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離開後，蘇薇關上了大門，然後按下了手錶。
幾秒後，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夜月麼？”
“蘇薇，你又出什麼事了？”
“四海小區7棟1701室，這裡有點情況，我需要你的協助。”蘇薇說完掛了電話。
她點上一根煙，小心的避開現場，在陽臺上四處看著。
那個神秘的女人，利用蘑菇迷惑人的心智，而且針對的都是薇歐公司的頂級客戶。
莫非她是受人僱傭專門來對付阿芸的？
蘇薇很快排除了這個推測，原因很簡單，如果要對付薇歐公司的話，對方應該會大面積的對薇歐的客戶進行下毒，造成群體負面事件。
但現在的情況，對方卻是在想辦法隱瞞這件事。這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他們對老闆娘做了什麼？
蘇薇還不能完全確定，這件事就是金元公司主謀的，只不過弗洛伊德博士的出現，已經把線索引向了那個神秘的公司。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很輕，蘇薇立刻走過去打開門。
夜月瞪大眼睛：“你，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她故意放輕了腳步，似乎在外面觀察著什麼。
蘇薇搖頭：“沒時間解釋了，跟我來！”
拉著她的小手進了屋，直接走向臥室！
夜月茫然：“幹嘛，幹嘛？”
鼻子裡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這女軍官才警惕起來。
臥室裡，塑膠隔離布開啟，露出了那怪物一樣的老闆娘。
客廳裡，屍體的鮮血已經凝固，初步出現了屍僵的現象。
夜月倒抽一口冷氣：“是，是你幹的？”
蘇薇敲了她腦袋一下：“你想到哪兒去了，這可能麼！”
夜月再看看四周：“你帶槍了麼？這裡看起來像是兇殺案的第一現場。”
蘇薇揉著腦袋：“我槍都放公寓了，不可能隨時帶在身上吧。”
夜月懷疑的看著她：“我接到情報，不久前附近發生了槍戰！”
蘇薇伸手：“你可以搜身。”
夜月摸著她的腰，真的檢查起來了。
“喂，姑娘，你摸哪兒呢？”蘇薇握住她的小手：“老實點。”
夜月鬆開手，滿意：“看來你很謹慎，以後也要像這樣聽話，給你搶不是讓你出來胡鬧的。”
蘇薇搖搖頭：“我都後悔找你來了。”
夜月畢竟是軍人，即便受過專業的訓練，但在刑偵方面卻是很一般。
現場明顯是兩個女人互相殘殺，她卻沒看出來，自己保護好的現場，她剛才走路的時候差點把血跡都踩到了。
“為什麼不報警？”夜月此時問道。
蘇薇嘆口氣：“你要報警？把案子交給警方？那我們怎麼調查？”
“我們為什麼要插手這種案子？這是警方負責的範圍。”夜月謹慎的說著。在有些時候，軍方，尤其是情報部門，是不能直接插手刑事案件的，這會造成各部門之間的誤會，也有越權的嫌疑。
但蘇薇態度十分明確：“我是行動特工，我要求調查這案子，你幫還是不幫？”
夜月拿出手機。
蘇薇無語：“這種事還要報告？”
“不報告怎麼行！”夜月嘟囔著。
過了一會兒，她轉身：“上面同意了，要我全力支持你。”
蘇薇打個響指：“現在我需要一隊專業的犯罪現場鑑定人員，還需要一名專業醫生……”
夜月再次拿出手機：“需要半小時。”
“越快越好，天氣太熱了，又不能開空調！”
“為什麼不能開空調？屍體會腐爛的。”
“呵，夜月啊，屍體不會這麼快腐爛的，開了空調反而會破壞現場，讓法醫無法準確判斷死亡時間……”蘇薇只能耐心解釋。
二十分鍾後，一群人默默走進來。
他們隨身帶著皮箱，穿著隔離衣，戴著手套。
蘇薇只看這群人冷靜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是專業的。
她也沒問這群人的來歷，總參七部當然有能力調來專業人手，畢竟是軍方的情報部門。
蘇薇帶著那名自稱是醫生的人，來到了臥室：“看看這裡的器械，然後對這個女人進行全面檢查。”
醫生戴上眼鏡：“天啊，這些是腦部手術的器械，在這種地方竟然有人敢進行腦部手術！”
他面色詫異：“我帶的工具不夠，我需要一間獨立的醫學實驗室。”
蘇薇對外面的夜月招招手：“聽他的，你來安排。”
夜月有些不爽，現在蘇薇就要發號施令了？但面對這樣的現場，她毫無思路，反而看蘇薇，似乎一切都掌握在她手裡。
老闆娘被扶了出去，現場的器械都被打包好，醫生帶著老闆娘離去後，客廳的鑑證人員也拿出了初步報告。
“兩名死者年約三十歲，身體健康，體質不錯，看起來是務農出身，其中左邊的女子腹部有七處穿刺傷，其中一處刺穿了脾臟，導致內出血而死，死亡時間是一個半小時前……”
“右邊女子是被菜刀砍中腿部動脈，失血而死，死亡時間也是一個半小時。兩人都沒有掙扎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毫無防備的互相攻擊，她們的眼皮下都有血點，有服用迷幻劑的可能……”
兩個可憐的女人是被蘑菇水迷惑了，產生了幻覺，然後一人摸到剪刀，一人從廚房裡拎出菜刀，就在客廳裡互相攻擊，死亡時間很快，因為雙方沒有任何閃避或者抵抗的痕跡。
好厲害的蘑菇毒。
蘇薇示意他們處理一下現場留下的痕跡，然後她又戴上一副手套，把自己留下的痕跡也消除了。
夜月看得很佩服：“蘇薇，你處理現場很專業啊。”
“讓他們處理完就撤退吧，我五分鐘後就會報警！”蘇薇說著拿出手機，給夜總會的老道士打電話。
“等會兒，警方可能去夜總會，也可能電話詢問，告訴東海幫的人，要拖延時間，就說老闆娘一切平安！”
蘇薇需要拖延足夠的時間，讓那位醫生可以檢查出什麼來。
警方一旦趕來現場，一定會追查老闆娘的下落。
“走！去看看老闆娘！”蘇薇帶著夜月下去，開車來到了濱海路的一家小診所。
這裡本來是一家牙科診所，但病人很少，外面已經掛出了裝修整頓的牌子，而內部，卻是一家擁有專業檢測裝置，可以進行嚴密醫學檢查的隱秘之地。
看起來，這像是總參控制的一處醫學實驗室，可以進行法醫鑑定，甚至還能進行DNA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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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現在很配合的躺在病床上，一臺嗡嗡響的機器繞著她的腦袋旋轉。
“這女人好像一點反抗力都沒有啊！”夜月看著。
蘇薇沒說話，那邊傳來醫生的腳步聲：“她這麼配合，是因為現在她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兩人看去，醫生面色沉重：“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竟然有人這麼殘忍！”
“她到底怎麼了？”
醫生擦了一把汗：“這個女人腦部被人動過手術，被，被切除了腦垂體最關鍵的內分泌腺體，這，這種手術很驚人，不但對技術要求很高，而且對受害者也要求很高！”
蘇薇皺眉：“對受害者也要求很高？”
醫生點頭：“因為必須在不經過麻醉的情況下，用特殊的器械，從鼻孔裡伸入腦部，然後勾住腦垂體的腺體，進行切割，再勾出來，這麼一個過程，如果受害者稍有反抗，手術就會徹底失敗，當場死亡。”
夜月聽得差點吐了：“切除大腦？”
醫生搖頭：“嚴格意義上說，不是切除大腦，而是切除了大腦中的腺體，很小的一部分！”
他翻開手裡的記錄：“但這個女人腦垂體十分古怪，按照醫學上來說，我甚至懷疑她得了腦瘤！”
蘇薇大吃一驚：“什麼意思？”
醫生合上記錄，擦擦眼鏡：“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裡，有人在這個女人大腦裡培養腦垂體腺體，就跟養蘑菇一樣，等蘑菇長出來了，就收割！這個女人腦部被培養出了三顆腺體，現在已經割去了兩顆，這，這實在是罕見！”
蘇薇深吸一口氣：“那個什麼腦垂體腺體到底是什麼東西？”
醫生帶著她們來到電腦前，開啟一副大腦結構圖，手指點著：“腦垂體腺體是人類內分泌系統裡最關鍵的一環，它分泌多種激素，如生長激素，甲狀腺急速，腎上激素等等，這些激素是人類新陳代謝的核心……”
蘇薇摸著下巴：“這麼說，他們是在利用老闆娘的大腦，培養出了腺體激素，然後等長出來了，就收割？”
她俯身看著電腦資料，開啟網頁，搜尋起來。
“腦垂體腺體的培養是不可能的，現在的醫學條件根本無法實現，那可是人類的大腦，至今還未解讀出來的區域！”醫生沉聲道。
蘇薇哼了一聲：“但顯然有人做到了，而且……”
她想到了一個更恐怖的可能。
“這裡的裝置，能對化妝品進行檢測麼？”蘇薇問道。
醫生想了想：“裝置有，但需要一個專業的化學專家！”
蘇薇握著拳頭：“夜月，你找個專家來，我去拿幾種化妝品，然後檢測一下！”
她立刻出門，先讓東海夜總會的人把老闆娘用過的珍珠方產品找到，然後給公司的趙如霜打電話，又要了三套完整的珍珠方量產產品。
老闆娘那裡只剩下了開過封的一套產品，而公司那邊的量產樣品也送到了蘇薇手裡。
她帶著四款產品來到實驗室，交給了夜月：“分開檢測，這個開過封的，是老闆娘用過的。”
產品被分開放好後，蘇薇看看時間：“需要多久出結果？”
“不好說。”醫生想著：“最少得24小時，如果這東西裡有什麼問題，那可能得三天到一週。”
“儘快！”蘇薇揉著額頭，東海夜總會那裡拖延不了多久，警方很快就會把這個案子列為重點案件的。
她跟夜月交代了一下，直接開車來到夜總會，警方卻是還沒有出現，喘口氣，拿到自己的槍，蘇薇又叫來老道士：“你最好離開這裡，找個地方避一下，這件事太複雜了，警方可能會隨時出現。”
“我嬸子呢？”年輕的老大焦急的問道。
“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可以保證，在那裡，她不會出事的。”蘇薇匆匆說完，再趕到公司，找到已經下班準備吃飯的趙如霜：“我要聯絡鬍子，現在就聯絡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