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甘雨就拜託我多作照料了？
不得不說，留雲借風的態度，倒是讓秦起稍感意外。
因為這簡直、簡直就像把甘雨託付給了自己一樣嘛..
“留雲真君...”
甘雨輕聲低語，落日的霞光落在少女披肩的藍發上，鍍上了一層好看的光輝。
“秦起，甘雨，不必以那種眼神看著本仙。”
留雲借風淡淡一笑，伸手接過申鶴遞來的一盞清茶，小口啜飲。
“唔....申鶴你的茶藝，確實越發精湛了。”
說著，留雲借風目光微微有些複雜地看了眼石桌上根本沒人動筷的“清心全家福”。
說起來，申鶴這孩子，果然還是太清寂了些。
頓了頓，留雲借風看向甘雨，繼續說道。
“在本仙看來，能夠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並為之尋求，這樣就夠了。”
“甘雨，當時離開奧藏山時，你告訴本仙此行是為出塵。”
“不過，本仙恰前從你的身上，才真正看見了入世。”
唔...“出塵”與“入世”嗎？
聞言，甘雨纖手不自禁摸了摸玉色脖頸處，曾經由留雲借風送給自己的銅鈴。
銅鈴的觸感依舊和自己千年前離開奧藏山時一樣，微微的冰涼和溫潤，陪伴了自己度過凡世的千年。
就像在絕雲間眺望雲海，心裡會有種作為仙人的孤寂感。在璃月港俯瞰人潮，心裡也會有種格格不入的隔閡感受。
而這一切，在遇見秦起之後，才開始有了變化。
出塵，是為了履行與帝君的契約，但入世，卻只是為了一人。
“留雲真君，我明白了。”
甘雨耳垂泛粉，輕聲答應道。
“既然如此，本仙也沒有什麼其他要交代的了。對了，秦起，甘雨。”
留雲借風好像突然又想起來某事般說道。
“真君，怎麼了？”
秦起和甘雨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恰前忘了問你們，本仙所制的’仙家溫泉’，是否有些過小？”
說著，留雲借風眉頭微蹙。
“若是過小，恐怕到時候本仙與申鶴，兩人同處溫泉會有些逼仄才是。”
溫泉，是否過小？
一瞬間，甘雨的臉紅得如欲滴血。
這、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仙麟所能夠回答的程度。
因為留雲不知道的是，在“仙家溫泉”裡，甘雨自己和秦起始終緊緊地貼靠著對方。
甚至能夠感受到，少年身上結實的肌肉紋理，還有那個...奇怪的東西的變化。
不行，不、不能再去想那件東西了。
“留...雲...真...君..”
甘雨從喉間努力擠出微不可聞的聲音。
“如何，甘雨？”
“本仙稍後還得去找削月築陽他們一趟，今晚，便不必多等本仙了。”
留雲借風抬頭看了眼將墜的夕陽，白光閃動，仙人迅速化作了一隻站立著的鶴形。
“唔...我覺得，剛剛好。”
甘雨目光微閃，小聲說道。
對於“仙家溫泉”的大小，甘雨很喜歡。因為那種和對方身體貼合的感受，亦是甘雨從不曾有過的體驗。
——在溫泉的灼熱水浪中，自己全身的重量都被放在少年的膝蓋上，藍色的髮絲交纏著對方的身體...
愈是回想，甘雨的臉便愈紅，少女的聲音也變得極輕極微。
“不錯，不枉本仙潛心鑽研了數月之久。”
聽見甘雨肯定了自己的“發明”，留雲借風的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高興。
“那麼，本仙便先行一步。秦起，此處洞府，你可當成自己所處的家中一般。”
話音未落，留雲借風鶴翼輕展，隨即飛入了煙雲繚繞的空中。
秦起：.....
不愧是仙人，還真是...灑脫啊。
這時，一旁的申鶴低低嘆了口氣，有些疑惑地看著石桌上沒人動筷的菜餚。
難道，是自己的烹飪手法，出現問題了嗎？
一時想不出答案，申鶴側目看向身旁的兩人。對於甘雨和秦起的關係，申鶴仍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
留雲師傅剛才所說的“入世”，又是什麼意思呢？
對於申鶴來說，這些未知的情感太過遙遠，反而像不夠真實的泡沫。
“秦起，甘雨，那...那我也要去後山打坐了。”
想了想，申鶴還是決定以修煉“神女遣靈真訣”的方式，平復自己變得有些異樣的心。
這也是申鶴平日裡最常選擇的休憩方式。
“哦...”
“嗯，注意安全，申鶴。”
聞言，秦起和甘雨各帶想法迅速應道。
.......
奧藏山，夕陽漸沉。
落日的餘暉如同鎏金鍍上了天際，鋪灑開一片燦目的霞光。
“秦起，我小時候就常在這裡看夕陽，很美。”
仙家洞府外，甘雨坐在石凳上，抬頭仰望天穹。
千年的時光易逝，而洞府外的石桌和石凳依然沉默。
哪怕是石桌上淺淺的數筆刻痕，在歲月的磨損下，也變得逐漸淡去了。
秦起一邊低頭辨認，隨口念了念。
“此處居留雲，此處坐歸終。”
“此處——借帝君。”
聞言，甘雨輕輕回過頭，看向眼前俊朗的黑髮少年。
人生百年，而浮世更是如此易變。
但甘雨此刻卻希望，自己能夠和秦起，和這位來自蒙德的“風之神”，一同度過比石桌石椅上刻痕更漫長的歲月。
“秦起...”
“嗯，我在。”
秦起的心思還放在石桌的刻痕上，隨口答應道。
“怎麼了？”
“沒，沒什麼。”
甘雨小聲回答。
內心的想法，要是就這麼說出來的話，秦起他..一定會覺得自己太過敏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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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秦起拉住了甘雨的纖手，來到甘雨身前，低頭看向少女謙粉色的眸子。
“甘雨，雖然我沒辦法保證。”
“往後的時時刻刻，都能在你的身旁。”
說著，秦起撓了撓臉頰，隨即聲音微沉，變得正經了不少。
“但就像甘雨你在璃月港仰望過的夜風，和早上琉璃百合花瓣上的露水。甘雨你喜歡璃月的湖光山色也好，雲興霞蔚也好。”
“往後往後，一直一直，我都想和甘雨你..認真地說每一句’早上好’。”
甘雨藍色秀髮微垂，櫻唇輕張想說些什麼。但在少女謙粉色的眼眸中，一切神色和情愫，都凝住了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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