法術直接搞定的。
但她知道太極圖不會允許。
缺乏智慧的太極圖,如果看到申鶴在歐陽身邊用出法術的話,會第一時間向她發動攻擊。
這是申鶴這段日子以來,經歷過幾次“意外”之後,總結出來的規律。
把手帕洗淨,申鶴回到歐陽的身邊另一側,繼續開始為他擦拭。
臉擦完了,自然就脖子,雙手,還有一部分身體。
之所以是一部分...
本來申鶴是想擦全身的,但這雖然算是四下無人之地,可再怎麼說也是野外,她推己及人,還是沒有那麼做。
“我也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為何會變成這樣。”
“本來在稻妻好好地,你走的那天還說最多就一天,結果一下子就是好多天。”
“然後就是急匆匆的回來,還沒好好和你說說話,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和薛蓮送到望舒客棧就又要走...”
說到這裡,申鶴的雙手在歐陽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當初說好無論什麼事,以後都是一起面對的,看來你是真的忘了。”
氣鼓鼓的瞪了歐陽一眼,申鶴再次離開換洗手帕。
回來後,她來到歐陽的身後,將他頭上的髮髻散開,開始將頭髮上沾到的水汽擦乾。
“如今跟你在這裡,我反而覺得挺好的,你跑不掉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守在你的身邊...”
手中的動作微微有個停頓。
歐陽的頭髮其實保養的挺不錯的,黑亮,順滑。
申鶴擦拭著,慢慢紅了眼眶,聲音也低了下去。
“要不是知道你現在的情況是在好轉,你真的是要急死我。”
吸了吸鼻子,將心中翻湧的情緒平復下來。
擦拭完頭髮,申鶴又為歐陽重新把頭髮綁好。
一切忙碌完,回到她回到歐陽的面前,看著重新恢復過來的樣子,眼中透出滿意的神色。
“這才對嘛...”
看著看著,申鶴在歐陽面前坐了下來。
她拉起歐陽的手抱在懷裡,自己輕輕地靠在歐陽的肩膀上,眼神看向外面翻滾的雲霧。
“模樣長的真不錯,也難怪外面那些女孩子都對你傾心呢。”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刻晴,還有稻妻那個神裡綾華,都是模樣漂亮的大小姐,居然都對你一往情深...”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什麼時候揹著我偷偷搞了小動作。”
“呵呵呵...”
說到這裡,申鶴自己沒忍住笑了出來。
笑了好久,知道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轉而變成一陣哭腔。
她抬起頭,伸手撫摸著歐陽的臉龐,通紅的眼中似是期盼,似是哀求。
“歐陽,我好想你,你快回來吧,好不好?”
思念是一把刀,刀刀鋒利。
申鶴不過是將這種情緒一直壓抑在心裡罷了。
如今見歐陽有了好轉的跡象,她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導致她今天的話語和情緒都很怪異。
一邊是心中強迫自己堅強,在歐陽徹底恢復之前,她還不能崩潰。
一邊是希望歐陽快點醒來,她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兩種情緒,在思念的刀下,讓她的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哪怕你說你要娶別人,我也答應你,好不好?”
申鶴語無倫次的低著頭哽咽著,沒有看到歐陽頭頂的太極圖回到了他眉心靈臺處。
正哭著,申鶴就感受到一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肩膀,耳邊傳來歐陽的聲音:“怎麼了?”
欸?!
“你醒了?!”
申鶴抬頭,對上歐陽擔憂的雙眼,申鶴心中的堅強終於在這一刻完全崩塌。
“你說話不算數!我恨你啊!”
口中叫喊著,但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撲進了歐陽的懷抱。
歐陽也是知道自己理虧,所以在被埋怨後也是不敢頂嘴。
他輕撫這申鶴的後背,在她耳邊問道:“沒事了,沒事了,我這邊解決了。我回來了。”
“你究竟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就動不動的就消失?”
“我當初把天捅了個窟窿...”
歐陽抱著申鶴,在她耳邊將事情簡略的解釋了一遍。
申鶴聽得莫名其妙,疑問道:“所以,就真的是那個鍾離教唆你,讓你去觸碰的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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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唆...
這詞用的的確沒毛病,但是這事說白了是歐陽與鍾離之間的私事,他不想讓申鶴牽扯到兩人之間。
所以他想了想,解釋道:“其實人家可能也不算是教唆,就是闡述事實罷了,這提瓦特天外,的確非常的不安全,外面那些怪物,可能就是因為我那個窟窿才導致把它們吸引過來的。”
“所以,那位鍾離,就是巖王爺,摩拉克斯是嗎?”
“嗯,是的。”這個已經不好隱瞞了,所以歐陽很坦然的承認了。
“不過你以後要是在璃月港遇到了,也別叫破人家身份,如今人家想退休了,畢竟護佑璃月幾千年,我們還是得適當的尊敬一些。”
算賬的事情,歐陽是準備自己幹的,這事不適合讓申鶴知道。
兩人之間溫存的說了會話,本來氣氛挺好的。
但是申鶴突然一把推開歐陽的懷抱,通紅的雙眼狐疑的看向歐陽。
“我剛才說你醒來我就答應你可以娶別人,結果你真的醒了,歐陽,你是不是在裝傻?”
媽誒...巧合啊!
!
這話歐陽自然是聽到了的,但是他壓根就沒打算提這事。
原本想著說些話讓事情過去,結果沒想到申鶴居然會重新提出來。
“老婆,你是知道我的,我怎麼可能三心二意呢!”
“你相信我啊!”
這一刻,身居家庭帝位的歐陽,雙眼無比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