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一腳踹在易瑤腿彎處，喝道：“跪下！”
這差役並不知道易瑤的實力，否則讓他們踹一尊小聖，估計能將其嚇死。
“撲通”一聲，易瑤整個人栽倒在地。
她的身子本就弱，站立都很勉強，挨了這一腳，直接倒了下去。
孟正鋒道：“堂下，可是罪民易瑤？”
“易瑤，你認不認罪？”
易瑤掙扎著抬起頭，虛弱的道：“我……我沒有罪……”
孟正鋒道：“哼，你在坤國發展邪教。”
“這是證據確鑿的事，你還敢狡辯麼？”
易瑤搖搖頭，認真的道：“文道，不是邪教。”
孟正鋒道：“夠了，我不想對你用刑，可你莫要胡攪蠻纏。”
“你與罪臣殷明暗通曲款，幫助其發展。”
“你以為這些事，都無人得知麼？”
人群中，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哦，此事我當真不知，願聞其詳。”
隨著聲音，殷明三人擠出人群，越過了一眾差役，徑直進入公堂。
有差役想阻攔，但是接觸到殷明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停住腳步，手上的殺威棒也不由得拄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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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正鋒又驚又怒，喝道：“你三人是何人，何故攪鬧公堂？”
殷明道：“我與易小姐是舊識，想作為證人上堂，不知可否？”
孟正鋒道：“你要舉證？”
殷明道：“不，我想知道，我這個罪臣，究竟身犯何罪？”
孟正鋒一愣，忽然使勁眨了眨眼。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失聲道：“殷明，是你！”
當年殷明出仕，孟正鋒是在朝堂上見過一面的。
只不過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
聽到殷明適才說的話，孟正鋒這才想起來。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
昨日易瑤是倒黴，遇上了從宮裡出來的輔國將軍，才被拿下。
今日殷明出現在公堂上，誰能擋住他？
孟正鋒勉強平定了一下心神，又坐回去。
他吩咐道：“給殷大人搬個座。”
殷明站在座前，卻沒有坐下。
孟正鋒暗自腹誹。
有些人說殷明跟殷大帥一點不像，甚至懷疑殷明到底是不是大帥親子。
但在孟正鋒看來，兩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一般的強橫，一般的冷漠，一般的不講道理。
不說別的，這給了座還不坐，可不是家族遺傳麼！
不過，孟正鋒也不敢當面說出來。
他壓著氣，問道：“殷大人，不知你來大理寺，有何貴幹？”
殷明已經俯下身去，拔出了易瑤身上的七根銀針。
他袍袖一動，取出一枚滋補血氣的虎肉蘿果。
這當然是從系統商城兌換的。
果子紅彤彤的，看形狀像是胖乎乎的小老虎一般，是一種滋補血氣的靈藥。
此果品級在先天之下已經登頂，可稱為偽先天果。
易瑤受傷雖重，卻也是皮外傷。
服用了此果後，易瑤的面色登時好轉了許多。
孟正鋒忍不住道：“殷大人，這可是我大理寺的公堂。”
“閣下當眾救助罪犯，未免太旁若無人了吧？”
殷明轉向孟正鋒，平靜的反問：“敢問閣下，易瑤身犯何罪？”
“我這個罪臣，又身犯何罪？”
孟正鋒道：“有人狀告她私通異國，發展邪教。”
“證據確鑿，她須抵賴不得。”
孟正鋒只說易瑤，卻哪裡敢當著殷明的面，再說殷明是罪臣。
殷明道：“易小姐如何私通異國，又發展什麼邪教了？”
孟正鋒道：“她在坤國發展什麼教派，是證據確鑿的。”
“殷大人難道要給她開脫？”
殷明道：“當然不，不過，她之所以去坤國發展文道，是奉了我的命。”
殷明凝視孟正鋒，慢慢的道：“孟大人，這麼說來，我是罪首？”
孟正鋒登時噎住。
若是殷明也帶著鐐銬，被封了人體大穴，只怕孟正鋒已經要叫人拷打。
可惜，他只能想想。
殷明站在那，就是先天強者，不是他能問罪的。
孟正鋒憋屈的道：“殷大人，你是朝廷重臣，除妖有功，何必與這妖女混在一起？”
殷明身後，蔣蘭小聲道：“殷明，這人說的對，你不能替這女人抗罪。”
殷明微微皺了皺眉，沒有理會蔣蘭。
殷明道：“文道是我創的，也是我傳下的。”
“我不能干涉大人審問。”
“但我必須說明，易瑤所行，皆是我的意思。”
“現在，請大人秉公決斷吧。”
孟正鋒放在案下的手都在哆嗦。
秉公？
秉個屁公！
你殷明就差明著威脅老子了，還說的這麼好聽！
孟正鋒沉著臉，道：“殷大人是朝廷命官，三品大員。”
“我不能對殷大人定罪，還是請皇上定奪好了。”
他這也是在提醒殷明。
別看我姓孟的治不了你，可大唐大了，有的是強者。
你今日為易瑤抗罪，等到了朝堂上，你就得多吃一份罪名。
你殷明如今也是自身難保，還是少渾水為妙。
殷明微微一笑，也不知聽沒聽懂。
蔣蘭很著急，在後面扯了扯殷明的衣袖。
殷明恍若未覺，卻道：“大人的決斷，果然很公允，我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退下了。”
他說罷，抱起易瑤，轉身要走。
孟正鋒道：“等一下，殷大人，你要帶著罪囚去哪？”
殷明回過身，奇道：“大人，不知易瑤身犯何罪？”
孟正鋒道：“她傳播邪教，私通異國……”
殷明截口道：“這是你的判決？”
孟正鋒道：“不是，可是……”
殷明道：“既然她無罪，那就不打擾了，告辭。”
殷明說罷，抱著易瑤與楊子銘轉身離去。
百姓都紛紛讓出道路，用尊敬的眼神看著殷明瘦削的背影。
殷明身後，蔣蘭一雙美麗的眸子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該死的！
她兩年不在，竟然被一隻野狐狸趁虛而入了嗎？
怪不得，今天殷明對她的態度有些古怪，客氣裡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遠。
她以殷明前身的性格推想，還以為殷明是自卑，所以不敢接近自己。
現在想想，殷明這幾年變化很大，應該不會如以前那般自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