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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伴君如伴虎(一)(首更)

“進宮?這時辰了,進宮做什麼?”陳矩面露詫異之色,實在想不通陳默此刻進宮有什麼目的。

陳默一笑說道:“義父您想啊,您都說萬歲爺器重孩兒,如今宮裡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孩兒若是不去瞧瞧,有點說不過去吧?其實孩兒下午就該去的,這種事趕早不趕晚,如今再去都有點遲了呢!”

“說的也是!”陳矩被陳默說服了,點了點頭:“現在剛酉時,你有禁城騎馬的權利,去瞧瞧也無不可……馮保這事一日不徹底解決,為父這心就一日不踏實,問清萬歲爺的意思,為父也好踏實睡個好覺。”

“是。”陳默答應著起身穿上棉褲棉襖,套上大紅貼裡,衝陳矩一躬身:“孩兒去了!”

陳矩將陳默送出小院兒,叮囑他速去速回,陳默答應著告別,去馬廄隨意牽了匹馬,跨馬出府,直趨東華門而去。

東華門驗過腰牌,陳默隨口問那查牌百戶:“劉千戶呢?怎麼不見他?”

百戶一躬身,一邊牽著陳默的馬往內走一邊說道:“回印公,劉千戶升職了,後晌才辦的交接,已經不在東華門當差,如今新來了個千戶,姓馬,印公要見,卑職去給您叫馬大人……”

“不必了!”陳默面無表情,隨手自懷中摸出一塊散碎銀子丟給那十分上路的百戶,問清對方名字,這才在對方欣喜的目送下夾馬腹向北而去——內廷生活讓他成長迅速,已經無師自通,學會了許多收買人心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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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領著幾名小火者自北而來,忽見一馬如飛而至,連忙躲到路旁,舉起手裡的燈籠打量。騎馬者飛速馳過,她卻眼尖的認出了對方身份:“哎,陳公公,陳公公,陳……剛才過去的那位是陳默不?燈籠太暗,本姑娘沒看清。”

“春桃姐沒看錯,小的看清楚了,確是陳公公無疑。”一名小火者說道。

其他幾名小火者也紛紛附和:“沒錯沒錯,絕對是陳公公,滿內廷扳著手指頭數,年輕輕就穿紅袍的,就陳公公一份兒……”

“這麼晚了,他急匆匆的做啥去了,連本姑娘叫他都沒聽見……”春桃暗暗疑惑,衝一名瘦了吧唧的小火者一努嘴:“你去,跟著過去打聽打聽,速速回來報給本姑娘。”

小火者身子瘦小,跑的飛快,痛快的答應一聲,很快就沒入了夜色之中。

春桃這才稍稍安心,領著其他幾名小火者回了慈慶宮。她是奉了太后之命,去坤寧宮辦差的,顧不得休息,先進暖閣覆命,卻見思琪也在,也不管太后也在,覆命之後順口就道:“娘娘,琪姐姐,你們猜奴婢剛才碰到誰了?”

“臭丫頭,還跟哀家賣起關子來了,討打是吧?”自從朱翊鈞大婚之後,李太後就已經很少再過問政事,所以這兩日內廷的動盪並未影響到她,貓著腰小心的用一塊十分軟乎的棉布擦拭一盆君子蘭的葉子,說話間也沒回頭,動作輕柔,配著她綽約的風姿,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望著李太後翹挺的屁股,小丫頭春桃羨慕的咽了口吐沫,這才回過神來:“娘娘恕罪,奴婢可不敢賣關子,實在是這當口看到那人太過驚訝罷了……”

“不會是陳默吧?”思琪插口問道,同時放下了手中的針線。

“琪姐姐,你怎麼猜到的?”春桃瞪大了眼睛望著思琪,忽然吐了吐小舌頭,做了個鬼臉兒,曖昧一笑,伸出大拇指衝思琪晃了晃。

思琪臉上一熱,低下頭繼續做她的女紅,不再說話,耳朵卻支稜了起來。

“還真是陳默啊?他胳膊上的傷好了麼?這時辰入宮,該不是為了馮保之事吧?”李太後並未看到春桃與思琪之間的小動作,將手中的軟布放在花盆旁邊的架子上,轉回身望著春桃問道。

“誰知道呢,騎著馬,匆匆忙忙的,奴婢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春桃嘟起了紅唇。

“你這丫頭,怎麼不派個人跟著去看看呢?”太后瞪了春桃一眼,春桃露齒一笑:“娘娘小看奴婢了,奴婢讓吳順跟著去了。”

“這還差不多,”李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衝門口努了努嘴:“跑了一躺坤寧宮,怪累的慌,你先下去歇著,吳順回來,帶他來見哀家。”

“是!”春桃答應一聲,偷著給思琪遞了個眼色,悄悄退了下去。

“琪兒——”

“奴婢在!”

李太後轉身跪到那尊白玉觀音像前邊,素手輕舒,從桌角下拈起三柱檀香,就著思琪遞過來的長明燈點燃,插入觀音像前的藏式合金八吉祥蓮花香爐,雙手合十拜了三拜,起身站了起來,瞥一眼旁邊立著的思琪,見其身穿淡藍色紗袍,****高挺,露出一大片細如凝滯的白膩,不禁嘆了口氣:“年輕真好啊!”

“娘娘也不老啊,娘娘乃菩薩化身,青春常駐,奴婢不過凡夫俗子罷了。”

“菩薩化身?”李太後哼了一聲,扶著思琪的肩膀坐到了床上:“都是唬弄世人罷,天道飄渺,世宗爺(嘉靖皇帝朱厚熜)追求了半輩子,最終還不是……?天下之事,平安開心才是正途,什麼榮華富貴,什麼權勢身份,到頭來,不過是過眼雲煙,誰也難逃一個死字。世宗爺如此,先帝爺如此,張太師如此,哀家也是如此,就連那馮保,這些年縱橫內外,如今,不也打入了大牢等死麼?”說著冷笑了兩聲。

“以前奴婢不敢說,其實馮公公行事,某些時候,確實有些太過了……”

“豈止是太過,簡直是膽大包天至極,”李太後黛眉倒豎,打斷思琪,銀牙猛咬,恨恨道:“別的倒還罷了,居然欺負到哀家頭上,這一回,皇帝若是不殺他,哀家絕不罷休!”

“娘娘息怒,都怪奴婢,又提起了這事兒……放心吧,萬歲爺定饒不了馮保的,就只是永寧長公主……”思琪說著一嘆,怕李太後氣壞了身子,不敢再說下去。

木已成舟,事情已經再無迴轉的餘地,李太後昨日聽說當初自己的女兒永寧公主下嫁梁邦瑞的事居然是馮保暗中操作之後,已然大大發作了一場,眼睛哭的此刻還有些紅腫,不想再提這事,轉移了話題:“不說這些了,倒是那陳默,你瞭解他,猜猜他這回進宮的目的?”

思琪面上飛快掠過一抹紅雲,遲疑了片晌說道:“奴婢其實也不瞭解他,實在是猜不出,不過,他是聰明人,如今剛當上惜薪司的掌印,娘娘跟萬歲爺又都這麼喜歡他,肯定不會趟這汪渾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