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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情深處,暗中謀劃起4

最是無情帝王家。從前,這句話對於雲稀來說,不過就只是一句話而已,現在卻是有了切切實實的體會。

皇位,真的是可以讓太多的人喪失理智,再多的親情,都比不上那個冰冷的皇位,那個權力的頂峰。

此時此刻的楚子策,真的是讓她非常的害怕,說得難聽一點,基本就是嗜兄殺父。

雖然殘忍,卻確實是事實。現在的局面,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地步了,皇帝大限將至,楚子策如果不動,就只有失敗一條下場,而像他們這些人,一旦失敗,就會身首異處,而且不會是只有自身一個人。

他們的身後,或多或少的,都會有著眾多的追隨者。或者是有牽連的人,身家性命往往都不是楚子策一個人決定的。

但是,能不能保證讓他們好好的活下去,對得起這份信任,就是他的責任。

雲稀陷入一種沉思的狀態之中,完全的沒有了睡意,滿腦子都是對未知的恐懼和害怕。饒是她如何淡定,現在也是生死攸關的時刻,更是保住家人性命的關鍵時刻。

楚子策去而復返,開門的聲音驚擾到了雲稀,雲稀尚還沒有反應的過來,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又是出去做什麼的。

“這裡,是你以後的衣物。本王會一樣的留在宮中,每天隔三個時辰,本王就會幫你將衣服送過來。”楚子策將一小包衣服遞給了雲稀,臉色有些凝重。

雲稀將包裹開啟,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十分的好聞。

只是這種味道很淡,雲稀的嗅覺十分的好,也只能淺淺的聞到一點點。雲稀取出裡面的衣物,最上面是一件藍色的襦裙,很簡單的款式,卻不失端莊大方。

往下,雲稀一一的將衣服開啟,都是千篇一律的裙裝,和平時的衣服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

雲稀不解,“楚子策,這些衣服有什麼特別麼?”那些香味雖然好聞,但是雲稀知道一定不會是這麼簡單,楚子策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做無用的事情。

楚子策捏住最上面的一件裙子,抓在手裡很久,也沒有遞給雲稀,“上面塗了惑草。”

雲稀愣住,下意識的想要將手上的衣服丟開。楚子策將衣服塞進了雲稀的手裡,十分的強硬,捏住了雲稀的手。

雲稀掙脫不開,也沒怎麼動彈,只是心底的荒涼,似乎在一點點的散開。那種一望無際的感覺,慢慢的席捲了雲稀心裡的每一寸地方,默然的苦笑,抬頭看著楚子策,“楚子策,你心裡有沒有過我?”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雲稀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楚子策沒有鬆開雲稀的手,沒有說話,也沒有承認。

雲稀一把將自己的手從楚子策的手中抽了出來,順便的帶上了衣服,就像是賭氣一樣,死死的揪住衣服不放手,“我答應你,但是我有條件。”雲稀咬了咬牙,終於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內心的那一點點希冀,在不知不覺之間,似乎已經被消除了一些。

但是,雲稀很清楚現在的局面,父親和二皇子的交易,已經必輸無疑,而她對於楚子策而言,還有著很大的利用價值,她如今,卻只能利用自己的最後價值,來換取雲家的平安。

她不管父親在外人的眼中是怎麼樣的,也不管父親在朝堂之上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只知道,這麼些年以來,父親對自己真的是非常的疼愛。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會有絕對的好人,也自然,不會有什麼絕對的壞人。

“什麼條件?”楚子策問的有一些遲疑,他本來以為,雲稀會鬧上一鬧,卻沒有料到她會如此的平靜的接受了。楚子策莫名的有一種火氣沒有地方發洩的感覺,一把的奪過了雲稀手上的衣服,“雲稀!”

雲稀苦笑,在今天以前,她要是聽到這樣的口氣說話,她一定會開心的,現在卻已經不是這樣了,“我說過,我有條件,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她要一個結果,一個生還的機會。

楚子策極力的壓制住想要重新伸出去的手的衝動,“我答應。”

沒有說本王,而是說我。簡單平等的自稱,卻是實實在在的體現了楚子策的決心。

“你還沒有問我,就答應了?”雲稀的心癢了一下。

“一言九鼎。”

雲稀笑,“要是我說,希望你休了雲和呢?要是我說,希望你喜歡上我呢?”雲稀想,這也許會是她這一輩子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表白。她喜歡楚子策,很久之間,在他還是林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只是如今,卻弄成了這個樣子。

果不其然,只要是牽扯到雲和的事情,楚子策就會變得非常的戒備,就像此刻一樣,用著一種審視可怕的目光看著她。

雲稀毫不示弱,“怎麼?不答應?”話語之間,似乎是在逼著楚子策做出一個決定,其實,她是在逼著自己作出決定。

楚子策依舊無言,預設。

雲稀盯著楚子策看了一會兒,隨後就將衣服一件一件的收好,“放心,和你開玩笑的。”雖然是無比輕鬆的語氣,但是在心裡,已經是千斤重擔。她敏感的察覺到,身側的楚子策,也是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

雲稀只覺得,心上的口子,似乎又被撕開了一點點,扯得她的神經生疼。

果然只有雲和,才能讓他緊張擔憂。

“我要你的一道聖旨。你監國了這麼久,皇帝的玉璽你一定知道在哪裡,所以我要你的聖旨。”雲稀鄭重其事。既然她想要的愛情換不過來,但是親情,她一定要換回來,“我要你答應我,一旦登上皇位,你會保我雲家滿門安然無事。”

這下子楚子策倒是沒有猶豫,“本王答應你。”雲家滿門,他沒有想過會去動,他從來都是公私分明,不會處罰無辜的人。至於有罪之人,也一樣的不會手軟。

“好。成交。”這只是一份交易,一份她用生命換回來的交易。

只要有了這道聖旨,無論以後是誰登上了皇位,至少雲家都會是安全的。

“你走吧,我要就寢了。明日還要早起進宮侍疾。”雲稀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隨即的就開始下起了逐客令。

楚子策猶豫一番,終於還是離開。

剛剛的踏出房門,一直盤桓在腦海中的想法,卻是慢慢的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讓他都開始害怕膽怯。

方才,雲稀問他,能不能休了雲和的時候,他緊張;隨後,又一下子的放鬆了,不過是因為,在那一刻,他腦中下意識的想法,居然是同意的。這樣的想法怎麼會盤桓在他的腦中?

她是雲稀,不是雲和。

那樣可怕的念頭只是出來了一點點,就已經足夠的讓鎮靜自持的他亂了方寸。

屋內,就著溫溫的燭火,雲稀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手中的衣服,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本來極為淺淡的香味,此刻都變得猙獰起來。

惑草。惑草。

若是別人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她好歹也是華懸的弟子,雖然是沒有教過她什麼,但是這一株植物,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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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華懸特意栽培出來的藥物,也是毒物。

惑草中淡淡的香味,就是惑草所攜帶毒素的源頭。那種香味很淡,正常人是聞不出來的,就算是聞出來了,也不會聯想到毒藥的層面上。

惑草是慢性毒藥,一旦毒素深入骨髓,就是無藥可治。

將惑草淬酒,很大程度上的將毒物的成分提取了出來,然後再將衣服放進惑草的汁液中浸泡,這些濃重的毒藥,自然而然的就會沾染到了衣服上。惑草的香味就是毒藥,所以只需要長時間的接觸聞知,就可以輕而易舉的中毒,而且很難的查詢出來,因為中惑草毒而死的人,都會比一般的人死相還要的安詳,真的是就像是所謂的壽終正寢一樣。

想要接觸到皇帝的辦法之一就是將衣服穿在身上,然後去照顧皇帝,自然就可以了。

只不過,惑草的毒是香味,也就自然而然的,這毒藥,也會慢慢的吞噬著她的身體。她記得華懸曾經的告訴過她,所謂的惑草,往往都是傷己八分,傷人一分。

所以她才說,她是冒著生命的危險,換來了雲家的滿門平安。

皇帝現在的身體虛弱,惑草更是無孔不入,所以真的是最佳的時機。只不過,她一直在服藥,這惑草對於她的毒性,只會多,不會少。楚子策既然可以想到用惑草的辦法,就不會不知道惑草對她的毒性。很有可能最後的結果就是,皇帝不一定會有事,但是她,很有可能就會有事。

所以她才會不遺餘力的詢問,不甘心,也想知道自己在楚子策的心裡究竟有沒有一點的位置,如果有,他又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讓她置身於險境之中。

終究,還是她想的太多了。

她是雲稀,不是雲和,在楚子策的心裡,只怕永遠都比不上雲和的半分。

雲稀苦笑,將衣服一件一件的收好,隨手的就扔在了桌子上,也沒有再去管它。

即便從明日起,她就必須要穿上這一身的衣物過活。惑草的毒,雖然罕見,但是不代表就沒有人知道,她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如果被人發現了,她會有著什麼樣子的下場。

*

太子府。雲和院落外。

一向獨來獨往的衛祈,此時此刻身邊突然的多了一個人,與衛祈的身材形象,都是差不多的,看起來很像。只不過,衛祈是一身十分潔白的衣服,作為一個暗衛來說,這樣的裝扮十分的張揚。

而旁邊的那人,卻是一身黑裝,二人站在一起,給人一種黑白雙煞的感覺,但是穿黑衣的人卻可以很好的掩飾在了黑夜之中。

“蘇澤,你去查的結果怎麼樣?”衛祈開口,是非常自然的口氣。

原來,黑衣的男子名叫蘇澤。

蘇澤將手中的劍取了出來,放在了眼前,非常仔細的擦拭了一邊,劍身明亮,即便是在漆黑的夜晚中,一樣的可以看到劍身泛著銀白的光澤,一看就是上好的寶劍。

“不出半個月,皇帝必死無疑。”蘇澤倒是十分的自信,對於自己的調查結果,他從來都不會有半分的懷疑,只是在說到皇子會死的時候,他的眼神,還是不自覺的閃爍了一下。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說忘記,說逃避,就可以丟下的。

衛祈並沒有放過蘇澤的那些小動作,卻沒有阻止,而是表示理解。從前的他或許會不理解,現在的他,想要不理解都是不可能的了。

“二皇子的人,三皇子的人估計已經開始行動了,那你覺得,這次,誰能贏?”衛祈刻意的忽略了自己,不是他沒有行動,而是,這次的這趟渾水,他們不方便參與,與其現在弄得兩敗俱傷,還不如隔岸觀火,他也好來一個坐收漁翁之利。

蘇策開口,“三皇子不成氣候,不足為懼。”三皇子楚子俞,似乎是真的應對了他的名字,愚蠢之極。他最多只是有一點小聰明,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周密,卻不知道落在外人的眼裡,早就是一覽無遺,不足為患了。

衛祈預設,表示同意蘇澤的看法。

“二皇子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不過這一次,他贏得機會,不到一成。”蘇澤給出了十分中肯的評價。

不能說楚子胥那個人沒有一點的機會,只是這一點點的機會,被楚子策壓縮的還剩下不到一成。

楚子策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恬淡自然,有了太子的身份,也不會去爭一些什麼,其實,他才是幾個皇子中,心思最為深沉的一個,沒有人知道他會做些什麼,又會有這什麼樣的手段。

老皇帝這個人,能夠在這些年中將楚國發展到現在的地步,成為這個大陸上最為強大的國家,絕對的不是草莽之輩,既然他可以在很多年前,就將排行第四的楚子策立為太子,就說明他也不是完全的不明白這些事情。

只是,楚子策這樣謀略的人,反而會是成為一國之君的最佳人選。

“不到一成?”衛祈反覆的咀嚼著這幾句話,對於蘇澤的謹慎,他雖然是非常的讚賞,但是這一次,他卻不贊同了,“在我看來,這場戰,楚子策必贏。”

必贏?如此篤定的話,不像是衛祈會說出來的話。

蘇澤沒有開口反駁,只是默默的聽著。

衛祈知道蘇澤在想什麼,楚子策唯一的弱勢,不過是兵力的問題。楚子胥那個人,雖然不是最厲害的,身後卻一直有著雲修敬的幫助。於是,他很好心的提醒了一番,“楚子策訓練了一直秘密軍隊。”

聞言,蘇澤臉色鉅變。

秘密軍隊?這意味著什麼,他不會不知道。

其實,二人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楚子策有了一批秘密軍隊,還有楚子胥的佈防圖。所以雲稀才會選擇和他們做交易。

“在什麼地方?”蘇澤一向自負自己收集情報的能力,這次卻丟了這麼大的資訊,無疑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衛祈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兇狠了幾分,似乎是有著說不出的恨意,“寧陽,地宮。”

蘇澤的臉色,只比剛才的臉色更加的難看。

“上次,寧陽的天災,如此嚴重,是不是你動的手腳?”蘇澤聯想了一下前後的因果,很輕而易舉的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不錯。”衛祈沒有否認。

寧陽的天災,雖然嚴重,但並不是到達那麼恐怖的地步,只是,處在寧陽地下的地宮,很容易的就被暴露了出來,於是,衛祈就在天災的第二天,用大量的火藥炸燬了寧陽的那座山,製造出了天災嚴重的假象,為的不過就是將地宮好好的藏起來。

然而,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沒有料到,楚子策的軍隊,也恰好的在寧陽訓練,他弄巧成拙,反而是將楚子策引去了寧陽,發現了地宮。

地宮之中機關複雜,難以逃脫,楚子策雖然武功極高,但是想要從地宮中出來,也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然而,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次的食物,就造成了後來無休無止的失誤。

他還是太過於低估了楚子策。

他以為,皇宮長大的皇子,養尊處優,雖然是勾心鬥角的活到了這麼大,但是對於民間疾苦,肯定是遠遠的不如他。他不會想到,楚子策安然無恙的出來,甚至於破了地宮中的機關。

然後,將地宮改造,居然順理成章的將自己的軍隊藏匿其中。很好的躲過了其餘幾位皇子的調查。他卻是在無形之中幫了楚子策的一個大忙,也很不巧的限制住了自己的腳步。

這次混亂的局面,本來是他去分一杯羹的最佳時機,卻在這之前,被楚子策發現了地宮,隨後,他的人,就開始慢慢的被楚子策發現,一個接一個的消失,迫使他不得不看著楚子策登上皇位,如今的他,就只能夠按兵不動。

“那地宮……”蘇澤知道地宮對他們是意味著什麼。

“沒事。”對於這一點,衛祈還算是願意承認,楚子策卻是是一個正人君子,除了將所有的機關開啟,並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地宮中的人,更有明令禁止,不可以損害地宮中的任何物品。

“衛祈,我能不能去看看?”蘇澤開口。不是下屬對主上的口氣,而是一種商量的口氣。左右最近沒有什麼大事,皇子之間的爭鬥,他們不會參與,所以他想要去看看。

地宮,那樣的地方,是他從來都不知道的地方,也是他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對於蘇澤提出這樣的條件,衛祈其實是非常的欣慰的,自然十分的同意,“注意安全。”地宮中的人,這個時候估計是已經撤退出來了,但是不能不保證楚子策還留了後手。

所以注意一點,總是不錯的。

他現在的身份,還不能被發現。

“我明白。”蘇澤轉身,即刻就要啟程。

“等一下,你的書,如何了?”衛祈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蘇澤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非常的遲疑,倒不是他的書有什麼問題,而是,他不同意用那樣的方式回去,更加的不想見到,那個人,“沒有問題了,但是,我一定要去麼?”

新皇登基,依著楚子策的性格,一定會在朝堂之中大換水,將之前別人的心腹,全部的換成自己的人。

而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開啟科舉考試,先招攬進來一批有學識的人,將從前的人替換掉。

蘇澤的任務,就是參加科舉,混入朝堂。

“我不能露面,你現在的這張臉,是最好的機會。”衛祈終於是將自己的視線落到了蘇澤的臉上,平淡無奇,屬於那種放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很難的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朝堂之中有誰,他又會碰見誰,衛祈其實也很清楚。蘇澤剛回來,他本來不想這樣的為難他,只是正是因為剛回來,才不會有人能夠認出他來,只有他才會是最佳的人選。

蘇澤死死的握住了手上的劍柄,似乎有一種滾燙的溫度從寶劍上傳了出來。

那人的體溫,似乎還一直的殘留在這柄劍上。

遂而狠了心腸,“我知道了。”如此,算是答應。

隨即,大踏步的離開。這一次的決定,就容不得他會有半點的遲疑,也不會再有分毫的回頭路。這一次去地宮,無疑是在承認自己的身份,也是和過去的自己,徹底斬斷。

從此以後,他只是蘇澤,也只會是蘇澤。

“記住,你是蘇澤。”衛祈開口,十分肯定的語氣。

蘇澤沒有半分的猶疑,“我一直都是蘇澤,一直都是。”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是蘇澤。

從來都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