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他是來挖咱們重明鳥的眼珠子的，留他不得。”母重明鳥說道。
“我知道。”牧野芸臉色有些清白的說道：“是為了他的妻子。”
“既然你知道，你為何還要阻止我們？”她母親反問？
“因為他救了整個牧野家族，甚至剛才還救了你們兩位，他是我們的恩人，我們不能恩將仇報。”牧野芸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自然是不會讓他是傷害你們，讓他去挖您二位的眼珠子了，甚至您之前被牧野家族太上爺爺挖走的眼珠子，我也可以還給您，但現在不允許您二位傷害他。”
“女兒，你到底想幹什麼？”公重明鳥突然出聲，聲音無比的威嚴。
“我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就不勞煩您二位了。”牧野芸說話的同時，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一怔，這也太突如其來了吧？
但是我沒有抗拒，因為此刻牧野芸是在救我。
只不過她的小手真的好嫩……
她拉著我，轉身要走，背後卻傳來公重明鳥的聲音：“這裡很危險，不要到處亂走。”
“這是哪裡？”牧野芸轉頭問向它們。
“這是惡龍谷的中心，這座山名曰地界天柱，也就是整個地界最高的山，這周圍有很多的大妖潛伏，想必那對仙人也不敢來這裡。”公重明鳥說道：“芸兒，你們就留在這裡，我答應你，暫時不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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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麼也無語了，他想殺我似乎也沒那麼容易。
“走，那邊有個山洞，這裡霧氣很大，我們到山洞裡躲躲。”牧野芸拉著我的手，就沒放開了。
然後拉著我就往那山洞跑去，邊跑我邊跟她說：“小心一點，別那個山洞是某位大妖的洞府，咱們自投羅網了。”
“嗯。”牧野芸點點頭。
到了山洞的洞口，我走在前頭，閉眼感應了一下，發現裡面空空如也，而且竟然還挺乾淨，也沒有什麼異味。
裡面有平坦的石床，看著很像是天然的。
“咱們就在這裡坐坐吧。”牧野芸就先坐下了，然後拉著我坐下。
我也沒想到今天的牧野芸如此的主動，估計是害怕我被她父母殺掉，所以無比緊張的護著我，便忽略了這些細節。
我往洞外看去，兩隻重明鳥沒有跟過來，估計也進不來，除非是幻化為人形，要不然那些大的身軀，肯定進不了的。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牧野芸轉頭仔細打量著我。
“沒事。”我擠出微笑，心想也就是我了，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死了，那鋒利無比的爪子，我銅皮鐵骨都差點被刺穿了，何況是普通人。
我突然想起了她剛才的話，她說可以把她母親的眼球送還回去，所以我便開口說道：“牧野姑娘，謝謝你救了我，但你母親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為了那對眼球而來的，你也知道，我真的需要這對眼球，既然這對眼球還在你爺爺的手裡，希望你把這對眼球送給我，我要回去救我的妻子。”
牧野芸一聽這話，眼裡頓時有些暗淡了，她沒敢看我的眼睛，而是說道：“我知道的，但那對眼球是我母親的，我得把它還給我母親，不過你放心，我有其他的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我吃驚的看著她。
“你忘了啊，我也是重明鳥，我也有兩對眼睛，我可以一對給你，讓你去救你的妻子。”牧野芸微微笑說道。
“這怎麼可以？”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為什麼不可以？”她反問我說：“這是我的，我自願給你的，你也確實需要，總比搶奪不願意給你的目標好。”
“這不行。”我越想越不妥，這好好的一個姑娘，我怎麼忍心去挖她的眼球，此刻她母親的眼球已經在了，那是現成的，不要再發生血淋淋的事件，也不會再有傷痛。
何況她母親也年老了，都已經失去這對眼珠子數百年了，應該早已經習慣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怎麼不行？”牧野芸皺眉看我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雖然那是現成的，可那是我母親的眼睛，我不希望她再這樣痛苦下去，為人子女，我不能不孝，而我自己的眼睛，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這性質完全不一樣。”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即便真拿了牧野芸的眼睛，我也會一輩子心不安的。
“當然了，也不是白給你的，是有條件的，雖然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但是這眼球也是無比珍貴的，整個地界也沒有幾隻重明鳥，而且能自願給你的，也就我這麼一隻。”牧野芸說道。
我傻眼的看著她，許久才回過神來，小聲的開口問她：“什麼條件。”
我心裡也直打鼓，充滿了矛盾，這眼球我是勢在必得，拿她母親已經掉出來的，簡直是完美，可她非要來這麼一出。
“你也聽我爺爺說了，重明鳥一輩子才下一個蛋，也就是只有一個孩子，所以重明鳥的數量會少下去，甚至可能到最後會絕種。”她嘆了口氣說道：“我也快到了要下蛋的年紀了，我也沒有物件，我希望你能和我下這個蛋。”
“不不不！”我連連擺手，整個人炸毛了，連忙解釋道：“我沒有這個功能，咱們是不同的種類，你是孵化的，我是胎生的，這完全不行的。”
“不，你錯了，是可以的。”牧野芸認真的點點頭看著我，我們兩人對視了許久，她繼續開口說道：“重明鳥是一種特殊的物種，可以與異類繁殖，生出來的蛋，還是重明鳥，只不過也同時會繼承父親的特性而已。”
我特麼懵了，腦子裡完全沒有概念，更不敢想象那種畫面。
馬和驢是可以生出騾子的。
但人和鳥，這特麼是要生鳥人嗎？
“我留下你的種子，你帶走我的眼睛，每當你與你妻子深情對視的時候，你就會想起我，還有咱們的結晶……”
說完之後，牧野芸低下頭去，只不過在低頭的那一刻，我竟然看見了她眼裡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