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之時就是二更,人們早睡覺了。
部落裡到處都很暗,也很靜,只見黑黑的參天大樹和樹上的木屋,偶有狗在地上叫。
因為是秘密行動,他們沒有舉“燭”,都在夜幕裡一聲不吭地行走。
經過事先的安排,本來是準備先捉拿那個“侍人”柙的,可考慮到仲石和季石的危害性更大,決定先把仲石和季石二兄弟“解決”了再說。
伯楝帶著人悄悄來到季石他們家的樹下,就把人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人在伯楝的帶領下,趴在周圍隱藏起來,以防止季石他們逃跑。
仲桑便帶著一部分人爬上了季石他們的樹上小木屋外。
蓫蕆準備趴在地上,被季杏推了起來,她要他去見識仲桑殺人。
蓫蕆沒辦法,只好跟著仲桑他們上了樹。
他們都站在了小木屋外,沒有輕易闖進去,而是聽了聽屋裡面的動靜。
奇怪的是,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
仲桑感到很奇怪,就帶人闖了進去。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裡面沒有人,仲石和季石都不在。
他們趕緊下來,又到另外幾個樹上木屋裡尋了尋,奇怪,都沒有見到他們的蹤影。
兩路人馬彙集到了一起。
伯楝感到問題嚴重。
他小聲說:“他們跑了,難道我們走露了風聲?”
仲桑搖著頭說:“不會呀!”看了看眾人,他又說,“這次行動,參與者皆是挑選的我們信得過的人呀!”
伯楝一揮手說:“走,再到下一個目標去看看。”
他們快速跑到伯枋和仲莞的家裡,準備快速捉拿他們二兄弟。
沒想到他們家裡只有幾個婦人,他們二兄弟不在,打聽他們的去處,幾個婦人都一問三不知,也撲了一個空。
只剩下“侍人”柙了。
“侍人”柙家有點複雜,所以伯楝才決定最後行動。
因為他家裡有父母,還有兄弟姐妹。
他們摸清了“侍人”柙住的樹上小木屋,就直接上去看了看,竟然也不在家。
倒黴的是,人沒有抓到,卻驚動了“侍人”柙警惕的父母。
“侍人”柙的父母知道兒子最近跟季石他們幾個人經常聚集在一起商議什麼,很神秘的。
夜裡他們幾個人還結伴在外面活動。
今天更讓人疑惑,白天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侍人”柙的父親以為是兒子回來了,就問了一聲:“何人呀?”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裡,還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候,把仲桑和他的手下都嚇得不輕。
他們怔了一會兒,沒有回答,趕緊溜到樹下撤離了。
一個人也沒有抓住,伯楝和仲桑都感到蹊蹺。
他們跑到部落出口處,和州加公叔旦的人會合了。
伯楝看到叔旦,小聲問:“你們發現今晚有人出逃沒有?”
叔旦看他們都空著手,瞪大眼睛說:“一個人皆沒有捉拿到麼?”
仲桑不高興地說:“太奇怪了,他們皆不在家中。”
叔旦說:“‘黃昏’之時我們就到此地來了,沒有發現有人出逃。”
仲桑把“鍤”往地上一紮,皺著眉頭說:“他們不會事先知道了訊息,白日就出逃了吧。”
沒有抓到季石他們,他們個個垂頭喪氣的。
伯楝搖著頭說:“情況不妙,若是他們全出逃了,以後我們部落就很難有安寧之日了。”
蓫蕆看他們個個急得像熱鍋裡的螞蟻,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季杏就站在蓫蕆的旁邊,看大家都恨不得急得想哭了,他竟然笑了起來。
她推一下蓫蕆說:“你瘋了?”
蓫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仲桑不高興了,氣勢洶洶地走近蓫蕆。
他晃了晃手裡的“鍤”說:“你為何要笑?”
季杏見狀,趕緊護住了蓫蕆。
蓫蕆胸有成竹地說:“我知曉他們此時何處。”
大家一聽,都圍住了蓫蕆。
伯楝小聲問:“他們此時在何處?”
蓫蕆看季杏替自己緊張,他摟著她的腰輕輕拍了拍,意思是讓她別擔心。
他認真地說:“季石他們想弄死我,他們知道我們到‘於莬’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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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楝瞪大眼睛說:“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此時還在‘於莬’山沒有回來?”
蓫蕆斬釘截鐵地說:“肯定是。要不然,我們不會一人就沒有抓住的。”
仲桑不太信任蓫蕆,他看著伯楝,又看了看叔旦,想了想,他問:“仲蕆之言有道理乎?”
伯楝皺著眉頭說:“我看……我看有一定的道理。”
叔旦也說:“這種可能性很大。”
仲桑急了,拿起地上的“鍤”,用手抹去上面的土塊。
他問:“我們此時如何是好?”
伯楝揮手說:“我們看看伯朝他們是否將那個坑挖好了。”
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部落外面。
伯朝看到來人了,以為把人全抓了,已經弄到這裡來了。
他趕緊迎上來說:“稍等片刻,坑尚未挖好。”
當時生產工具落後,勞動效率低下,他們用木“耒”石“耜”把土挖松後,用雙手把土塊弄到旁邊,基本上就是用雙手刨坑。
伯楝晃著手說:“別急,人尚未抓住哩!”
伯朝吃驚地說:“皆逃匿了?”
伯楝搖了搖頭說:“此時下結論為時過早……仲蕆說他們此時在‘於莬’山未返回。若真是如此,那就沒有打草驚蛇,還有捉拿他們的可能。”
仲桑手裡有“鍤”,算是很先進的工具了,這時派上用場。
有了“鍤”,勞動效率大大提高,不一會兒,坑就挖好了。
伯楝準備讓大家撤,至於捉拿季石他們的事,明日再想計策。
沒想到蓫蕆伸手把他們攔住了。
季杏不明白,她問:“你想如何?”
蓫蕆小聲說:“我給他們出一個主意。”
伯楝招招手,讓大家別散了。
蓫蕆認真地說:“此時如此大動靜,肯定部落裡有人會發現,一定會走露風聲。”停下又說,“對了,那個‘侍人’柙家裡人就被驚動了,還有伯枋和仲莞二兄弟的婦人也知曉了。”
伯楝點頭說:“你說的是,肯定明日會有人議論此事。若是讓他們知道了,肯定會出逃。”
已經打草驚蛇了!
仲桑看了看手裡的“鍤”,皺著眉頭問:“我們此時如何是好?”
蓫蕆笑著說:“季石他們沒有尋到我和季杏,明日一定會返回部落再想轍。”看了看天,低聲問季杏,“你估一估,此時是何時?”
季杏看了看天空,估了估時間。
她說:“可能是為‘平旦’之時,再磨蹭片刻,就到‘日出’之時了。”
蓫蕆看著伯楝和仲桑說:“要不如此,我們此時就不回部落了,悄悄往到花山口藏匿起來,等他們返回時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