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夜宸指尖在那個名字上滑了滑,沉吟了一下:“把這訊息送過去吧。”
秦明應下,眸光閃了閃:“爺,我……”
陌夜宸聞言,抬頭看著他,黝黑深邃的瞳眸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卻好似能望到人的內心深處:“還有事?”
深吸一口氣,秦明閉了閉眼,聲音含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爺,能不能讓落雲去,我……我還沒做好準備。”
陌夜宸定定地看著他,手指在桌面輕敲。
極有規律的節奏聲,卻宛如重錘,帶著濃濃的壓迫,一下,一下,錘在秦明心上。
秦明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額間不自覺沁出冷汗。
不知是因為陌夜宸的威壓,還是因為即將面對的人。
就在他堅持不住,欲開口答應時,陌夜宸淡淡的嗓音響起:“落雲,將訊息送去沁心院。”
“是,爺。”落雲恭敬地接過資訊,看了眼秦明,大步走了出去。
“對不起,爺。”秦明低著頭,眼中滿是苦澀。
陌夜宸垂下眸子,視線落在另一封訊息上。
“秦明,有些人,錯過了就不再來了。”
秦明抿緊了唇,腦海中一瞬間閃過的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織錦閣新的一批珍品衣裙應該做好了,你去一趟吧。”
“是,爺。”秦明恭聲應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升起莫名的失落。
明明不需要他去沁心院了,可為何,他心裡好像更堵了?
主室內,雲靈汐看著情緒平復下來的獨孤舞,微微一笑道:“獨孤公主要不要出去逛逛?”
獨孤舞伸手撩了撩髮絲,神情恢復了一貫的慵懶魅惑,紅唇輕啟:“既然世子妃相邀,本公主就勉為其難作陪吧。”
雲靈汐笑笑,喚了綠語進來。
“備車,我和公主出去逛逛。”
二人剛踏出房門,便看到那抹潔白的身影迎光走來。
“嘖嘖,世子殿下這副皮囊,真是人間絕色。”獨孤舞看著那抹彷彿奪盡了天地光華的身影,眼中不可抑制地閃過驚豔。
雲靈汐歪頭看著陌夜宸,狐狸眼眯成月牙,臉上帶著幾分自豪:“幸虧我下手快,這樣的美人被我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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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舞送了個白眼給她。
不知羞!
陌夜宸站在石階下,微微仰頭看著雲靈汐,眉眼間皆是寵溺。
“世子殿下,你的世子妃借我一用。”獨孤舞嘴角帶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挪揄,將雲靈汐扯到自己身旁。
雲靈汐一時不察,被她扯的一個踉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靈汐是完全自由的人。”陌夜宸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抬腳拾級而上,“她想去哪,和誰去,她擁有完全的自由權。”
“世子殿下還真是二十四孝好丈夫!”獨孤舞紅唇微勾,眉眼眉梢皆是嫵媚風情,嗓音帶著魅惑:“本公主突然覺得,似乎嫁給世子殿下,是個不錯的選擇。”
陌夜宸神情瞬間凌厲。
“好想法。”雲靈汐跑到陌夜宸身旁拉住他,側頭看了看獨孤舞,上翹的眼尾微眯,語氣分外溫柔:“公主殿下可以試試,只不過,公主衣食住行皆得注意,別一不小心中了毒,毀了這張花容月貌的臉蛋。”
不疾不徐的一番話,帶著濃濃的威脅。
獨孤舞撇了撇嘴,伸手撫摸著自己白皙滑嫩的臉頰,蹙了蹙眉:“這朵高嶺之花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說完,她直接拽過膩在陌夜宸身旁,對他動手動腳的雲靈汐,再度翻了個白眼。
“你們要膩歪,晚上回床上膩歪去,少在這刺激我這條單身狗。”
單身狗?
雲靈汐一愣,狐疑地打量著獨孤舞。
“快走了,一會店鋪都該關門了。”
獨孤舞神色不變,直接拉著雲靈汐往外走。
雲靈汐翻了個白眼,這才早晨,哪家店鋪早晨就關門?
“陌夜宸,那我先走了。”雲靈汐扭頭朝陌夜宸喊道。
陌夜宸眉眼柔和地點點頭。
兩人出了王府,上了馬車。
雲靈汐幾次想開口詢問,卻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於是,馬車內陷入了莫名的安靜中。
街上車水馬龍,熱鬧繁華。
直到路過一家裝修豪華的店鋪,獨孤舞突然道:“停車。”
雲靈汐掀起簾子,挑眉看著門匾上三個織金大字。
好傢伙,真會選地方。
織錦閣的衣服,官家子弟甚至皇室宗親也偶爾才來一次。
先不說珍品那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就連精品也得早早想辦法預定。
官家子弟更多的是選擇上品或者上品以下的衣物。
但就算如此,他們一年也就敢來兩三次。
走進織錦閣,樓裡有幾個貴夫人在挑選布料以及款式,與掌櫃預定成衣。
掌櫃的看到雲靈汐,立馬讓其他人招呼這幾名貴夫人,自己迎了過來。
幾名貴夫人不悅地轉身,卻在看到雲靈汐時,恭敬地福身行禮:“見過世子妃。”
雲靈汐神情淡然:“夫人們不用多禮。”
“世子妃可是要來挑選衣物?”掌櫃的笑眯眯地迎上前來。
雲靈汐嘴角帶著淡笑:“是這位姑娘要,我是陪她來的。”
獨孤舞早在下馬車時,便戴上了面紗。
此時眾人都看不到她的容顏,卻依舊被她周身風華氣度所吸引。
“獨孤公主?”那幾名貴夫人驚疑地看著獨孤舞。
接著,她們再次福身行禮:“見過獨孤公主。”
獨孤舞嗓音慵懶:“幾位夫人不必多禮。”
說著,她看向掌櫃的:“將你們閣中這一批珍品衣裙拿來。”
她話音一落,除了雲靈汐,所有人都愣住了。
掌櫃的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公主,這次的珍品衣裙已經有人要了。”
獨孤舞蹙了蹙眉:“精品衣裙呢?”
“精品衣裙若是公主要,可以優先給公主挑選,世子妃,公主樓上請。”
獨孤舞與雲靈汐緩緩上了樓,一些貴夫人及小姐也想一飽眼福,便也跟著上了樓。
樓上靠窗的雅間,早有丫鬟備好了茶水。
輕紗曼舞,暖暖的陽光從窗外灑落,溫暖而美好。
二樓的雅間房門用了輕紗代替,因此輕風舞動下,室內的場景隱約可見。
等待掌櫃的將衣裙拿過來的時候,樓間傳來熟悉的聲音。
“清兒,我可真羨慕你們姐妹,織錦閣的精品衣裙,你哥哥們都能幫你們訂到。”一道滿是羨慕的女聲。
“哎呀,等你以後嫁給我大哥,也有你的。”另一道女聲帶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