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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相依為命

憐紫一路奔跑了很久,孩子終究是孩子,跑過了人群她的呼吸也已經完全紊亂起來,上氣不接下氣。www.tsxsw.com再咬牙跑過幾棟建築,終於看到廢棄莊園門口站著的三個小小身影。兩男一女,一個小胖墩,一個門牙外突的瘦子,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童。憐紫氣喘吁吁地向著小娃娃們揮手。

“是憐紫姐姐。”

“憐紫姐姐……”

“憐紫姐姐回來了。”

夕陽從洛河水面折射過來,在低矮漆黑的廢棄建築群里拉出一道明亮的光暗界限。

“看,姐姐給你們帶什麼回來了。”憐紫高高舉起手中油紙包,臉上綻放出耀眼笑容,彷彿最閃亮的光芒,照進這破爛的莊園,給黑暗中注入一束陽光。只是少女太高興了奔跑,忘記看腳下。石頭磕碰秀腳,她“唉喲”一聲慘叫,摔了個結實,嘴上也鋪滿塵土。

“憐紫姐姐小心,憐紫姐姐……”小童們嚇壞了,趕緊飛奔過來。

憐紫呵呵一陣傻笑,顧不得膝蓋被摔破皮,爬將起來第一時間檢視油紙包,“幸好被摔爛。沒事沒事,姐姐沒事。”

返回了黑暗的廢棄小石屋裡,三小圍坐在一張圓石桌上對著糜角鹿火燒開始流口水。憐紫用小刀將糜角鹿肉分成五等分,自己也時不時咽口水。一不小心碰到了膝蓋,頓時直抽涼氣。

“憐紫姐姐……”

小女孩怯生生地走過來,伸手去碰她膝蓋上被鮮血染紅的褲腳傷處,憐紫縮腿避過去,伸手在她頭上打了一下:“痛啊。”

亮著馨黃燈光的小房間裡安靜下來,小女孩不敢再去碰她的傷處。兩個不斷吞口水的小男孩也一臉擔心瞅著她。末了,忽然想起廚房裡的兩尾大紅魚,衝進廚房就端出魚盆獻寶似的邀功,“姐姐快看,我們今天還抓了魚。”

“看到了,好大兩條魚。小虎、小寶都是好樣的。一會醃製了,夠吃好幾天了,今天晚上咱們吃只有武者才吃得起的兇獸肉。”顯是想到今天居然偷了武者的東西,忍不住一陣得意。少女不肯安寧,晃晃悠悠又碰到了傷口,牽動著嘴角都直斯斯抽氣。

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座無雙城,天塹雲海亦消退了一整天的拍擊城牆。城北處家家戶戶都亮起燈光,百盟街更是燈火鼎盛,將整個城區都渲染成不夜之城。幾小在院子裡的臺階上坐下來,漫天都是明亮的星星,在四輪圓月襯托下,將天空妝點得神秘漂亮。遠遠的,憐紫曾經在路口瞧過的那些大門派裡的燈光也能看到,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報名學武就好了。

“憐紫姐姐,吃。”羊角辮的小女童今年剛過五歲,眨著一雙水煎小鹿眼遞過油膩膩的小手,一塊乾淨的靡角鹿肉遞到姐姐嘴邊。

憐紫笑著摸了摸小鹿的頭,“姐姐剛吃過了,小鹿自己吃吧。”

邊說著,發現小女童頭髮又散亂了,便嫻熟的替她解開發帶重新扎好散亂的羊角辮。

“姐姐,吃!”

小鹿年紀最小,卻也不相信姐姐吃過了的說話,固執的舉起手中肉塊。

憐紫只好張嘴,滿滿的一口將肉塊吃下。

不愧是靡角鹿肉,要花費兩塊下品元石才能買得到,也只有那些實力強大的武者才能吃得起。靡角鹿肉火燒更是百盟街一絕,連城主府都要到烤肉鋪子去訂餐。

吃進嘴裡,滿嘴清香。肉質滑膩鬆脆,汁水多多,如果不使勁嚼幾口,肉塊甚至還會在口中彈跳。讓人不捨離口。但只要多咀嚼幾下,肉質又會神奇的變得滑軟,輕易滑溜進肚腸中。

第一次吃靡角鹿肉火燒的四小哪裡懂這些道道,囫圇吞棗往嘴裡塞。憐紫也大大吃下一塊,頓時一股熱流湧蕩全身,讓她發痛的膝蓋也好受不少,因為捱餓有些暈眩的腦子也重新靈煥起來。看著弟弟妹妹們小胖墩虎賁吃的滿嘴都是油,她臉上也樂開了花。

左邊吃的最快的小胖墩叫虎賁,虎頭虎腦,年紀不過八歲,卻越長越圓,飯量也愈發大了,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餵飽肚子。兩顆門牙外凸,像極了老鼠牙的瘦小個子食量也不小。他叫陳阿寶,小名二齒,吃了那麼多就是不見長肉。

“你們慢點吃,姐姐去看看那人。”拿著剩下的那一份磨碎成粉撒進稀粥裡就走進房間。

小鹿聞言想起什麼,不捨的暫時放下嘴邊食物,“姐姐,怪人今天醒了一次。問了小鹿許多古怪的問題,然後‘嗷’的一下又昏迷了。”她吃力的翻著小白眼,雙手抱著腦袋用力搖晃著,一副頭好疼的模樣……

模仿的活靈活現。

“咦?”憐紫驚奇道:“醒了麼,他問了什麼問題?”

小鹿皺眉苦巴巴的想了好一陣,“好多問題呢。他說自己不是死了嗎,小鹿告訴他被姐姐救活他的。他腦子好像有點傻傻的,不知道這裡是無雙城,還說自己變小了,問時間問地點問東問西的……明明是天武大陸還問是不是生活在什麼球上,球上怎麼能站人,好笨笨喲。”

憐紫炸了眨眼,咕噤兩聲,有些莫名其妙,“的確是個怪人。”

“砰——”

正欲進去時,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破敗的大門忽然被撞碎。本已破爛的木門,化成碎片,激濺開去,同一時間,虎衛保手裡提著一個潑皮出現在門口處。

“果然在這裡,小娘皮。今天看你往哪兒跑。”虎衛保充滿邪惡的目光盯著憐紫清秀的臉蛋,看到地上幾個小童還在啃本屬於他的獸腿,頓時火冒三丈。

“虎大爺,如今人也找到了,再沒有小的用武之地。您就當放個屁,把小的給放了吧。”潑皮鼻青臉腫,一副天下我最慘的模樣懇求道。

憐紫看見那陰冷笑著的大漢,那想到對方居然會找到這裡,心中大懍,扯著嗓子大喊,“快跑——”

“跑?今兒就算插上翅膀也別想從虎爺手心裡溜出去。”他幾步跨過去,大手直抓憐紫脖頸。憐紫哪裡是他對手,虎衛保只一抓就像提小雞似的將憐紫的脖子抓在手心。憐紫認命了,若是平時她撒丫子就跑,可今天弟弟妹妹都在此處,已然逃避不了。心中直叫倒黴,只祈求他打自己一頓出氣,不要傷到弟弟妹妹。

“壞蛋,壞蛋……”小鹿衝過去,用粉拳不停捶打虎衛保的大腿。小虎和小寶更是一個抱一邊,拼命的踢他要去解救姐姐。

憐紫看的大急,“快跑開,別管我。”沒說兩句話,抓住脖子的大手便驟然發力,她呼吸頓時為之一窒。虎衛保兇目圓瞪,一腳一個將小童們全部踢開。小鹿被撞到石塊上,腦袋上都流了血,掙扎半天起不來。小虎和小寶掙扎幾下爬將起來,欲尋石頭就上去拼命。

憐紫看的目眥欲裂,想喊又喊不出來,拼命的反抗掙扎,一頭及膝長髮全披散開來。

豈料這正遂了虎衛保的心意。

因為回到家裡沒了掩飾,憐紫的俏麗容顏完全被虎衛保看到。

年齡不過十二三歲,少女的青澀怎也遮掩不住。長髮披散更顯出女人味,額前幾縷劉海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臉,但只是露出的下頷部分,已使人可斷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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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營養**而顯得乾瘦,倔強的嘴唇依然有種鶴立雞群的驕姿傲態,纖儂合度,體態美至難以形容。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一雙眼睛,宛若星辰,幽深、迷魅,令她小小年紀就倍添神秘的美姿。

虎衛保目光更是淫-邪,平常在憐花樓看窯姐們個個姿態美豔,仍那些男人品嚐滋味,卻沒一個看得上他這看門子的莽漢,“嘿嘿,今兒正好嚐個鮮。”說著,就撕開了憐紫唯一一件完好的衣衫,一張嘴湊到她脖頸處就胡亂嗅著、拱著。

憐紫一下子懵了,少不更事的她哪裡想到人心險惡至此。反應過來後更是激烈掙扎起來,“放開我,放開我,無賴!”

那鼻青臉腫的潑皮此刻倒不急著走了,樂呵呵縮在門邊上瞧熱鬧,一雙黃光小眼中滿是興奮,黑漆漆的一隻手已經伸進褲-襠裡套-弄起來,彷彿幹那事的是自己一般。嘴角更是津津有味的“嘖嘖”連聲,絲毫不嫌礙眼。

正瞧著熱鬧,忽然屋內發出一聲慘嚎,他嚇得一哆嗦,差點沒尿出來。

慘叫的是虎衛保,他滿臉鮮血的撞破屋門衝出院來。從左眼到左耳被劃出一道深邃的割痕,半個眼珠子都被劃破了,捂著臉大聲慘嚎。

一時間,房間內外幾人全被震懾,只有一人腦中清醒。

一個渾身被包裹著破布條活似粗糙版木乃伊的少年一手握廚刀緊跟著虎衛保衝了出來,似乎受了極大的傷害,連走路都歪歪斜斜,皮膚蒼白宛若死人。每走出一步都要耗盡極大力氣,渾身顫抖似簸箕。只有那支握著刀子的手不曾顫抖。

他也很詫異,剛才那一下是要直接割喉的,誰料這**燻心的傢伙在緊急關頭還能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