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梁斌……”蘇禹打通了電話，卻又不知道這事，自己從何說起，頓了頓，側面提醒道，“你今晚有空嗎？我現在和黎夢合租的地方, 離你住的地方不遠，過來一塊吃烤串吧，畢竟咱們倆也好久不見了，哦，對了……把你女朋友也叫上，畢竟黎夢也在，不然她一個人看我們倆大老爺們喝酒, 怪尷尬的。”
“我一個人過來吧！”梁斌回了一句, 頓了頓，又道，“我跟趙欣怡分手了。”
蘇禹聽見這話，吃了一驚，問道：“怎麼……怎麼回事？”
他可是知道梁斌對於趙欣怡這個女朋友，那是很在乎的，平時省吃儉用，什麼都捨不得買，結果省下來的錢，全花在趙欣怡身上了。
而且，蘇禹還聽說, 趙欣怡的大學生活費, 有一半, 都是梁斌從工資裡扣出來的。
更遑論梁斌頂住家裡的壓力，死活都要留在禹杭, 本來就是為了他那個女朋友。
結果沒想到……
重生前的原本軌跡裡, 蘇禹自己都生活艱難, 況且他也沒撞上過趙欣怡跟別人約會, 所以自然也不知道這事，只知道梁斌在營業部裡幹得好好的，後來便說要回去考公務員，從此就離開了。
卻沒想到，對方離開禹杭，是因為這個原因。
“沒什麼，就是不合適了。”梁斌淡淡地回道，似乎並不想多提。
蘇禹沉默片刻，見倆人已然分手，自然也不想多管，簡單安慰了他兩句，然後就結束通話電話，打了一個計程車，回到了居住的小區門口。
到了之後，梁斌早就等在了小區門口附近。
蘇禹見他整個人比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明顯消瘦了很多，同時整個人的精神面貌也不是很好，知道趙欣怡給他造成的傷害，肯定不小，不由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天下女孩這麼多，合適你的，不一定就只有那一個，未來等你在禹杭闖出一番事業了，你想找什麼樣的女孩找不到？”
“我沒事！”梁斌扯出一抹笑容，“是我提的分手。”
“嗯。”蘇禹輕輕應了一聲。
他知道，梁斌能主動提出分手，必然是趙欣怡在有些事情上，僭越了梁斌所能承受的一些心理底線。
“看你這樣子，也是應酬去了。”
梁斌見蘇禹明顯喝酒了，不由納悶地道：“既然如此，咱們改天再聚，也是可以的啊。”
“我又沒喝醉，你怕什麼？”蘇禹拍了他肩頭一下，“我喊你過來，是因為我正好也有事哥你商量。”
說著，倆人找了一處小區附近夜市的一處大排檔坐下。
然後蘇禹掏出手機，給黎夢發了一條位置資訊，便繼續抬頭與梁斌說話：“我準備註冊投資公司，開設私募基金了。”
梁斌臉上微有動容，吃驚道：“知道你要走這條路，但沒想到這麼快。”
“時機差不多了。”蘇禹說道，“代客理財這條路，繼續再走下去，等到資金體量再擴大，恐怕會出問題。”
梁斌頷首道：“這是必然的，營業部裡，許多知道內情的，對你已經是羨慕、嫉妒了，而且我聽說咱們營業部之前被搞下去的郝部長，他在懷疑他涉嫌內幕交易的事，是你舉報到證監局之後，已經在讓他侄兒劉澤利用以前的關係，在營業部裡偷偷收集關於你操作帳戶的證據，想向證監會舉報你非法代客理財，且利用多個帳戶操縱市場、操縱股價的事了。”
“好在現在你在金融市場上，已經打出了名聲，我們營業部因為你操作的席位，獲益不少，經紀業務，有了極大的提升。”
“所以信任的客戶部部長，以及營業部高層領導們。”
“一致對你操作的帳戶資訊，進行了封鎖，已經嚴禁任何人透露了。”
“畢竟你現在與營業部的整體利益，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像劉澤這種小人，根本拿不到資料。”
“臥槽，這龜孫子。”蘇禹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劉澤和姓郝的，現在被營業部開除後，流落到了哪？”
“郝部長走通關係，免於刑事責任之後，就被一家名叫精達投資的，給網羅去了。”梁斌說道，“畢竟這傢伙在營業部待了那麼多年，就算被搞掉了，但手裡的客戶資源還是非常廣泛的，正規化的券商、公募機構，雖然不會要這種人，但私募機構，還是會搶著要的，劉澤這跳樑小醜嘛，自然也跟著去了。”
“精達投資，又是這家！”
蘇禹眼底浮現出一抹狠辣之色，說道：“這些傢伙，不把他們徹底摁死，讓他們永遠待在裡面，始終是個禍害。”
聽見蘇禹語氣泛著寒意，梁斌有些吃驚，問道：“這家投資公司，惹到你了。”
“惹我了。”蘇禹回道，“早晚收拾它。”
梁斌以為蘇禹是因為郝部長和劉澤進了這家投資公司，所以才有此表現，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覺得你能夠儘早退出，轉向私募，也挺好，只要你退出了，這些小人，自然也就抓不到你的把柄了。”
蘇禹回道：“雖然我擔心的，並不是他們，但你這麼說也沒錯。”
“哦，對了，說正事……”蘇禹頓了頓，盯著梁斌，認真地道，“你與趙欣怡分手之後，後面打算怎麼辦？繼續在營業部待下去嗎？”
梁斌搖了搖頭，說道：“營業部裡，也沒什麼好待的了，我準備回老家考公務員了。”
說話間，梁斌見蘇禹眼神裡明顯透著一絲不信，不由再次強調道：“我說真的，禹杭這座城市，原本對我來說，是充滿希望的……”
“你不能因為情場失意，就徹底放棄事業吧！”蘇禹說道，“這樣到頭來，多半也只是兩頭空，回家考公務員……雖然是條路子，但你覺得你是當官的料嗎？還有你學了這麼多年金融，在禹杭積累了這麼多客戶，全都放棄了？”
“結束，也是一種新的開始。”
蘇禹頓了頓，繼續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放棄了人生目標？而且你回了老家，那不正稱了撬你牆角的人心意了嗎？我若是你，留在禹杭，非要混出個人樣，讓當時瞧不上你的人，都後悔去。”
“可……”梁斌猶豫了一下，“我不像你，沒蘇禹你那麼大的能力，也沒你那樣的野心啊！”
“但你有你擅長的。”蘇禹微笑地道，“我在禹杭的朋友不多，能夠信任的人，也不多，如果我成立新的投資公司，會非常缺人，你手裡有客戶，跑市場開拓業務、收集客戶資訊、開拓市場資訊渠道，都是一把好手，我想拉你入夥，讓你擔任新公司的業務經理，主管市場業務，你覺得如何？”
“當然，待遇方面，我能出得起的，絕對不會虧待你就是了。”
“黎夢什麼條件，你就什麼條件，也別說兄弟我重色輕友。”
“你把黎夢也拉進來了？”梁斌有些詫異，“難怪你倆合租到了一塊，你這是早就在打她的主意了吧？”
“打誰的主意呢？”
倆人說話間，黎夢突然到來，微笑地在倆人身邊坐下。
“呃……我瞎說的。”梁斌乾咳了一聲，“我就覺得你倆配合，挺好的。”
“所以呢？”蘇禹問道，“你還有什麼顧慮。”
梁斌見蘇禹滿臉真誠，沉默了一會，說道：“行，我現在孤家寡人，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只要蘇禹你覺得我能力還行，那我就跟你幹吧，待遇什麼的，你覺得怎麼合適，那就怎麼來吧。”
“那就說好了。”
蘇禹笑著道：“咱們三人，一塊把國內金融市場，攪它個天翻地覆。”
“好！為未來……”梁斌端起桌上的啤酒杯，忘掉了心裡煩悶的事情，眼裡泛起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為理想，也為生活！”
“更為胸中那一口不甘平凡的志氣。”
蘇禹與他用力碰了一杯，意氣風發地補充道。
黎夢坐在旁邊，看著倆人眼裡閃爍的亮光，想著未來的樣子，也不禁露出一絲微笑，輕抿了一口杯中的啤酒。
接下來，三人繼續暢談起關於公司的籌備和業務事項。
然後喝了許多酒，直到午夜12點才散。
第二天，蘇禹醒來，吃了一點黎夢熬的粥，然後便給上一次他和石玉靈在西餐廳吃飯時，所遇到的那位‘埃默森公司’的獵頭秦好問打去了電話。
“蘇先生……”
秦好問接到電話，顯得很高興：“你這是考慮了我上次給你的提議，有事拜託我嗎？你放心，我上次說的那些條件，以及介紹的那些公司，都是非常適合你的，當然你若是不滿意，我這裡還有一份新的公司職位名單。”
“其中，連國內的許多大型金融機構，乃至銀行、券商系統內的資管自營機構，也都給你發來了工作邀約，只要你想，上至投資業務總經理，下至基金經理的職務，我都可以給你安排。”
“多謝秦先生的好意。”蘇禹微笑地道，“但我今天打電話給你，不是要給我自己找工作，而是需要你幫我介紹一些人才，幫我尋找幾位核心業務的主管經理人物，當然……具體的要求，我們可以見面再談。”
“你要招人？”秦好問詫異地道。
“對！”蘇禹回應道，“我準備開設一家新的公司，急需一些專業的人才。”
“私募機構？”秦好問詢問道。
蘇禹呵呵笑道：“秦先生很聰明，如此看來……我所需要的人，對於秦先生來說，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了。”
“對口的專業人才嘛，我自然能找到。”秦好問說道，“就是不知道蘇先生能不能出得起價錢。”
“既然秦先生提到價錢，那我覺得，我們確實可以好好談一談了。”蘇禹回應。
秦好問想了想，說道：“好，那就在上次我們見面的地方，當面談一談吧，蘇先生可以把你要的人，要求仔細跟我說一下，當然……我這裡只獵中、高階人才，普通的員工，如果蘇先生需要的話，服務價格跟中、高階人才，一個價。”
“沒問題。”蘇禹說道。
隨後，倆人繼續簡單談論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緊接著，蘇禹收拾出門，叫上黎夢，一塊到了與秦好問約定的那家餐廳，並提前訂好了獨立包間。
大概11點20分左右，秦好問到達。
“蘇先生身邊，總是美女環繞。”秦好問看見黎夢，眼裡有那麼一絲驚訝，誇讚了一句，便很自然地坐了下來，微笑地道，“本來想著給蘇先生介紹工作，最終沒想到是蘇先生才是僱主。”
“對你來說，都是賺錢，沒有什麼不同。”蘇禹輕笑道。
秦好問微微頷首，回道：“這倒也是。”
說完，他開始開啟手裡的膝上型電腦，頓了頓，繼續道：“好了，蘇先生，我們開始吧，你需要多少人，各項公司職務是什麼，薪資待遇的條件又是什麼，需要哪方面性格的人，或者說有什麼特殊能力，儘量越詳細越好，這樣我還能更好的匹配你所找的人，盡量避免浪費我們雙方的時間。”
蘇禹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讓黎夢把理出來的用人清單，發給了秦好問。
“財務總監、法律事務官、市場情報處主任、行政總監……”秦好問看了下去，說道，“除了市場情報處主任以外，其它的都是常規崗位，常規崗位好找，但你這特殊崗位的人，我得需要一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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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蘇禹回道，“這個不急，你先幫我找常規崗位的人，就行了。”
秦好問點了點頭，再看了一下詳細的要求，說道：“鑑於你們公司是新成立的公司，經營風險較高，所以……這溢價條件，恐怕得再高一些才行，至少得100%溢價，我才能在同類的機構中，或者說其它匹配的公司中，幫你把人挖出來。”
“而且……”
秦好問頓了頓，有些納悶地道：“你們都不需要招一個人力資源總監的職位嗎？”
“在我看來，先挖一個優秀的人力資源總監，然後利用他的人脈關系再去招人，會給你們公司節省很多的用人成本。”
“一個好的HR，對於一家公司來說，自然是很重要的。”蘇禹微笑地道，“你說得對，確實應該從這個職位開始，就是不知道秦先生，願不願意，看不看得上我們這家還未成立的小公司。”
秦好問聽見蘇禹這話，整個人愣住了：“蘇先生這是……想要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