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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杯酒釋兵權(二更)

“行了,大伴事忙,先去吧!”溫言撫慰一番,朱翊鈞將馮保打發了出去,隨即邊往東暖閣走邊叫陳默:“隨朕過來!”

陳默偷著給經過身旁的馮保遞了個眼色,見其微微額首,這才趨步趕上朱翊鈞。

“馮保變了!”進了暖閣,朱翊鈞一坐到炕上,就冒出這麼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

陳默耳旁如同響起了一道炸雷:“怎麼變了?內臣不明白萬歲爺的意思。”

“打從張太師故去之後,最近半年,馮保的行為耐人尋味。”朱翊鈞若有所思,說話的語氣不是那麼肯定。

陳默略微安心,問道:“怎麼個耐人尋味,內臣怎麼沒發現呢?”

朱翊鈞突然一樂,噗嗤一聲,掃了陳默一眼說道:“你發現?你這才不當小火者幾天,能發現個屁?”說著一頓,面色突然嚴肅起來,沉吟著說道:“馮保這人其實骨子裡十分驕傲,因為先皇以及兩宮太後的信任,有點目空一切,平日裡對朕也未見得有多麼尊重,這些日子卻突然對潞王十分的好了起來,你說說,他葫蘆裡賣的這是什麼藥?”

“還能是什麼藥?屠龍換帝之藥唄!”陳默在心裡如此說道,嘴上卻道:“內臣愚鈍,猜不出,不過……”他平日裡在朱翊鈞面前表現的十分出色,若是一味裝傻,有點說不過去,是以話鋒一轉,說道:“最近不少言官彈劾內閣張申兩位輔臣,咱琢磨著應該是老祖宗所為。”

“為何?”朱翊鈞詫異看著陳默。

“如果內臣沒有記錯,當初張太師臨終前曾經推薦潘大宗伯入閣來著吧?好像萬歲爺您也是同意的,結果卻被內閣駁回……張馮一體,潘晟又曾經是馮保的老師,此事對他一定打擊很大,自然對兩位輔臣懷恨在心。另外,張太師故去,張馮一系人心動盪,也需要一次強而有力的反擊來安定人心。所以……”

說到這裡陳默停住,偷瞧了朱翊鈞一眼,見其神色十分怪異,心下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便既住口,不敢再往下說。

“你今年到底多大了?”朱翊鈞直勾勾的望著陳默,良久,突然問道。

陳默一愣神:“萬歲爺,奴才十七啊,您這是……?”吃錯藥啦?

“真的十七?”朱翊鈞問道,卻並未等待陳默回答,搖了搖腦袋,上下打量陳默,等看的陳默都感覺不自在起來時,方才悠然一嘆:“上天待朕不薄啊……說的好,繼續說,你還琢磨出了什麼?”

“萬歲爺不生氣?”陳默並未繼續,反而試探著問道。

朱翊鈞一怔,“呸”的一聲:“你小子哪兒都好,就是心眼兒太多,你放心,朕不做漢高祖,要做,也做唐太宗。”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陳默再次感嘆,雖然不敢十分肯定朱翊鈞一定能成為唐太宗,不過,適才提起來的心倒是暫時落了地。

“既然萬歲爺說到這兒了,那奴才斗膽說一句?”

“但言無妨!”暖閣內連個伺候的都人都沒有,就朱翊鈞跟陳默兩人,偏偏陳默卻將自稱改成了“奴才”,不禁讓朱翊鈞好奇心大起,暗暗猜測,不知“這臭小子能說出什麼驚天之言?”他已經摸清陳默說話的規律了,一但自稱“奴才”,定是怕自己責罰,提前擺好姿態。這樣的小聰明,非但不讓他生氣,反而覺得十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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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爺熟讀經史,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的故事一定不陌生?”為了改變歷史,陳默也是豁了(liao)出去:“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取柴氏而代之。登基之後,太祖面臨著兩個重要的問題。首先,如何重建中央集權的統治,使唐末以來長期存在的藩鎮跋扈局面不再繼續出現。其次,如何使趙宋王朝一統萬年,不再成為五代之後的第六個短命王朝。建隆元年,太祖平定李筠(五代時後周大將)和李重進(後周太祖的外甥,淮南節度使)叛亂之後,召見趙普問計:‘為何唐末以來數十年間帝王換了八姓十二君,戰無休止?朕欲息天下兵戈,國祚綿長,卿有何策?’趙普回答,說這個問題的癥結在於方鎮太重,君弱臣強而已,想要改變,無奇巧可施,唯削奪其權,制其錢穀,收其精兵,天下自然安定……”

這是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的緣由,朱翊鈞十三歲的時候便已十分熟稔,只是此刻聽剛剛十七歲,幾天前還是小火者的陳默娓娓道來,居然又是一番滋味,是以並不出言打斷。

“蘭溪先生(範浚,北宋蘭溪人)評價唐末亂局曾說:‘兵權所在,則隨以興,兵權所去,則隨以亡’,這些話揭示了五代以來,在政治局面變換當中,兵權所起到的重要作用。所以,聽了趙普的建議之後,太祖首先想到的就是藩鎮兵權。建隆二年,太祖設宴,請石守信,王審琦(此二人當時都是禁軍統帥,手握兵權,是趙匡胤的老朋友)等人赴宴。酒過三巡,太祖舉杯與眾將同飲,乾杯之後,先感謝眾將助其登基,又言及皇帝不好做,不如當個節度使自在,說自從登基之後,沒睡過一天安穩覺。眾將忙問其故,太祖坦言,帝位只有一個,天下誰都眼紅。眾將慌神,跪地表明心跡:陛下何出此言?現天下已定,誰敢對陛下三心二意?太祖搖頭說道:你每朕自然信的過,然而若有朝一日,你每的部將貪圖富貴,將黃袍披在你每的身上,又當如何?”

說到這裡,陳默突然望向朱翊鈞,不再往下說。

“看朕作甚?怎麼不往下……”朱翊鈞倏地住口,陷入了沉思。

陳默見朱翊鈞好像已經領會了自己不厭其煩將這耳熟能詳的故事細述一遍的意圖,心裡暗喜沒有白費口水,不再多言,靜靜等待。

良久,朱翊鈞抬起了頭,視線灼灼,望著陳默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些事情,其實大伴也是不得已?亦或是,朕太急切了?”

他的語氣有些遲疑,因為他有點不敢相信,年紀輕輕的陳默能有如此深遠的見地。莫名的,在他內心的深處,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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