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榨個果汁，你先看著。”
姜千葉準備盡一下主人家的禮儀。
顧辭：“要甜的。”
一點都不客氣。
姜千葉離開書房。
顧辭把九本書都拿下來，挨著翻了翻書裡的內容。
是他記憶裡的那些書沒錯了。
作者名都沒變。
金古梁溫黃一次到齊。
這說明什麼？
自己穿了個假越？
穿到了過去或是未來，而不是平行世界？
大家一起眾籌，給地球買了張改名卡，把地球的名字改成了現在的“星球”？
不太符合邏輯啊……
顧辭想不到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地球易名。
除非被外星人打穿了，像王朝更迭那樣改換名號。
但事實上，無論是星舞、夏稚，還是姜千葉、雷猛、小胖子……等等，長得都不像外星人啊。
難道外星人也和地球人長得一樣？
說的也是地球話？
更離譜了……
相比之下，還不如說金古梁溫黃也穿越了的可能性更高呢。
哦，還有神女錄。
至少這樣邏輯上沒什麼大毛病。
或者說，這個世界也有金古梁溫黃，有《瓊明神女錄》。
顧辭腦海中閃過數種可能性，又一一否認。
還是線索太少，怎麼推都感覺不太對。
沒一會兒，姜千葉端著兩杯插著吸管的果汁回來。
奶橙色。
“嚐嚐。”姜千葉遞了一杯給顧辭。
顧辭吸了一口，還有果肉，香香甜甜的帶著一股奶味兒。
“木瓜牛奶？”顧辭說完又吸了一口，“還挺好喝的。”
“那就好。”姜千葉還是頭一回自己榨果汁，看起來很成功。
顧辭連著吸了三口，三分之一杯沒了。
姜千葉也吸，吸完問道：“找到想要的書了嗎？”
“算是找到了吧。”顧辭道。
只是全是小說，能推出來的資訊十分有限。
他之所以對歷史感興趣，純粹是因為逆反心理。
你越捂得緊, 我越是想把你的手掰開來看看。
但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歷史大機率和地球有關。
這讓顧辭莫名有種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感覺。
“要不要拿一本回去看？”姜千葉的餘光在神女錄上。
“不用, 我也看過了, 確實寫的挺不錯。”指文筆。
顧辭首先便把這本寫得不錯的書放了回去, 再依次放其它的書。
從右到左，之前是什麼順序, 現在就是什麼順序，最後一本是倒過來的，斜放。
姜千葉一眼掃過去, 和剛進書房的時候一樣，“沒想到顧大師這麼細。”
顧辭拍拍手：“還行，偶爾也會粗一下。”
姜千葉歪頭：“我們換個地方聊？”
顧辭：“好。”
不繼續佔用姜會長的書房了。
兩人出來後，並沒有去客廳，姜千葉帶著顧辭來到了屋頂。
露天泳池加沙灘椅, 豪華大別墅的標配了屬於是。
姜千葉家算上屋頂也才4層, 不高, 但走到玻璃圍欄處眺望, 可以看到星卡師廣場, 可以收瞰這座城市最繁華的紅紅綠綠。
如果手裡拿的不是木瓜牛奶, 而是盛著?杯紅酒的高腳杯, 估計會更有感覺。
像電影裡幹完一票大的，站在高處俯瞰大街上如無頭蒼蠅一樣亂竄的警車, 並嘴角微微上揚的幕後大佬。
以及幕後大佬的女秘書。
微涼的夜風吹來, 顧辭又聞到了少女身上淺淺的花香。
姜千葉捋了捋被風吹到嘴邊的髮絲：“還有半個月就要比賽了, 你的卡組都設計好了嗎？”
“預選賽而已, 不用專門設計。”輕描淡寫的語氣中帶著一點小傲嬌。
星卡從來都不是問題，問題只在哪些學生可以衝到六階。
開學至今一個半月, 只有夏稚、深田永信、蘇小煙、蕭子衿四人達到了要求。
時間只剩下14天了, 徐團團等幾個5.9的學生應該來得及, 5.8的……真不好說。
顧辭不由想起了鄭凡凡和林嫋嫋。
這兩人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星力卻是一天比一天高。
和其他學生比起來, 他們的提升非常明顯。
一個人的天賦在出生的那一刻, 就基本已經定死，鄭凡凡和林嫋嫋能在一個半月內把星力從5.2提到5.8, 只能說明他們沒睡，把一天當成兩天, 甚至三天在用。
正常人裡比較勤奮的星卡師, 一天的修煉時間通常也不會超過6個小時。
打樁又不是打坐, 長時間的身心勞累非常磨人。
鄭凡凡和林嫋嫋能堅持這麼久, 顧辭都覺得很神奇。
要不是他和雷猛每天都會專門檢查一下兩人的身體狀態，鄭凡凡和林嫋嫋恐怕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和第二個自己把自己訓得原地昇天的學生。
“說實話，我挺佩服他們的。”姜千葉咬著吸管道。
作為一隻懶狗，姜千葉深知戰卡師的訓練有多辛苦，她是不可能努力的，但不妨礙她欣賞努力的人。
“我也希望他們能順利達到六階。”顧辭道。
這是真心話，於公於私都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世界盃的事情，木瓜牛奶漸漸見底。
杯子裡有一小塊木瓜果肉沒攪碎，吸不起來，顧辭試著用吸管把它戳起來吃掉，戳著戳著卻想起一件事。
顧辭微微側頭看向姜千葉，目光掃過寬鬆平緩的睡衣，最後落到少女的眸子上。
姜千葉毫不躲避的和他對視。
眼神交匯。
姜千葉有雙好看的杏眼，瞳孔黑得發亮，分外靈動。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只有真正看到了，才會明白：啊，原來會笑的眼睛長這樣。
姜千葉也發現顧辭的眼睛會笑。
不是眉眼彎彎的那種，而是和她一樣，是單純用眼神傳遞出來的笑意。
姜千葉能感覺到顧辭眼裡的笑意越來越濃，她眸子裡的光也跟著越來越亮。
直到顧辭說了一句話。
“我知道為什麼是木瓜牛奶了。”
“……”
姜千葉面無表情的收回目光：“我只是比較喜歡這個味道。”
顧辭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夏稚也喜歡這個味道。”
看見顧辭擺出一副“我不信但我不戳穿你”的樣子，姜千葉莫名有點惱火，但她的表情管理能力早就已經登峰造極了，看不出來絲毫異樣，聲音也依然好聽又麼得感情。
“姜會長回來了。”姜千葉瞥見了小區門口的加長轎車。
顧辭：“哦。”
姜千葉：“是真的回來了。”
顧辭：“……”
順著少女的目光看去，才發現那輛車，車牌號00000。
小區門口的閘杆緩緩上抬。
顧辭看向姜千葉：“我現在從正門走還來得及嗎？”
姜千葉建議道：“你可以直接從這裡跳下去。”
顧辭：“我又不是賊, 幹嘛要用跳的？”
姜千葉：“那你又不是賊，為什麼要怕姜會長？”
顧辭：“……”
這不是賊不賊的問題。
大晚上偷偷跑上門來找人家孫女,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心虛好吧。
姜千葉輕聲道：“快走吧, 動作快點也許還來得及。”
顧辭放下杯子：“麻煩姜小姐收一下了, 告辭！”
一溜煙從屋頂衝到一樓。
換下貓貓拖鞋。
關上門，剛好看到加長轎車停在路口。
司機下車，幫姜會長拉開車門。
這個角度，姜會長從車裡出來，一抬頭就能看見他。
顧辭想都不想便發動了【隱匿術】。
輕手輕腳的往外挪著。
姜建華也在往家裡走。
花園門口，顧辭和姜建華擦肩而過。
見老爺子臉上並無異樣，腳步不停，顧辭才松了口氣，加快步伐往小區門口走去。
殊不知，姜建華都沒進家門，走到門口便回過頭來，一直注視著他略顯鬼祟的身影。
“區區一個隱匿術也想瞞我？”老爺子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縫，皺紋褶子裡都是笑意，“卡是制的不錯，但人還是太年輕吶。”
等顧辭離開小區，姜建華才慢悠悠掏出鑰匙開門。
一般情況下，家門是不用他自己開的，除非家裡的傭人不在。
為什麼不在呢？
肯定是年輕人想過二人世界，被自家孫女給支出去了嘛。
姜建華不準備揭穿此事。
不過，該提醒的還是要提醒一下。
恰好姜千葉從樓下來，手裡拿著兩個杯子：“回來了？”
姜建華點點頭，注意到杯子裡的果肉，問道：“這木瓜味道怎麼樣？”
上個月姜千葉說想吃木瓜，他專門讓人去南方沿海地區買了幾箱，加急空運回來的。
姜千葉：“還不錯，以後都買這家吧。”
說完便往廚房走。
姜建華喊住少女：“你等等。”
姜千葉：“嗯？”
姜建華語氣嚴肅：“有個事我得給你說一下。”
“你碰到顧辭了？”姜千葉歪頭，“想提醒我注意安全？”
“不，恰恰相反。”姜建華道，“什麼都可以注意，但千萬不要注意安全。”
姜千葉：“……”
……
……
這邊。
顧辭回到家中。
電視還開著，畫面裡播放著最近熱播的言情劇。
茶几上放著兩杯牛奶，一杯沒喝完，另一杯也沒喝完。
一看就知道兩個少女剛剛回房間。
顧辭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還是熱乎的，不由好笑的喊了一句：“你們兩個至於嗎？”
夏稚打開門：“咦，顧辭哥回來啦？”
顧辭翻了個白眼：“快來把牛奶喝了，別浪費。”
“哦哦。”
星舞此時也從房間裡出來。
裝作沒看見顧辭，路過茶几拿起牛奶，徑直去了浴室。
顧辭衝星舞的背影喊道：“洗香香一點哦。”
星舞差點踩到自己的腳，“砰”一聲將浴室門關上，鎖死！
“噫，還疊詞詞，顧辭哥你好油膩！”夏稚吐槽著，臉上卻笑得可歡了。
她總算知道顧辭哥為什麼老愛調戲星舞姐了，她一個吃瓜群眾都看得這麼開心，更別說顧辭哥自己了。
怎料顧辭回頭就是一句：“你一會兒也洗香點，晚上好睡覺。”
夏稚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雙頰略微發紅。
浴室傳來水聲。
夏稚佯裝鎮定的轉移話題：“顧辭哥你剛去哪兒了？”
“去你小姜姐姐家喝了杯木瓜牛奶。”顧辭一邊說著，一邊拿出筆記本放在茶几上，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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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捧著杯子：“是世界盃的事情嗎？”
“差不多。”顧辭本來還有件事要跟姜千葉說的，可後來想了想，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是想讓姜千葉幫個忙，但考慮到這麼做多多少少可能會讓巫袍人注意到姜千葉，便算了。
至少目前看來，沒必要把少女牽扯進來。
顧辭點開了一個名字為「拍賣會」的資料夾。
夏稚好奇道：“顧辭哥你要去拍賣會買卡？”
顧辭哥這麼厲害，自己做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買呢？
難道還有顧辭哥都制不出來的卡嗎？
顧辭滑動滑鼠：“你仔細看看。”
資料夾的內容往下拉，儲存著不少圖片。
所有即將出現在拍賣會上的星卡都在這裡了。
品質最低的都是史詩，傳說有十多張。
而這十多張傳說，全是【林肯法球6.0plus】、【瑞文戴爾男爵】……等從卡包裡開出來的卡。
對於這個情況，顧辭其實早有預料。
傳說級星卡並不是必須品。
運氣好抽出來一張，賣掉就能花一輩子，比較鹹魚的星卡師應該都會選擇這樣做。
拍賣會上只有十多張還算少的，按照顧辭的估計，有很大一部分傳說級星卡，可能剛開出來沒多久，就已經在私底下被人買走了。
也許是談好了價格，也許是強買強賣。
後者可能性更大。
不過這不關顧辭的事兒。
他只是個做生意的，這檔子仗勢欺人或坑蒙搶騙的事情，該由執法部門去管。
顧辭顯然也不會去拍自己的卡。
專門送出去又買回來，那不是傻嗎？
“但拍賣會確實要去一趟。”顧辭道。
拍賣會定在一個星期後舉行，主辦方是協會，地點在一個沿海城市。
要不怎麼說姜會長是老狐狸呢？這個時間點卡得何止叫一個好。
臨近世界盃預選賽，不知有多少隊伍會為了提升實力，豐富戰術和打法，為這些傳說級星卡搶破腦袋，協會光是手續費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夏稚發出申請：“顧辭哥，我也想去！”
顧辭瞥了少女一眼：“你不訓練了？”
“訓啊，但是顧辭哥之前不是讓我悠著點嘛，我很聽話的！”
“我考慮考慮……”
“哎呀，別考慮了。”
夏稚抱住顧辭的胳膊磨啊磨，楚楚可憐的撒嬌道：“顧辭哥你看我平時那麼努力，那麼刻苦，這次就當放個假，讓我跟你一起去嘛，好不好好不好？”
顧辭有點舒服：“你讓我想想。”
夏稚繼續撒嬌：“顧辭哥，就這一次，回來後我保證認真訓練。”
顧辭不說話了，似乎是在猶豫。
夏稚見狀，把顧辭的胳膊抱得更緊了，小嘴也撅了起來，可愛又委屈的模樣殺傷力十足。
她抱著顧辭的胳膊搖啊搖，搖啊搖……搖著搖著，慢慢發現有點不對勁。
夏稚停下動作，狐疑的看著顧辭。
顧辭哥這一臉享受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顧辭：“繼續啊，多磨一會我就答應了。”
夏稚：“多磨一會？”
顧辭：“多撒會嬌。”
夏稚：“嗯？”
撒嬌？
磨？
捕捉到顧辭一縷不太正經的目光，夏稚低頭看了看。
突然就理解到了“磨”是什麼意思。
“！！！”
少女俏臉“唰”一下變得通紅，慌忙將懷裡的胳膊甩開，又羞又惱：“顧辭哥！！”
為什麼撒個嬌都能跑偏啊！
顧辭哥真的壞死個人！
顧辭咳咳：“你自己請假還是我幫你請假？”
“顧辭哥幫我請。”夏稚臉在發燒。
便宜都被顧辭哥佔了，當然要讓顧辭哥請假了！
顧辭：“我先說啊，我們這次可不是去玩的，是有正事要辦。”
“什麼事啊？”夏稚臉蛋紅撲撲的，配合著顧辭轉移話題。
但其實顧辭真不是刻意轉移話題，他只是在陳述一件即將發生的事情。
“我準備去搶拍賣會。”顧辭道。
夏稚：“？？？”
臉都顧不上紅了。
少女睜大眼睛，神色錯愕：“搶、搶拍賣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