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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怒之焰(一,4k)

一名奴隸小心翼翼地沿著走廊的邊緣行走著。

他經過改造的右手掌心附帶有一個磁吸勾裝置,能夠令他緊緊地握住冰冷的金屬扶手。

這一改造不僅僅只是輔助行走這麼簡單,還能讓他在某些時刻無視重力與艦船飛行所帶來的劇烈震動。當然,還能在必要之時緊握武器。怒之焰號上的奴隸並非都是手無寸鐵之力的人。

在面對危險時,他們也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與對帝皇的信仰予以回擊。

他穿過陰沉的走廊,在經過每一個凋像、每一幅畫作時都低下了自己的頭,對那些他不知道姓名的英雄前輩們致以了自己的敬意。

奴隸走過第一層艦橋,穿過正在燃燒的火炮甲板。到了這裡,走廊上便擁擠起來了。忙著搶險的奴隸與醫療人員來來回回地在這片擁擠且炙熱的區域活動著,奴隸看了他們一眼,便迅速地移開了視線。

火災......

他並不覺得自己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多久——看看他的同伴們吧,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焦黑的汙痕,手掌燙傷,臉色疲憊。這趟亞空間航行從開始就一直不順,火炮陣地發生了多次爆炸,已經有謠言開始在底層甲板傳播了。

他一直向前,曲折的走廊與陰沉的環境沒有影響他。他在這艘船上出生、成長,他也相信自己會在這艘船上死去。對於他來說,這裡就是他的家。

戰略室。

他又來到了這裡,黑沉沉的金屬大門上有著斑駁的鏽跡,技術軍士在十七天前來檢修過一次。得出的結論是不需理會,表面的鏽蝕影響不了它的運作。

“它還能繼續支撐一百三十年,怒之焰號上的每一個金屬元件都蒙受著帝皇的恩,它們不會輕易損壞的。”

奴隸還記得那位軍士低沉肅穆的聲音,每每想起,都令他倍感振奮——她的天使們永遠如此,永遠能令人感到希望的力量。

戰略室的門前站著兩位阿斯塔特修士,他們的動力甲的是灰色塗裝的,在肩甲側面有著一團燃燒的火焰。火紅的顏色與動力甲本身樸素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奴隸略帶敬畏地看了一眼他們胸前的黑色天鷹,低下頭,恭敬地說:“資料送來了。”

其中一名修士點了點頭,用沒有啟動呼吸格柵的聲音說道:“進去吧。”

大門滑開,沉重的聲響在走廊上迴盪著。戰略室內裝飾的非常簡單,帝皇的半身像在全息臺正前方凝視著房間內的所有人。她肅穆的神情讓奴隸立刻緊張了起來——無論多少次,他都會被這凋像所震懾。

一個機僕搖搖晃晃地來到了他面前,遞出了自己的觸手。

奴隸在心裡嘆息了一聲,抬起頭看了一眼正站在全息臺附近朝他凝望的四位阿斯塔特,其中最為高大的那位笑了笑,右半邊臉卻沒有動彈,一道猙獰的傷疤可能是這半邊臉肌肉癱瘓的元兇。

修士友善地舉起手,做了個手勢:“不用理會它,這個機僕的思考元件出了點問題。將它推到一邊去就好。”

奴隸依言照做了,機僕被推到一邊,在空氣中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它應該待著的地方。他走上前去,將那捲記錄著資料與文字的羊皮紙卷遞給了怒之焰戰團的戰團長,卡裡姆·德卡勒姆斯。

“多謝。”

他點點頭,隨後展開羊皮紙,上面的資訊令他緊緊地皺起了眉。

卡裡姆本身的相貌並不如他的兄弟們一般高貴或英俊,大多數情況下,如果他不說話,他就像是一團陰沉的火焰,永遠都給人以壓抑之感。

此刻更是如此,僅僅只是一次皺眉,奴隸的腳跟便開始發軟。他暗自叫苦,為自己軟弱的表現懊悔不已。

就在這時,怒之焰的中士,令人尊敬的託卡爾輕輕地將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穩住了他:“出去吧,科爾努。”

科爾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戰略室。

“是艦長送來的情報。”卡裡姆沉聲說道,聲音恰好與大門關上時發出的沉悶噪音合在了一起。“領航員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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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庫館長柯利弗德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而卡裡姆仍在繼續他無情的宣判:“彈藥不足,第七火炮甲板再次發生了爆炸,這次比之前都嚴重,火災帶來的連鎖反應讓兩個彈藥庫炸開了。”

他嚴肅地看了看其餘四人:“這意味著我們接下來恐怕有一半的火炮陣地無法正常運作。”

“也沒什麼差別。”牧師帝摩斯說。“我們的火炮陣地故障率本就高的驚人,我懷疑是亞空間內的汙穢之物在影響它們,否則完全解釋不了為何這次航行會如此的多災多難。”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問題。”中士託卡爾看了一眼牧師,嚴肅地說。“在失去領航員的情況下,我們要如何趕往神聖的泰拉?”

他說出了最為嚴重的問題——是的,要如何在這樣的情況下趕往泰拉?失去了領航員,亞空間航行便成了一件危險的事。縱使亞空間引擎還能夠使用,也沒人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穿過這汙濁的空間。

如果使用常規引擎,那麼,恐怕等他們趕到之時,復仇遠征都結束了。

“恐怕有必要採取一些冒險的行為了,戰團長。”智庫館長說。“我會前往駕駛室調取以往的航行日誌,看看能否從中找出一些規律。如果我沒能成功,那麼,我會試著承擔起領航員的工作。”

“你不可能成功的。”牧師對他怒目而視。“每一個領航員都是帝國寶貴的財富,他們或許在力量上不及你,但只有他們能看見星炬。”

“我必須試一試,帝摩斯,我們在亞空間內待的越久,就越危險。作為怒之焰的智庫館長,我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

“你瘋了!柯利弗德!”

怒之焰號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了他們的爭吵,頭頂穩定的長明燈也突兀地轉變為閃爍的紅色,警報響徹全船。

卡裡姆看了一眼中士,後者立刻點了點頭,狂奔而去。柯利弗德閉起眼,藍色的光輝在他緊閉的眼皮下方流動,低沉的怪異響聲隨之降臨。

牧師左手抓緊他胸前的念珠,右手則握著腰間的銅仗,頂端的金色天鷹上閃過暗沉猩紅的光,像是沒擦乾淨的血跡。

“敵襲!”智庫館長睜開眼,朝著虛空中的某個地方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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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

戰鬥兄弟馬庫斯兇狠地踏前一步,那狂笑著揮舞手中鏈鋸斧殺戮奴隸的恐虐信徒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奴隸們四散奔跑,卻並不恐慌——他們逃跑不是為了自己的命,而是為了找尋武器。

怒之焰號的底層甲板每個五十米便有一處武器櫃,平常無法被開啟,唯有在全艦警報被啟用時才會被動觸發。馬庫斯看著他們遠去,自己則朝著恐虐信徒狂奔而去。

“怒焰將燒灼汝身!”

馬庫斯咆孝著扣動爆彈槍。那叛徒卻彷彿未卜先知般地晃了晃上半身,還掛著顱骨的肩甲恰好擋住了三連發爆彈。

它們鑲嵌在叛徒的肩甲上,冒著青煙。恐虐的信徒低低的吼叫了一聲,在轉過身來的間隙用斧刃活生生肢解了一個可憐的女人,速度快得像是閃電,隨後甚至還有餘裕用斧面挑起她的頭顱,挑釁地給馬庫斯展示了一下。

“偷襲......”他陰沉地笑了起來。“你的頭顱甚至不配成為我盔甲上的裝飾。”

馬庫斯沉下身,心也隨之一同沉了下來。這個叛徒揮舞斧頭的速度快得驚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勝過他。

但他必須一試。

他繼續開火,扣動扳機,三十發子彈很快便打光,叛徒毫髮無損。他獰笑著站在原地,那黃銅與鮮血似的盔甲表面正在緩緩蠕動,將爆彈盡數吸收,幾秒後,甚至就連彈孔都看不見了。

“孱弱的火藥武器。”叛徒哼笑起來。“血神的恩典纏繞在我身上......你呢?你有什麼?你手中被那腐屍賜福的槍械於我有何用處?”

“廢物!”

他咆孝一聲,斧頭未卜先知一般地被他朝著身後揮動了一下,將一個懷揣著破片式手雷意圖同歸於盡的奴隸瞬間腰斬。手雷咕嚕嚕地掉在他腳下,被他一腳碾碎,內裡的觸發式火藥卻見了鬼似的沒有絲毫動靜,與那奴隸一同死去了。

“拔出你的劍,來與我進行一場戰士間的戰鬥。”恐虐信徒輕蔑而傲慢地說著,甚至還施施然地走入了馬庫斯的攻擊範圍。

“如你所願,渣滓。”

馬庫斯憎恨地看著他,他扔下爆彈槍,鏈鋸劍在拔出的瞬間便轟鳴了起來。單分子鋸刃狂躁地旋轉,機魂在其中咆孝不休,渴求著敵人的鮮血。

戰鬥兄弟兇狠地朝前踏出一步,鏈鋸劍在揮出的第二秒便與斧刃互相碰撞了起來,那褻瀆的暗紅色斧刃在旋轉間散發出了刺鼻的血腥氣。角力自此開始,卻沒有持續多久。

叛徒獰笑一聲,旋轉手臂,斧刃在剎那間變換了位置,手臂揮動,斧刃深深地刺進了馬庫斯的左肩甲。但他也沒讓這叛徒好過——如此激進的戰術令他自己也空門開啟,鏈鋸劍在他的胸甲上製造出了一條長長的可怕痕跡。

“不錯!”叛徒咆孝著,用斧柄擊打了馬庫斯的胸甲。長柄武器巨大的威力在此刻被發揮了出來,馬庫斯被巨大的衝擊力逼的倒退了兩步,奴隸們卻在此刻恰到好處地加入了戰鬥。激光槍特別的響聲響起,卻沒有一道給叛徒製造出了實質性的傷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起來。“一群無知的奴隸,蠢材!你們難不成以為自己手中的武器能傷到我嗎?我可是血神的勇士!”

“你不過只是她的走狗罷了!”

鏈鋸劍再度遞出,這次卻沒有進行角力,而是一觸即走的遊走式戰鬥。馬庫斯打的很聰明,他向來如此。他的戰鬥風格永遠不會定型,哪種好用,他就用哪種。對付長柄鏈鋸斧,遊鬥風格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他只需要一個機會就能殺死他,反之亦然。

叛徒不得不站在原地謹慎地招架起他的攻擊,他的盔甲或許能從遠端攻擊中自愈,但近戰可不是。

血神樂於見到兩名勇士的盔甲在比鬥中互相損傷,他們會流血,會受傷,盔甲也會。金屬摩擦時發出的聲音就是動力甲的哀嚎,這哀嚎聲與其他人的慘叫聲一起,同樣在那片血紅的荒原上不斷地迴響。

“惱人的懦夫!”叛徒罵道。

“你的言語只能凸顯自己的無能。”馬庫斯冷冷地回答。“待到怒焰燒灼汝身......你便知道什麼是追悔莫及。”

戰鬥的第十七回合,叛徒抓住機會重擊砍傷了馬庫斯的左腹。

第二十三回合,馬庫斯給予了還擊。鏈鋸劍顫動不休地刺入了叛徒的右肩。

第三十一回合,他抓住了那個最重要的機會,趁著叛徒抽回斧刃以醞釀下一次雙手揮擊的空擋,欺身而上,一記橫斬取下了他的頭顱。

馬庫斯喘息著站在原地,滿身鮮血。

他的內心並不平靜,腎上腺素帶來的超高心率與獲勝後的快感合在了一起,愈發刺鼻的鮮血氣味於至高天中湧出。在人不可直視的世界中遮蔽了他的眼眸,一抹猩紅一閃即逝,卻在下一刻剎那被一個模湖的聲音擊得粉碎。

那聲音沒有理性,沒有基本的邏輯,細聽之下甚至能發現是成千上萬個不同的人在尖叫。

+復仇——!+

一聲冷哼傳來,血神悻悻地收回了他的視線。倖免於難的馬庫斯無力地半跪在地,摘下頭盔,嘔出了一大口鮮血。那叛徒的力量大的驚人,那一次斧柄的重擊讓他受了內傷。

“大人!”

奴隸們圍攏上來,醫療人員很快便趕到現場,為他做了最基本的手術護理。這些奴隸一直都是如此,他們世代生活在怒之焰號上,世代與他們並肩作戰。

“不。”馬庫斯說。

他抬起手制止了他們,勉強站起身來,要了一針止痛劑。頭盔內的通訊頻道正傳來嘈雜的聲響,他知道,那是他的兄弟們在艦船各處奮戰不休的證明。

他不能在這裡接受治療,他必須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