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
季杏說得沒有錯,叔石就是想把蓫蕆弄死。
他回家後,就去找他要好的朋友去了。
他想在伯楝去找蓫蕆之前,就把蓫蕆滅掉,時間緊,所以他很急。
叔石跟伯楝到過楚國都城霄邑,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些蠻夷“野人”們沒有見過的稀奇東西,都送給了那些要好的朋友們。
叔石最要好的朋友叫叔旦,跟他差不多大。
叔旦在家裡排行老三,可能是早晨“平旦”之時出生的緣故,所以叫叔旦。
叔石想到從湖裡把蓫蕆拽到岸上時,叔旦是擁護將蓫蕆炙的肉“炙”了吃的人。
他把叔旦叫到樹下,小聲說:“你是否想食那個‘國人’炙肉?機會來了,我們明日即可食用了。”
叔旦欣喜,他笑著問:“是裡宰帶著我們去吧?”
叔石指著自己說:“不是,是我帶著兄弟們去。”
叔旦皺起眉頭說:“裡宰是否知道?”
叔石搖著頭說:“我們兄弟們去食‘國人’炙肉,豈能讓裡宰知曉?”四處看了看,小聲忽悠說,“我在楚國霄邑之時,聽‘國人’們自己說,若是食用了‘國人’之肉,可讓人力大無比,身強力壯,無恙無疾。”
叔旦想了想,感到叔石的話不是太可信,可二人平時很要好,就是不信,也得去幫忙。
他笑著說:“好,我們多叫幾個兄弟去。”
叔石心裡高興,他說:“我們有福同享。”
叔旦在部落裡還有一定的影響力,說服了他,拿他當說辭,其他人就好說服多了。
都是一群小青年,從來沒有吃過什麼“國人”的肉,都想嚐個鮮。
再說,吃了“國人”肉,還有讓人“力大無比,身強力壯,無恙無疾”的作用,誰會拒絕呢?
叔石一下子聯絡了十多個年輕的壯士,準備明天天一亮就出發,搶在伯楝他們到達之前,就把那個“國人”燒烤了吃掉。
叔石喜歡季杏,季杏以前也很喜歡他,就是因為那個“國人”出現了,季杏才移情別戀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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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石恨死蓫蕆了。
前天沒有把他的頭部用石頭砸碎,真後悔莫及。
因為一心想把蓫蕆及時處理掉,還得趕在伯楝他們行動之前,時間太緊迫了,所以,他心裡很緊張,夜裡怎麼也睡不著。
他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可以行動了。
他悄悄從樹上木屋裡溜了下來,叫上昨天約好了的那些年輕壯士,不聲不響地出發了。
因為要吃到從來沒有吃過的“國人”“炙”肉,個個心裡有動力,所以他們都精神抖擻,熱血沸騰,走得很快。
太陽還沒有出來之前,他們來到了蓫蕆居住的地方。
讓叔石感到吃驚的是,被撲滅的火就燃燒起來,被拆了的樹上小木屋也維修好了,種種跡象表明,那個“國人”還真的活著。
叔石真後悔當時沒有用石頭將他的頭砸碎!
他朝那些壯士招了招手,看了看樹上小木屋,他小聲說:“那個‘國人’肯定還在‘寐’中,我們爬上樹去弄死他,然後‘炙’其肉。”
此時蓫蕆正躺在樹上小木屋裡的茅草上睡覺,聽到下面有動靜,還有說話聲,就警惕起來。
蓫蕆趴在小木屋裡朝下看了看,他大吃一驚,下面突然來了十多個年輕的“野人”,他們半裸著身子,只在打好裡系了一塊麻布,個個手持木棍。
凡事都往好處想。
蓫蕆異想天開地想,這些人不會是季杏找來的吧?
可蓫蕆找了找,並沒有找到季杏的身影。
再說,季杏若是來了,肯定會叫自己的。
蓫蕆正在分辨是什麼人,沒想到那些“野人”們開始往樹上爬了。
有一個傢伙爬得很快,快要爬到樹丫上了。
不能再等了!
蓫蕆拿起小木屋角落裡一塊石塊,準備來一個投石問路,於是,就往樹杆上丟了一塊石塊。
石塊碰到樹杆上,發出“砰”的一聲,把爬樹的幾個嚇得不輕,趕緊溜下去了。
爬得最高的那個“野人”溜下來的時候還摔到了地上,爬起來後還用手捂著屁股,走路還有點瘸。
叔石見狀,抬頭看了看小木屋裡,他看到了蓫蕆,還四目相對,對視了那麼一瞬間。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叔石大聲喊:“擲石頭砸死他!”
他說著撿起地上的小石塊就扔了上去。
原來來者不善,蓫蕆雖然不認識他們,但有點印象,像是湫部落裡的人。上次沒有把自己打死,現在又來了,肯定不懷好意。
蓫蕆心裡有數了,他身子一滾,躲了躲。
這時,石塊鋪天蓋地地飛了上來,砸得小木屋和樹枝發出“啪啪”的聲響。
有一塊石頭還砸到蓫蕆的身上。
沒有精神準備,更沒有塗抹艾蒿汁,所以石頭砸在身上很疼痛。
蓫蕆咬著牙,忍著疼痛。
他趴在茅草上大聲說:“請住手!我們互不相識,又無怨無仇,你們為何如此待我呢?”
石塊還在不停地往上飛,弄得蓫蕆無處可藏。
有一個“野人”還大聲說:“我們要炙你的肉,食你的肉,快下來送死吧!”
蓫蕆拿著那塊麻布擋著飛上來的石塊,他大聲說:“勿擲石子了,快停下,有話好說。”
下面的人沒有理蓫蕆的。
叔石看到火堆裡燃燒的木柴,他有了主意,立即抽出一根燃得很旺的,用力往樹上小木屋裡擲。
叔石擲得真準,竟然擲到了小木屋裡。
不過燃燒的木柴在空中飛的時候帶風,把火苗弄熄滅了,飛到小木屋裡時,木柴只有白煙。
蓫蕆看到擲進來的木柴,還冒著煙,他擔心把小木屋引燃了,趕緊撿起來丟了下去。
看冒著白煙的木柴丟了下來,那群“野人”們嚇得趕緊四處躲閃。
看來這幫“野人”真要置自己於死地,蓫蕆決定不再忍耐了,他要反擊。
於是,他拿起了一支帶石鏃的箭,看到叔石站在火堆前,還在尋找合適往上擲的木柴,就朝著他射了一箭。
箭飛向叔石,“哧”的一下的射中了他的右腿。
因為有石鏃,叔石的腿頓時鮮血冒了出來。
“哎呀,哎呀!”
叔石雙手抱著腿,尖叫著用一隻腿在地上蹦了又蹦。
叔旦見狀,想去救叔石。
蓫蕆又射了一箭,“哧”地扎入叔旦前面的地上,嚇得他趕緊往後退。
誰也沒有想到蓫蕆會有如此厲害的武器,都愣住了。
沒想到這時出現了更驚險的一幕,有野人看到了一隻老虎,嚇得喊一聲“於莬”,紛紛往樹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