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人對自己怎麼樣,仲石和季石才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老湫敖乙棖的兒子突然從青壯年人群裡跑了出來,因而引起了人們的一陣躁動。
草木皆兵的仲石和季石這才知道是虛驚一場,他們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那些青壯年回到部落裡後,都站在伯楝的面前,誰也不說話,似乎遲遲沒有認可新湫敖.
老湫敖乙棖的兒子就錯誤地認為大家排斥新湫敖,還仍然擁護他的父親老湫敖乙棖。
父親有這麼好的群眾基礎,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還要把那個權力之劍拱手送給別人,他也饞涎於那把不起眼的短劍。
今天為什麼沒有留下來保護父親,而是衝鋒陷陣跟著“侍人”柙去抓捕內奸呀,就是想多立功,多積累業績……以後有機會接父親的班,成為湫部落的掌門人。
那個美好的願望現在泡湯了,他趴到老湫敖乙棖面前大聲說:“阿翁,你不是說過權力之劍不外傳的麼?”
聽到兒子的話,老湫敖乙棖吃了一驚,感到兒子的處境很危險,他擔心兒子惹怒仲桑了,趕緊示意他別說了。
老湫敖乙棖咳嗽幾聲說:“混賬,快退下,切勿再說了!”
你現在就是老虎,你也得裝豬,裝出順從的樣子,何況你還不是什麼老虎!
老湫敖乙棖真替兒子捏了一把汗。
老湫敖乙棖的兒子還是沒有明白父親的苦心,他看父親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就突然站起來。
他憤怒地指著伯楝說:“你……你好一個盜賊,竟然竊取了我阿翁的劍!你此時快退還給我阿翁,不然我今日就取你的性命!”
老湫敖乙棖的兒子說著就衝上了那個高臺子,揚起手裡的木棍就打向了伯楝。
伯楝的拳頭厲害,但在這敏感時期,他不敢輕舉妄動,怕引起連鎖反應。
他看到老湫敖乙棖的兒子舉著木棍打了過來,就連閃了幾下,躲過了他的木棍。
老湫敖乙棖的兒子看伯楝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厲害,他的膽子更大了,就伸手去搶伯楝手裡的那把短劍。
伯兄有危險!
仲桑見狀,他眼疾手快,一揮手裡的“鍤”,快速衝到了那個高臺上面。
他站在老湫敖乙棖的兒子背後,出其不意地連砍了他好幾下。
“啊!”
老湫敖乙棖的兒子只顧著前面的伯楝,沒有防備身後,他回頭看了一眼仲桑,尖叫一聲倒在了血泊裡。
他還想掙扎著起來,又被仲桑砍了幾下。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湫敖乙棖活蹦亂跳的兒子就斷氣了,仰躺在高臺子上不動了。
老湫敖乙棖見狀,他沒有挺住,一口氣沒有換過來,就暈死過去了。
圍在身邊的妻妾們都撲到老湫敖乙棖的身子上大哭起來。
站在高臺子下的人們看到老湫敖乙棖的兒子倒在血泊裡不動了,仲桑的“鍤”上還在滴血,都目瞪口呆,沒有說話,只是發出“唏噓”聲。
蓫蕆從頭到尾都看得清楚,他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個插曲,太血腥了,太出意料之外了!
他擔心這個插曲會影響事情發展的走向,心裡很著急。
叔旦是一個聰明人,他們四兄弟都站在青壯年的人群裡面,他也感到這個插曲對伯楝不利,擔心再有反對伯楝的人跳出來,導致再有人死亡。
他想了想,想再回到先會的那個話題上去。
於是,他大聲喊:“那個和沈部落勾結的內奸是何人?我們必須把他揪出來才是!”
看沒有人響應,伯朝也大聲喊了一聲。
他說:“讓乙棖說出那個妖言惑眾的人是何人,找出他,就能找出那個和沈部落勾結的內奸了!”
有人也跟著附和說:“是呀,找出內奸,滅了內奸,我們部落以後才能太平,不然永無寧日。”
以為老湫敖乙棖的兒子這麼一鬧,再沒有人提那個“妖言”的,仲石和季石都松了一口氣,沒想到現在又有人提出來了。
仲石和季石都嚇得膽戰心驚,跑吧,又擔心自我露餡了。
仲石和季石都提著心,吊著膽,沒想到叔石從老弱病殘人群裡艱難地走了出來。
他和蓫蕆格鬥的時候受過傷,又在沈部落襲擊湫部落裡帶著老弱病殘抗擊過入侵者,再次負傷。
叔石站在那個高臺下面伯楝的前面,看了看四周,特意在看了看人群裡的仲石和季石。
他大聲說:“就是我出的餿主意,讓我的伯兄伯石向乙棖稟告的,說伯楝是內奸,那個‘國人’是楚國派遣來的密探……”
蓫蕆看到叔石走了出來,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聽了他的話,感到他很有擔當。
有人大聲問:“你如此,那是為何呢?”
叔石找了找,找到和季杏站在一起的蓫蕆。
他指著蓫蕆說:“我恨他,他搶了我喜歡的女人……而他又受到了伯楝的庇護,所以,我就……”
蓫蕆看到人們順著叔石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他趕緊往後退了退。
叔旦擔心人們的意識被叔石帶偏了,他趕緊大聲說:“本是你們個人的恩怨,卻殃及了我們部落,引來沈部落的盜賊,造成如此傷害……”
叔石遙著頭說:“我真沒有想到會成如此模樣。”
叔旦曾經跟叔石是最要好的朋友,上次叔石騙他到“於莬”山吃蓫蕆的肉,差一點被老虎吃掉了,從此二人結下樑子。
他提高嗓門說:“你,是否早跟沈部落的人串通好了,故意讓乙棖使我們部落處於空虛狀態,讓沈部落裡的人乘虛而入……要真是這樣吃裡爬外,那你就罪不可赦了!”
叔石怔了一會兒,他大聲說:“不是,我不是,我沒有想到沈部落裡人會來襲擊我們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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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弱病殘的人經歷過沈部落裡人的蹂躪,有很多人又再次受傷,他們對內奸非常痛恨。
他們中有人喊:“叔石吃裡爬外,罪不可赦!”
老弱病殘的人都跟著喊了起來:“叔石罪不可赦!”
叔石大聲說:“我願意以死謝罪!”
他說著就要跑,被從青壯年人群中跳出來的幾個人攔住了。
仲桑跑上來揮起“鍤”將叔石砍倒在地,接著又砍了好幾下,見他皮開肉綻,斷氣不動了,才住手。
仲石和季石見狀,想逃,卻被人們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