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難以置信的問道：“真的假的，這是吹的哪門子風？”
寧陽公主是皇帝的嫡長女，如今已經二十多歲了。
雖然這個世界也有些女武者實力強悍，不重視婚嫁，但是尋常來說，還是女大當嫁的。
寧陽公主的武道修為，不過勉強達到武師，此生已難寸進。
皇帝早就有意為她許一門親事，可是公主卻堅決不肯。
為了逃避婚事，她平日裡都是躲著皇帝和皇后走。
今日她居然來面聖，這不合常理。
那老內侍道：“我有什麼好騙你的。”
“公主來了好大會了，看情形，是在求皇上呢！”
御書房中，皇帝已經屏退了左右，看著下面跪著的寧陽公主。
寧陽公主懇切的道：“父皇，求您了。”
皇帝冷淡的道：“你起來，莫在此胡鬧。”
寧陽叩首道：“父皇，當年你也有此意的，為何今日不肯答應女兒呢？”
皇帝道：“你懂什麼，出去。”
說這話的時候，皇帝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冷意。
顯然，公主一再請求，已經讓他失去了耐心。
雖然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區區武師，還值不得他重視。
別說是長公主，就算是太子，如果武力不能鎮壓諸兄弟，也萬難登上皇位。
像是如今的唐皇，便是先皇的次子。
當年他是後來居上，實力反超了兄長，由此將其鎮壓，最終登上皇位。
寧陽見到父皇發怒，嚇得匍匐在地。
她堅定了一下勇氣，才道：“父皇，殷大帥在外為國征戰，聽說帥府都常年無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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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功臣良將，怎能讓其有後顧之憂呢？”
“懇請父皇為大帥賜婚，把臣女下嫁給大帥。”
“臣女必為大帥打理好家業，並把大帥的兒子視如己出。”
“聽聞大帥有一子，玩弄什麼文道，讓大帥不悅。”
“臣女願悉心教導，誘其向善。”
皇帝被她氣笑了，連原本的一絲不悅都被沖淡了。
皇帝冷笑道：“真是無知者無畏。”
“你一個小小武師，算什麼東西，也敢提下嫁給殷卿？”
“他若瞧得上你，便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還有那殷明，雖然有些肆意妄為，但是聽聞已是先天強者，曾誅殺妖王。”
“你還想教導他？他就算不務正業，一根筆桿子也能壓死你。”
他說話真的很不留情，因為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一切都要以實力說話。
寧陽公主卻不大服氣，忍不住道：“可是，臣女聽說，昔年大帥娶的那女人，根本連武者都不是。”
皇帝道：“那女人，只是給殷卿傳宗接代罷了。”
“誰想到，她生的兒子，竟然一點沒傳下殷卿的天賦。”
說到這件事，皇帝就一陣煩悶。
一般來說，越是強大的武者，就越難誕下子嗣，除非另一半的實力與其相近。
可女性武者本就比男性少，其中強者更少。
所以，強者子嗣不旺，是普遍現象。
而強者一旦誕生子嗣，那麼十之八九會繼承其天賦。
因為其血脈強悍，在傳宗接代中佔據主導地位。
殷明這種特殊情況，當然也不是沒有，不過的確不大多。
寧陽公主道：“父皇，臣女總比那女人強吧。”
皇帝冷冷的道：“強？是強一點。”
“那女人如塵埃，你便是塊磚頭了。”
其實，武師在世俗中也很非凡。
只不過對於殷大帥來說，跟普通人沒多大區別。
寧陽公主並不氣餒，道：“父皇，您總該給女兒個機會。”
“難道，您就不想把殷大帥的血脈，留在皇族中嗎？”
她這句話倒是說中了皇帝的心坎。
如是寧陽真能給殷大帥生一個天賦比肩大帥自己的孩子，那皇帝甚至會考慮把皇位傳給外孫。
這當然驚世駭俗，卻也不難理解。
只要實力足夠，踐踏禮法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但皇帝還是面無表情的道：“寡人給你實說了吧，你這點微末實力，給殷卿提鞋都不佩。”
“你若有先天實力，寡人倒可以為你開口。”
“甚至，哪怕你有大宗師的實力，也可勉力一試。”
“可你只是一個小武師，給殷卿當個通房丫鬟還差不多，就不必痴心妄想了。”
“好了，下去吧。”
他說的話，已經很有羞辱的味道。
讓公主去給人當通房丫頭，即便只是打比方，也能讓公主羞憤欲死。
可是，寧陽公主不但沒有羞憤，反而像是抓到了希望的稻草。
她居然低下頭，小聲道：“父皇，若是給殷大帥做通房丫鬟，臣女也是願意的。”
什麼？
皇帝都愣住了。
這丫頭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
旋即，皇帝勃然大怒。
這可是一國公主，居然要去給人當通房丫鬟！
皇帝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室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滾！”
寧陽公主也是豁出去了。
她硬著頭皮道：“父皇，殷大帥何等人物，便是給他侍寢，又有什麼屈辱的呢？”
皇帝氣的想打死這個女兒。
寧陽公主又道：“若是臣女萬一得到大帥寵愛，大帥與父皇不也是更加親密？”
“再者，若是臣女萬一誕下子嗣，那也是皇室之血脈啊！”
這最後一句很厲害，讓皇帝心裡一動。
是啊，這能否誕下子嗣，可與名分無關。
皇帝眼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去。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長女，久久不語。
良久，皇帝問道：“這麼說，你是真的喜歡殷卿？”
寧陽公主連忙叩首：“父皇，臣女自幼仰慕大帥。”
“只要能陪伴在大帥身邊，便是沒有名分，便是端茶倒水，臣女也願意。”
她說這話的時候，想到殷大帥的身影，眼裡都幾乎在冒星星。
皇帝沉默了，半晌道：“你先退下，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寧陽公主大喜。
這次她沒有再多嘴，喜滋滋的行禮告退。
外面，劉公公和老內侍面面相覷。
他們隱約聽到了幾句對話，快要被雷死了。
隨後，內侍進去通稟，皇帝召見劉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