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似乎還是要以一場戰鬥來收場。
殷明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已經猜到了。
那一縷妖氣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老皇帝的靈前。
儘管根據元守所言，老皇帝所中之毒乃是妖毒。
可是他也清楚，妖毒並非妖族之毒。
換句話說，妖毒並非是妖怪體內之毒。
而是妖族自制的一種毒。
這兩者間的區別在於，妖怪體內之毒與妖怪息息相關。
中了妖怪體內之毒，那麼很有可能成為妖族的傀儡。
可是中了妖族自制的毒，那麼只會呈現出中毒的跡象，並不會受到妖怪的控制。
顯然，老皇帝所中之毒，乃是妖族自制之毒。
那老皇帝為什麼會中這毒呢？
殷明之前猜測這很有可能與元守有關。
因為正如之前元啟與元珏的猜測，老皇帝中毒，最大的受益者乃是元守。
而元守也有這個能力讓老皇帝中毒。
剛才元守自己也道，老皇帝所中之毒乃是妖毒。
這就說明，他對老皇帝中的毒很清楚。
那一縷妖氣正是老皇帝死後，體內妖毒擴散，從老皇帝體內浮出來的。
元守所要隱瞞的不是老皇帝身中什麼毒，而是老皇帝為什麼會中毒。
所以他才會用蠱誘之音將責任全部推到元啟與元珏身上。
這樣一來，元啟與元珏就算不死，也會深受內心折磨，承認是他們害死了老皇帝。
沒有他們追查老皇帝所中之毒的真相，那元守自然可以將老皇帝為什麼會中毒藏得永不見天日。
這一番精巧的打算在殷明看來，卻只是小把戲。
所以殷明並不擔心。
他甚至還猜測元守還有後招。
因為今日在這裡的，不止他一個外人。
還有一個對天國皇室比他還關心的霍玖刀。
霍玖刀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元啟，元珏身中蠱誘之音而不問不聞。
一旦他戳破元守的把戲，那元守必定會暴走。
“你找死！”
元守果然暴走了。
其實他從見到霍玖刀，心中便已然明了，今日之事必不可能善了。
所以他在從霍玖刀逼迫他說出真相，到沉默一陣，再到再度開口這短短的時間裡想到了嫁禍與元啟，元珏。
不得不說，元守的心思很是敏捷。
至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到這麼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辦到的。
這也說明元守鬼辯之才名不虛傳，沒有敏銳的心思，如何擔得起鬼辯之名？
“你可以試試。”
霍玖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無奇。
他似乎並不在意元守到底還有什麼後招。
殷明看了看霍玖刀，又看了看元守，臉色平靜，不見喜怒。
白彥來到他身旁，剛想開口，卻被殷明擺手止住了。
只聽殷明道，“今日我們只是旁觀者。”
可他的話音剛落，元守的聲音便立刻響起，“殷大夫子，既是旁觀，可否站遠一點。”
他這是在清場了。
正如剛才霍玖刀驅逐車李玄離場一般，元守也開始清場了。
何文進與蕭採戎先後告退。
殿中只剩下殷明與白彥兩個外人。
然而殷明卻是緩緩搖頭。
只聽他道，“妖氣是我發現的，我雖是旁觀，但也在此事之中。”
今日之事因他而起，他這麼能離場？
元啟與元珏均是點頭。
元珏雖然對剛才元守使用蠱誘之音讓她與元啟差點喪命不明所以，到此時還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她心中卻清楚，元守之所以耍盡花樣，不過是為了掩蓋真相。
而今日殷明前來，要的便是一個真相。
元守見殷明不肯離去，臉上不怒發笑，只不過是陰冷的笑。
“好！”
“那便請夫子好生看著！”
話音落下的瞬間，元守的氣息忽的暴漲！
眾人只覺如墜冰窖，整個宮殿在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寒流風口！
狂暴的寒風肆無忌憚的吹襲，眾人急忙運轉內息抵抗。
元啟與元珏抬眼看去，只見元守此刻身形急變，竟在轉瞬間變成了一個人首鳥身的妖怪！
長約三丈的巨大翅膀不斷呼扇，寒流便不斷從他的翅膀下竄出，對著眾人侵襲。
而此時，眾人也感覺到了，元守原本小聖巔峰的修為，竟在短短的時間裡暴漲到了真聖！
這股劇烈的氣息決計是真聖！
“妖術...”
白彥冷冷的看著，他與殷明站在經書所籠罩的防護圈內，寒流進不來，而他們卻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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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能是妖術。
在白彥的認知裡，人族之中短時間內提升實力的秘術雖然很多。
但武道修為講究的便是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往上爬。
這種秘術一般會被列為禁術，除了少數幾個大勢力有之外。
類似天國皇室這等名門望族是決計不會傳給後人的。
尊貴如他們，豈會用這般禁術？
魔族之中有沒有，白彥並不知曉。
但妖族之中，卻是必然存在的。
再加上此刻元守人首鳥身的妖怪模樣，這不是妖術是什麼？
“想不到堂堂天國太子，竟與妖族勾結。”
殷明的話肯定了白彥的猜測。
白彥問到，“既與妖族有關，那...”
他還沒說完，殷明便道，“靈妖級的存在是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的。”
“元守既能學到如此妖術，那自然有比靈妖更強的存在在背後指點他。”
“如果我猜得不錯，元守很有可能與天妖級的妖怪有聯絡，而且就在元南。”
天國距離元南並不遠，當初元南一戰，殷明掃清了元南平原上的所有魔族。
其中不乏一些小妖。
殷明當時並未注意，不過現在想來，如果那些妖怪就是來自天國呢？
元守在天國獨攬大權，他若是想藏一個妖怪，只怕這天國上下肯定無人知曉。
只是，今日，這裡決計不會有靈妖以上的妖怪存在。
因為這裡是人族帝都。
妖族還沒蠢到相信一個人類。
白彥聞聲點頭，淡淡道，“如果是這樣，那天國的渾水可就太深了。”
誰能想到天國太子竟與妖族有關？
而元守與妖族有關，那是否可以從側面說明老皇帝之死與元守有關？
因為老皇帝便是死於妖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