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來到了沈部落外面,他們三個人都累得不行,個個躺在樹下的地上喘著粗氣,不願意動彈了。
為了趕時間,他們沒有沿著現有的路走,穿越的都是荊棘,是翻越了一座山又一座的山,還趟過了好幾條小河。
特別是翻越盤石三座嶺,更是不容易。上山時,要四腳著地爬行,下山時,只能拽著雜草連滾帶溜。到達目的地,他們的身上都新增了不少的劃痕。
季杏看著蓫蕆身子的劃痕,還用手摸了摸。
她笑著說:“看你此時之模樣,就跟我們蠻夷‘野人’一樣了,肉少了許多,還變黑了。”有些心疼了,她又說,“讓你吃苦了,委屈你了。”
蓫蕆看了看仲桑,他揮舞著“鍤”一直在前面開路,他身上的劃痕更多。
他嘆息一聲說:“唉,做蠻夷‘野人’也很好的,苦是苦一點,可也樂在其中。”
歇了一會兒,正準備站起來。
突然,他們聽到說話聲,有人走過來了,他們三人嚇得趕緊躲進了荊條叢裡。
他們在荊條叢裡聽了聽,還看了看,原來走過來的是三個男人。
不用說就是沈部落裡的人,他們的扮裝也跟湫部落裡人一樣,幾乎沒有穿衣裳,只是在腰裡系了一條叫“裙”的麻布。
聽他們說話,才知他們是去採“菽”去的,因為上“溷”,而掉了隊。
他們只顧趕路,沒有發現躲在荊條叢裡仲桑、蓫蕆和季杏。
等那三人走遠了,他們三人才從荊條叢裡出來。
仲桑看著蓫蕆,小聲說:“我們此時如何是好?”
蓫蕆想了想說:“我們現在暫且不進部落裡,跟著那三個人去看,看他們在何處裡採‘菽’。”
仲桑和季杏都沒有反對,於是,他們三人就尾隨在了那三個人的身後。
走了好一會兒,蓫蕆舉了舉手,示意停下。
他們三個人都停下了。
季杏皺著眉頭說:“為何停下?”
蓫蕆搖著頭:“此時尚未到達目的地,說明他們採‘菽’之處離部落不近,此情報我們已經掌握,無須再前往了。”
說得有道理,仲桑和季杏沒有反對,他們三人又轉身往回走。
他們沒有進沈部落裡去,而是在部落外轉了轉,先打探了一下進部落出部落的路線,看從何處進,從何處撤,儘量做到到時候能達到進退有據。
他們打探好了路線,便站在一個高山坡上看了看沈部落。
沈部落也是巢居,在樹上建了許多房子。不過,規模比湫部落大多了。從山坡到山坳裡,一些大樹上都建有小木屋。
部落外摸清楚了,還必須進部落裡去看看,也得熟悉一下,別進去了,出不來了。
他們三人悄悄進了部落裡。
蓫蕆看了看,發現沈部落和湫部落居住的習慣大同小異,雖然房子都建在樹上,但還是以家庭為單位。
一家人的房子基本上都連成了一片,相隔都不遠,親人之間可相互照應。
走到一戶人家的樹下,只見地上有覓食的雞,還有遊手好閒的狗,偶有小豬跑出來又跑進豬圈裡去了。
他們三人躲躲閃閃地往部落裡面走,儘量不讓他們部落裡的人發現。
地上少有行人,就是有,也是從樹上溜下來的豎子。
樹上木屋裡,多見老丈和老嫗走動,少見年輕和壯年的男女。
由此可見,部落裡的青壯年都去採“菽”去了。
仲桑專門來打探訊息,摸情況的,主若是想掌握年輕女人的情況,目的是做到有的放矢,到時候好直接來籠裡抓雞。
他們三人小心翼翼地往部落裡走,沒有想季杏捂著肚子說肚子疼痛,不用說是想上廁所了。
這是一大急事兒,得及時解決才行啊!
他們在一戶人家後面終於找到了一個廁所,不過他們叫“溷”,是跟豬圈有機地結合在一起的。
就是在豬圈上面搭了一個茅草棚子,能遮曬擋雨,但不避風。
要上號,就在上面上蹲著,豬在下面看著,大小便直接排到豬圈裡,到時候和豬糞一起弄去肥田。
看到廁所了,季杏要去解決大問題。
蓫蕆擔心起來。
他小聲說:“你蹲在‘溷’裡,若是遇到這家主人,你如何是好?”
憋得難受,肚子疼痛難忍,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季杏推一下蓫蕆,沒有說話,站起來,捂著肚子跑出他們躲藏的地方,就快速往廁所裡跑。
季杏上廁所去了,蓫蕆和仲桑感到躲藏的地方不太安全,容易被發現。
他們看了看,看到木屋下有一個堆柴火的堆子,就躲藏到了裡面。
不一會兒,他們就聽到廁所下面的豬在“呼呼”地發表意見了,肯定是對上面上大號的人表示不滿。
聽豬的聲音,豬圈裡似乎有好幾個小豬崽。
蓫蕆和仲桑仍然躲在不遠處,雖然很熱,但還是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廁所裡傳出了腳步聲,以為季杏從廁所裡出來了,可的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季杏回來。
沒有想到的是,這時,他們看到一個年輕的女人從樹上木屋裡下來了。
只見她也“雕題”又“黑牙”,上身什麼也沒有穿,腰裡只有一塊不大的“裙”。
讓蓫蕆和仲桑感到害怕的是,她也走向了後面的那個廁所,不用說,她也是解決大事去的。
情況危急!
若是兩個女人在廁所裡打起來了怎麼辦?
仲桑緊張了。
他小聲對蓫蕆說:“不好,女弟要被那個婦人發現了,我們此時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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蓫蕆比仲桑更擔憂。
可他看了看這戶人家,只見房子並不多,只有兩間樹上小木屋,還離鄰居有一段距離,相對來說,位置還有點偏。
說明這戶人家人丁不是太興旺,沒準這時家裡只有那女人一人。
只要對方人少,事情就好解決。
他小聲說:“不知季杏是否會隨機應變,若是暴露了,那我們得趕緊撤。”
蓫蕆和仲桑都遠遠地看著那個女人往廁所裡跑,手裡捏著一把冷汗。
沒想到的是,廁所裡很安靜,沒有發生兩個女人打架的情況。
只聽那女人咳嗽了一聲,接著發出用力方便的聲音,還有豬在下面叫了叫。
蓫蕆和仲桑都吃驚不已,也納悶了。
難道季杏此時不在廁所裡?
若是季杏蹲在廁所裡,那個走進廁所裡的女人一定會驚得大叫的。
他們感到不可思議,難於置信,他們二人的心懸得更厲害了,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一會兒,只見那個女人從廁所裡出來了。
她從廁所裡下來時,還長長地嘆息一聲,感覺解決了大問題,是如釋重負。
讓蓫蕆和仲桑著急的是,那女人方便了,卻沒有急著回她樹上木屋裡去,而是走近豬圈看了看豬。
準備離開時,那女人尖叫一聲說:“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蓫蕆和仲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女人發現季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