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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6【重寫】

江承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也沒有說話。

電梯很快在14樓停了下來。

高胖男人面色極其自然地走了出去, 邊走邊掏出手機打電話, 邊掏鑰匙。

江承拉著溫簡一塊出去了,往高胖男人相反方向走,耳邊是高胖男人打電話的聲音:

“還沒回來嗎?”

“什麼時候回來?我忘帶你家鑰匙了。”

“行,那我先去樓下等你。”

掛了電話, 高胖男人已面色極其自然地轉身往樓梯口走。

沒一會兒,腳步聲在樓道裡響起, 有些急。

溫簡和江承互看了一眼, 江承手往電梯一指, 示意她走電梯,自己跟著下了樓, 臨走前把手機扔給了她。

溫簡很快進了電梯,按的一樓。

電梯下降的過程, 溫簡試著給汪思宇打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電梯也在一樓停了下來, 電梯門開啟,溫簡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汪思宇, 手機正貼在耳邊。

看到她時他略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溫簡沒說話,眼睛往電梯口看了眼。

汪思宇回頭看向樓梯口, 腳步聲由遠而近。

他過去推開了門, 依然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

高胖男人剛好走到樓下,目光與他短暫相接後便平靜移開,人也不急不緩地越過他,往外面而去。

他靠近電梯時溫簡微微側過了身, 虛按向電梯按鍵。

高胖男人沒看到她,面色自如地往外面而去。

江承也正從樓上下來,目光在汪思宇臉上定了定,又慢慢移開,與他擦肩而過時,他以著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如果不想打草驚蛇,最好先打草驚蛇。”

汪思宇倏地扭頭看他。

江承已經出去,穿堂而進的夜風吹得他衣袂揚起,輪廓分明的側臉淡靜一片。

溫簡也很快從汪思宇身側走了過去,語速極快地在他耳邊道:“張牟背後還有個叫曹哥的男人,最好確認一下是不是剛才那個。”

音落,不著痕跡地擦身而過。

大廳門口,江承正在等她,不遠處的夜色裡,高胖男人正繃著臉穿過樹影,往外走去。

江承在溫簡走近時手臂便伸向了她,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摟著她一塊往高胖男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高胖男人是個異常警覺的人,走了沒幾步突然狀似隨意地回頭,江承反應極快地背過身,一隻手掌沒入溫簡發中,一隻手摟向她腰間,側低下頭,一個吻她的姿勢。

溫簡頭被迫微微仰起,看向江承。

江承正在看她,眸光冷靜清明。

溫簡目光微微移向他肩後,看著高胖男人下了臺階,穿過小區的景觀花園,手偷偷拽了拽江承衣角。

江承放開了她,回頭往男人離去的方向看了眼,正要過去時警車鳴笛聲突然響起,在靜謐的夜裡顯得猶未尖銳刺耳,各家各戶推窗的推窗,湧向陽臺的湧向陽臺,連忙著趕路的高胖男人也不自覺停下了腳步,看向這邊。

吵吵嚷嚷的聲音從江承和溫簡剛走過的樓道大廳傳來,沒一會兒,一大波人湧了出來,走在前臺的是剛才電梯裡的幾個便衣警察,手裡押銬著個男人,正抓著他往一邊停著的車子而去。

被銬著的男人不停反抗和掙扎,抬起的頭顱在燈光下清晰可見,卻不是張牟。

溫簡不覺扭頭看了眼江承,卻見江承目光沉定,穿過圍觀而來的人群,不著痕跡地落在景觀花園後的高胖男人身上,他剛才還緊繃著的臉上明顯是松了口氣的樣子,而後在圍觀了一小會兒後,又悄然離開。

江承拉著溫簡跟上,在高胖男人上車後也跟著上了車,不著痕跡地追了上去。

路上,溫簡給汪思宇打了電話。

“剛才什麼情況?沒抓張牟嗎?”

“一個臨時策略,張牟在控制中。”汪思宇說,“剛才離開的高胖男人確實張牟背後的曹哥。”

溫簡:“那現在是要怎樣?放還是收?人我們現在盯著。”

“還沒有確鑿證據,先別打草驚蛇。”汪思宇說,又問她,“你現在哪兒?”

溫簡四下看了眼,報了個地址,電話沒結束通話,一路上分享著實時地址。

高胖男人在半個多小時後駛入了城南一處小區裡,從刷卡到進車庫,高胖男人動作很嫻熟,應是小區的常住使用者。

江承開車跟了進去,看著他上樓和開燈,沒再下樓。

汪思宇在十多分鍾後也趕了過來,目光從溫簡臉上慢慢移到了江承臉上。

“你們聊。”淡聲扔下一句話,江承上了車,拉起的車窗阻隔了兩人的聲音。

他坐在車裡,透過擋風玻璃看到溫簡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帶著安撫。

江承不覺勾唇,無聲回應。

溫簡和汪思宇不知道聊了什麼,沒一會兒便朝他走了過來,敲了敲窗。

江承搖下車窗。

溫簡頭探了過來:“我一會兒還有點事,可能要晚點回去,你要不先回去?”

江承往她身後的汪思宇看了眼,點點頭:“注意安全。”

溫簡隨汪思宇回了趟隊裡,高胖男人汪思宇另安排了人盯著。

兩人回去時劉小偉和小寧等人正在接受審訊。

溫簡和汪思宇站在監控後沒出去,沒在人前露臉。

鏡頭前的肖哥沒了在包廂裡的囂張,劉小偉也沒了平日的油腔滑調,起初還試圖打馬虎眼,否認認識曹哥什麼,後來架不住警方審訊,全招了。

曹哥大名曹榜,原足浴店老板,拉攏他們幾個組建了個公司,以公司形式運作這一販/毒網路。劉小偉和肖哥負責唆使和擴大毒/友圈,張牟和吳文雅負責進貨和發貨,曹星宇負責聯絡貨源。

為避免警方懷疑,吳文雅以賣高仿包為幌子,透過給好處費的方式,讓不知情的好友“千尚”時裝店的老闆娘馬小文不定期幫忙帶貨,並買通了快遞員楊天龍,由他負責寄送外地,避開了內部的快遞安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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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天龍寄件時被汪思宇安排在那裡的警察抓了個現行,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馬小文是真不知情,在審訊室時整個都懵了,大概沒想過自己的生活會和毒.品扯上關係,整個人又慌又怕,不停要求見吳文雅,想讓她幫忙澄清,說什麼也不相信吳文雅會這樣利用她。

溫簡看過她的調查資料,農村出身,家裡條件不好,中考後便輟學打工了,在工廠流水線踏踏實實地工作了幾年,攢了一筆錢才回老家開了這麼一家服裝店,看著挺努力認真的一個女孩,沒想到被所謂的好姐妹坑了。

另一個審訊室裡,鏡頭前的小寧依然是那副懨懨對誰都愛理不理的樣子,但該交代的都老老實實交代了,甚至不用警方逼問,自己一字不漏地全招了。她毒/癮挺重,身上都是傷,自己嘗試過戒/毒,毒/癮發作時就拿著刀片在身上一刀刀地劃,想剋制住,但沒一次堅持得下來,有次毒/癮發作時還差點剁了自己手指,人是真心想戒/毒,但下不了決心脫離那個圈子,一直沒戒斷。年紀不大,就是中學時過於叛逆了,在肖哥的刻意勾引和誘使下,真天真以為k/粉不上癮,嘗試了第一次,之後便一步步地從k粉轉向海/洛因和冰/毒,慢慢淪落到了現在。

審訊過程中小寧毒/癮發作了一次,喪失理智之前,小寧突然抓著警察手問了句她的情況,問她身體身體出什麼問題了,有沒有很嚴重。

溫簡有些意外於她的關心,又似乎並不覺意外。小寧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可能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她昔日單純的影子,與其說是厭惡她,不如說是厭惡她自己。

警方給她的回答只有幾個字,“送急救室了,搶救中。”,斷了她突然的失蹤帶來的所有猜想。

溫簡看著這樣的小寧心情是說不上的複雜,想到了班主任兒子劉文星,那個還在戒毒所的少年。

劉小偉和肖哥依然在審訊中,正在交代怎麼唆使那些無辜的人吸/毒,但交代不出毒/品來源。

張牟和吳文雅那邊也交代不出來,他們只負責接貨和發貨,上線的聯絡全由曹榜一手掌控著,張牟和吳文雅接觸不到。

現在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兩人目前還在警方控制中。但因著曹榜臨時換樓層逃跑的舉動,為消除曹榜的疑慮,放鬆他的警惕,稍早前那出抓捕戲是特地演給曹榜看的,意在告訴他,警方前往15樓,抓捕的是另一犯罪嫌疑人,和張牟吳文雅無關。

“他是誰?”從監控室出來,汪思宇突然問。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溫簡微微一愣:“誰啊?”

“江承。”汪思宇站定,看向她,“他是誰?”

眼神裡的認真讓溫簡也不自覺地看向他。

汪思宇:“剛才張牟小區裡,他從我身邊經過時,提醒了我一句,如果不想打草驚蛇,最好先打草驚蛇。”

溫簡微詫,她不知道汪思宇的臨時抓捕策略是江承提醒的。

汪思宇看入她眼中:“這個叫江承的男人不簡單。是友還好,如果是敵……”

汪思宇沒再說下去,人已走向一邊停著的車,扭頭看她:“我先送你回去。”

溫簡也走向他的車。

“ktv臨檢的警察是你安排的嗎?”拉開車門,溫簡問。

汪思宇點點頭,溫簡進ktv後他一直在外面,她按響警報器時他安排的人進去臨檢,他是看著溫簡被警察帶出來,確定她安全後才轉向張牟吳文雅住處,只是沒想到她在裡面情況有變,牽出了“曹哥”,差點誤了計劃。

“你是怎麼從警方手上離開的?”發動了汽車引擎,汪思宇扭頭問。

溫簡有些詫異看他,想起醫院裡突然給她放行的警察,她以為是他安排的。

汪思宇微微一笑:“看我做什麼,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溫簡收回目光,好一會兒才低道:“有人給看守的警察打了電話。”

汪思宇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壓著詫異,但沒說什麼。

車子在半個小時後在溫簡居住的小區停了下來。

臨下車時溫簡想起曹榜和當年蛋糕店碰到的男人,推門的動作又停了下來,看向汪思宇:“對了,那個曹榜,似乎是當年我在蛋糕店遇到的男人。”

汪思宇動作略頓,看向她。

“我感覺是同一個人。”溫簡說,下了車。

路過江承住的單元樓時溫簡不自覺抬頭往樓上看了眼,手緩緩插入大衣口袋,他送的髮卡正安靜躺在口袋裡,除了剛才隨汪思宇回隊裡時有過短暫離身,溫簡一整晚都將它帶在身上。

江承屋裡的燈還亮著,溫簡手慢慢握緊髮卡時,手機響了。

溫簡拿起看了眼,江承打過來的。

“在樓下杵著做什麼?”她剛接起,江承低沉的嗓音已從電話那頭徐徐傳來。

溫簡本能抬頭,江承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陽臺上,手握著手機,正自上而下看她。

看她看過來,他抬手往身後一指,示意她上來。

溫簡遲疑了下,點點頭。

她到九樓時江承已經開了門,人正站在門口,正在等她。

“忙完了?”他問,推開了門。

溫簡點點頭:“這麼晚還沒睡嗎?”

“嗯。”江承淡應,側開身,把她讓進了屋裡,順手把門關上,這才看向她:“沒碰那些東西吧?”

“……”溫簡一下沒反應過來,困惑回頭看他,“什麼?”

江承:“毒/品。”

溫簡搖頭:“沒有。”

江承:“在醫院那裡,真不是不舒服?”

溫簡重重地點了點頭:“真的不是。”

江承盯著她看了會兒,看著似乎不太信,人突然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時,一隻手扶著她後腦勺,一隻手貼上了她額頭。

溫簡一下僵住,貼在額頭上的手掌溫暖而乾燥,有些粗糙,能明顯感覺到指節上的薄繭。

溫簡僵直著身體沒動,輕聲問他:“你今天怎麼會在醫院啊?”

江承:“剛好路過。”

溫簡:“警察為什麼突然就不盯我,連我走了也不去管了?”

江承收回貼在她額上的手掌,看了她一眼:“有這回事嗎?”

溫簡很認真地點頭:“嗯。”

江承:“你後來問他為什麼了嗎?”

溫簡:“……”

將口袋裡握著的髮卡抽出,她舉著它看向江承:“你的路過難道不是因為它給你指路嗎?”

江承目光在髮卡上定了定,而後慢慢移到她臉上:“怎麼會想著帶上了?”

溫簡偏頭想了想:“大概是覺得它長得還挺好看的,帶著賞心悅目。”

江承眸中隱隱帶笑,面上一派的平靜無波,人也不說話,只是這樣微微偏著頭,動也不動地看她。

溫簡被看得臉頰有些燙,也不大自在,慢慢將手中握著的髮卡收回,轉開了話題:“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有問題?”

江承收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舉步往客廳而去,邊道:“電梯裡給你讓位的男人側身時衣服卷了下,腰上掛著的手銬晃了下眼,那個男人剛好衝進來,他動作在那一瞬有片刻遲滯,普通人不會有這樣的警覺性。他伸向電梯按鍵的手指是一個很本能地壓向15的動作,卻在看到亮著的15時稍作停頓滑向了了下一個鍵,按下14,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他的目標原來是15樓。如果他不心虛,也就不會在發現警察同前往15樓時臨時改道。”

江承說著停下腳步,轉過身,傾身從溫簡手裡抽出了那個髮卡:“我忘了告訴你,這個追蹤器還附帶了竊聽功能。”

溫簡:“……”

江承將髮卡重新塞回她手中:“所以你在包廂裡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大致是清楚的。”

“自然也會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曹哥’。前後一聯想,邏輯自然就通了。倒是你……” 江承抬起的黑眸緩緩望入她眼中,“主動握我手幾個意思?”

溫簡:“……”

江承看著她不動:“嗯?”

溫簡:“你明知道什麼意思啊。”不就是想告訴他那個人有問題嘛。

江承似是笑了下,轉身去冰箱拿飲料,邊道:“你怕他看到你,為什麼?”

“我見過他。”溫簡在餐桌前坐了下來,看著他拉開冰箱,取出牛奶,“十年前你生日那天,我在蛋糕店給你定蛋糕時碰掉我錢包的那個人就是他。”

江承動作微頓,看向她:“當年他沒涉案。”

溫簡抓住了他話裡的訊息:“你怎麼知道?”

江承把冰箱門推上:“如果涉案了又怎麼還在外面晃盪?不早被逮進去了?”

溫簡看著他:“那也可能是刑滿釋放了不是嗎?”

江承回頭看了她一眼,將倒好的牛奶送入微波爐,問她:“所以你想從我身上套出什麼?”

溫簡搖搖頭:“沒有。”

手中的髮卡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

江承目光在她手中的髮卡上定了定,沒有說什麼。

屋裡一時間有些沉默,溫簡不是很習慣,抬腕看了眼表:“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剛站起身又被江承壓坐了下來:“喝完再走。”

剛熱好的牛奶被推到她面前。

溫簡推開:“我不喝了,一會兒回去就要睡了。”

江承瞥了她一眼:“以前不是不喝睡不著?”

溫簡微怔,一下想起那年那晚,受傷的委屈和她媽媽一直沒出現的恐懼,人在陌生環境的惶恐,重新躺下時全湧了上來,年紀小也不懂剋制,沒忍住,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哭,江承大概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撓著頭困擾了半晌,試著扔了瓶牛奶給她,她從沒喝過牛奶,小孩心性大,注意力一下被牛奶奇怪的味道吸走了,也忘了害怕,喝完後也入眠快,江承像發現了新大陸般,之後的幾天裡,只要看她有哭的趨勢,或是睡不著就拿牛奶給她,與其說是為了入眠,不如說是為了幫她轉移注意力,不去想另她害怕的事,順便壓驚。

目光不自覺移向還冒著熱氣的牛奶,再一點點往上,落在他臉上。

江承就站在桌前,漆黑的眼眸平靜而深邃,瞳孔是一片不見底的濃郁墨色,正在看她。

溫簡心跳被他的眼神一點點地抓起,有些快,僅對視了一秒便倉惶逃開,前一夜他略帶沙啞的那句“溫簡,我不要你的謝謝” “你知道的”在腦中翻轉,以及那句隱約帶笑的“膽小鬼”,她幾乎不敢看他眼睛,默默端起牛奶,將它喝了個乾淨才放下,低低地道了聲“謝謝”。

江承似是笑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麼,拿過鑰匙。

“我送你回去。”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