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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緩機

行至太煜宮,差侍衛進去通傳,澄雪便靜靜地侍立在殿外,那侍衛很快出來,請澄雪進去。

她仍是有些躑躅,感覺雙腿沉重厲害,不過,只是稍為猶豫了片刻,便硬著頭皮走進大殿。

她站在諾大的殿廳中央,遠遠見雋王斜倚在殿廳中央的長椅上,正握了酒杯案邊獨酌。

她走近一些,凝神望向他,一時並不知如何開口。他亦深望了她一眼,便放下酒杯,指指一旁的座位。

她站在座位旁,猶豫著是否要坐下,默默地沉思片刻,便抬眼怔怔地望向雋王。

“你要一直這樣站著麼?”他端起杯來,仰脖將杯中剩下的酒全部飲盡,又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原來王爺有午後飲酒的習慣?”澄雪淡淡道,她沒想到,她終是沒有勇氣做到開門見山。

“雪兒難得主動來一趟太煜殿,怎麼?不坐下來與本王共飲一杯麼?”他微微地皺眉,望向她一眼,用不急不緩的語氣問道。

她只得慢慢坐下來,雋王拿過一隻杯子,倒滿一杯,遞到澄雪面前,然後舉起自己面前的杯來,仍是淡淡的極其平常的語氣,“來!這是天池酒窖裡今年啟封的新酒,你嚐嚐,比那雪中情如何?”

她眸光閃耀,並不拒絕雋王的邀請,她順手端起杯來,湊近唇邊,先是眯起眸子深深地聞了聞,有一股馨香的氣息,隨著呼吸進入身體,這香味雖不如雪中情那般甘醇,亦是有其特有的誘人氣息,她方才輕啟淡淡櫻唇,小心地抿了一小口。

雋王不太滿意地眯了眸子,卻不同與澄雪那般,只是輕嘗淺飲,他仍是一仰頭一口幹盡,將空杯放回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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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見澄雪放下酒杯,杯中的液體卻並未減少多少,便蹙了眉微微不悅道,“雪兒,今日實在不夠爽快,平日你並不是如此喝酒的。”

“雪兒今日來太煜宮並不是專程與王爺飲酒的,想必王爺早已猜出了雪兒的來意。”她望著他低低道,眼中有著幾分乞求的神色。

“有些事,明知不可,何必費心去提,今日太煜宮裡只談美酒,沒有其他。”他有些淡漠地斂了眸光,又提起案上的酒壺將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滿。

“看來雪兒來得並不是時候。”澄雪自嘲道。

“若像以往那樣,只談風月,把酒言歡,你來的正好。”他抬了眸子,切切地望向她,又隨手端起案上的酒杯,握在掌心,“雪兒,本王向來敬佩你的沉著與聰慧,凡事點到為止,不可為的事你向來不會執意而為,這是其他女子所不能及的。”

“可雪兒亦是與天下女人一樣,也有偶爾執意而行的時候,是王爺並不真正瞭解雪兒罷了!”她低低道。

他臉色有些陰沉,像是心中極為不快,握著酒杯的手不由湊近唇邊,再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王爺,你放過珠兒吧!讓她離開也可,走的遠遠的,永遠不再走進王爺的視線。” 澄雪終於鼓起勇氣,切切地望向雋王低低道。

“你今日非要與本王唱反調麼?你與她有何關係?你要替她求情,你便認定本王會答應你所求的麼?本王看你的面子,已是對她仁慈,並未要了她的性命,這賤婢竟仍不知足!”他臉上的神情愈發陰冷,雙手用力按在酒杯之上,澄雪似能從他深邃的眼底望見跳動著的怒火。

“王爺以為留給珠兒一條命,便是仁慈了麼?一個失去孩子的女人,留了一條命在,只是留在世上痛苦而已,那跟殺了她們母子有何區別,王爺就算不憐憫珠兒那個丫頭,也當心疼那條鮮活的小生命。”澄雪神情落寞,痴痴道。

“是那個賤婢要你來求本王的?”他的掌握成了拳,垂在膝上,澄雪能感覺到他眼中深深的寒意與殺氣。

“珠兒向來對王爺忠誠,她並未求雪兒,是雪兒心中不忍,才跑來求王爺的。”

“不王不怪你多事,只是,亦告訴你,本王絕不允許一個賤婢生下國君的孩子,她不配!她本來該殺,至於她腹中的那個孩子,要怪便怪他投錯了胎。”他眼中有令人畏懼的絲絲殺氣浮起。

澄雪只覺得從脊背至內心,都生出陣陣的寒意與恐懼,只是想到珠兒哀悽而絕望的神情,心中愈發難過,她抬眼望向他,突然道,“王爺將一切錯誤皆推向一個婢女,想將一切責任與負疚推的一乾二淨,實不是大丈夫所為,王爺怎不怪自己始亂終棄呢?”

“放肆!溫澄雪,不要依仗本王向來遷就於你,你就可以口不擇言。”他一把將杯子摜在案上,裡面的液體灑落噴濺而出打溼了桌案面。

澄雪眼中不由浮起驚恐與失望,不過那一絲驚恐瞬間便不見,只剩下失望,她反而冷了眸子,望向雋王道,“雪兒從不覺得自己有何可教王爺遷就的資本,雪兒只不過是寄居在天池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雪兒自知自己所說的話的份量有多輕。雪兒亦是無意冒犯王爺,珠兒雖然低賤,王爺卻肯臨幸於她,如今她懷上了王爺的骨肉,是留是去,全憑孩子的父親決斷,雪兒本是外人,做不是任何的主,王爺恕罪,雪兒告退。”

“你真的想讓這個孩子活下來?”她剛剛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兩步,他便在她身後喚住。

澄雪不由在心中又浮起幾分希冀,她重新轉過頭來,語氣輕柔了許多,“他是一條小生命,一個可愛的小生靈,等他長大後是離國的棟樑之材亦說不定,王爺怎會忍心殺死自己的親骨肉?雪兒真的覺得十分可惜。”

“本王心裡也為這孩子難過,可又怎能讓他留下遭人嗤笑低看?拿掉他,是本王迫不得已唯一可行的路,為今倒有一計可以讓那孩子存活。孩子能否活下來,只憑雪兒一句話。”他亦用切切的目光望向她。

澄雪眼中有些驚愕,“我?”

“恩,是你,只有雪兒可以救他,不然本王沒有其它選擇。”他眸子閃動著激動而渴求的光芒。

“王爺說來聽聽,雪兒要如何做才能讓珠兒的孩子活下來?”澄雪站住身子,望向雋王道。

“珠兒是你的侍婢,若你肯成為天池宮的正室,做為珠兒名符其實的主母收養她的孩子,這孩子便身分不同。他一生下來就歸於你的名下。只是,你可願意做本王的正妃?讓這個孩子活下來?”

“?”澄雪瞬間睜大了眸子,原來就像珠兒所說,真的就只有這一條路可走,方能救下珠兒的孩子麼?

可她心底一片迷茫,她只能做他的正妃麼?若她已經沒有別的出路,在天池中有個正大光明的名分,不正應該是她所求的麼?可是,她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嫁給雋王,更別說她已與盛雲爍成親。

“只有這樣這能救這個孩子麼?”她呆呆地問。

他點點頭,伸手又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王爺,你給雪兒三日時間,亦暫且放過珠兒三天,容她養息,三日之後,雪兒給你答覆。”

從天池宮中出來,一路又沿著樹蔭走回憐心宮,只不過數百步的距離,她卻像是走了半個世紀。

怔怔的抬頭,憐心宮門已經驀然眼前,她嘆口氣,緩緩朝殿內走,或許三日之後,她仍不確定自己能否救下珠兒,不過,三日亦好,至少三天的時間,事情也許會有了別的緩機。

剛進了殿廳,便聽見從珠兒住的內殿傳來幾聲尖叫,澄雪忙快步走去。內殿中發生的一切,竟讓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今日來的那名醫官,又帶來了兩名隨從小醫官,那兩名隨從一個正捧了藥,另一名正挾了藥往珠兒口裡灌,珠兒掙扎著,那藥便灑在她臉上與衣衫之上。

那小醫官放下手中的藥碗道,“我勸你趕緊吃了吧,就算你躲過了這碗,這樣的藥還有許多等著你呢!”

“你們不許傷害我的孩子。”珠兒哀痛叫道。

“你的孩子?這只不過是你偷野男人的孽種而已,若你不喝這藥,便綁到醫司讓醫官開肚幫你取下這個孩子。”另一挾著珠兒的男人威嚇道。

澄雪不由蹙眉,這個時候,小玉去哪兒了呢?她明明交待她看好了珠兒,她就是怕有人來逼迫珠兒喝藥。

“放肆!”澄雪冷喝一聲,眼中迸發著怒火。

“小姐。”珠兒像望見了救星一般望向澄雪。

那醫官上前道,“是王爺的交待,侍候著珠兒姑娘喝藥。”

“侍候,你們如此粗暴,竟說成侍候,這些藥,本小姐已經呈報王爺,王爺恩准珠兒不必再喝這藥。”

“可王爺親自交待小人。”

“本小姐剛自太煜宮回來,來傳王爺的命令,若醫官不信,大可親自跑一趟問問明白。”澄雪冷冷道。

醫官帶著兩名隨從訕訕離開,澄雪這才上前安慰珠兒,“珠兒沒事了,別怕。”

“小姐,王爺他真的答應珠兒了?”珠兒眼中含著淚,卻帶著幾分驚喜。

澄雪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珠兒便又喜極而泣,“珠兒就知道小姐去求王爺,王爺必會答應放過珠兒的孩子的。”

這時,小玉急匆匆進來,澄雪忙訓斥道,“玉兒,你不在此守著,去了哪裡了?剛才差一點,珠兒就被那幾個醫官灌下了藥。”

“啊?怎會如此,剛剛那名醫官明明是讓小玉去拿珠兒的藥,小玉便是快去快回的。沒想到卻是中了他們的詭計。”

澄雪嘆口氣,便不再說什麼,她眉心微蹙,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她要怎麼辦?望著珠兒眼中的喜悅與感激之色,她有些不忍心再去看她。

三日後,她真要答應嫁給他麼?

那麼,她和盛雲爍,就要永遠的相隔天涯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