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辦法淡定了,想怒吼,想發脾氣……不過,他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咬牙吃力地坐了起來。
他深知自己此時的處境和能力,躺臥在席子上如同泥糊的一般,誰都不敢惹,他擔心惹怒了對方,人家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舉動來。
他只好忍氣吞聲地坐在席子上,關注著廂房裡的動靜。一直等廂房裡的聲音消失了,他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已經背叛了自己,他恨自己的女人,更恨那個可惡的男人!
他咬牙將嘴唇咬出了血,氣得將身邊的物品都丟得遠遠的。
在廂房裡,姯心滿意足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仰身躺著,似乎還意猶未盡,回味無窮。
多長時間了,今天才讓她感到下了一場透墒雨,是爽得透透的,真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幾也精疲力竭地趴在席子上沒有動彈,他從見到姯開始,就想打她的主意,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飄飄欲仙和酣暢淋漓的滋味。
他們二人雖然是萍水相逢,但都有一種一見如故或相見恨晚的感覺。
姯慢慢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身邊的那幾。
她小聲說:“你……欲至何處去?”
那幾將身子靠近姯,小聲說:“此為終點,明日歸楚國霄邑。”想了想,笑著說,“天意矣,讓我邂逅到你矣。”
姯偎依在那幾的懷抱裡,想到最初二人相見時的情景,便笑了笑。
她小聲問:“你在蠶室外是否真的腹痛乎?”
當然是假的呀!那不是為了與你搭訕嗎?
那幾沒有回答,只是笑。他在心裡說,自己採用的辦法多麼正確啊!
姯知道自己上當了,有些不服氣,她打一下那幾。
她假生氣地說:“你詐妾矣,你未腹痛之舊疾!”
那幾抓住了姯的手,認真地問:“若我不說腹痛,你是否會搭理我蔫?”
姯搖了搖頭說:“妾又不曾認識你,為何搭理你矣?”
那幾看了看姯的臉,笑著說:“我用此法甚妙!”
姯皺著眉頭說:“妾無慧矣!”
那幾揉了揉姯,笑著問:“大姊,你芳齡幾許?”
姯拽了拽自己的手,沒有拽出來。
她小聲回答說:“妾年方十八矣。”
那幾笑了起來。
他說:“你比我年幼,我一直稱你大姊,你當為我女弟。”
姯小聲說:“妾還是願意聽你喚妾大姊。”
那幾放下姯的手,摟著她的身子說:“好,你是我永遠的大姊矣!”
姯笑了笑,用手掐了掐那幾的肌肉。
那幾感到疼痛,但他沒有叫。
姯掐了那幾還不算,她張了張嘴巴說:“妾牙癢癢,欲咬你矣!”
那幾摟著姯的身子說:“你欲咬何處?”
姯沒有說話,伸長脖子,順口咬在了那幾的肩膀上,還真用了用力。
那幾感到疼痛,想叫,他放開了姯的身子,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疼痛乎?”
“痛矣!”
姯感到發洩了,得意地笑了笑。
那幾想到了姯的男人,想到他聽到說自己是楚國人,臉色立即就變了,明顯是不高興了。
他將手放到姯的身上,低聲問:“你‘良人’是否痛恨楚國人?”
姯點頭說:“然,可謂不共戴天矣。”
那幾一驚,立即問:“為何?”
姯說:“妾告訴你,妾的‘良人’本為寇賊,一次夜晚於浰水岸邊打劫一‘桴’時,被人用兵器刺成重傷矣。”
那幾一聽明白了,他說:“他們劫楚國之‘桴’,被楚卒刺傷之?”
姯搖頭說:“非矣,亦為部落‘野人’之‘桴’!”
那幾不明白了:“為何痛恨楚國人蔫?”
姯皺著眉頭說:“你不知,楚國人將他們二位首領‘烹’之,至今群龍無首……”
那幾知道這件事,將兩個活生生的人丟進了滾燙的水裡熬煮熟了,是很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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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驚地問:“你‘良人’之首領,是否為二位冒充‘權賈’之賊首?”
姯小聲說:“然。你知之?”
難怪!
那幾想解釋,他說:“二賊首膽大妄為,竟然盜竊楚國之兵器,且竊百餘件,惹我們君上動怒矣!”
姯搖了搖頭說:“楚國才為寇賊,他們侵佔疆域,擄其民眾,漢水西岸之諸蠻夷部落皆被他們滅之……”
姯說得不錯,楚國就是因兼併楚地蠻夷部落,消滅弱小國家壯大起來的。
那幾瞪大眼睛說:“他們欲阻止楚國開疆拓土?”
他在心裡說,楚國如此強大,他們一小小部落能阻止得了嗎?
姯苦著臉說:“我們樂鄉部落已危在旦夕,人人皆擔憂被楚國吞併之。施竊楚國兵器之下策,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姯說著就坐了起來,那樣子是想離開。
那幾趕緊抱住了姯的身子,他小聲說:“你欲到何處去?”
本想回正房裡去,看那幾不鬆手,姯嘆息一聲,又順從地躺下了。
躺在那幾的懷抱裡,姯想到了自己的“良人”,感到他好可憐,自己的腿壞了,不能動了,自己還背叛了他……
姯心裡感到過意不去,她又想坐起來。
她小聲說:“妾去看看妾之‘良人’,看他是否欲上‘溷’……”
那幾趕緊問:“還到此陪伴賤弟乎?”
姯皺了皺眉頭,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幾慢慢地鬆開了抱著姯的雙手。
姯快速爬起來回到了正房裡,她遠遠地看了看那男人。只見他瞪大眼睛坐在席子上,一動不動的,就像一座雕塑,身邊的東西都弄得亂糟糟的。
姯做賊心虛,不敢靠近他。
她小聲問:“你上‘溷’乎?”
那男人沒有理,什麼話也沒有說,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姯知道他生氣了,也就不再問了,就回到她睡覺的地方躺下了。
那幾一個人躺在廂房裡,等了好半天也沒有見姯露面,他忍不住了,就悄悄地來到正房裡。
他沒有看那個像雕塑一般的男人,直接將躺在席子上的姯強行抱了起來,接著就往廂房裡走。
姯躺在那幾的懷裡,什麼話也沒有說,一動不動的。
到了廂房裡,那幾將姯按到了席子上,也沒有說話,只有兩人都明白、都愜意的肢體語言……
那幾和姯在一起,不用說,他們夜裡沒有少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