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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驚醒

與小僮告別回去的路上,澄雪一路皺眉憂思重重。

從小僮的口中,說明老神醫先開的藥方確是對阿牛的身體有益,可為何老神醫中途又匆匆趕來,將藥換走了呢?

是誰不想阿牛好起來呢?她想起在後院中望見的那個背影,軒轅遲笠,除了他還會有誰?

如此說來,軒轅遲笠確是她該時刻提防的危險人物,她不覺內心緊張不已,愈發牽掛著盛雲爍的安危。

她要如何保護好阿牛,不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轉念又想,如今把自己當成阿牛的雲爍,他並無多少自我保護的能力與意識,若軒轅遲笠想害他的話,大可有許多機會明著出手,亦是容易置盛雲爍於死地。

可他卻暗地裡加害雲爍,指使老神醫在藥裡作下手腳,好讓雲爍永遠想不起自己是誰。

澄雪咬了咬牙,又氣又恨,亦是想得不甚明了。望了望手上提著的藥包,她內心又不由湧起絲絲期待與激動,雲爍,但願你服了這劑方子,能讓你很快找回所有失去的記憶。

心裡想著盛雲爍,她早看出來,他雖然表面抗拒自己,其實內心對她早有了幾分依賴,澄雪不覺唇角上揚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心口亦不似剛剛那般陰鬱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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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她要趕緊趕回他的身邊,照顧他,保護他,讓他早點想起他自己的真實身份。

等澄雪趕回阿牛的家時,已是傍晚時分。

見澄雪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小院時的那一刻,阿牛眼中迅速閃過驚喜,他原本以為雪兒不會再回來了,心情一直莫名地失落,沒想到,她竟然在天黑前真的回到自己身邊。

晚飯是由阿牛生火準備,澄雪一人坐在小方桌前,將所有的藥包開啟,按照小僮最後幫她配齊的藥,一一對比,果然如小僮所言,所有的藥包裡面的藥皆是比原先多了幾味,又缺少了一味。

她趁阿牛不備,默默地將藥包中多出的幾味藥仔細揀出藏好,又皺眉尋思著要如何將那六包中缺失了的一味藥全部補齊。

阿牛做好了幾個粗麵餅,又煮好了一盆今日兩人在山中採得的新鮮蘑菇,便示意澄雪吃飯。

澄雪點點頭,將藥整理了重新包好收起來,便幫著阿牛將飯菜端上小方桌。阿牛手藝絕稱不上好,飯食難免粗糙,不過,累了一天的兩人,亦是吃得香甜,特別是唯一的這道菜,清燉野蘑菇,阿牛雖只放了些許油和鹽,可天然的鮮美食材,卻讓兩人吃得美味無比,唇齒留香。

澄雪突然想起異世前,親生母親還在世時,她們母女曾經的幾句對話:

“媽媽做的飯菜又好看又好吃,雪兒好喜歡!”那時的自己年齡尚小,最喜歡母親做的各式點心與拿手的菜品。

“雪兒,謝謝你。”母親望著雪兒由衷道,眼角含著一抹幸福而溫柔的笑意。

“媽媽,你總是用心做這麼多好吃的給雪兒,雪兒好幸福,是雪兒要謝謝媽媽才對,怎麼媽媽反對雪兒說謝謝呢?”她歪著頭不解地望向母親。

母親臉上寵愛的笑意加深,伸手撫了撫她頭頂的發,道,“食物做的再精緻,再好吃,要有人欣賞才有意義與價值,正因為雪兒喜歡,時常讚美,媽媽才樂此不疲。”

那一刻,年紀小小的她心裡充滿了幸福的感覺。

母親又意味深長道,“其實東西就算不夠精緻,不夠華美,但只要有愛的人共同分享,吃在口中也是最美好的味道。”

母親最後這句話,她那時聽得並不大明白,而此時穿越異世,此情此景,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的話,內心竟是有莫名的感觸與感動。

鼻子酸了酸,眼中一片模糊,羽睫輕眨,眼淚便不由自主地淌落下來。

阿牛望著澄雪,有些不知所措,他放下碗筷,抱歉道,“我做的飯菜不好吃……”

澄雪抬起衣袖拭了一把眼淚,眼角尚帶著潮溼,望著阿牛,眼中已盈滿崇拜的笑意,“沒有,是太好吃,好吃到哭了……”

阿牛瞪大了眸子,有些愕然地望著澄雪。他不明白,他自知自己做的飯菜難吃,她為何會覺得好吃到哭?

不過,想想今日吃起自己做的飯菜來竟也真的感覺前所未有的香甜美味,難道是自己難得的失手以致於廚藝超常發揮?他愈發疑惑不解,將手放到腦後,輕撓著後腦,眼中一片茫然的神色。

澄雪忍俊不禁,望著阿牛,“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阿牛仍舊撫著自己的後腦,也不由受澄雪感染,憨憨地笑起來。

晚飯後,松油燈下,澄雪在灶前開始為阿牛煎藥,待文火將三碗水煎成一碗,她才熄了火,將藥汁小心篦出端給阿牛,阿牛望著藥碗片刻,毫不猶豫地大口大口地全部飲下。

這晚,兩人各在東西廂房睡下,澄雪心裡擔憂剛剛服過藥的阿牛,一直在床上不敢睡去,又不時在想著,阿牛能夠服用的藥只有這一副,剩下的六副仍舊缺了一味藥,她便打算著明日一早進城一趟,為阿牛配齊了藥方。

如此盤算著,直至夜深,才有了些許睏意,正準備睡下,便聽見自西廂之中,再傳出如昨夜那般異樣的響動。

澄雪忙翻身從床上下來,快步來到阿牛所在的西廂房中。

她見阿牛抱緊頭坐在床邊,眼中滿是驚恐,他的眉頭擰著,口中不時發出痛苦的聲音。

“阿牛,你覺得怎麼樣?”澄雪扶著他的手臂關切地問。

阿牛抱著頭抬眼看了眼澄雪,臉上的神情愈發地痛苦不堪,突然,他定定地望著她,忍住頭痛問,“你是誰?”

她的手輕顫了一下,眼中溢滿了淚,望著他痛苦的神情,她只覺得心如刀割般疼痛起來。

抬手輕撫著他略帶了滄桑的臉頰,努力想給他安慰,只是抑制不住地心疼流淚,“雲爍,我是雪兒……雪兒,你努力想想,我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妻子……”她邊極盡溫柔的訴說,邊不由地聲音哽咽。

他的眉頭又擰緊了幾分,突然痛苦地大叫了一聲,一把推開澄雪撫著他臉頰的手,他閉了雙眼,又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竟一頭朝床下栽去。

澄雪及時地扶了他一把,兩人一同跌坐在地上,她雙手扶住他的肩頭,呼喚道,“雲爍、雲爍!你醒醒,你是不是在做惡夢,你頭痛是麼?讓雪兒幫你揉揉,雲爍,別怕,安靜一會,什麼都別想,一會頭便不痛了。”

她將雙手上移,輕按他的左右太陽穴,又慢慢輕揉。

果然,阿牛稍稍安靜了一些,任雪兒柔軟的指腹在他的太陽穴與額頭之間輕輕按摩。他的額頭慢慢沁出一層細細的汗水。

片刻後他睜開眼,伸手無力地移開澄雪按在他額上的手,他的眼光在白月光下變得無比的深邃。

“雲爍,你好些了麼?”澄雪在一旁心疼地問,“讓雪兒再為你按一會兒額上的穴道好麼?”

“不!”他皺著眉,抬手制止,身子朝床邊移了移,疲憊地靠在床沿上。他將頭後仰,靠在床邊,一隻手撫著額頭,月光下額上的一層汗反射出晶亮的光澤。

就這樣,他閉著雙眼背靠著床幫,手仍舊撫著額頭,不時,眉心會輕輕抖動。

阿牛只覺得頭疼稍微減輕了幾分,至少讓他可以忍受。大腦裡各種陌生又熟悉的畫面紛至沓來,他直覺得自己的頭快要爆炸一般,便忍不住眉頭再次擰緊。

澄雪坐在地上,並不敢再冒然接近阿牛,只默默地陪著他。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眉間籠著深深的痛色。月光下,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時而驚恐無助、時而又散發出凌厲的寒光。

他臉上的神情不斷地變化,時而痛苦,時而憤恨,時而絕望,許久後,他的面色漸漸平靜,眉頭亦舒展了許多。

眼皮動了幾下,他睜開眼,眼光深邃而平靜,似剛從一場夢境中醒來,他將手掌自額頭上放下,手臂便垂在身子兩側,眉心動了動,他定定地望著面前的女人,眼光漸漸變得溫柔。

他嘴角動了動,扯出了一絲笑意,再次揉揉自己的額頭,他開始煞有介事地打量起房中的一切。

最後仍將眼光回到澄雪臉上,他蹙了蹙一雙劍眉,眼中的神色複雜,又似隱隱的現著激動。澄雪伸手拾起他的手掌,握在自己掌心。

她不知該如何幫他,只用如水的眼光靜靜地注視著他,心中卻忍不住地有所期待。

兩人皆是沉默無語,到底是澄雪率先開口問,“阿牛,你好些了麼?頭還痛麼?”

他眼光一怔,嘴角仍舊微微上揚,一眼不眨地盯著她,突然他一隻大手反握了澄雪的小手,另一只手抬起,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不施脂粉,皮膚卻仍舊細緻白滑,在白月光下,她的眼光散發著澄澈的盈盈光芒。

她仍舊是一如他初見她時那般美的令他心動,只是此時的她,還多了另外一種美,那便是神色中的從容與聰靈。

他的心頭抑制不住地震顫,不斷地自心底深處發出無聲的吶喊,“雪兒、雪兒!本王的雪兒,雲爍終於找到你了!這一刻,真好!”

他好想將心底的呼喚衝口而出,然後與她緊緊相擁,向她訴說離別的深深思念。

可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不停地提醒他,冷靜!要冷靜!他還有許多事情,一時想得並不夠透徹明了,他要給自己一些時間,讓他串連起與她的所有點滴。

他在心中低低道,“雪兒,可憐的雪兒,再等等本王,本王定還你一個最滿意、最完整的夫君,只是,從此,再沒有什麼,可以令本王與你分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