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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父女

京城一條繁華的長街上,洪記酒樓的大紅幡旗在寒風中搖曳飛舞,而粉飾極為豪華的內裡一樓大廳內卻異常溫暖、高朋滿座,新客常客們邊細細品味享受著洪記裡獨特而精緻的早點,邊不時發出談天說地的說笑聲。

一位頭戴斗笠腰佩寶劍的白袍公子姍姍而入,他背負著雙手,大步穿過大廳,沿著廳側紅漆木製雕花樓梯拾階而上,頭上的斗笠垂下乳白色的綢布,遮住了面容,那輕綢隨意搭落在肩上,隨著身姿的移動,十分飄逸,雖是看不見面容,從整個身材外形看去卻也應是十分卓越不群的翩翩少年。

他的身後跟著個十四五歲,面目清秀略帶稚氣的小書僮,小書僮背後背了個灰綢布包袱,緊緊跟在白衣公子身後,上了樓梯。

經過二樓時,錦嫻正站在二樓的廊道內,遠遠瞥見二人上樓,心中不由一驚,她用眼睛的餘光偷偷打量了二人一番,見白衣公子與小僮徑直上樓,她匆匆放下手中正握著的一方抹布,從洪記走廊另一頭的梯間小跑著下樓,從後門出了洪記,快步朝爍王府而去。

白衣公子腳步並不遲疑,大步上了四樓,走近一處雅間,輕輕推門進去。小僮亦跟著他的身後進了房間,迅速將門關合。

抬頭間,白衣公子在斗笠下的面容不由微微一怔,他抬手取下斗笠,但見他面容如玉,俊美風流,一雙美目顧盼生輝。

對面的窗前,背身立著一個身著青紫色長袍略顯佝僂的身影,白衣公子打量一番面前熟悉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絲驚喜,不由輕喚道:“師傅,是你?”

那人轉過身來,是個鬢角斑白的老者,雖然肩背稍有些駝,正面看來,瘦削而佈滿皺紋的臉龐卻帶著幾分矍鑠,劍眉冷目,亦有著幾分威嚴,只不過,望向進來的白衣公子時,本來嚴肅的臉上立刻呈現出幾分慈祥與溫存,他嘴角帶了一絲笑意,道:“月兒,你回來了。”

白衣公子正是曾與大皇子盛雲恆會過面的軒轅月,面前的老者是他的師傅軒轅遲笠。

“月兒拜見恩師!師父你怎麼知道月兒住在此處?”見到師父除了驚喜之外,亦是有些疑惑。

“哈哈,月兒,還有三日便是你的生辰,師父想你了,便提前來了。”軒轅遲笠見到自己的徒兒亦是分外地開心,說起話來,聲音十分爽朗。

“還是師父掛念月兒,對月兒好,也只有師父會記得月兒的生辰。”軒轅月甜甜一笑,竟換去一臉的冷傲,露出小女兒才特有的嬌柔。

“怎麼會呢?你生辰的事還是冷丞相傳了書信給師父,說是要為你辦個生日大會,師父怕路上耽擱,誤了月兒的生辰會,才提前趕來了。”軒轅遲笠笑著道。

聽師父提及冷丞相,軒轅月從口中發出一聲不屑地冷笑,輕聲道:“他只不過是想彌補一些他對月兒的虧欠罷!”

“怎麼?月兒,你還在怪你的父親啊?相爺他也是有苦衷的。”軒轅遲笠收了收笑容認真道。

“也許是吧!”她輕嘆一聲,便撇開話題,笑吟吟地望向多日未見的師父,問道:“對了師父,您是什麼時候來京城的?”

“昨日便到了,先是去了你在京城裡的住處,聽人說你不在,師父便找人打聽到了你住到了酒樓裡。昨天半夜便到了這裡尋月兒,竟是等了一夜,月兒是去了哪裡?”軒轅遲笠關切道。

“哦!月兒住在這裡總覺得被人監視,昨夜便偷偷回了趟相府,今天一早才過來,讓師父久等了。”軒轅月面上稍微遲疑一下,便趕緊笑著解釋。

“好一個去了一趟相府,你去了相府,為何老夫會不知道?”當朝丞相冷名龍黑著臉氣呼呼地從裡間走出來。

“父親!你怎麼在這裡?”軒轅月不由一驚,不滿地望向父親,又嗔怪地橫了一眼旁邊的軒轅遲笠。

軒轅遲笠咧咧嘴笑道:“師父忘了告訴你,冷丞相是陪同老夫一同前來的,陪著為師下了一夜的棋,剛剛正在內室裡假寐。”

軒轅月面上極為不悅,為自己辯解道:“月兒只是心中煩悶,帶了舒兒去酒樓喝了幾杯,怕師父擔心,才說回了相府。”

“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昨夜是去了爍王府,還裝神弄鬼地嚇壞了汐兒。最近你惹的事還不夠多麼?”冷名龍陰冷著一張臉氣憤地望向軒轅月。

軒轅月望著冷名龍沉默了片刻,不由冷笑道:“是的,昨夜月兒是去爍王府扮了一回鬼,月兒本來是堂堂正正的人,是你將她變成了不見天日的鬼,既然成了鬼,難道月兒還不能半夜做點鬼該作的事情麼?”

“你?放肆!”冷名龍不由暴怒了,他頭上的青筋不停跳動,彷彿下一刻便會爆裂一般。

“哼!”軒轅月冷哼一聲,眼中並無半分懼意。

“你!”冷名龍用手指著軒轅月,氣得手指不住地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算了,算了,相爺休要動怒,月兒她只是一時衝動,畢竟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孩子。”軒轅遲笠忙在一旁打起了圓場。

“孩子?她還是孩子麼?死丫頭!你還揹著老夫做了些什麼?老夫用心血謀劃的千秋大計,差點全被你給毀了!”冷名龍頹廢地坐進近旁的椅中,以手扶額,低聲喃喃道:“哎!我冷名龍前世到底做了些什麼?真是造孽啊!竟然這輩子膝下連一個兒子都沒有,只生了兩個不爭氣的丫頭,一個生得賤,非要做人的小妾,一個執迷不悟,頑梗不化。”

說罷,冷名龍不由朝天長嘆,眼中盡現悲哀。

“父親,月兒總算看透了,即使女兒做的再多,犧牲的再多,在父親的眼中,也只不過是個不懂事的人,毀了父親前程大業的人,月兒是女兒身,即使穿了這身男人的衣服,亦永遠擔不起父親所給的大任。你對女兒只有失望。”軒轅月一臉悽苦道。

她心中悲嘆命運對自己的不公,眼中不由升起一層氤氳之色。

冷名龍坐在椅中,黑著臉不語,只不停嘆氣,一旁書僮打扮的舒兒慌忙遞上一杯熱茶道:“老爺您息怒,小姐她不是有意衝撞您的。”

冷名龍撫了兩下胸口,接過茶喝了一口,又將茶杯重重按在案上,仍是氣呼呼地瞪一眼面前的女兒,軒轅月不由的背過身去,一陣委屈襲來,眼淚已在眼眶打轉。

氣歸氣,冷名龍一看女兒如此,亦是心中不忍,刻意將語氣放溫和道:“這段時間,你玩夠了吧?過去的事,為父就不跟你計較了,你惹下的這些事,為父會一一為你擺平,三日後,你的生辰大會過了,便隨軒轅師傅先回彎月門住一陣子吧!等躲過了風頭,為父再去接你回京城。”

“不必等到生辰會之後,月兒一會便隨師父走!”軒轅月傷心賭氣道。

“哼!你既然願意現在走,那就更好,把東西拿來!”冷名龍沒好氣地說道,邊朝她伸過一隻手。

“什麼?”軒轅月一臉不解。

“你自己明白!你昨夜回了趟爍王府,可是沒有空手回來的。”冷名龍忿忿道。

“父親,你竟然派人暗中盯著月兒!”軒轅月不由轉過身來,怒視著父親道。

“你以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別自以為聰明了,若不是父親暗中叫人跟著你,你真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相信你真的變成了鬼?把東西拿來!”冷名龍黑著臉命令道。

“那只是一張畫像!”軒轅月抗議道。

“老夫知道,正因為是一張你從前的畫像,才更不能留著,快交給老夫!老夫要親自把它燒掉。”冷名龍不耐煩道。

“女兒早就扔掉了!”軒轅月乾脆擺出一幅雲淡風輕的神態道。

“哼!”冷名龍冷哼一聲,一雙眸子散發出陰厲的光,轉臉望向一旁的書僮舒兒道:“把你剛帶進來的包袱開啟。”

“這、老爺,這、這其中並沒有什麼,只是小姐與舒兒的一些隨身物品而已。”舒兒嚇得臉已經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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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名龍索性從椅上起身,從背後拔出佩劍來,寒光閃過,舒兒手中的包袱已經抖落在地,裡面的一卷畫軸便滾落而出。冷名龍正要低身拿起那幅畫,沒想到軒轅月竟先他一步,搶先握到了手中,將畫像藏在身後。

“你!?死丫頭!快給老子拿過來!”冷名龍挺著劍怒不可遏地吼道。

“不!”軒轅月的眸子堅定地迎上冷名龍盛怒的目光。

“你是要逼老夫出手?”冷名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月兒有時真的懷疑,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長這麼大,月兒竟是從未為自己活過,月兒只是父親的一顆棋子。不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不能駕馭自己的思想行為,不能愛、不能恨。月兒自認為對得起父親。從前,月兒什麼都聽父親的,可是,月兒今天就想忤逆父親一回,這幅畫作,上面畫的是從前的冷月裳,月兒,再也回不去從前了,這幅畫,只為了留個紀念,月兒死都不會交給父親,父親真要動手的話,就請父親確定你真能勝過月兒手中的這把劍麼?”軒轅月冷靜地望著父親,一字一句的道,隨後反手抽出身後的佩劍,緊緊握在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