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飄在空中的派蒙驚的無所適從。
她看看眼前的歐陽，怎麼都無法和印象中那個實力強大，且陰險偷襲璃月神明的卑鄙小人聯絡起來。
沒辦法，歐陽實在長得太帥了，這讓派蒙實在無法將兩者聯絡起來。
空看了眼歐陽伸出來的手，抬頭與歐陽對視。
“你就是歐陽？”
歐陽臉上笑容依舊，點頭道：“如假包換！”
等了等，見對方沒有想握手的意思，他不以為意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歐陽聳了聳肩，笑道：“看來你對我的警惕性很高啊？”
歐陽表現出來的善意，空都看在眼裡，但這友善的態度並沒有讓他放下警惕。
“雖然沒有實證，但是你也無法否認那些猜測的合理性。”
“好吧。”歐陽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重新在位子上坐了下來，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太過居高臨下。
“你的猜測其實很好反駁，但顯然沒有實證的話你也不會輕易相信。”
“這樣，如果你們真的對這件事很好奇，我明天會帶你們去見一個人，在與他接觸之後，你們最後應該就能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歐陽說的自然就是讓旅行者去參與送仙典儀。
到時候旅行者自然能發現摩拉克斯沒有死，那麼這些猜測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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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也不想這麼直接的引導的。
但對方警惕心太高。
所謂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自認不是絕頂聰明之人的歐陽，還是決定這樣順勢引導比較好。
可惜歐陽的話語實在太過直球，空聽聞後很乾脆的搖頭拒絕。
“我拒絕！”
“為什麼？”
“我不信任你！”
真直接啊…
歐陽撇撇嘴，對面前這個“小鬼”，開始討厭起來了。
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歐陽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並不是動怒，也沒有嚴肅，只是平靜。
他平靜的說道：“這樣吧，看在你之前還算照顧貴傳玉的份上，我可以免費的告訴你一個資訊，一個你絕對不會放過的資訊。”
嗯？！
這回輪到空皺起了眉頭。
歐陽的話語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可是對方臉上那自信的模樣又讓他心裡沒底。
等等！
想到了什麼的他，在這一刻心臟開始前所未有的劇烈跳動起來。
似乎有所預感的，卻又有些不敢置信的，回望向歐陽的雙眼。
“你想說什麼？！”
語速略快，聲音急迫，雙眼中也開始露出期盼。
雙手的攻擊姿態也在這一刻變了形。
他上前一步，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抓住椅子的靠背，就這樣與歐陽隔著半張桌子對視著。
“你，你知道我妹妹的訊息？”
“哇喔...”歐陽表情略微誇張的挑了挑眉毛。
他是真的沒想到對方反應居然如此的快速，或者說是聰明？
歐陽勾起嘴角，笑容開始變得有些惡劣。
“冰苟！你猜對了，但是沒有獎勵！”
“她在哪？”與歐陽那近乎戲謔的態度不同，空的神色變得認真與迫切。
他拉開面前的椅子，讓自己重新坐在椅子上，又補充的連續問道。
“你怎麼認識她的？你又為何知道我在找妹妹？”
歐陽攤開雙手，露出一副“你這樣讓我很難辦”的表情，然後才說道：“這可就是三個問題了。”
可惡！
桌子下，空捏緊了拳頭。
他現在恨不得在歐陽臉上來上一拳。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他之前過於警惕，讓沒有多少辦法的歐陽，只能出此下策。
空努力的平復自己粗重的呼吸，他點頭道。
“是不是只要我答應你明天去見一個人，你才願意告訴我那些訊息？”
“如果是，那好，我答應了。”
“神情不用如此緊張。”歐陽示意空放鬆，然後他才繼續說道，“讓你去見一個人，只是想讓你明白，我並沒有如同你猜測的那樣刺殺神明。”
“至於你想要的訊息嘛，我可以免費回答你一個，你可以想好了再問我。”
吸~
呼~
閉著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的空，重新睜開雙眼。
他注視著歐陽，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就一定是真話？”
“因為我見過她。”
“什麼？！”
空吃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他張著嘴，連忙問道：“她在哪？！”
面對急迫的空，歐陽這次心情非常舒暢。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當謎語人的感覺，是這麼爽的！
他兩手合攏，雙手的手指交叉的放在桌子上，面上帶著笑容，不緊不慢的說道。
“剛才那句，算是額外贈送，然後你確定要問的是她在哪嗎？”
“確定！”
“深淵。”
“什，什麼？”
“深淵”兩個字，讓空覺得既陌生，又似乎在哪聽過。
正當他還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卻發現歐陽已經站起了身。
事情差不多搞定了，他準備告辭了。
“好了，你要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麼明天上午十點，我會在琉璃亭附近等你。”
說完，在兩人面前留下一個莫測的笑容後，就此傳送離開。
“這人，怎麼這樣！”
派蒙看到瞬間消失的歐陽，頗為不滿的說道：“居然說話都不說全，真討厭！”
但轉頭看到面色凝重的空時，又安慰道：“旅行者，我們要不還是不管他了吧？就憑那人一面之詞，也，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啦。”
空搖了搖頭，重新坐在位子上的他，與派蒙對視道：“你其實也相信了是嗎？”
“呃...嘿嘿嘿...”派蒙沒想到空居然看穿了自己，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尷尬的笑著。
當真的見到歐陽的本人之後，派蒙實在是無法將對方想象成是一位刺殺神明的壞人。
所以她雖然不滿歐陽說話不說全，但基本也是信了那些話語的。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派蒙才試探著又問道：“那旅行者你是打算明天真的去見對方了嗎？”
“為了妹妹，我一定會去的。”
“可是，可是萬一他其實是在騙你的呢？”
“我沒有選擇...”空的語氣有些無奈。
他目光低垂，看向桌面。
似乎是在解釋給自己聽，又似乎像是在給派蒙解釋一般的說道。
“雖然在歐陽居然會知道我妹妹的訊息這一點來說非常離譜，但我們都知道，連溫迪都不知道的事情，如今卻在這裡得到訊息，我不得不去嘗試一下。”
“也是呢...”派蒙點頭，贊同道，“我們本來是想詢問璃月的神明，但可惜遇到了神明被刺殺這樣的事情。”
說著，派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鼓勵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對於你妹妹的事情，我們不再是毫無收穫了，你就不要那麼死氣沉沉的啦！”
空抬起了頭，與安慰她的派蒙對視著。
“派蒙，透過剛才與歐陽的交談，你覺得他像是會刺殺神明的人嗎？”
“這個...”派蒙眼神有些閃躲，她的內心中其實有些顏控的，在見到那麼帥氣的歐陽後，就自動將歐陽“壞人”的標籤摘掉了。
在空執著的目光下，派蒙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雖然那位歐陽在我看來還是挺可惡的，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什麼多壞的人，可能，可能就像溫迪那樣不太靠譜吧...”
“嗯...”空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又說道，“正好剛才香菱說她認識歐陽，我們待會問一下香菱吧？”
“嗯，好主意！”
兩人竊竊私語的商量著事情，傳送回貴府書房中的歐陽心中卻有些惆悵。
今天算是與旅行者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了。
可惜除了當一回謎語人有點暗爽之外，其他都沒什麼特別的。
甚至可以說是挺失敗的...
作為一名穿越者，自己似乎一直就沒幹成過什麼事？！
最近心中壓著的事情太多，導致此刻歐陽難得的開始自我否定起來。
搖了搖頭，甩開腦中那些負面情緒，他順著走廊準備去找管家小貴。
琉璃亭的包廂可不是那麼好訂的。
一般人預約都要排隊三個月。
雖然以貴家的實力與身份自然可以插隊，但這事歐陽不想親自去——他對摩拉克斯的怨氣還沒消呢！
而且主要也是急著想去觀海閣好好整理自身所學，看看能不能走出一條修仙的體系來。
老婆的事情，總得解決的嘛！
不過在此之前他先是在書房中招來一本冊子，讓後用道法將一些內容補充完整後，才出了書房的門。
來到前廳附近，遠遠地就聽到小貴正在指揮著家中僕人進行著大掃除的工作。
“老爺？”
遠遠地看到歐陽過來，小貴連忙跑來問安：“您回來了？要吃飯嗎？來前廳是否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狗腿了？
歐陽詫異的看了眼小貴，沒明白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性子怎麼突然就變了。
他自然不知道之前地窖箱子的事情把小貴嚇的那叫一個晴天霹靂與六神無主。
在再次熟讀貴平留下的小冊子之後，他就下定決心，讓自己以後更加忠心一些才行。
反正就是一個很神奇的腦迴路。
歐陽也沒有多想，他直接吩咐道：“兩件事，第一，你親自跑一趟，將這份冊子送去群玉閣。第二，你派人去琉璃亭訂一個包廂，時間就明天，我和鍾離客卿要用。”
“好的老爺，老爺是要宴請客人嗎？還是就是與鍾離客卿有事要談？”
“算是宴請客人吧，你跟那邊溝通好，就一個包廂，然後我會帶著貴傳玉一起去。”
小貴立馬答應道：“好，我馬上派人去安排。”
“嗯，其他就沒事了，這兩天不用準備我的晚飯，我除了明天，平時就待在觀海閣了，要是有人找，你知道怎麼通知我，下去吧。”
“是，知道了。”
看著退下的小貴，歐陽傳送回到觀海閣的空間中。
這裡已經許久沒來了，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來到自己之前常坐的位置坐下，歐陽呼出系統。
“系統，今天見到的那位旅行者，你也沒有發現對方有什麼不同的嗎？”
“報告，沒有！”
那就真的奇怪了啊...
歐陽有些牙疼的想著那位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旅行者。
沒明白對方到底特殊在哪。
從兩人的見面開始，他就在暗中已經透過各種方法嘗試著探查過了，但沒有發現絲毫的異常。
唯一一個說不上異常的點，就是對方很明顯的不是提瓦特原住民。
但就像自己也不是原住民一樣，這一點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不過自己如今在天道之下，已經算是有了跟腳，而對方還是“局外之人”罷了。
就這樣的人，摩拉克斯為什麼非要對方參與送仙典儀呢？
這是歐陽最不解的。
如果契約真的那麼重要，那摩拉克斯為什麼不早早的自己獨自完成呢？
反正璃月已經交到自己手裡了，他還有必要必須等到旅行者加入才行的理由嗎？
總不能...契約的內容中，還事關旅行者吧？！
這就有點太過恐怖了。
這樣的想法讓歐陽自己都樂了。
旅行者開始冒險是今年或者去年，而契約，歐陽猜測應該是自己當初打上北國銀行的時候才開始建立的，甚至可能會更早。
這完全說不通。
至少目前除了歸終，他還沒遇到第二個能擁有“預言”類能力的能力者。
在腦中再次快速的回憶了一遍自己的遊戲過程，沒有發現什麼的歐陽，只好放棄。
糟老頭子一定隱瞞了什麼，但可能與自己無關，也可能礙於契約，所以他才沒有對自己說明。
算了，自己都一堆事情，不說就不說吧。
歐陽重新命令道。
“系統。暫停關於天道那些信息流的解析，我現在需要你開始幫我整理一下我自身所學。”
“收到指令，已結束解析任務，建立新資料夾，已為使用者羅列出所需表格，請使用者檢視。”
因為觀海閣中再無他人，所以歐陽將系統傳導的資訊全部投影在自己面前。
一張長長的表格中，羅列著他這些年學會的所有東西。
他一列列的看過去，加深自己記憶的同時，也在腦中開始總結。
趁著時間距離晚上還有些時間，他開始整理總結起來。
夜晚，群玉閣。
今日下午，凝光派人將鍾離請到了群玉閣中。
兩人初步的交涉了關於送仙典儀的大致事宜後，凝光透過了歐陽的提議，將送仙典儀移交給鍾離籌備與主持。
而在鍾離離開之後，收到了歐陽送來冊子的凝光，就一直安靜的翻閱著，直到深夜都沒有休息。
百曉在這個時候來到凝光桌桉前。
她看著正專注於冊子的凝光，小聲的說道：“大人，今天中午的突發情況調查清楚了。”
凝光頭也沒抬，澹澹道：“說。”
“今日貴家薛蓮、申鶴、煙緋還有貴傳玉出門去那天在北國銀行倒塌時受災的家中慰問，然後她們幾人在安和巷遭遇了一夥混混，申鶴出手後身體不適，薛蓮以為申鶴有了身孕就直接傳信歐陽。”
“那股威壓就是不明真相的歐陽鬧出來的。”
果然是他...
凝光依然沒有抬頭，平靜道：“嗯，我知道了。”
“那...”百曉遲疑道，“雖然當時圍觀的百姓已經被同樣察覺有異的甘雨疏散了，但...我們需要出面解釋一下嗎？”
“不用了，後續要是沒什麼波瀾，那就當不知道，或者等歐陽有什麼自己的安排吧。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好。”
“呃...什麼事？”
這次凝光終於抬起了頭，她手覆上面前的冊子，輕輕的捻著紙張，眸子中散發著明亮的高光。
“去在公告板上散出去訊息，就說召集璃月所有商人，三天後在倚巖殿門前廣場上，我凝光要與他們商量一場大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