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點點頭，手中取出文道硃筆。
他沉吟片刻，揮毫吟誦：
“上挽天河洗甲兵，定立旌旗空翻影。”
“五出中門傳軍令，三省鐵騎向北行。”
“筆殺賊陣觀山景，提攜玉龍看晚晴。”
此詩之妙處，是一首完全的戰詩。
殷明提筆寫下第一聯，只見高空上一道文氣長河凝聚而出。
文氣凝視，有若實質，似乎還可見浪花翻騰。
長河席捲五萬大軍。
觸者無不精神一震，只覺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
二聯寫下，大軍心頭豪氣勃發，摩拳擦掌，直欲立刻誅殺妖族。
三聯寫下，高空上似乎凝聚出一股無形殺氣，直指北方。
士氣高漲，軍心可用！
殷明喝道：“出征！”
三省中軍，各有旗令發出，大軍正式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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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先向西北而行，途徑西山後，繼續北上。
非只一日，大軍來到第一片妖族地盤。
此地是西山北方第一座妖族的地盤，也有一尊妖王坐鎮。
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屠殺無數妖族，直逼妖王坐鎮的腹地。
然而，妖王所居山頭上，早已妖去山空。
原來，這尊妖王緊鄰西山，早知殷明這位人族大魔頭的惡名。
見大軍勢不可擋，他早已見勢不妙，提早開溜。
接下來的兩個月，大軍一路橫推，連過九片妖族領地。
妖王級強者，大多都早早逃走，也有幾尊不識相的，被大軍擒殺。
大軍已經漸漸深入妖族腹地。
為了避免腹背受敵，大軍並非直線行軍，而是多線開拔。
所有屬於黑塗妖林的妖族領地，都被大軍拔除。
不知不覺，已至仲秋。
十五這一天，大軍匯合。
這個世界也有中秋佳節，而且大軍已征伐了兩個月，該略做休整。
十五當日，殷明下令停軍不動，犒賞三軍。
無數妖族屍體被拖出，伙頭兵忙碌不停，籌備晚宴。
三軍的幾位首腦站在山頭上，身前是一隻龐大的妖王屍體。
妖王的妖屍氣已經被殷明以文氣淨化。
霍玖刀又親自出手，提煉妖王精血。
不多時，妖王龐大的身軀乾癟下去，一身精血被濃縮在小小的玉瓶中。
像往常一樣，霍玖刀把玉瓶遞給元九。
元九卻沒有接過去。
他遲疑了一下，道：“這段時間以來，所殺妖王精血，都被我服用。”
“這畢竟是我三國三軍合力所殺，都給我一人，只怕有些不公吧？”
殷明看向崔正地，道：“崔兄以為如何？”
崔正地爽朗的笑道：“好鋼便該用在刀刃上。”
“我們三軍之中，以元九公子最年輕，天賦最佳。”
“你若能憑妖王精血突破先天境界，我們北伐的勝機，便又多了一分。”
“否則，便是給我這老東西用了，也不過是浪費。”
他這話絕對是謙虛。
他也是武道大宗師，天賦雖不如元九，卻也非等閒。
若是給崔正地吞食，也可提高他進入先天之境的機會。
當然，唯有給元九吞食，才能最大化發揮此等血肉寶藥的價值。
殷明道：“崔都督都這麼說了，我看小九你就不用客氣了。”
元九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崔正地道：“元老弟，你就不用謙虛了。”
“前次你吞食妖王精血，一身內力已經隱隱有蛻變跡象。”
“我看，這次你若是吞食妖王精血，說不定就能突破。”
元九搖搖頭，道：“只是有此徵兆，真要想突破，沒有三五年苦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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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正地道：“那也不打緊，接下來肯定還有妖王被殺。”
“元老弟這等天賦，我想此次北伐中，必能突破。”
元九道：“各位如此好意，我只怕萬一辜負了，實在心中難安。”
殷明忽然從袖子裡取出一枚果子，道：“若有此物呢？”
霍玖刀眼睛一亮，道：“雪陰果！”
“你小子，這是從哪搞到的？”
殷明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他總不能給霍玖刀說，自己有個系統商城。
霍玖刀差點想出手搶奪，不過終究沒好意思。
他戳了戳元九，道：“好東西啊，不要白不要。”
元九鄙夷的瞥了霍玖刀一眼。
霍玖刀很受傷。
我可都是為了你這傻孩子啊！
元九道：“雪陰果雖然能凝實內力，助武者突破先天。”
“但是……”
霍玖刀接話道：“但是一枚哪裡夠。”
“你還有沒有，都快拿出來。”
殷明不搭理他。
雖然沒有實驗過，但是系統商城的庫存貌似是無限的。
殷明總不可能，把自己的數萬萬文氣值，都兌換成雪陰果。
那太敗家了。
殷明問元九：“不知小九你需要多少。”
元九道：“若有三枚，我有三成把握突破先天。”
三成，已經很驚人。
事實上，一成都值得武者冒死衝關。
殷明一振衣袖，又有九枚雪陰果出現。
殷明道：“如此，可有五成？”
四周人都瞪大了眼睛。
霍玖刀這尊武道真聖，都不由得羨慕了。
他忍不住道：“小子，你這袖裡乾坤的手段，到底是怎麼練的。”
“這神通，真的不能傳給旁人？”
“如果可以，我修行文道也沒問題。”
他覬覦殷明這一手“袖裡乾坤”很久了，可殷明一直推說無法相傳。
元九又鄙夷了霍玖刀一眼。
自己這師傅可真丟人！
殷明笑著搖搖頭，所謂“袖裡乾坤”的神通，當然只是個幌子。
怎麼可能有這種隔空召喚寶物的手段。
元九輕嘆一聲，道：“這次又欠下明兄一個恩情。”
“我就不多說什麼了，此情銘記在心。”
殷明輕笑著點點頭。
元九又看向崔正地、劉默陽等人，道：“幾位的關照之情，我也銘記在心。”
劉默陽點點頭。
崔正地笑道：“你若能衝關成功，那便最好不過。”
元九用力點點頭，眉宇間有一絲激動。
以他的年齡，如果能成就武聖，絕對堪稱傳奇。
當下，殷明和霍玖刀為元九護法，元九開始吸收妖王精血。
其餘人都已經退下山去。
元九這次是要嘗試衝關。
而且，他的積澱其實並不夠，衝關期間，或許會有很多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