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圍得水洩不通。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在勇武王的上賓堂廣場，被一幫供奉給圍了起來。
但當時好歹還有七八個定北侯的同僚，而如今卻只有我孤身一人。
只不過眼前的這些人，在我的眼裡就是笑話，如果真是實戰，那絕對血洗過去，當然了，平南王在這裡，他可是至尊強者，除他之外，這些人都是炮灰。
然而到了此刻的境界，卻有一種明悟，那就是能力越大，人卻越自信，卻也越低調了。
這絕對不是做作，也不是刻意低調，而是一不小心出手，就能弄死人，生怕誤傷。
而且這些人在我的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所以這是心境上的領悟。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認知越高，自然而然也就更加內斂。
我負手而立，整個人如同一尊神祗，只不過氣息內斂，毫無波瀾，整個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跟周圍那些圍觀的學生沒啥區別。
倒是對面的莫問莫長老，身上的氣息囂張，鬍子一直在飄蕩，眼裡甚至迸發出了殺意。
我掃視著圍觀的人，這些人的臉上表情各種各樣的都有。
看熱鬧的，幸災樂禍，皺眉頭的，捂住嘴巴的，哈哈大笑的，甚至還有催促的，但更多的是在交談的。
“發生了什麼事？莫長老和這個人是要比武嗎？”
“比武？嗤，是生死對決，不是簡單的比試。”
“不是吧？這人什麼來頭？竟然敢跟莫長老比試？”
“不清楚，但看著好像很一般，只怕連我都不如。”
“他看著像學生，學生跟老師生死對決，這學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逼得莫長老要出手殺了他？”
“那邊上的不是平南王嗎？還有莫雨公主，我認得他們，怎麼這事都驚動他們了？”
“是他們，這事竟然驚動了高層，怎麼咱們學院裡的百事通一點訊息都沒有放出來？這也太落伍了吧。”
“只怕連百事通都不知道，顯然這是突發情況。”
然而這時，莫長老出聲了，一出聲，周圍便鴉雀無聲。
“你說你想當老師，你到底有什麼本事？在臨死之前，我允許你展露出來。”莫長老已經擺好了架勢。
“其實教學和實戰還是有很大的不一樣的，教學就是教學，就好比是一個框框，一個準則，一條紅線，不管是教的老師，還是學的學生，在動手切磋之時，都是點到即止，永遠不會上升到以命相搏的程度。”我想了想說道。
一語出，周圍圍觀的人都點了點頭，顯然同意我的說法。
“比如我們學院學成出去的學生到勇武王域去參軍，在實戰當中就發現了很多的不足，理論知識很豐富，但是動手搏殺的能力很弱，很多一上戰場就被敵人一招斬殺。”我繼續說道。
一語出，原本幸災樂禍的那些人，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的在勇武王域當兵？上過戰場？”莫長老微微皺眉看著我。
“是的。”我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如果我在這個學院當老師，我的學生必須經過魔鬼訓練，模擬實戰的訓練，受傷是家常便飯，甚至重傷都是常有的事，我要讓他們學到的是保命的真本事，而不是花拳繡腿的空架子招式。”
“哼。”莫長老冷哼一聲說道：“就只會說大話，能從我手下活著下擂臺，你再去吹吧。”
我冷笑一聲說道：“我走下擂臺吹？那就意味著您已經倒在擂臺之上了。”
“亮出武器吧。”說話的同時，莫長老已經從他的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軟劍一出來，左右搖晃，發出嗡嗡的響聲。
“天啊，莫長老竟然出劍了。”
“出劍必飲血，不飲不歸鞘。”
“這年輕人死定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個廣場上都迴盪著軟劍的嗡嗡聲，這聲音無比的刺耳。
我轉頭看向四周，發現邊上有一棵大樹。
我輕輕一躍，從樹上扯下一根樹枝，而後把樹枝上的樹葉給撤掉，只剩下枝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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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一下樹枝，發出嗖嗖的聲音，甚至堅韌。
我會心一笑，說道：“好用。”
“你是不是瘋了？拿根樹枝就像和我打？”莫長老瞪大眼睛，更加生氣了，因為這無異於我在羞辱他，藐視他。
“對付你，足夠了！”我又甩了兩下樹枝，左手別在身後，如同高人一樣，說道：“出手吧！”
“找死。”莫長老冷笑，嗖的一聲，步伐動了。
不得不說，此人的身法非常的飄逸，如同一陣風一樣。
不僅如此，我之前強調的速度，他也有，這速度並不慢，雖然在我的眼裡還是不夠看，但在外人的眼裡，在這幫圍觀的人眼裡，只怕是只留下一連串的影子了。
當然了，平南王除外。
嗖嗖嗖……
嗡嗡嗡……
刀光劍影，軟劍長鳴，那聲音不絕於耳。
他每出一劍，劍氣縱橫，眼見著就要刺到了我，但每一次總是擦肩而過，總是差那麼一丁點，有時候五公分，有時候三公分，有時候甚至就擦著衣服過去。
他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急。
突然嗖的一聲，剛躲過去的一劍，竟然拐彎了。
嗤的一聲！
劍尖竟然刺破了我的衣服，扎到了皮膚之上。
一擊得手，他趕緊後退，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
他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低頭看向劍尖，劍尖上卻沒有血跡。
“這……”他微微皺眉，不敢相信的說道：“真是體修？我的劍竟然破不了你的防禦？你到底是什麼境界？”
“這不重要。”我微微皺眉，看著我袖子上的那個切口，我瞪了他一眼說道：“重要的是你把我的衣服弄壞了，本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說話的同時，我衝了過去，當我到達他的面前之時，他都沒反應過來。
嗖的一聲，樹枝就朝著他的臉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
啊……他一聲嚎叫，本能用手捂住臉。
而千分之一秒，我已經回到了原位。
“不可能……”他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不敢相信的說道：“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速度這麼快的人？”
他慢慢的拿開了手。
“哇……莫長老竟然受傷了，都破相了。”
“莫長老不是體法雙修嗎？而且都達到七陽境了，怎麼普普通通的一根樹枝，就能破了他七陽境的防禦？”
“若非親眼所見，打死我了也不敢相信。”
他的左臉，一道長長的口子，紅腫了起來，特別的明顯。
噗的一聲，他朝著地板吐了一口血水。
竟然有東西跳了起來，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幾顆牙齒……
人說打碎了牙往肚裡吞，沒想到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打掉的牙齒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