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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新的畫法

等墨謙再次出來的時候,柳城等人已經坐在茶攤上悠閒地喝茶了,旁邊的人也都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挺高了胸膛。

“噗……”看見墨謙的模樣,柳城嘴裡的茶一滴不剩地噴在對面的徐敬臉上。

衙門裡的人滿臉震驚的看著墨謙,還有他後面笑得清純甜美的顧雨時。

顧雨時他們是認得的,經常在後堂和大堂碰見,墨謙也沒跟他們解釋過。

他們都以為是墨謙的家眷,而且這姑娘長得賊好看,碰見的時候也會問候一聲,所以大家的印象是很好的,只是現在看見墨謙的模樣,他們覺得自己還是太嫩了。

鼻青臉腫,眼角還留了個黑眼圈,真有點像是貔貅的模樣。

眾人急忙捂著嘴巴,強忍住沒笑。“大人,這才一個中午,你這臉上……是碰上什麼東西了嗎?”柳城關切地問道。

墨謙捂著受傷的臉頰,“不,我沒碰上東西,我碰上的不是東西……啊,嘶!”

墨謙還沒說完,吸了一口涼氣,腰間又受了一記。

“你說誰不是東西?”顧雨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哈哈哈……”眾人終於忍不住了,縣尊大人很有懼內的潛質嘛。

“笑什麼笑,還不去幹活!”

“嘿嘿,我們已經賣完了。”一個衙役說道。

“這麼快就賣完了?”墨謙有點不相信,難道需求量這麼大?

“沒錯,下午賣得特別快,才不到半個時辰就空了。”柳城說道:“我們要不要再去印一批小冊子回來?再趁熱打鐵賺他一筆。”

墨謙搖頭說道,“恐怕不需要了,我覺得就算是再印也賣不出去了。”

眾人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呀?剛才我們賣得很快呀。”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你把一樣東西賣得滿大街也值不了幾個錢了,再者說,剛才我們賣出去的東西也就差不多是別人需要的數量了。”

墨謙頓了頓,還有,沒看見那邊已經有人仿造出來了嗎?”

眾人扭頭一看,還真是,有好幾個人也拿著同樣的冊子,在人群中兜售。

只是此時的熱度大不如前,倒沒什麼人買了。

“可是這樣也太浪費了吧,這是咱們的點子。”徐敬很不甘心地說道。

“就是就是。”眾人應道。

“嗯……”墨謙沉下頭,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這時,一個約十三四歲的少女從酒樓一路小跑過來,“各位大哥,你們還有那種書嗎?”

“什麼書?”眾人蒙了一臉,不光是漢子喜歡那種書,難道連姑娘也喜歡嗎?還是這種完全沒長開的女孩子。

“就是那個有武功,有兵器排名的那種書。”少女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比劃,生怕別人聽不懂。

“哦,你說的是武功排名手冊啊,我還以為你說啥呢。”徐敬松了一口氣。

“說什麼?”小姑娘很疑惑,這群大男人在說什麼?

“哈哈,沒什麼。”徐敬打了個哈哈,轉而問道:“不過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又不下注,要這東西幹什麼?”

“這是我們小姐要的,她最喜歡那些江湖上的俠客了,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玉樹臨風,行俠仗義,實在是太讓人崇拜了。”小姑娘眸子裡滿是星光。

“額,你認識韓碧空嗎?”針對這小女生的幻想,顧雨時真不想打擊,見過他你就知道那些都只是你的想象了,想起那個來搶奪功法的韓碧空,五短身材,還偏偏生了副關公的面孔,怎麼看怎麼彆扭。

“哎呀,別問了,你們到底有沒有啊,我還趕著回去跟小姐交差呢!”小姑娘有點惱,這些人怎麼這樣啊,再下去,怕是小姐要等急了。

眾人兩手一攤,“賣完了。”

“好吧,那我去跟小姐說好了。”少女嘟著嘴,失望的走了。

望著小姑娘落寞的身影,墨謙陷入了沉思,一拍腦袋,:“對呀,就是這樣!”

旁邊的人被嚇了一跳,柳城正捋著鬍子,差點把鬍子給掐下來,“大人,你不會又有什麼新點子了吧?”

這幾天真是被這個大人的想法給嚇怕了,想法說來就來,從來沒有考慮過腦容量的極限,而且還是那種瘋狂的想法,還好自己的身體還挺康健,不然還真是容易被嚇出個好歹來。

“沒錯,我們都被自己的思維給矇蔽了,誰說這些東西只能賣給賭徒的,就算賭徒市場已經飽和了,不是還有一大群的千金女子嗎,這些人常年在深深的閨閣當中,沒有出來見識過,但是卻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幻想,人傻錢多,這正是我們最好的銷售物件。”墨謙若有所思地說道。

說完之後發現身邊的情況很怪異,顧雨時想要伸過手來摸他的頭,“你的腦袋到底是裝什麼的?”

“我決定了,有空我一定要給縣尊大人燒幾炷香好好拜拜,太管用了,話說大人,你管送子嗎?我有個女兒,還差個兒子。”徐敬崇拜地說道。

“滾。”墨謙半晌只能憋出這個字,“我還沒說完呢,既然這些千金大小姐們喜歡,那我們大可以往他們喜歡的方向做,比如,她們不是喜歡英雄救美嗎?咱麼就給她們來個這樣的橋段,她們喜歡英俊瀟灑的俠客,我們就給她們畫一個個出來。”

“嗯,這些都沒有問題,這些英雄救美的故事說書人那裡多得是,我們隨便找就有,只是這畫像,我們也不知道怎麼畫呀,那可怎麼辦?”

墨謙嘿嘿一笑,對著店家小二吩咐到:“你從廚房裡給我取一根燒火棍出來。”

“唉,好嘞。”小二很快就從裡面找出一根燒火棍,並且用布把棍給包裹起來。

墨謙這也是沒有辦法,這個年頭,根本就沒有鉛筆,自己用毛筆畫出來的東西又堪比鬼畫符,無奈之下,也只好用這燒火棍了。

墨謙學過幾年畫畫,不過作為一個動漫迷,他畫了幾年,也就只會畫個卡通人物。

找了一塊空地,墨謙先順手在地上劃幾劃,把燒火棍的末端給磨得尖銳。

燒火棍在墨謙手上,立刻散發出無窮的魔力,三下兩下,一個瀟灑英俊,而且還帶有一種可愛氣息的頭像就出現在地上。

這樣的頭像,彷彿天生就能出動女人的心絃,顧雨時不自覺的就驚呼出來,“好可愛。”

這是一種在大齊從未見過的畫法,寥寥幾筆,甚至根本就與本人不像,但是就是能夠吸引人的眼球。

原本柳城他們對於畫男人的畫像,是不感冒的,男人嘛,不都是一雙眼睛一張嘴,兩隻胳膊三條腿嗎,有什麼好看的,但是這幅畫出來了之後,眾人已經愣住了。

“大人,這種畫法,是您首創的嗎?”柳城細心問道。

墨謙想了想,現在還沒有人創造出來,那就相當於自己首創的了,於是點點頭:“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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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城怔了一下,招來記事的衙役,“快,快把這件事記下來,大齊昭武元年,七月廿三日,寧遠縣縣令墨謙創出新畫法,成為此畫法的開山鼻祖,這東西叫……”

“漫畫。”墨謙在旁邊補充道。

“對,漫畫,一定要把此事記到縣誌上去,讓後人知道,這是我們寧遠縣的知縣開創的,對了,再加一句,時任縣丞,柳城。”柳城哈哈大笑,比他賺了錢還要高興。

也難怪柳城這麼高興,古代的官,無論是清官還是貪官,對於名的重視,那都是非比尋常的。

明朝中期的很多皇帝都是昏庸不堪的,而且宋明理學興盛,道學主義影響著當時的人。

當時就有很多的官員為了為了出名,寧願冒莫大的風險,不管有理無理,只為觸怒皇帝,然後得到皇帝的責罰,只要皇帝責罰了,那就是民間稱頌的、敢於反抗強權的英雄。

當然,敢於做這樣事情的,大多是自詡為清官的人。

而貪官也有著自己的一套方法,他們可以在別的地方搜刮民脂民膏,但是為了維護自家的名聲,一般會做一些有益於家鄉建設的事情,比如在興建學校、建橋修路等。

如此看來,柳城的舉動倒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