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九種本源？”
烏紋金豚驚呼道，“那他豈不是一位界尊？”
“界尊不是這麼容易成就的，”顧修雲微微搖頭，“枯樹尊者是真尊，但又跟普通真尊不同，此人既長生不滅，也早已隕落。”
烏紋金豚有些茫然。
既然長生不滅，又怎麼會隕落？
顧修雲沒有過多解釋。
生靈道的隱秘，關係重大，不能輕易說出口，烏紋金豚知道的太多並非好事。
況且以它的心性，這一生能邁入尊者境便是極致，時空大道遙不可及，麒麟神獸天生不擅長時空，到死也領悟不了。
嗖！
遁光橫穿虛空，時而有雷霆、風刃劈落，無一例外，全部落在顧修雲的頭頂，黑色小豬跟他只隔了百丈，卻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
無盡虛空極深處。
一團形態猶如雞蛋的星雲在天地間湧動，星雲外圍充斥著恐怖威能，真意境稍有接近，便要肉身崩潰，身隕道消。
即使是九品祖師，也不敢太過靠近。
星雲內部，兩道身影相隔萬裡，遠遠對峙。
其中一個是人類形態，身穿白袍，手持拂塵，周身瀰漫五行波動，另一道身影卻是鷹身牛頭，身形足有萬丈，腳踩著堅實的大地。
“須牛，你們真的要獨佔定心果？”白袍人族目光陰沉。
“長寧，枯樹殘界只有六枚印記現世，妖神界域佔了五枚，而棋盤界域只有你一人，你憑什麼跟我們爭？”鷹身牛頭妖皇滿臉嗤笑，“何況以你的實力，無需旁人出手，本皇一人便可對付。”
“長寧，我勸你速速離開，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走，休怪本皇無情。”
另一頭妖皇從虛空深處冒出，俯瞰著長寧祖師，一臉不屑。
妖神界域的真意境大能遠比棋盤界域多上十倍，九品祖師雖然不多，實力卻很可怕，邁入第五境的足有六七十位。
畢竟，妖神界域以妖獸為主，真龍、朱雀、玄龜等神獸種族天賦驚人，實力也極強。
邁入九品後，稍微磨礪一番，便是天輪境大能。
一旦肉身達到九品，配合道法秘術，實力便不亞於長寧祖師，因此在真意境層次，妖神界域堪稱無盡虛空前三，僅次於琅嬛界域
。
此刻長寧祖師面前的兩位妖皇，都是第五境大能。
至於另外三位，有兩人停留在天輪境巔峰，還有一位已經達到第五境中期，比長寧祖師更勝一籌。
五位妖皇聯手，即使殺不了長寧，也能將他重創。
“妖神界域，這筆賬我記下了！”
長寧怒哼一聲，轉身離去。
嗖！
白袍身影消失在遠處。
“區區一個人族，也敢威脅本皇。”鷹身牛頭妖獸面露不屑。
“此人背後有金銀尊者，又是一教祖師，沒必要跟他鬧的太僵，”另一位妖皇朗聲道，“須牛，定心果還有多久才會成熟？”
“算算時間應該快了，最近三四年吧！”
“有了這批定心果，我等便能更進一步，相傳定心果有明心靜神，交感天地的神效，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肯定是真的，長寧那廝早就進了枯樹殘界，前一批定心果都被他拿走了，如今還想再得一份，簡直做夢。”
虛空中傳出朗笑聲。
……
數萬裡外，長寧祖師踏空而行，臉色陰沉不定。
枯樹殘界內部空間並不大，只有百萬裡方圓，按理說，只要凝聚了真魂法相的九品祖師都能一念覆蓋。
但此處的空間束縛比正常空間沉重千倍，即便是長寧祖師，也只能感應方圓千里區域。
“該死的妖神界域，怎麼會出現那麼多殘界印記？”
白袍人低聲暗罵，“出現就出現，偏偏正好在定心果成熟的前夕，要是晚上千年，這批定心果都是我的了！”
定心神樹每隔兩萬年結一次果，上次成熟的時候，長寧祖師修為尚淺，只能採摘極少一部分，但那時整個枯樹殘界只有他一人，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
不曾想數萬年後，妖神界域發現一座尊者墓冢，得到了五枚殘界印記。
一夜之間，枯樹殘界多了五位九品大能。
而且都是妖皇，其中有三位天輪境之上的強者，形勢變化之快，連長寧祖師都沒想到。
“本座壽元尚淺，距離大限還有三萬年，如果配合時空秘境，至少可以採摘三次定心果，踏入尊者境的希望大增，可如今沒了定心果……”
長寧祖師心中苦惱。
枯樹殘界是他最大的機緣，連金闕尊者都讚歎不已，可見此處何等玄奇，但機緣再大，也得有實力去拿。
枯樹殘界中共有三棵神樹，分別在殘界外圍、內層跟核心之地，長寧祖師跟五大妖皇實力有限，只能停留在外圍區域，爭奪的寶物也僅限於定心果。
正苦惱之際，一股劇烈波動從殘界入口瀰漫而來。
“那些妖皇又去闖界關了？”長寧祖師面露不屑，“沒有第六境的實力，根本闖不過去，試再多次也沒用。”
枯樹殘界，最大的機緣並非神樹，而是界關。
界關共有十八層，每闖過一層，就能索取一份好處，可以是定心果，也可以是神藥、靈寶。
長寧祖師至今只闖到第五層，藉此得了五份壽元神藥，加上金銀宮的寶物，壽元才能達到七萬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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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他才對枯樹殘界格外重視，甚至傳下令諭，命散財道人查探顧修雲是否得到殘界印記，其目的，就是想借顧修雲之手，再奪幾份壽元神藥。
蓬！
一聲轟天巨響，伴隨著粗重的獸吼聲。
“不對，這不是五大妖皇的聲音，”長寧祖師神色頓時一變，“還有其他人在闖界關，會是誰？”
心念閃動間，長寧祖師如電光一般，朝著枯樹殘界入口處疾行而去。
……
定心神樹旁，兩位妖皇也聽到了遙遠處的獸吼聲。
枯樹殘界空間狹小，只有百萬裡方圓，外圍區域佔了三分之一，以真意境大能的威勢，一聲怒吼，足以響徹整個殘界。
“不是餘善、孤陽的聲音，”鷹身牛頭妖獸眸光微寒，“難道又有人進入枯樹殘界？”
“來的正好，”另一位妖皇露出冷笑，“我等正缺殘界印記，殺了此人，取出烙印，便可多一位道友進入枯樹殘界，壽元神藥也夠分了！”
須牛妖皇微微點頭。
殘界印記一經煉化，便與心神相連，無法取出，除非身隕道消。
五位妖皇當然不會捨己為人，長寧祖師實力強橫，難以對付，背後又有尊者坐鎮，五位妖皇不敢輕易出手。
可若是旁人……它們哪會在意？
PS：遇到點事情，沒法更新，後半夜抓緊時間趕一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