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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欺人太甚(二更)

過了祾恩門又經過好大一片空地,才見到一座大殿靜靜的矗立在黑暗之中,陳默知道祾恩殿已到,馬上就要見到那陰尚德,忍不住有些緊張,側頭打量彩玉,發現光線太暗,她臉上又黑一道灰一道的花瓜一般,根本瞧不出她的心思。

祾恩之名,乃是世宗嘉靖來天壽山朝陵所改,“祾”取祭而受福之意,“恩”取罔極之恩之意,寄託了世宗渴盼祭祀先祖,受其庇佑的願望。自此,各陵主殿全部更名,包括世宗本人,以及穆宗的陵寢,主殿自然更不例外。

天壽山有守備太監一名,關防一顆,屬於司禮監外差,敕論秉筆隨堂之流,權勢很重。其下各陵皆有掌印太監,轄僉書奉御等職,除每年清明回京奏添土木外,還進獻陵區特產,松花,黃蓮,茶,核桃,榛子,栗子等果物,比不得惜薪司內宮監御用監等衙門油水足,卻又比直殿監那樣的勞苦衙門強出百倍,無力升轉者,臨了混個各陵掌印,也算祖上燒了高香。

祾恩殿乃祭祀重地,自然不能住人,守陵者除在外邊陵監住的軍士以及低等宦官外,掌印並僉書奉御等人以東西配殿為居所,陰尚德忝為掌印,住在東配殿內。引路的奉御將馮保陳默龐海龍以及彩玉引入內間,衝寬敞大炕上一躬身:“回義父,孩兒把他每帶過來了。”

“義父,您老人家怎麼也來了?”龐海龍詫異問道,物件卻非陰尚德,而是陰尚德旁邊的於鵬飛。

於鵬飛冷哼一聲:“瞧你辦的好差,咱家前夜動身,昨日早晨便已到了,你倒好,竟然拖到今日……印公,他就是龐海龍,卑職的義子……混賬東西,腦袋被驢踢了?還不過來參見?”

“小人參見印公,印公大人大量,切莫跟小人一般見識!”龐海龍噗通跪到陰尚德面前,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陰尚德尚未說話,於鵬飛已經開口:“滾起來吧,一邊兒待著去!”

龐海龍威風不再,一縮腦袋,起身退到了後邊。

陰尚德穿著一件紅色鬥牛服,盤腿兒坐在炕沿兒,胖乎乎的身子,白白淨淨的臉蛋兒遠看討喜,近了打量,會發現皮膚鬆弛下垂,滿臉褶子,瞧著足有六七十歲的樣子,只有一雙三角眼,目光凌厲,兇光外洩,十分瘮人。

“馮公,半年多不見,怎麼瘦啦?”陰尚德的嗓子又細又啞,望著馮保,陰陽怪氣的說道:“也是,都年過花甲了,也該歇歇了。您放心,到了咱家這兒,咱家一定好好伺候您安度晚年!”

說話的時候,他滿臉堆笑,卻在說到“伺候”以及“安度晚年”時加重了語氣。

此人很陰險,這是陳默最直觀的感受。

馮保冷然一笑:“印公客氣了,能和印公作伴,安度餘生,是咱家的福氣,不過瞧印公的面色不佳,可得好生榮養著,千萬別搶先咱家去見先帝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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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馮保!”陰尚德笑意猛收,臉色鐵青,重重一拍炕沿兒下了炕,行至馮保面前,眯眼盯著,咬牙說道:“你還以為你是司禮監掌印,東廠提督麼?告訴你,現在你不過就是個破奉御,最好給咱家收斂著點,不然的話,讓你提前見先帝爺比著碾死只螞蟻也麻煩不了多少!”

馮保原本板著臉,突然一笑,伸手拍了拍陰尚德的肩膀,倒把陰尚德嚇了一哆嗦:“印公莫怕,消消氣,氣大傷身麼。怎麼都是有歲數的人了,開個玩笑而已,至於氣成這樣?來日方長,想收拾咱家有的是工夫,今日天色不早了,還是早些歇著吧,如何?”

陰尚德還待再說,於鵬飛搶著開口:“馮公說的有理,行了一路,是該歇歇了,楊清,先帶馮公下去休息,有什麼事兒,咱每明日再說!”

楊清就是那個引路的奉御,聞言望了望陰尚德,見其並無表示,顯然並不反對,便既上前一步,衝馮保一躬身,單手虛引:“請吧馮公!”

馮保掃陳默一眼,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隨著楊清出了配殿。

“陳公公,又見面啦?”馮保走後,於鵬飛笑嘻嘻踱到陳默旁邊,掃了眼旁邊站著的那倆雜役,衝外努努嘴:“這裡沒你倆事兒了,先下去吧!”

倆雜役早就渾身不自在,聞言如蒙大赦,匆匆退了出去。

“別說,你小子還真命大,‘千日醉’加沙袋兒都弄不死你,如今廷杖這麼多下,仍舊不死……這位姑娘是……?宮裡邊兒有琪姑姑,有春桃,有太后,這剛出宮就又……嘖嘖,咱家真是羨慕啊!”

於鵬飛蹲到陳默旁邊,伸手輕輕拍打了陳默臉蛋兩下,力道不大,侮辱的意思更大一些,饒是陳默早有心理準備,仍舊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喲,生氣啦?可惜啊,”於鵬飛笑嘻嘻的站起身,突然提腳狠狠踩了陳默屁股一腳,伴著陳默一聲悶哼,悠然說道:“就算你真生氣,又奈咱家如何呢?”

出其不備挨了一腳,陳默只覺渾身如同過電一般,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就連心臟都像突然被人用力一把攥住,喉嚨被扼一般,疼的幾乎無法呼吸,汗如泉湧,很快就浸溼了衣服。

陳默疼的呲牙咧嘴,牙齒咬的下唇都出了血,彩玉就站在他旁邊,別過了腦袋。

“你無恥!”良久,陳默終於緩過氣,狠狠盯著於鵬飛,如果能動,他一定會撲上去咬死對方。

“你看,咱家說的沒錯吧?就算你再生氣,也拿咱家沒辦法,所以啊,老實一點,好生聽印公的話,懂麼?”

“跟他囉嗦什麼,敢得罪義兄?他娘的,回去告訴咱義兄,就說咱家說了,準保折磨的這小子生不如死,讓他放心就是!”陰尚德陰森森的說道,望著陳默的目光,如同吃飽了之後,面對老鼠的貓。

“有印公在,老祖宗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京裡還有事,卑職已經耽誤了兩天,實在是不能再耽擱了……”

於鵬飛說道,尚未說完就被陰尚德打斷:“這麼晚了,就不能……也罷,你每公務繁忙,咱家也不強留,天黑,路上小心就是!”

“印公放心,卑職告辭!”於鵬飛說罷冷冷掃了旁邊龐海龍一眼,沒說話,當先向外行去。

龐海龍跟陰尚德打個招呼,偷偷丟給陳默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垂頭喪氣的追出了配殿。

陰尚德送到了殿門口便即止步,回來先掃了彩玉一眼,忽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出哪裡見過,心生不安,頓時沒了折磨陳默的興致,不輕不重踢了陳默屁股一腳,陰聲道:“今日不早了,明日咱家再消遣你,”說著聽身後有腳步聲,知道是楊清,也不回頭:“安頓好馮保了?”

“回義父,安頓好了,馬廄!”

“把他也帶下去吧!”

“是,孩兒這就去叫那倆……”

“不用,讓他自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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