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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欺硬懾遠(求支援,求月票)

偉大的事業開始於微小。在萬曆八年的這個年初,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總稅務司成立會給大明帶來什麼,對於世人而言,這只是一個衙門,儘管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這個衙門總是不時傳出有稅吏被杖斃的訊息,可伴隨著每一次的抄家,總讓人心驚於“貪吏”的貪婪,同樣也驚訝於鈔關稅務司是何等的肥差。

不過,大抵上也僅就是如此了。如果是在過去,或許那些清貴的京官們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這個肥差,可是現在他們卻沒有這個機會了,畢竟他們並不姓朱。

當然相對應的就是這些清貴的京官,無不是在私下裡或者公開的場合抨擊宮裡用宗室為官是不符合祖制的,當然,這一切不過只是剛剛開始罷了。

而與此同時,京城的《晨報》上總是會刊載一些新聞,什麼某地九江鈔關攔下某位大王家船隻,勒令其繳納稅款,什麼揚州鈔關攔下某位當朝一品家人的船隻,勒繳稅銀數百兩。至於什麼官員家奴張揚闖關,被稅務司揚鞭抽打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

而對於那些稅務司,即便是一方巡撫,也是完全沒有任何辦法,沒法子誰讓人家是“天潢貴胄”,是宗室宗親。如此一來,倒也讓普通百姓知道了宮裡頭為什麼要用這些人當鈔關稅務師。惡人還需惡人磨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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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正是春暖花開,冰雪消融的時節,這個時候隨著大運河的冰雪消融,停止了數月的南北物流再次暢通起來,而那些沉寂數月的南北商人,突然發現事情發生了變化。沿河的鈔關不再像過去那樣好打發了,而是直接按照貨值徵起了3%的關稅,若是不繳就不給完稅憑條,自然的也就不能準通關。即便是私自闖關,在下一關,還會因為偷稅漏稅被罰,不但要沒收貨物,而且還需要支付幾倍的罰金。

臨清關是經黃河入運河後必經的關口,每到河面解凍之後,千百艘商船官船就會經過這裡駛往南北,不過今年似乎與往常不一樣,上百艘商船沿河停泊,那模樣似乎就像是運河又一次冰封了似的。

不是運河不通,而是商人們都在那裡觀望著。他們在那裡觀望著怎麼樣才能不繳納一筆關稅。連等了幾天船上的商人無不是垂頭嘆氣,偶爾的船頭船尾還會有幾人在那裡商量著什麼。

“可打聽清稅務司的喜好嗎?告訴他,咱們可以繳五成,往年能交個一成那可就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咱們現在認五成還不行嗎?……”

“狗屁,繳個五成,下一關怎麼過?下面可是關關驗票,這船上可都給釘上關牌了,要是下一關沒有關票,按逃稅計,罰款十倍……奶奶的,說什麼奸商,我看這些個當官的一個比一個奸,咱們的船剛停好,就給船釘了關牌,想冒充山東的船都冒充不成了……”

“可不是這一個個的,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陰損。”

抱怨著的時候,那人忍不住朝著自己船上看了一眼。這船剛一停下來就有順利在他們船上定下了這個銅牌,表明船的身份,或許這個牌子可以摘下來。可是那邊都已經快馬把船的身份等資訊送到了下一關。如此一來,即便是摘掉了也沒有任何用處,甚至還會被治罪。

就在他們在那裡抱怨著的時候,那邊突然有一陣燥動。

“來官船了!”

“官船?那哪?那哪?”

“在那,你瞧。”

你聽到有關傳過來了,大家夥兒自然變得激動起來。眾所周知官船夾帶私貨是約定成熟的規矩。現在來了官船他們倒想瞧瞧那些個欺軟怕硬的稅吏會怎麼辦?

“這官船應該不小吧。”

“可不是,你瞧船壓的,估計裝的貨也不比咱們的少……”

“嘿,你們就瞧吧,要是官船過了關,咱們就跟著闖關,大家夥到時候一起哄哄,我還就是不信了,他們還敢殺人不成!”

“對,法不責眾!”

“可不是,咱們一鬧起來,到時候再讓京城裡的同鄉往朝裡遞摺子,非得拼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哼哼,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死呢?”

在商人們的期待中,那艘官船眼瞧著就要大搖大擺駛過關卡的時候,就瞧見一艘舢板快速靠近官船,徑直並它攔了下來。

“老爺,鈔關的稅吏把咱們的船攔下了!”

正在艙中看著書的方萬山一聽,就皺眉說道。

“他們不知道咱們是官船?”

居然有人敢查驗官船。這事情聽著倒是稀罕。

“知道,可,可那個什麼稅務司說,官船也得查驗!還說這次是朝廷的法度。”

“豈有此理!”

聞言方萬山就怒道。

“當真以為自己是宗室就能胡作非為嗎?”

身為正六品的官員,方萬山自然知道現在稅務司都是什麼人,不過在他看來,也就是一群“無名之輩”。現在那些人卻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了,居然還拿出了什麼朝廷的法度來壓自己。

這些人當真是把自己當成了人物了!

待面色鐵青的方萬山來到船頭,就看到站在那的稅務司,便冷冰冰的說道。

“朱稅務司好大的官威啊,難道不知道這官船是可以直接通關的嗎?”

“方御史所言不錯,官船確實可以直接通關,可要是官船夾帶商貨,按律可是重罪!”

說話時,朱鵬朝著船邊看去,反問道。

“不知方御史這船上裝的什麼?吃水如此之深?”

“裝得是什麼,與你何幹!”

“當然與我有關,本司既然奉皇命於此辦差,就不能坐視他人夾帶商貨,偷稅漏稅,”

被朱鵬的話懟到的方萬山臉色猛然一變,厲聲質問道。

“官船你也敢查?”

“大明那條律令說官船不可以查?”

“這船上可是有本官的家眷,你難道就不怕本官上摺子彈劾你嗎?”

“哼哼,若是方御史能解釋清楚,這船上裝的是什麼,本司自然不會打擾方御史家眷,只是,你能解釋得清嗎?”

面帶冷笑,朱鵬的手裡拿著一根皮鞭,他早就想嚐嚐這鞭打御史的滋味了,往常這些人的鼻子可都是仰到天上去的。過去想要收拾他們可是沒有機會。現在好了正好抓住這個機會,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你……”

強壓著內心的不滿,方萬山沉聲說道。

“你何必如此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朱鵬朝著遠處綿延數里的船隻看去,揚起馬鞭指了指。

“要是本司任由你過關,這上百艘船就會闖關,到那時,朝廷的臉面何在?”

“你……”

不等方萬山出言威脅,朱鵬就說道。

“來人,進艙查驗!”

“姓朱的,你敢……啊!”

不等方萬山說話,慘叫聲就從他的嗓間發出了,朱鵬手中的牛皮馬鞭像雨點似的朝他的頭上抽了起來。

“姓朱的……你他麼的居然敢辱罵宗室內,老子今天就是打死你,也沒有敢替你說話……”

惡人還需惡人磨。不,這些蠻橫慣了的人自然要拿那些比他們更蠻橫的人對付他。一時間雨點似的鞭子落在身上,讓方萬山慘叫之餘,立即清醒過來,連忙祈求道。

“哎呀,朱爺,朱爺,是小的錯了,你就小的一馬……”

放!

那有那麼容易,早在來臨清關之前,總稅務司可是面授過機宜的。“殺幾個稅吏,再打幾個官員,這鈔關的規矩就差不多樹立起來了。”

無非就是殺雞給猴看罷了!

既然你小子頭伸過來要當這個雞,就別怪爺爺我下手無情。

原本因為種種原因一直都沒有得到賜名的朱鵬,對這些官員就憋著團火,這會找到機會,自然趁機報復起來,反正鞭子也抽不死人。打的正爽的功夫,那邊有稅吏稟報道。

“九爺,這艙裡裝滿了綢布,小的估計最少得值兩萬五千兩!”

“兩萬五千兩!好你個姓方的,居然以官船販賣私貨,與民爭利如此,把船貨查封,八百裡加急,將此事稟報總稅務司……”

原本正吃著痛的方萬山一聽,整個人頓時傻了眼,這,大明還有這樣的罪名?不過他擔心的並不是這個人隨口搬出來的罪名,他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因此丟掉官職!

至於那些個原本看熱鬧商賈,同樣也傻了眼的,最後無不是長嘆道。

“哎呀,他麼的,為了點稅銀,連官都捨得打,咱,咱們也交吧……”

原本的還想要闖關的商人們這會自然的也就不再對闖關抱什麼希望了,尤其是當他們看著那艘船被查扣的時候,你頭大都在那裡暗自滴估著,萬一要是自己逃了稅,到時候,指不定就是人貨全無,甚至還有可能會拖累到主家。

得了也就是那麼幾兩銀子的事兒。

儘管大家夥兒的心情都有些沮喪,可是瞧著那些個稅吏得意洋洋的模樣。他們心裡頭大都冒出了一個念頭來。看樣子這鈔關是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