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申無缺的挑戰，申公敖面孔一陣陣抽搐。
此時，全場的目光都朝著他望了過來。
老大申無灼猛地起身，便要應戰。
但他不是主君，一切都要申公敖做主。
所有人都盯著申公敖，按照你的霸氣無雙，按照你的人設，肯定拍案而起，立刻應戰的。
但此時的老二申無玉反而非常平靜，靜靜坐著一動不動。
申公敖閉上雙眸，一聲不發。
這個霸道的人設，他已經經營了幾十年了。
如果他不應戰的，那可能就是人設崩塌了。
你兒子申無缺的軍隊已經經歷了三場戰鬥了，而你申公敖的精銳僅僅只打了一場。
現在，你竟然不敢迎戰？
顏面何存？
但現在擺在申公敖面前，有一個問題。
是自己的人設重要？還是主君之位重要？
現在申無缺的軍隊，損失非常非常小，而自己這邊的精銳已經傷亡了七八十人。
所以如果現在開戰的話，申無缺人數佔優。
而且面對這個可怕的戰鬥力，有必要冒險嗎？
所以，申公敖一動不動。
所有人驚詫。
你申公敖不是霸氣得很嗎？不是百戰無敵的嗎？
竟然不應戰？
頓時間，很多人心中的偶像頓時要崩塌。
這些年來，申無缺絕對是一個傳奇，從一個異族歸化者，成為帝國徵南大都督, 無敵統帥，百戰百勝。
短短十幾年, 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一萬九千平方公里的領地。
帝國數得著的大諸侯。
鎮海侯, 太子少保。
南方的諸侯很不爽他, 但是豪商們，還有小權貴們, 都把申公敖當成大英雄一般崇拜。
覺得他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但是現在看來，你竟然如此權衡利弊？完全像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小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想要讓別人再挑戰申無缺, 再打幾張，消耗申無缺的兵力和戰鬥力，最後你再出場？
那樣戰鬥還公平嗎？！
但事實上，有些人早已經把申公敖看透了。
羋王, 申無缺，申無玉，都把他看透了。
一個能夠被噩夢嚇倒的人，能有多無畏？
十六年前, 他明明可以下令毒殺贏缺, 讓他死得毫無痛苦，有尊嚴。
結果，羋王府一聲令下, 他乖乖把贏缺交了出去，交給羋寰活生生剝皮處死。
去年, 無缺設計製造了一系列慘案，導致了黑暗學宮的謀反，目的就是為了永久奪回紅土領。
結果，申公敖再一次膽怯了。
本來，申無玉應該立刻出面勸誡, 讓申公敖不要被激, 不要中申無缺的計策。
但申無玉一動不動。
某種層面，這……是不是也是誅心？
是要讓申公敖從內心審視自己？進而把大權交給他申無玉？
而就在這個時候。
祝氏少君出列, 高呼道：“申無缺, 我祝氏向你發出挑戰，籌碼是一條貿易航線！”
所有人譁然！
太無恥了吧？
真的要玩車輪戰嗎？！
現在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按照這個諸侯大會戰的規則。
如果申無缺拒絕了祝氏的挑戰, 那就要面對羋氏的挑戰。
他只有一次拒絕戰鬥的機會。
同樣，申公敖也有一次拒絕作戰的機會。
申無缺沒有理會祝氏少君，而是大聲高呼道：“申公敖，我正式想你約戰, 籌碼隨便你挑, 我付出所有！”
全場寂靜，只有申無缺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等待申公敖的回應！
此時，申公敖只覺得度秒如年。
無數人的目光，幾乎要將他徹底灼燒。
申公敖始終一動不動。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從驚詫，變成失望，最後是諷刺。
而申無灼完全不敢置信望著父親，這還是他從小崇拜仰慕的大英雄嗎？
從申無灼懂事的那一天起，就把父親申公敖當成了榜樣，並且完全按照申公敖的各項標準苛求自己。
但是現在？！
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而就在這個時候，申無玉緩緩出列道：“對不起，我們拒絕！”
“籲……”
全場幾千人，頓時發出一陣陣噓聲。
幾千人同時喝倒彩。
至少在這一刻，申公家族勇猛無畏的形象崩塌了。
但申無玉，卻面無表情迎接所有人的諷刺之聲。
甚至，在諷刺聲之後，申無玉又重複了一遍道：“申無缺，我們拒絕！”
他的目光甚至有一些諷刺。
這也是要告訴天下人，接下來申公家族會進入另外一種模式了。
之前瘋狂擴張，瘋狂戰鬥，勇猛直前的申公家族屬性結束了，以後的申公家族會講究戰術，講究迂迴，就如同在場的很多老牌貴族一樣。
這也是他申無玉的風格。
面子，又值幾個錢？
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更何況這是天大的利益。
………………………………
此時，祝氏少君再一次高呼道：“申無缺, 我祝氏向你發起挑戰？籌碼是一條貿易航線。”
無缺緩緩搖頭道：“你的籌碼太少了。”
祝氏少君道：“一條貿易航線，再加三十艘戰艦的額度。”
無缺緩緩道：“成交！我接受你的挑戰，並且也獻上籌碼，一條航線, 三十艘戰艦的額度！”
頓時間, 全場響起了無比熱烈的掌聲。
不絕於耳。
這才是真正的勇敢者。
於是，雙方又交上了自己的籌碼。
然後，雙方軍隊列陣！
右邊，祝氏家族的五百名武士，正切列隊。
左邊，申無缺的四百八十名武士列隊。剛才的一戰，全殲了連氏的五百名騎兵，減員了二十人。
驚天的戰鼓聲，再一次響起！
但是，兩邊的軍隊沒有衝鋒。
祝氏少君盯著申無缺，希望他下令衝鋒。
但這怎麼可能？
而且，祝氏少君是挑戰者，如果不衝鋒，時間一到，他就算是輸了。
祝氏這邊，戰鬥方式又變了。
直接出動了巨型強弩，整整五十具。
這種會戰，還能出動巨型強弩的嗎？
當然可以，投石機都可以用。
只不過，沒有人會用。
這些都是攻城器械，用來野戰毫無意義。
正常情形下，諸侯大會戰出動這些巨型攻城器械，那就等著輸吧。
但是現在祝氏出動這些巨型強弩，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儘量對申無缺的軍隊進行殺傷。
他根本就沒有想要贏，只想殺申無缺的軍隊，越多越好。
“前進三百步！”
祝氏少君一聲令下！
頓時三百名重甲武士，高舉著巨大的盾牌，保護著二百名步兵，推著五十具弩車，不斷前進。
全場靜寂無聲。
所有人目光甚至望向了大宗正，還有三個大裁判。
三位大人？
你們難道不喝止嗎？
這樣的戰鬥，又何公平可言？
但是，這三位大裁判都無權阻止，只要在規則範圍之內，他們都只能見證。
眼前這個戰局。
陷入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局面。
一旦進入三百五十米的距離之內，祝氏的巨型強弩就可以向申無缺的軍隊發動致命攻擊。
因為這種巨型弩車攻擊距離是非常遠的，而且威力超級驚人。
申無缺的弓箭逆天，也能超過這個射程。但是面對全身重甲的敵人，而且高舉盾牌，這個距離壓根就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所以在三百五十米這個距離，申無缺的軍隊會面臨著完全被動挨打，無法還擊的局面。
祝氏這邊，三百名大力士構建的立體盾牆，完全可以將五十具弩車和二百名弩手完全保護起來。
等到弩車裝載完畢之後，為這些弩車鬆開一個射擊孔就夠了。
當然，申無缺可以下令軍隊後撤。
但是又能後撤到哪裡去？
一旦撤出戰場，就算是輸了。
不能後撤，不能原地捱打，就只能前進！
就只能衝鋒！
而一旦衝鋒，申無缺最強大的弓箭手部隊，就算是廢了，直接失去了戰鬥機會。
鳩摩岡深深吸一口氣，然後望向了申無缺。
無缺緩緩道：“殺了他！”
鳩摩岡點頭道：“是！”
聽到這話，祝氏少君一顫，然後立刻下馬，鑽入了大軍之中。
如此一來，想要殺他，除非將祝氏的五百名武士全部消滅。
鳩摩岡猛地一聲大吼：“衝！”
然後……
一百八十名重灌武士，左手拿著黑暗之錘，右手舉著大型盾牌，朝著祝氏的軍隊衝鋒。
三百名弓箭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骨城，一百八十人，衝向強大的五百敵人！
這才是英雄主義！
全場所有人，都熱血沸騰。
申公敖，你這個狗熊。
看看什麼才是英雄？
申無缺才應該成為申公家族的主君？
“放！”
祝氏少君一聲怒吼。
頓時，五十具巨型弩車，猛地發射。
一陣霹靂巨響！
五十支巨箭，猛地射出。
“砰！”
“砰！”
“砰！”
短短瞬間，這五十支長矛巨箭，猛地射入了申無缺的大力士軍隊之內。
絕大部分，都被盾牌擋住了。
但是……
依舊有三人被射中了！
整個人直接被射飛了出去好幾米。
長矛一般的巨箭，射穿了樹皮鎧甲，射穿了黑暗軟甲，射入體內。
剩下的白骨領大力士，依舊毫無畏懼地衝鋒。
差不多一分鐘後！
第二輪弩車爆射襲來。
“砰砰砰砰……”
又是一聲巨響！
絕大部分的長矛巨箭，依舊被盾牌擋住了。
但是，這一次足足六個人直接被射中飛了出去。
其中有三個人，直接被射穿了身體。
申無缺的大力士，還剩下一百七十人。
繼續衝鋒。
二十米，十米。
瞬間！
兩支軍隊兇猛地衝在了一起。
祝氏家族這邊的大力士，每一個都身穿重甲，手握長柄戰刀。
每一把長柄刀，足足有三米長，近百斤重。
申無缺的軍隊剛剛衝到面前。
祝氏家族的長柄戰刀，猛地揮斬！
申無缺的黑暗之錘，無比兇猛地砸下！
火星撞擊地球一般。
兩支大力士軍隊，進行了最原始的激戰。
絕對力量的碰撞！
申無缺這邊，一邊倒的強大。
這黑暗之錘，二三百斤重！
這一錘子砸下去，敵人的盾牌，猛地迸裂。
再一錘砸下去。
敵人的重甲步兵，連人帶鎧甲，直接稀巴爛。
申無缺這邊的大力士，最高的也只有一米八左右。
而祝氏這邊的大力士，卻足足有兩米左右，高出一個頭。
但……
還是被申無缺的大力士瘋狂爆錘。
“砰！”
“砰！”
“砰！”
一百多人，同時砸下來的巨錘。
力量幾千斤重。
一旦被砸中，腦袋直接如同西瓜一般粉碎，身體直接被砸得塌陷下去。
而敵人的兩米大力士，手中的長柄戰刀，瘋狂地劈斬。
這一幕！
完全看呆了所有人。
從未見過，如此巔峰的戰鬥。
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力量撞擊是這樣的華麗，這樣的慘烈。
而大宗正等人，看得無比心痛。
這……這都是大夏帝國最強大的武士。
每一個都是百裡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強者。
他們沒有死在對付外敵的戰場上，反而死在諸侯大會戰上。
每死一個，都是無比巨大的損失。
瘋狂激戰了一刻鍾！
祝氏家族的大力士們徹底崩潰了，開始轉身逃跑。
而那些發射巨型弩車弩手們，更加肝膽欲裂，瘋狂逃跑。
而祝少君，就夾雜在人群中狂逃！
鳩摩岡操起一支長矛巨箭，瞄準祝少君的後背，猛地扔出。
“啪！”
一聲巨響！
這長矛巨箭破風之聲，如同炮響一般。
祝少君只感覺到後背發涼，不由得轉身一看，頓時幾乎魂飛魄散。
那支長矛巨箭，直接從天而降，朝著他射來。
他左手一個，右手一個，飛快抓住兩名家族士兵，擋在面前。
“噗！”
“噗！”
這長矛巨箭，射穿了第一個士兵，又射穿了第二個士兵。
然後……
鋒利倒刺的矛頭，猛地刺入他的眼窩之內。
直接將他腦袋射穿了。
祝少君暴斃！
被爆頭而死！
諸侯大會戰，第五戰結束！
……………………
全場靜寂無聲！
申無缺再一次大獲全勝，
但是，沒有人鼓掌。
因為，太慘烈了。
甚至，很多人都不想看了，也不敢看了。
這一戰，申無缺一百八十名大力士，減員五十人。
大半的盾牌破裂。
大半的樹皮鎧甲，被切開了巨大的裂口，半損毀狀態。
這一場勝利，是無比輝煌的！
一百八十名大力士，面對五百名強敵，只減員了五十人，敵人近乎全滅。
但是這個代價，讓全場所有人都心痛無比。
之前嘲笑申無缺的軍隊是乞丐。
但是現在，每一個人都被他們感動。
戰鬥的時候，無比勇猛。
不戰鬥的時候，又那麼羞澀，目光都是純良的。
多麼可愛的武士啊。
如果我們是由這樣的軍隊保護，那該有多麼安全啊？
…………………………
整整用了一個多時辰，收拾了全部的戰場！
按說，應該進行諸侯大會戰的第六戰了。
但，很多人寧願諸侯大會戰結束。
所有人目光都望向了羋勾。
羋勾侯爵，你可千萬不要站起來。
你不能再向申無缺約戰了。
做人不能太卑鄙，太無恥。
你膽敢約戰的話，我們永遠鄙視你。，
但這個時候！
羋勾緩緩站了起來。
“申無缺，我向你約戰！籌碼，六十艘大型戰艦，兩條貿易航線！”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憤怒的人群，猛地扔出了身邊的一切東西。
“無恥，無恥，無恥！”
幾千人同時高呼！
但是羋勾半點都不在乎。
接著幾千人又朝著申無缺喊道：“別答應，別答應！”
這個時候，申無缺完全是可以拒絕戰鬥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申無玉緩緩道：“申無缺閣下，你是否迎戰啊？如果你不迎戰的話，我們就要向羋氏發起挑戰了。”
幾乎所有精通政治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申無玉的潛臺詞。
如果你申無缺拒絕了羋勾的約戰。
那我申公家族就會向羋氏約戰，但這一戰會是做戲。
而且這一戰，申公家族會輸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進行和申公家族的決戰嗎？
我不答應！
當然了，當日你申無缺向申公敖宣戰是籤了契約的。
所有人見證的。
但是，只要我申公家族在下一戰中我輸給羋氏，然後直接就出局了啊。
申無缺，我不是不想和你打，實在是我沒有資格上場了啊。
你說契約？
那我倒是想要問問，是申公敖和申無缺兩人簽訂的契約權威。
還是幾百年前，帝國皇帝和各大諸侯簽下的大會戰契約權威啊？
你想要和我們申公家族決戰，除非你接受羋氏的約戰。
無缺頓時哈哈大笑！
“申公敖，去年你和羋氏還不死不休啊。”
“羋氏進行四面埋伏，讓申公家族遭遇了滅頂之災，是誰力挽狂瀾，挽救了整個申公家族？是我！”
“現在，你為了對付我，對付你的兒子！竟然和你的敵人羋氏聯手？你真是有出息啊！”
“和敵人聯手，就是為了消滅自己的兒子？”
“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這話直接讓很多人當場淚奔了。
然後，幾千人高呼：“無恥，無恥，無恥！”
無缺聲音沙啞，但是卻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
“諸君，所以請你們記住，人一旦突破了某一條底線，那這個人就再也沒有底線了。”
“一個人若是沒有了底線，還有什麼資格稱之為人？”
“申公家族的將士們？你們難道沒有看清楚嗎？這就是你們的主君？”
“你們的主君申公敖，表現得何等霸氣無雙？何等勇猛？但他的內心深處，永遠住著一個懦夫。”
“一個人會被自己噩夢嚇倒，並且被敵人利用的人，不管他外在表現得何等強大，他的內心深處，永遠是一個懦夫！”
“申公家族的將士們，我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猛士，什麼是真正的英雄！”
“我要讓你們看看，誰才有資格，成為申公家族的主君？誰才有資格，成為這一萬九千平方公里的主人？”
接著，申無缺朝著三名大裁判高呼道：“我白骨領，應戰！”
然後，申無缺再一次登上高臺，交出了所有的籌碼！
羋勾登上高臺，交出了自己的籌碼。
雙方的籌碼，已經非常驚人了。
總共四條貿易航線，一百二十艘大型戰艦額度。
一旦羋氏戰敗，就要將這兩條航線交給申無缺，而且要接受帝國皇室的裁軍，收繳六十艘大型戰艦。
……………………
“雙方軍隊，列陣！”
左邊，申無缺的軍隊，總共四百三十人。
右邊，羋勾的軍隊，總共五百人！
全場所有人，內心都在戰慄。
因為羋勾這邊的五百人，全部都是重甲步兵，全部但是身高兩米以上。
每一個武士，都武裝到了牙齒。
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的鐵甲包裹，只露出兩隻眼睛。
鐵桶一般，刀槍不入。
而且羋氏的鎧甲，比起其他家族，更加堅固。
羋氏的巨型戰刀，比其他家族更加鋒利。
羋氏這五百名重甲巨漢武士，看起來都讓人不寒而慄，充滿了絕對的壓迫感，無以倫比的強大！
驚天的戰鼓聲響起！
兩支軍隊，瘋狂地衝鋒！
諸侯大會戰第六戰，正式爆發。
全場的人，心一些揪起。
很多人甚至閉上眼睛開始祈禱。
申無缺一定要贏。
千萬千萬不要死太多人。
儘管羋氏是整個南方的王者，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要仰羋氏的鼻息。
甚至，在場超過大半人，都依靠羋氏賜予的利益發達。
但此時，幾乎所有人都站在申無缺這邊。
前所未有慘烈的廝殺。
前所未有慘烈的戰鬥！
全場幾乎所有人，全程都閉著眼睛。
唯有震耳欲聾的戰鬥聲衝擊著耳膜。
整個戰場，幾乎被鮮血浸泡！
戰鬥過程，不寫！
半個多時辰後！
戰鬥結束！
申無缺贏了！
白骨領的武士，擊敗了羋氏的五百名巨漢武士。
但是……
減員一半！
總共四百三十人，最後只有二百人站著。
盾牌損毀。
盔甲損毀。
就算倖存的人，也全身浴血，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當大宗正宣佈申無缺獲勝的時候，全場所有人，泣不成聲！
第二天的諸侯大會戰結束！
白骨領的二百名武士，扛著自己一動不動的戰友，默默地離開戰場，返回營地。
明天，就是最後大會戰的第三天。
所有人都知道！
明天，就是申無缺和申公敖軍隊的決戰。
但是……
看看申無缺的軍隊？
短短兩天時間，他們已經經歷了五場可怕的激戰。
盾牌毀掉了，鎧甲也毀了。
敵人無恥的車輪戰，消耗了他們的五分之三的兵力，消耗了大部分的體力。
甚至倖存的二百人，每人身上都帶著傷，每一個人都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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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申公敖那邊，還有四百三十多人，完全以逸待勞。
明日決戰？
怎麼打？
太不公平了，太無恥了！
“無恥，無恥，無恥，無恥！”
“恥辱，恥辱，恥辱！”
全場幾千人，異口同聲，不斷高呼！
但是，申公敖，申無玉等人，面無表情地離開戰場，返回營地。
申無灼來到申公敖面前，躬身道：“父親，我已經無顏面對，這就告辭了！”
然後，他二話不說，直接離去。
申公敖望著大兒子離去的背影，看著他無比失望的眼神，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旁邊的申無玉緩緩道：“父親，這是一種涅槃。這不是為了您自己，而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為了整個家族一百多萬子民！”
“當凡夫俗子諷刺我們，嘲笑我們的時候，證明我們對了。”
“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掌握正確。”
“只有正確的人，才擁有正義。”
“站在烏合之眾的對立面，才是正確的！”
“明日和申無缺的決戰，一戰定乾坤，徹底消除我們申公家族最大的隱患。”
“明日大決戰，全力以赴，我們必勝！”
“申無缺那支軍隊，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明天將他們全部消滅！”
………………………………………………
回到營帳之內！
地面上，躺著整整三百具？屍體？
不，不是屍體！
他們彷彿死了！
但是，申無缺用三眼天師掃描這三百具屍體的時候。
驚恐的發現。
他們還活著。
黑暗軟甲，黑暗鎧甲，吞噬了幾千名敵人的生命，吞噬了敵人的鮮血。
此時，正在一點點反哺他們的主人。
一點點將吞噬的生命力，注入戰甲主人的體內。
而且，破損的軟甲，破損的鎧甲，竟然自己在漸漸癒合。
這一切，太恐怖了。
這……這算是不死的軍隊？
甚至，申無缺在戰場上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
黑屍巨樹，何等恐怖？
黑暗力量，何等恐怖？
這三百個武士何止不死？
等到他們醒來的時候，只怕會更加強大。
這個秘密，幾乎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鳩摩岡除外。
如今的無缺在鳩摩岡大師面前，幾乎沒有秘密了。
對方完全將生死交到無缺的手中。
鳩摩岡緩緩道：“主君，休息吧！明日我們就要進行最後的決戰了。”
“我們雖然只有二百人，要迎戰申公敖的四百三十人。”
“但，我們一定會贏！”
“無缺，我感覺到你身上，是有天命的。”
“我堅定這一點！”
“明日決戰，我們必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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