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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授武魂

殺氣騰騰,旁若無人,放眼天下,只我一人!

……

天葬山脈,地縫天塹,風捲雲殘。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五艘印刻有“血色巨鼎”圖騰的大禹龍舟自遠空穿過厚密雲層,快速朝著天塹地縫對面降落下來。申屠鼎卓立大禹龍舟指揮台之上,極目天塹兩岸。

此時天尚未亮,在五艘大禹龍舟通天徹地的龍眼燈炷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在顯示他巨鼎侯府的興起,使鎮守天塹地縫的“無雙城”亦失去往日的光輝。

申屠鼎年已過百卻看起來卻似三十許間,身形高大,體態壯碩,手足頎長,臉容剛硬,皮膚赤紅,眼如銅鈴,神色冷漠。一頭赤色長髮隨風飄擺,如日眼眸散發出煌煌威能不可直視。予人勇悍不可擋的無敵印象,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

這五艘大禹龍舟乃是仿製上古遺蹟中開挖的上古大帝禹之空艦,龐然巨物,擁有飛天入海之能。開國重臣天機侯司空摘星親自督建,雖無法達到上古戰艦原本的水準,也能留下六分實力。為祭奠古人新式戰艦亦名“大禹龍舟”。

甲板橫越千米,正中飛起九層樓宇,高達二十七丈,每艦可容戰士一萬騎士。巨翼伸展滿全速飛行下,艦群以快似狂風的速度,朝天塹地縫對岸的巨城開去。

無雙城!

城名無雙,舉世無雙!

自東方天空俯瞰,一眼望去,以申屠鼎的目力,居然不能望到城牆到底延伸到哪裡,綿延無邊,好似永無盡頭。

城牆厚重如墨,近看卻光潔如墨玉,如琉璃般光滑。內部雕刻有無窮無盡天文,彼此勾嵌鑲連乍看似毫無干係,只有在遭遇特殊事故時才會顯出神秘莫測的變化。神陣天文會隨時節轉變、氣候變化、地動變故等散發出詭異光華,隱隱與地縫天塹相關聯。時而會在巨大城牆上顯現出猙獰、龐大、從未見過的巨獸圖影。而這陣紋與巨城高達一千八百米、厚三百米的城牆相契合,共同鑄就守護巨城的無雙神陣,如一座天地屏障一般,擋住天塹雲海之外的一切“魑魅魍魎”。

這是遠古巨靈的城池嗎?

就算巨靈族也沒有這麼誇張,一千八百米的高度直插雲霄,堪比五百層摩天大樓的高度。而這,僅僅是城牆而已。

申屠鼎站在懸崖邊上,目中所見盡是茫茫雲氣,不見邊際。耳邊是風聲激盪,雲海激盪拍擊兩岸的呼嘯真如山崩海嘯之音,拍雲碎霧又藕斷絲連,有近者直接拍擊在城牆壁上,似乎要將巨城捲入這無邊雲海之中。

“天葬山脈,天塹地縫,上窮碧落下黃泉。”

“無雙之城,兩界碑連,雄奇險峻,天下知名。果然是天鑄之城,名不虛傳!”

申屠鼎撩一把美髯,慨然嘆息。

再回首遠望一路行來路上那無邊無盡的天葬山脈,回想無數玄奇地勢山脈、荒古部族,更覺天地偉力神妙不可測度,“莫非真是天界墜落的埋葬之地麼?”

明知此念荒謬,仍不免這般去想。因為從他所站之處起,南北各延伸出萬里不見尾跡,都是這般模樣,前方更似永無盡頭。

阻斷天葬山脈與神州的是一道無盡頭的天塹地縫。

這段無邊絕壁,雖然也有山勢凹凸,但放在無盡的廣大天葬山脈地域中,卻已是如鏡面一般光滑,就像遠古天神大戰時一劍劈下,將大地中分兩半。如此慘烈的戰鬥,也的確有可能將天界打落下來。

申屠鼎目光落在越來越近的無雙城上,城牆上已經有兵士在打旗號,讓從南門入。轉道南門,頂上正凸浮著三個厚重血色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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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城!”

這不是現今任何一個朝代能夠鑄造的奇觀,歷史上曾有無數雄才大略的霸者,打下偌大江山。也有威嚴皇者想據此城為都,可最後都放棄了。

無雙城無窮無盡的神陣陣紋結成一張玄天巨網,籠罩整座巨城,無人知道其具體能力。為帝者,誰也不想將自己的都城置於連自己都不清楚底細的城池之中,何況並不安寧。

傳聞這是天鑄之城,目的就是為了鎮壓不遠處的天塹地縫。

遠古時代,混沌初開陰陽分離,陽氣成神,是為武始天帝;陰氣聚魔,是為元祖天魔。天帝率領人族開闢人間樂土,天魔覬覦人世間的美好環境率領魔族搶奪人世間,妄圖滅絕其他種族。天帝率領天兵天將與其對戰,史稱第一次神魔大戰爆發。

在漫長的戰爭中,天魔戰敗,但天帝也遭受重創重傷。

天魔不甘失敗欲毀天滅地、同歸於盡,天帝拼著最後的神力拉起一張玄天巨網,結成星河天繭,困天魔於蒼穹之外,再以神魂衍化通天塔予以鎮壓。至此,第一次神魔大戰結束。

但是天魔是從不甘於被困的,在封繭之前掙開天網一個細微缺口釋放由自己身軀化成的億萬魔種,待到時機成熟便可破碎天網,釋放元祖天魔,繼而毀滅眾生。

相傳無雙巨城便是第一次神魔大戰之後,武始天帝遣天兵天將鑄造,鎮壓那道玄天巨網的域外裂縫。天塹地縫就是荒古大戰時留下的戰鬥創痕。

無雙城之人都相信,天塹之下是域外魔界。

甚至每年的雲海潮汛期,都有網眼兜不住的小魔兵翻越玄天巨網的縫隙,順著天塹絕壁爬上來。因此這座巨城也有著對抗魔族前線的重要使命,的確不適合為都。

原本申屠鼎只在野史上看過這則故事,是不信的。但今日親眼目睹了天鑄之城的雄奇,卻有些信了。

站在他後側的心腹手下張正武恭敬地道:“侯爺,龍舟太大不可進城,需停在空港外。車馬已經備好,今晚可抵城北百盟街。侯爺今趟倘能把天授武魂取來再獻給武皇,當是大功一件。”

申屠鼎嘴角逸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淡淡道:“當今聖皇醉心長生不死之術,嚐盡各種野史謬論,荒淫無度、生吃嬰兒胎盤、豢養童男女,實在教人可哂。傳聞‘天授武魂’擁有神秘莫測的潛能,除了能讓武者擁有第二武魂外,延年益壽不在話下。但流傳千年,終為傳說。若真有此能,早該有人長生不死,可是縱觀歷史強豪霸者,誰不是難逃一死。‘天授武魂’擇天授才,誰也不知道終究要滿足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得其承認,陛下這些年蒐集的天授武魂還少嗎,卻無一得授,反而每次都叫周邊諸國主看了笑話。”

他冷哼一聲,神色間似對當今武皇不屑於顧,“若非此物成分過於玄妙,稍稍破損即蒸發為五氣揮散與天地之間,早有人將其切片研究了。”

張正武陪笑著,不動神色拍馬道:“聖皇明察暗訪十多年,欲尋得一與本身契合的天授武魂,終於在近日前始知有一新生天授武魂可能落在被譽為無雙城百盟街內。傳聞此次天授武魂出世,聲勢浩大,連無雙神陣都起了反應,城外的雲海天空中也隱現一張巨網雲狀,非同小可。”

申屠鼎若有所思,“說說百盟街的情況。”

“是,侯爺。”

張正武貴為赤鼎侯座下第一幕僚,為主子鞍前馬後伺候,先行打探情報的事情自然由他負責。腦中略做整理,即娓娓道來,“無雙城雖為天險絕域不適宜為都,卻被世家宗門所喜。蓋因天塹下時有珍貴草藥、珍寶靈果,還有各種兇獸、妖獸、魔獸出沒,加上地形險要,實是武者歷練的最好去處。”

“百盟街地近天塹、比鄰北門,佔據了最好的地理要道,過路武者眾多,大部分武者交易都在這條街上進行。也因為有利可圖,就被不少宗門、世家座宅於此地。只在一條街上,大大小小的勢力就多達上百家之多。可他們也自知懷璧其罪的道理,佔據了交通樞紐之地又平添源源財富之所,也害怕被其他大宗門覬覦吞沒或者來更多的外來者分薄利潤,便結成聯盟共守北門,百盟街也因此得名。”

“我朝自開國以來無雙城便少有戰事,百盟街經過上千年來的發展積累,也逐漸有了與千年宗門抗衡的潛質。百盟街一流宗門天星宗宗主哥應星更是在上月突破鑄神境,剛成就鑄神就順利凝結三魂中最難的命魂,成就百盟街鑄神第一高手的美名。天授武魂出世後,百盟街最大的天文世家都氏家族千頃房舍屋宇在一夜之間被焚燬一空,全家上下八百口人無一逃出,據說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說及此,張正武不再言語。

申屠鼎若有所思,“無雙神陣的天文舉世聞名,連天機候都推崇備至。能在這種地方以天文稱世,自然有其為人稱道之處。天文世家,姓都,名字有些熟悉,與玉京的都氏天文陣閣有什麼關係?”

“侯爺明鑑,正是無雙城都氏的產業。日前已經被天星宗接管。”

“哼,好難看的吃相!”

申屠鼎冷哼一聲,低聲念了“哥應星”的名字,身上的血液立時沸騰起來。這些年來,由於位高權重,他已罕有與人交手了,現在機會終於來到,“鑄神境凝結命魂,勉強可與老夫一戰。”

“能得侯爺出手,是他的福氣。”

張正武恭敬道:“哥應星的虎蛟武魂雖是混沌種,終究是邊疆一隅之地罷了,哪比得上玉京浩土藏龍臥虎。可笑那哥應星為謀奪寶物,殘忍狠毒。空守寶物妄圖尋覓長生,卻哪知早就走漏了風聲。現在無雙城中早就有無數目光窺視著,自己的小命也將不保。百盟街恐怕也早就怨念叢生了,所謂聯盟不攻自破,正是我等趁虛而入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