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達到目的了，又毫無顧及地大喊大叫了一次。
看了看精疲力竭的蓫蕆，她笑了。
季杏想爬起來坐著，就把身子上揉爛了的野花都丟到了地上。
可找了找那塊麻布，這才想到“裙”還晾曬在小河邊的樹枝上沒有拿回來。
反正沒有別人，只有蓫蕆一人，她也不在乎蓫蕆看她的身子了。
她要站起來，卻被蓫蕆按住了。
他問：“你要到何處去？你看看你此時之模樣，如此跑到野地裡，你不害羞麼？”
季杏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笑著說：“我欲要到‘谿’裡去洗一洗。”笑了笑說，“我的‘裙’還掛在‘谿’邊的樹枝上。”
季杏看了看蓫蕆，看到他的身子上什麼也沒有，就四處看了看。
她看到蓫蕆的那塊麻布丟在小木屋的角落裡，她順手拿起來繫到腰間。
蓫蕆讓季杏系好了，他伸手抓住麻布說：“我如何辦？”
看蓫蕆的身子已經司空見慣了。
季杏笑著說：“你在此處躺一會兒，我到‘谿’邊換上了我的‘裙’，就把你的‘裙’送回來。”
蓫蕆做了做怪臉，有點不願意。
季杏笑著說：“要不，你就這樣跟我一起到‘谿’邊去吧。”
蓫蕆看了看自己，身子上什麼都沒有，他感到很難為情。
他搖了搖頭說：“我如此模樣可行走不了。”
沒想到季杏笑著說：“你怕我看到你身體了？你是我‘良人’哩，我看你身子，比看我自己還清楚哩。”
蓫蕆夾了夾腿，用雙手捧在兩腿之間，感到太好意思了。
他說：“你快去吧，我在此處等著你。”
看蓫蕆害羞，還雙手遮蓋著兩腿之間。
季杏笑著說：“我告訴你，你被我仲兄他們從‘夢’裡拽到岸上之時，你的身子我皆全看到了。”拽了拽蓫蕆說，“我讓你此時跟我一起下去。”
蓫蕆不願意，二人拉扯起來。
季杏沒蓫蕆的力氣大，又不停地笑著，最後被蓫蕆按住了，不動了。
看季杏不再調皮了，蓫蕆躺下了。
看了看蓫蕆，季杏站了起來，還走出了小木屋。
蓫蕆看到季杏出去了，他坐了起來，看到鋪在茅草上的麻布，他披到了身上，也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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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杏溜到地上，一抬頭看到蓫蕆披著那塊大麻布。
她笑著說：“你不怕熱麼？”
蓫蕆拿起那個竹籠子，溜到地上。
他笑著說：“我寧願熱一下，也不願意羞一下。”
季杏系著蓫蕆系過的麻布，有點大，快把她的膝蓋遮擋住了。
他們二人走到小河邊，看到岸邊一個棵小樹枝上的那個麻布，正像旗幟一樣搖晃。
季杏解開腰裡的麻布丟到荊條上，光著身子走進小河裡。
她笑著說：“再在‘谿’水裡泡一會兒。”
蓫蕆看著清水裡的季杏，她的身體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著季杏說：“你不害羞麼？”
季杏看著蓫蕆的身體說：“此處什麼人也沒有，有何之羞呀？”想了想，笑著說，“嘻嘻，那個‘於莬’是母的，你是不是害怕它把你搶去給它做‘良人’了呀？”
看到季杏說話的時候牙齒露出來還很黑。
蓫蕆認真地說：“我們今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沒有給你的黑牙褪色。”
季杏用手捂住了嘴巴。
她皺著眉頭說：“黑牙不美麼？”
蓫蕆沒有回答季杏的話，他拿起荊條上的麻布繫到自己的腰裡。
又往前走了走，走過去取下了掛在那棵小樹枝上的麻布，還看了看，聞了聞。
蓫蕆又走回到季杏的面前，他說：“快起來吧，我看有好多魚群，小心它們咬你的屁股哩！”
季杏看了看小河裡，不遠處，的確有很多魚。
不過，她沒有害怕。
她在水裡蹲了一會兒，才爬上岸。
蓫蕆看季杏全身是水珠子，他將那塊大麻布裹住了她，為她擦乾淨了，上下看了看，還吻了吻她，然後幫她把那塊布系到了她的腰裡。
怕沒有繫緊，他還扯了扯那塊麻布，又掀起來看了看。
季杏看蓫蕆在自己的身上瞎折騰，她情不自禁地夾了夾腿。
笑著問：“沒見過麼？”
蓫蕆笑著說：“我看看，看被魚咬壞了沒有。”
放下麻布，又吸了吸鼻子。
季杏笑著問：“聞到什麼味兒了，香不香？”
蓫蕆做一個怪臉，做出難聞的樣子。
他逗季杏說：“臊味兒好大，真受不了！”
說著還故意用手捂住了鼻子。
季杏不信，因為那塊是洗過了的，還晾了一夜，就是有味兒，早被風吹沒有了。
她打一下蓫蕆說：“你胡扯！”
他們拉拉扯扯地離開小河邊，去看他們設的圈套，可有意思的是，那麼多圈套，只有三個套住了野雞。
可能是野雞掛了一夜，竟然有兩隻已經死了，還有一隻也傻傻的，不綁不拴，放到地上也不知跑了。
他們回到住的地方，那個火堆已經完全熄滅了。
季杏看了看還沒有燃盡的樹枝，皺著眉頭說：“這是自然熄滅的，恐有大事發生，我們回部落裡去吧！”
蓫蕆不信，他說：“會有什麼大事，難道有人造伯兄的反不成？”
季杏看著蓫蕆，她歪著頭說：“你的‘先知先覺’呢，難道沒有什麼預感麼？我不擔心我伯兄，他有我仲兄保護著，我擔心我們居住在此處有什麼危險。”
蓫蕆有那個特異功能，但不由自己掌握，只有在要發生什麼大事的時候才出現。
他搖著頭說：“以我的經驗，我的頭裡沒有怪叫，我的心沒有蹦，沒有難受，就不會發生什麼大事的。”
季杏皺著眉頭說：“我此時好心慌，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蓫蕆爬到樹上小木屋裡，取下大弓背在肩膀上，又把那些箭、還有那張羊皮抱了下來，又把兩隻活野雞和兩隻死野雞綁著了。
他看著季杏說：“唉，說好了在這兒多住幾日的，沒想到住了一日就要回部落裡去。”
他們二人離開了“於莬”山，走在回部落的路上，沒想到沒走好一會兒，他們發現迎面走來了幾個人。
蓫蕆沒有在意，季杏卻把他拽到荊條叢裡藏匿起來。
他百思不得其解，小聲問：“為何要藏匿？”
季杏在蓫蕆的耳邊小聲說：“我看到來者了，他們全是跟我伯仲兄有過節的人，我感到奇怪，他們為何聚在一起呢？我想看一個究竟，所以要藏匿起來。”
因為有那個火堆自己熄滅的不好兆頭，季杏把什麼事情都往壞處想。
蓫蕆看了看，見那群人個個殺氣騰騰的，就躺在荊條叢裡不敢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