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四小姐那話……是什麼意思？”
丫環跟在唐柒身後，一臉狐疑。
想起宋以慕剛才的笑容，她覺得瘮得慌，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唐柒眉眼淡淡地回答：“四姐姐不希望我插手她們的事情，換言之，四姐姐想看看我會站在哪一頭。”
丫環撓了撓頭，眯著眼睛思索著：“二小姐日後可是要接手唐門的，奴婢瞧二小姐與魯王的感情進步挺快的，想來二小姐也是要成為魯王妃的。”
“就算四小姐有所改變，但容大公子的身份擺在那裡，始終沒有魯王金貴的。小姐，您可要好好想一想。”
唐柒嗤笑一聲，眼中閃著耀眼的光芒，她緩緩道：“不用想了，我知道該怎麼走。”
她的目的，只有恆王一人罷了。
唐柒將宋以慕的話原封不動地傳給了唐蔓，氣得唐蔓摔壞了一套上好的茶具。摔完後，她又覺得心疼了。
她真真是氣得肝疼，離了唐門，唐沅那個賤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經常跟自己唱反調。
不行，她必須修書一封告訴父親，一定要早早除掉宋以慕。否則，她心裡的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自這日後，宋以慕連續五日都給唐蔓和唐柒送了點心。
唐蔓接了點心沒有什麼表示，好像宋以慕做這些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倒是唐柒，託巧兒給了些自己繡的繡品，不算好，但也算一份心意。
第六日，金寶在門口翹首以盼，卻怎麼都沒瞧見巧兒端著點心過來。
金寶不大理解，在門口走來走去，時不時探頭往外看一眼。
等了半晌都沒瞧見巧兒的身影，金寶提著裙襬回屋稟報唐蔓。
唐蔓眉心緊蹙，放下剛接到的書信，冷笑一聲：“她是故意的。”
唐蔓出門去找宋以慕，決心找宋以慕要個說法。
唐蔓進了宋以慕的院子，半途中遇見幾個繡娘，手中端著紅豔豔的嫁衣，上面的金線熠熠生輝，吸引了唐蔓的視線，讓她心生羨慕。
直到那群繡娘進了宋以慕的房間，她才回過神來。
唐沅的嫁衣不是早就繡好了嗎？
唐蔓抬腳往裡走，在門口聽見了宋以慕與繡娘說話的聲音。
宋以慕說：“繡得不錯，只是這蓋頭上的金線少了些，我想要一個戲水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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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繡娘得了銀子，也不嫌麻煩，一口應下，打包票說：“四小姐放心，我這就回去讓她們重新繡，明日定給四小姐一個滿意的答覆。”
宋以慕“嗯”了一聲，用眼神示意巧兒。
巧兒會意，轉過身從後面拿了些碎銀子交給在場的繡娘，叮囑道：“勞煩各位費心了。”
“四小姐放心，嫁衣我們就先放在這裡了，明日再送蓋頭來。”
“嗯。”
巧兒送走繡娘，看見門口的唐蔓時嚇了一跳，後退了兩步行禮：“見過二小姐。”
唐蔓嗯了一聲，抬腳往屋內走去。
宋以慕撐開眼皮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唐蔓的視線落在了桌子上的嫁衣上，她收起眼底的羨慕，皺眉厲聲問：“你的嫁衣不是繡好了嗎？怎麼，不滿意父親為你準備的嫁衣？”
不等宋以慕開口，唐蔓譏諷地說：“唐沅，你的眼光越發挑剔了。”
“唐蔓，你來找我，不單純是為了看我的嫁衣吧？見到我的嫁衣移不開眼睛了？喜歡？”
被宋以慕戳中了心思，唐蔓有些尷尬，羞得面紅耳赤。
她嘲諷地說：“就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你覺得我看得上？我只是來瞧瞧，你挑的這些有多廉價。”
宋以慕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現在看見了，可以走了。”
唐蔓有些惱怒，她激憤地提高了聲音：“唐沅，別以為你要成親了就可以對我不敬！我是你姐姐。不就是一件嫁衣嘛！待我日後成親時，父親定會給我準備最好的，比你這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宋以慕平靜地看著唐蔓志得意滿的表情，忽然覺得唐蔓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處處都要最好的。
也挺可憐的。
她揚了揚唇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唐蔓被她這笑容刺紅了眼睛，她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同情，她要的是別人羨慕的眼神。
唐沅有什麼？她就是個下賤的人，嫁給夫君還是個病秧子，她憑什麼要對自己流出同情的眼神？
唐蔓絞著帕子瞪著宋以慕，憤憤咬牙質問：“你今日為何不給我送福祿齋的點心？”
“沒買。”
“這些點心，都是你買的？”唐蔓聲音提高了點，有點破裂，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都沒有。
宋以慕輕笑一聲，看著唐蔓有些猙獰的眼神，挑眉問：“二姐姐不是不稀罕我的東西嗎，今兒跑來這質問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二姐姐覺得點心不錯，想從我這繼續白嫖？”
唐蔓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宋以慕那句話就像一耳光甩在了她的臉上。
她羞憤地瞪了宋以慕一眼：“別胡說，我只是不相信，這些都是你買的。”
“唐沅，你根本沒有生存的本事，你這些銀子又是從哪裡來的？是不是你偷盜來的？”
唐蔓根本沒有給宋以慕解釋的機會，一口咬定宋以慕的銀子是偷來的。
宋以慕怒極反笑，她反問道：“二姐姐覺得我有這個本事嗎？你也說了我也沒有生存的本事，我這麼柔弱的一個姑娘，若是偷盜，不會被人發現嗎？”
唐蔓：“……”
宋以慕的神色冷了幾分：“二姐姐近來吃多了糊塗了些，二姐姐沒事就不要出來了，丟人現眼。”
“你……唐沅！你竟敢這樣和我說話。”唐蔓氣得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卡得她臉色蒼白，心裡發悶。
宋以慕起身捉住了她的雙手，將她往門外一推，笑得乖巧無比：“該說我已經和二姐姐說了，二姐姐若是非要在我這找不痛快的話，休怪我對二姐姐不客氣嘍。”
“唐沅！你……”
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