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迪君，趙君。看起來，這個新的金融產品是想和股市對賭？”
“不錯。”
“說起來這並不是一筆有利可圖的投資呢？可以說說你們看空股市的理由嗎？”
“當然沒問題？曰本股市持續上漲了這麼久，它是非常不合理的，怎麼可能會有股票能夠一直漲下去呢？所以我們認為接下來會發生糟糕的情況。”
“......”
趙旭和戴維.馬修.佈雷迪將之前在住友生命的說辭又用了一遍。
特別是戴維.馬修.佈雷迪神色和語氣非常誇張，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可一世的自大狂模樣。
而趙旭，則神色平靜，不時投以目光，扮演著上位者的形象。
兩人一唱一和。
將自大狂和傲慢的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看起來。
就像是兩個白痴一樣。
長野慎被兩人的模樣逗得非常想笑，作為曰本生命保險投資部長，他的職責就是負責年金的具體投資專案。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曰本股市的情況了。
在曰本股票市場主要以二大投資機構為主，第一大就是保險公司，各種生命保險會將資金投入股市以獲取更高收益。
其次就是國家公募基金，這些基金多用於公共開支方面，在大藏省監管之內。
毫不誇張的說。
只要是基本面不錯的上市公司，就一定有保險公司或者公募基金持有的頭寸。
而且大藏省規定，外資在股市持倉有著嚴重的限制，甚至連私募基金都會受到最嚴格的監管，一般私募基金的募集金額，投資方向，必須報備，並且不允許從事股指期貨賣空的交易。
而股市漲跌，表面上看影響股價的可能是利潤，公司前景，業績預期，分紅，行業發展，等等原因。
但事實上，股市的漲跌和打仗差不多。
誰的兵力多，誰的裝備好，誰的籌碼足，誰就能控制股價。
什麼利好利空，在絕對的實力下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說白了，影響股票漲跌的因素只有一個——錢。
高盛作為華爾街巨頭，在全球有很大的影響力，許多人聽到高盛的名字就會心生敬仰，或者畏懼。
但這裡不是華爾街，不是歐洲。
而是曰本。
所謂無莊不成股，在資本市場，核心就是資本為王。
整個曰本股市最大的莊家就是各大保險公司，公募基金，對於股市有著全面掌控力。
這種情況下，高盛手中沒有股票，就等於根本沒有籌碼來砸盤做空，這種情況下，絕對曰本股市根本不存在被人做空的可能。
即便是最壞的情況下。
股市還有大藏省的支援，作為曰本最有權利的機構，大藏省掌管印鈔，稅務，金融，財政等等，有大藏省支援，曰本生命更不存在做空賠錢的可能。
可以說，只要在曰本這裡就是生命保險的主場，無論高盛是賭漲，還是賭跌，都只會輸，不會贏。
這也是前幾年摩根史丹利，所羅門兄弟公司做空曰本股市一敗塗地的原因。
兩家公司連續做空了兩年，一次都沒有贏過，一直到現在，所羅門兄弟公司據說已經虧到破產，正在和花旗銀行以及旅行者財團接觸出售意向。
想到摩根，所羅門的慘敗。
曰本生命保險的人，神色都非常怪異。
一而再，再而三的有蠢貨來送錢，這樣的蠢貨要是能多來一沓就好了。
最搞笑的是這幾家公司可都是美國最大的投行，如果再加上高盛，就等於整個華爾街都在曰本一敗塗地。
交頭接耳商議了一番。
曰本生命保險社長岸本橫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允許，投資部長長野慎邊死命咬著想笑的衝動問道：“不知道閣下希望買多少這樣的看跌權證？”
“五億美元！”戴維.馬修.佈雷迪神色張揚說道，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個欠打的暴發戶。
趙旭暗暗吐糟這些鬼佬奸詐。
就這種賤樣，一定會讓曰本生命保險狂喜上鉤的。
果不其然。
長野慎邊臉都紅了一下，看起來忍著笑的模樣非常辛苦，他死命咬著舌頭，好不容易剋制住狂笑把人嚇跑的衝動。
“沒問題，那就五億。”
就這樣。
雙方各懷鬼胎，簽訂了一系列合約條款。
戴維.馬修.佈雷迪這邊當場就給了五億美元的支票，等著對方送來最後的檔案。
一番鞠躬問候，在長野慎邊九十度的鞠躬中，趙旭一行人離開了曰本生命保險公司。
幾人剛走，會客室就發出一陣仰天狂笑。
“哈哈，真是一幫愚蠢的傢伙啊！竟然在曰本和我們賭股市漲跌。”
“說起來，高盛怎麼會這麼愚蠢呢？難道他們沒有看到摩根史丹利和所羅門兄弟公司都虧的一敗塗地嗎？”
“這並不奇怪，那位趙君，你們就沒有發現他才是高盛此行的真正負責人嗎？迄今為止，華夏人在金融市場並沒什麼突出的地方，像這種狹隘的民族永遠無法明白大曰本的強大。”
“說起來我還以為高盛有多高明呢，但看起來也不過如此，竟然會僱傭一個華夏人來負責。所羅門和摩根連續虧了兩年，一頭豬如果連續兩年都被同樣的方式教訓還知道長記性呢，這些傢伙簡直比豬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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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笑是他們拙劣的演技，竟然試圖用激將法讓我們賣給他們更多的看跌權證，難道他們不明白我們巴不得他們買的越多越好嗎？”
“五億美元！真是大大地好消息，看起來，我們今年的年終獎可以又多上許多了。”
“可惜，這樣的蠢貨並不能每天都有。還真的需要好好感謝一下那個姓趙的華夏蠢貨呢。”
離開曰本生命的趙旭一行人，當然聽不到有人在背後罵自己。
不過連一直作看客的蕭寒月都能看出剛才曰本人那種忍著笑的模樣，智力障礙者也能猜到曰本生命那幫人現在正在上面說什麼。
戴維.馬修.佈雷迪這傢伙很有意思，看出趙旭和蕭寒月關係不一般，擠了個猥瑣的表情，開著車先走了。
沒有了外人，蕭寒月有些不太理解問道：“旭。你剛才看到那些曰本人的表情不對沒有？”
“我又不是視力障礙者，怎麼會看不到。“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不知道啊，他們的神色太奇怪了。難道有陷阱？。”
“說不上陷阱。曰本股市最大的莊家是大藏省，然後市場上籌碼大部分掌控在各大保險公司手裡，正常來說做空股市根本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