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行道看自己老子這般嚴肅,下意識的有點發憷。
他平日裡做的不靠譜的事太多了,被他爹訓斥,那都是家常便飯一般。
看他爹拿出這副態度,馮行道登時覺得,八成是自己做的壞事又被爹知道了。
可是他想了一圈,好像過年這幾天自己挺老實的啊!
馮行道小心翼翼的道:“我,我好像沒做什麼啊……”
馮祥忽然就笑了,道:“哈哈,你小子,聽說你昨日跟武師廝殺,不是挺生猛的麼!”
馮行道翻了個白眼,才知道是自己老子在嚇唬自己。
馮行道很無奈,這倒黴的爹,就知道折騰兒子。
馮行道又癱在床上,道:“是有這麼個事。”
“娘的,當時可讓那幾個狗賊給我折騰的不輕,差點就交代在那裡了。”
馮祥臉上的笑容收斂,點點頭,道:“你也太大膽了。”
“說到底,你還只是個武士,豈是武師的對手。”
“對了,你和你那幾個狐朋狗友,是怎麼挺過來的?”
這很不合常理,武士和武師的差距絕對是巨大的,這不是天賦可以彌補的。
馮行道得意洋洋的道:“嘿嘿,爹,你別老用過去的眼光看人。”
“我現在可已經是武師了,對付幾個老貨,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的爹……你這是幹啥!”
馮行道忽然驚叫起來,因為被他爹一把拎了起來。
馮祥是禁軍大帥,武道造詣自然非凡,要瞧出馮行道的修為當然也簡單。
他先前是因為對兒子太熟悉,沒有在意。
聽馮行道一說,他頓時發現兒子的修為不同了。
馮祥第一反應就是不妙!
武道修行這東西,不像是吃飯喝水,可以加快節奏。
武道修行,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在一個階段都要儘可能的磨礪己身。
若是潛力挖掘不足,就會限制未來的成就。
若是經脈錘鍊不到家,則未來甚至可能成為隱藏的病患。
諸如此類,絕對是不允許揠苗助長的。
當然,這道理也不能說是絕對的。
如果有神話中的天材地寶,或者傳說中武祖那種神靈般的存在,倒也可能強行提升實力。
可是,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又豈能做的真。
馮祥皺著眉頭,在馮行道身上好一陣拍打。
自己這個兒子武道天賦很好,未來成就應該不在自己之下。
若是昨日為了拼命,動用秘法強行提升修為,因此而損傷武道根基,那可就太可惜了。
馮行道疼的哭爹喊娘,真是人在家中睡,禍從天上來。
自己就補個覺,居然挨了頓揍。
馮祥終於把馮行道丟下,皺起的眉頭換了一個姿勢,繼續皺著,不過看起來焦慮已變成了疑惑。
馮祥奇道:“怪了,你的修為還真提升了,而且沒有留下隱患。”
“難道你昨天恰好突破境界,然後去見的朋友?”
這雖然有些太巧合了,但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馮行道咧著嘴,道:“痛死我了,什麼恰好突破啊,是我哥們幫的忙。”
馮祥坐下,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見父親面色嚴肅,馮行道也不敢再胡鬧。
當下,馮祥把昨日殷明詩文的神異表現,講述一遍。
馮祥聽完,神色有些古怪,忍不住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從馮行道的表情,馮祥其實已經確定兒子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這太匪夷所思了!
饒是他一軍之帥,見多識廣,也有些一時難以接受。
馮祥忽然想起什麼,問道:“慢著,誰,你說殷明,哪個殷明?”
馮行道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秦國公府的殷明啊!”
“這洪京城裡,勳貴世家的圈子就那麼大,又沒有第二個殷明。”
馮祥覺得有點亂,兒子怎麼和那小子攪和到一起去的?
馮祥道:“怎麼回事,你不是專門愛作弄那小子麼,他怎麼會幫你?”
在過去,馮行道沒少作弄殷明。
馮大帥因為被殷大帥壓制一頭,反而頗以此得意,好像馮行道是幫他從殷大帥那邊找回了面子似的。
馮行道擺擺手,道:“爹,你真是小心眼。”
“老殷現在已經變了,跟過去完全不同,現在他絕對是個值得結交的好兄弟。”
馮祥的眉頭又換了個姿勢皺著,道:“行道,我給你說。”
“這殷明手段神異,實力莫測,的確是個少年英才。”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道統從何而來?”
“這種道統看起來像是我人族所有,但是十萬年來,我人族絕對沒有跟他相似的道統傳承出現過。”
“這個小子有大秘密啊!”
馮行道也肅然道:“可是,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算是爹你自己,或者殷大帥,能修行到如今,肯定都有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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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不是說過嗎,交朋友只看品性,不能在瑣事上斤斤計較。”
馮祥輕嘆一聲,道:“你說的很對,不過,你得知道,他是姓殷的的兒子。”
“他若是普通人,便是有些秘密,你們交朋友也沒問題,有事我也可以保護你們。”
“可他跟姓殷的是父子,姓殷的那個人,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傳聞,不好相與啊!”
“行道,我實是有些擔心……”
馮行道忽然壓低了聲音,道:“爹,你多慮了。”
“兒子也不是傻瓜,我早就仔細觀察過了。”
“殷明此人,內斂持重卻又有大氣魄,溫文儒雅卻又絕不迂腐。”
“他跟殷大帥,只有父子之名,卻絕非是一丘之貉。”
馮行道想了想,又道:“爹,你想想,那殷大帥這麼多年,可都不曾把殷明母子當人看。”
“我看,殷明和殷大帥必有反目之日……”
馮祥沉吟道:“你這麼一說,倒也有道理。”
“其實,我一直都懷疑,當年老宰相的死,就跟姓殷的有關……”
馮行道大吃一驚,失聲道:“這,不會吧!”
馮祥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不可能。”
“那姓殷的喪心病狂,對人對己都一般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