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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1章

次日一早, 聽著小石頭用力捶著房門的聲音:“爹爹,娘, 爹爹,娘……”

凌玉裝死地扯過薄被把自己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正在著衣的程紹禟有些歉疚地望著她,見狀擔心地道:“莫要這般蓋,小心悶著了。”

“滾!”女子悶悶的帶著薄惱的聲音隔著薄被傳出, 他無奈地笑了笑,也知道昨晚確是自己鬧得太過之故,唯有清清嗓子道,“你再睡片刻, 我去準備早膳, 也不會讓小石頭前來打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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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只想罵娘。再睡片刻, 豈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 昨晚他們夫妻扔下兒子做了什麼好事了麼?不過此時此刻,又聽著外頭楊素問哄小石頭的聲音, 她乾脆破罐破摔了。

罷了,都這樣了,還是繼續睡會兒再說!

“娘呢?”看到爹爹從裡頭出來, 小石頭探著腦袋想要往裡鑽,卻被程紹禟一把抓住小胳膊給抱了起來。

“娘不舒服呢,小石頭聽話, 讓娘再睡會兒,莫要去打擾她。”

楊素問努力忍著笑,連連點頭:“你爹爹說得對, 還是莫要去打擾你娘,讓她再睡會兒。”

小家夥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我不打擾。”

程紹禟揉了揉他的腦袋瓜子。

聽著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凌玉才‘呼啦’一聲扯下了身上的薄被,哪還有半分睏覺之意。

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痠痛得很,不禁將那個罪魁禍首給罵了個半死。

真是,也不知昨晚發的什麼瘋,任憑她又哭又求又罵都半點不為所動,可著勁想怎樣來便怎樣來。

只是隨即她又開始反省,難道是憋得太狠之故?

這樣一想,她又有些心虛了。

當初是因為過不去上輩子留下來的陰影那關,故而才藉著兒子躲避,如今那些事早就不是個事兒了,可讓兒子跟他們夫妻睡卻已經成了習慣。

她蹙起眉頭。

或許真的該讓小石頭學著一個人睡了,若是憋壞了石頭爹,豈不是罪過?像昨晚那樣的瘋狂要是再來幾回,只怕她都要把小命給交待了。

不過……還是再讓兒子跟她睡幾晚再說。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片刻,這才慢吞吞地起來,察覺身上乾乾爽爽的,恍恍惚惚間卻記得,昨晚那人好像還幫她清洗過身子,頓時臉又紅了幾分,嘟囔了幾句,扯過搭在椅背上的衣裳穿上。

“起了?可要我幫你?”程紹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眸光暗沉,正盯著她問。

凌玉啐了他一口,又瞪了他一眼:“誰要你幫!”

程紹禟好脾氣地笑了笑,回身出門將準備好的溫水捧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小石頭這條小尾巴。

“娘是懶小豬,娘是懶小豬……”小家夥頭一回見孃親起得比他還要晚,拍著小手歡快地叫著,倒是把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爹孃拋下了的委屈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凌玉仿若未聞,慢條斯理地漱口洗臉,又對著銅鏡梳了個簡單的髮髻,在兒子的取笑聲中往臉上抹了香膏,這才起身拍了拍衣裳,猛地朝仍在叫著‘娘是懶小豬’的小石頭衝過去。

小石頭尖叫著,卻是被孃親抓了個正著,肉乎乎的臉蛋被人好一頓蹂躪,小屁股也挨了幾巴掌。

“爹爹,爹爹救我……”小家夥又笑又叫地向抱手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爹爹求救。

程紹禟笑看著她們母子倆鬧了好一會,這才上前將兒子從他娘手上救了過來。

小家夥的四肢立即纏上他,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凌玉捊了捊已是有幾分凌亂的鬢髮,臉上帶著笑鬧過後的紅雲,察覺男人幽深的眼眸,不解地低下頭去,便見方才打鬧中,領口被兒子扯下了幾分,露出了裡面曖昧的痕跡。

她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背過身去飛快地把衣裳整理好,便聽到程紹禟道:“早膳我都準備好了,快出去吧!若是涼了倒不好了。吃完了咱們可以到外頭走走,你可有想去之處?”

凌玉有些意外:“這真是告了假?”

“殿下準我回家歇息幾日再行回去當差。”

凌玉有些高興,略想了想:“都說相國寺的菩薩最為靈驗,咱們來了京城這般久都不曾去過,趁著今日得空,不如去上上香求個平安符?”

這人每回出門歸來,身上總是有些隱隱的血腥味,她雖不便問他在外頭之事,但心裡卻始終七上八下。每回他外出辦差,她便輾轉難眠無法安寢,就怕又如上輩子那般,沒能等回來他的人,卻等回了他的骨灰。

“你若喜歡自然便好。”程紹禟不過是想陪著她們母子,至於去哪裡,又要做什麼倒不在意。

待用過了早膳,一家三口便租了馬車,帶著準備好的香燭等物往相國寺而去。

凌玉本想叫上楊素問,可楊素問一來正全心全意地調製著她新的香膏,二來也不願當那不長眼的,故而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只讓他們早去早回,不必理會她。

凌玉也知道她的性子,倒也不勉強,再三叮囑她好生在家中,不管什麼人來敲門都不必理會,只當家裡沒人便是。

楊素問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放心放心,就算門被敲爛了我也當不知道。”

凌玉無奈地在她額上戳了戳。

“我怎覺著你就是個愛瞎操心的性子,素問姑娘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還需要你事事囑咐?”上了馬車,程紹禟抱著兒子在懷中,笑嘆一聲道。

“天生的操心命,我也沒法子!”凌玉攤攤手,滿臉無奈。

頓了頓,輕哼一聲道:“就算十個素問加起來,也不如你一個這般讓人操心。”

又瞥了一眼膩在爹爹懷裡無比乖巧的小石頭:“當然,還有那個見了爹爹不要娘的小沒良心。”

小石頭圓溜溜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似是知道自己便是孃親口中的小沒良心,立即衝她揚了個甜滋滋的討好笑容:“娘……”

“嗯,這小沒良心的還極有眼色。”凌玉在他臉蛋上輕輕捏了捏,“比他爹要強!”

程紹禟輕笑,單手摟著兒子,另一邊手趁著兒子不注意,突然在她腰間撓了撓。

凌玉自來怕癢,立即便打了個哆嗦,飛快地坐離他們父子,恨恨地瞪他。

這混賬!

小家夥看到爹爹在笑,也跟著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一大一小兩張極其相似的笑臉,直看得她牙根癢癢。

相國寺香火鼎盛,每日往來的香客絡繹不絕,凌玉一家來得比較晚,大雄寶殿已經湧了不少上香求籤拜佛之人。

凌玉跪在蒲團上,仰望著寶相莊嚴的佛像,在心裡默默地祈求著此生的平安。

在平安二字跟前,什麼前程似錦、腰藏萬貫都是假的,只有人活著,一切才有變好的可能。

殿外的程紹禟抱著兒子,靜靜地看著滿臉虔誠的她,彷彿知道她在向佛祖祈求著什麼樣的心願似的。

待凌玉拿著求來的兩個平安符出來時,二話不說便往他懷裡塞了一個,又把餘下的那個用錦囊裝著,掛到了兒子的脖子上,墜到小家夥的胸口處收好。

“你的呢?”程紹禟見她只求了兩個,自己卻沒有,不禁皺起了眉。

“我每日只在家裡,哪兒也不去,用不著。”凌玉不在意地擺擺手,隨即又道,“咱們到那邊瞧瞧去,聽說那兒有味道相當不錯的齋飯,這會兒過去,說不定還能有此口福嚐嚐這聞名的相國寺裡的齋飯。”

程紹禟聽罷默默地把那平安符收入懷中,掂了掂兒子,頷首應道:“好!”

既是她的一番心意,他自好生珍藏著便是。

二人帶著兒子便往想往東邊而去,哪想到走出一段距離便被作王府侍衛的長槍給攔下了:“閒雜人等不得接近!”

凌玉望了望,見四周也有不少被擋下來的香客,細一聽方知道,原來今日齊王妃前來探望榮惠長公主,這些侍衛自然便是齊王府的了。

“王妃探望長公主……難不成長公主就住在相國寺裡頭?”凌玉壓低聲音好奇地問。

程紹禟制止住兒子不停扭動的身體,聞言便道:“不是,長公主住在與相國寺一牆之隔的慈恩堂。”

凌玉恍然大悟,暗自嘀咕著這皇家人果然氣派夠大,出門一趟還帶著一隊又一隊的侍衛開路。

“那咱們便只能等王妃的車駕過去了。”她有些無奈地道。

耐著性子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齊王妃的轎子才緩緩而至,她微微踮著腳尖,想要去看看上輩子這個倒黴的齊王原配王妃長得是什麼模樣,怎會讓那個素有賢名的齊王殿下厭她極深,可轎簾掩得密密實實,又哪會讓她瞧得見。

雖說沒有瞧見齊王妃的真容,可倒讓她意見地瞧見了一個人,那便是上輩子的柳皇后,如今仍為齊王侍妾的映柳。

看著那張秀美絕倫,已經漸漸與上輩子形象重合的臉,凌玉怎麼也無法將她與兩年前那個面黃肌瘦的黃毛丫頭聯絡在一起。

雖說女大十八變,可這姑娘變得也太厲害了,簡直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看來還是皇家的米糧養人啊,瞧把人養得跟仙女似的,莫怪被齊王選中到身邊侍候呢!

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齊王妃出門探望長公主,為何要帶著齊王的侍妾?她可不會認為這對妻妾相處得如何融洽,真融洽的話,上輩子齊王妃為何到死還是個王妃,反倒是原本為侍妾的遇柳,先為貴妃,而後直接便升了皇后,生的兒子又被冊立為太子,真是榮華至極。

回家的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問程紹禟:“你說齊王妃探望長公主,為何要帶著齊王的侍妾?”

“齊王侍妾?哪個?”正哄著小石頭的程紹禟狐疑地反問。

“你別問哪個,反正我就是覺得奇怪。”

程紹禟想了想便回答:“榮惠長公主的女兒康寧郡主,因為郡馬寵愛妾室而氣致小產,最後更因此損了身子,不久便鬱鬱而終。齊王妃若是帶著齊王妾侍前去拜見長公主,那她的用意可見一斑。”

凌玉如夢初醒。

她就說,齊王妃與映柳怎麼可能會相處融洽,如今瞧來,齊王妃不過是想著借榮惠長公主的手教訓映柳罷了。

而此時的映柳正一聲不吭地跪在院中,周圍侍女那輕蔑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她咬著牙關,硬是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要緊的,真的不要緊的,反正她什麼苦頭沒有吃過,不過是罰跪而已,咬咬牙便忍耐過去了。

屋內的齊王妃透過窗欞望了一眼跪得畢直的那人,冷笑一聲,收回視線,替榮惠長公主續上茶水。

“不過一個玩物,趙奕喜歡便留下來,待她將來生下個兒子,去母留子,你日後也好有個依靠不是?況且,相比這些不入流的東西,最重要的不是你要改善與趙奕的關係麼?”榮惠長公主勸道。

“別說她配不配懷皇室的血脈,就算她萬一懷上了,從這樣的賤婢肚子裡爬出的孩子,我也不屑要!”

“再者,改善關係?我覺得如今這樣倒挺好的,他不會來煩我,我也懶得理會他。”齊王妃不在意地道。

“他畢竟是你的夫君!”榮惠長公主嘆息一聲。

“這個夫君不是我選的,更不是我想要的,全是他們逼我的!”齊王妃臉上閃過一絲怨恨。

榮惠長公主沉默,也不再多勸。

反正,還是各安天命吧!

凌玉本以為程紹禟說留在家中陪自己幾日不過是隨便說說,不曾想一連數日,他確是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們母子,哪裡也沒有去,就連唐晉源派人前來請他吃酒聚舊也給推了。

她既感到奇怪,卻又有點兒高興,畢竟自從到了京城後,他便再不曾有這樣的日夜陪在身邊的時候,便連好不容易休沐在家,也會不時被人給請了去。

當然,最高興還要算小石頭了。

這幾日,小家夥便成了爹爹的小尾巴,屁顛顛地跟在程紹禟身後,一會讓爹爹教他打拳,一會又讓爹爹帶他騎馬馬。除了騎馬程紹禟無論怎樣也不答應外,小家夥其他的願望都儘量滿足了。

不過,對相公日日留在家中閉門不出,凌玉卻有一點吃不消。就是每到了夜裡,一待兒子睡過去,那人便不由分說地抱著她到東廂去,變幻著花樣折騰她,不管她是軟語懇求,還是嬌聲哭著罵,均不理會,必是要盡興了才肯放過她。

這晚,他一如既往地幫她擦拭身子,看著那些被他弄出來的痕跡,不禁有些歉疚,再一瞧見她臉上的淚痕,那歉疚感便更加濃厚了。

他知道這幾日自己折騰得確是狠了些,可是唯有這樣,他才能壓下心底深處那股恐懼,那股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她的恐懼。

待三日後程紹禟終於回府當差了,凌玉才松了口氣。

楊素問見狀便笑了:“玉姐姐,這算不算久住遭人嫌?”

凌玉如何沒有聽出她話中的取笑之意,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今日該到了收鋪的時間,一會兒咱們便到東街去,看那掌櫃可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按照當初的約定,今日便到了銀鋪兩清的時候了,日前凌大春也來信提醒她,順便還告訴她,已經在加緊準備運上京城的玉容膏等貨物了。

而前日,太子妃身邊的侍女彩雲也前來告訴她,娘娘的玉容膏用完了,問程娘子此處可還有。

凌大春當日上京的時候曾給她帶了數盒,故而凌玉手上還真的有,加上太子妃此舉更是表明了對玉容膏的支援,她如何會不給,自然歡歡喜喜地給了彩雲。

彩雲謝過了她,次日便又送來了太子妃的賞賜,看得楊素問直咂舌,只道留芳堂也不用開了,便是只供應給太子妃,賺的錢也夠她們花一輩子了。

凌玉也沒有想到太子妃出手竟是這般大方,又想到太子每回給程紹禟的賞賜也是不少,不禁感嘆這對世間上最尊貴的夫妻真真是散財童子,難怪能湊到一處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鋪子我不賣了,這是早前你們給的訂金,如今原樣奉還,小娘子還是另選地方吧!”凌玉沒有想到,一大早前去收鋪,聽到的居然是這樣的話。

她當即沉下了臉,冷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錢收了,合同也籤了,難不成如今還想反悔?我告訴你,既然簽了合同,不管你肯不肯,這鋪子也已經不再是你的!”

“你這小娘子是怎麼回事?!我又沒有昧下你的錢,不是一文不少地還給你們了麼?!”那掌櫃雖然理虧,可見她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也不怕,“去去去,我告訴你,這鋪子我說不賣就是不賣!”

“不賣也行,按照合同規定十倍奉還訂金!若是不從,我直接告到官府去,我便不信了,這天底下還沒有說理兒的地方!”凌玉卻絲毫不懼他,硬氣地道。

“對!欺人太甚了,明明合同都籤了,錢也收了,臨了卻來反悔,告他!讓官老爺把他抓住大牢裡,好生吃幾頓牢飯!”楊素問也是氣得不行。

沒想到那店老板一聽,反而更淡定了,輕蔑地道:“那你們便去告啊!十倍奉還訂金?你這是存心想要訛詐!老子還要反告你們呢!”

凌玉見他這有恃無恐的模樣,心思一動,正暗自納悶間,忽見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邁了進來:"李三,都收拾好了?"

那名李三的店老板立即涎著笑臉迎上前去:“都收拾好了都收拾好了,您想什麼時候開張營業都可以。”

“嗯,那這銀子……”

“您說笑了,小人這鋪子能入得您的眼,那是小人的福氣,哪敢要什麼錢呢!”

“哦!原來早早找了下家,難怪要反悔呢!”楊素問恍然大悟,叫了起來,隨即又啐道,“呸,不過就是個勢力眼,為了拍馬溜須,把鋪子雙手奉上,連正經生意都不做了!見官,必須要見官!”

“見官?真是不知所謂!”那李三不屑地橫了他們一眼。

“她們是什麼人?”那錦袍男子皺眉問。

“不過是兩個窮怕了想訛詐小人的女子,算不得什麼。”

錦袍男子斜睨了她們一眼,冷笑道:“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在你們面前的是什麼人?竟敢在此放肆!”

凌玉同樣冷笑道:“我只知道有理不怕說破天去,天子腳下,我便不信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大膽!好個不知所謂的女子!你可知道爺是什麼人?爺的親妹夫,正是太子府中的侍衛統領,掌一府之安危,深得當今太子看重!”

楊素問下意識地望向凌玉,便是凌玉也怔住了。

太子府的侍衛統領?誰?

那人見把她們嚇住了,故作大度地揮了揮手:“看在你們不過是無知婦人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便不與你們計較了,快快散去吧!”

“就是,還不快快多謝老爺?還想告官呢,也不怕把你們滿門抄斬了!”李三得意地接著道。

“騙誰呢!什麼太……”楊素問氣不過,正想要反駁,便被凌玉給拉住了。

凌玉淡淡地掃了那兩人一眼:“既如此,這鋪子我也不要了,只盼著你們不要後悔才是!”

不管這人口中的侍衛統領是何人,以趙贇的性子,若是讓他知道有人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頭作威作福,必然不會輕易放過!

她只需看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