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
聽到狗的吠叫聲,季杏醒了,不過,並沒有急於睜開眼睛。
那塊羊皮並沒有蓋在身上,可還是感到很暖和,沒有一點寒意。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樹下有腳步聲,還有咳嗽聲,季杏這才願意把眼睛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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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自己蜷縮在蓫蕆的懷抱裡,系在腰裡的麻布已經不知了去向。
難怪感到很暖和的呢,原來自己跟蓫蕆的身體相互緊貼著,正用兩個人的體溫相互取著溫暖。
季杏看了看蓫蕆,他閉著眼睛睡得正香,鼻吼隨著呼吸一張一合的。
他腰裡的那塊麻布也不在他身上了,他雖然熟睡著,可雙手卻緊緊地摟著季杏。
季杏感到很愜意,很幸福,甚至想,若是永遠這樣就好了!
她想到了叔石,他一直在阻止自己和蓫蕆在一起,昨天還挑戰和蓫蕆格鬥了。
部落裡解決什麼問題都是用拳頭,就是解決三角之戀的難題也是一樣。
雖然這種方法有時候有失公平,可這種方法的確能很快地解決實際問題。
季杏一直以為蓫蕆很弱的,沒想到他能以柔克剛,竟然把叔石制服了。
叔石已經不是季杏和蓫蕆在一起的阻力了,可一想到昨天晚上仲兄仲桑說的話,她心裡就又有了一個大疙瘩。
仲桑是非常喜歡季杏的,可昨天說的一個理由好像說不通。
季杏比仲桑小,在仲桑沒有女人之前,不允許季杏跟男人在一起。
這是什麼邏輯?
季杏想明白了,他們是同胞兄妹,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感情太深厚了,仲桑是不想讓季杏過早地離開他們。
因為季杏的心比天還高,想做“國人”,想跟著“國人”遠走高飛。
而和季杏在一起的男人恰恰就是“國人”,這現實讓仲桑難於接受。
想到仲桑,下面的腳步會不會就是他呢?
一想到這裡,季杏緊張了。
仲桑說過,不然他就殺死蓫蕆的。
季杏看了看蓫蕆,想拿開他摟著自己的手,可拿不開。
她乾脆吻了吻蓫蕆。
蓫蕆把季杏摟得更緊了。
季杏推了推蓫蕆說:“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蓫蕆睜開眼睛看了看季杏說:“我們已經公開這樣了,可能你阿翁和阿媼,還有伯兄仲兄皆知道了,以後我們就住到一個屋裡算了。”
季杏皺起眉頭,輕輕推了推蓫蕆,小聲說:“下面的腳步聲響了有一會兒了……”
沒想到蓫蕆說:“沒什麼,我早都聽到了。”
季杏估計下面的人是仲桑,她說:“你鬆開我,讓我看看下面的人是誰。”
蓫蕆放開了季杏。
季杏往外爬了爬,伸長脖子往下看了看。
她心裡一驚,正是仲桑,只見他手裡拿著他從楚國霄邑帶回來的那個“鍤”,殺氣騰騰的。
那個“鍤”相當於鍬。有木柄,這柄是仲桑自己在森林裡找的一種結實的木材,自己安上去。有金屬的“鍤”,他們說是“金”,實際上就是青銅,這是仲桑從楚國霄邑帶回來的。
這“鍤”雖然是農具,主要用於開溝挖土,但也可以當作武器。
將“鍤”砍到人身上,要比木棍和石頭的殺傷力大多了。在缺少金屬的部落裡,這“鍤”就算得上是先進的武器了。
季杏驚慌失措地爬了回來,看著蓫蕆說:“仲蕆,你現在沒有‘先知先覺’麼?”
蓫蕆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心不蹦,不難受,那就沒有什麼‘先知先覺’。”看季杏很緊張,他問,“你看到何人了?”
季杏不知道怎麼說好,那樣子緊張得就要哭了。
蓫蕆感到情況不妙,他潛意識地伸手拿起一支箭。
沒想到季杏又把蓫蕆手裡的箭抓住了,不讓他去射箭。
蓫蕆弄不明白了,他問:“發生何事了?”
季杏忍不住了,她說:“昨日晚上,我仲兄不讓我到你這裡來,說若是我來了,他就……”
她說著抱住了蓫蕆。
蓫蕆一聽,原來下面是仲桑,他笑了。
他說:“你仲兄能把你如何?”
季杏把蓫蕆抱得緊緊的。
她說:“仲兄想對你……”
蓫蕆瞪大眼睛說:“你到我這兒來了,你仲兄要對我如何呢?”
季杏點點頭,仍然把蓫蕆抱得緊緊的。
蓫蕆越發想不明白了,他往外挪動了一下,伸長脖子看了看。
下面正是仲桑,只見他手裡緊握著“鍤”,圍著樹轉著圈。
仲桑往上看時,正好跟蓫蕆對視了。
他看到季杏把蓫蕆抱得緊緊的,就走到木梯處,大聲說:“女弟,你下來!”
季杏大聲說:“不,我不下去。”
仲桑又往木梯上走了一步。
他說:“女弟,你讓開,昨天說好了的,我若是跟仲蕆在一起了,我就殺了他的。”
蓫蕆聽了仲桑的話,他吃了一驚,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了自己。
難怪季杏一直抱著自己不鬆手呢!
他皺起了眉頭,想拿箭射他一箭,嚇唬嚇唬他,可想了想,覺得不合適,他放棄了。
季杏大聲說:“我不讓開,你想殺仲蕆,就連我一起殺吧!”
蓫蕆想推開季杏,卻沒有推開。
他大聲說:“仲兄,我是可以阻止你殺我的,我只要一射箭,你就會倒在地上,可我不想這麼做,你要殺我,你就上來吧!”
仲桑說:“仲蕆,你昨日故意射假箭羞辱我,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蓫蕆吃了一驚,沒想到得罪一個人這麼容易!
他又推了推季杏,往外挪了挪,看到仲桑了。
他說:“仲兄,你想我如何做?唉,想讓我贏你麼?可我緊張了,頭一箭沒有射好,拉弦早了。”
季杏這才明白了,仲桑不讓自己跟蓫蕆在一起,原來是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兒。
為這點小事,你就想殺人麼?
她放開蓫蕆說:“仲兄,他贏你了,你高興,是麼?你們兩個人比賽,只有我在場,他如何羞辱你了?他尊重你,你沒有看出來麼?”
仲桑沒話可說了,反正不喜歡蓫蕆,想殺了他。
這時,蓫蕆突然心蹦了起來,好難受的。
他對季杏說:“要出大事,要出大事!”
季杏趕緊問:“你又來‘先知先覺”了?”
蓫蕆的心蹦得更嚴重了,能數得清蹦的次數了。
他眼睛看著遠方說:“要出大事了,湫敖乙棖帶著大批‘虎賁氏’來我們這裡了。”
季杏走到小木屋外說:“伯兄,仲兄,不好,我們要出大事情了。”
蓫蕆大聲說:“湫敖乙棖親自帶著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