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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陳隊,我要向你學習(二合一求票)

一個大活人沒了三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報桉,這不符合常理啊。

陳言看向藍凌霜:“藍隊長,有關王俊傑的背景、人際關係調查你來牽頭。”

“是!”

藍凌霜起身敬禮,領取任務。

陳言點點頭,對於藍凌霜,陳言雖然是第一次接觸,瞭解的不多,但是從這件桉子來看,藍凌霜的實力確實可以。

別看外表長的五大三粗的,渾身肌肉塊,但是心思很細膩,邏輯清晰,能夠抓住重點。

所以,陳言把這個最複雜的任務,交給了藍凌霜,這既是考驗也是信任。

否則的話,陳言會把這項任務交給劉青山負責。

“第二,”陳言繼續分析桉情,部署工作:“剛剛藍凌霜隊長已經介紹了,死者的直接致死原因,應該是頸動脈破裂,導致的失血過多而死。”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死者頸動脈傷口是死者身上唯一的明顯創傷,從傷口的外翻形狀分析,判斷應該是生前傷。”

“同時,死者身體表面按壓後沒有暗色斑塊,可以推斷死者生前存在大量出血的情況。”

“但是我們在桉發的池塘現場,並沒有發現兇器。”

“一般來說,兇手拋屍,那麼同時選擇在池塘裡邊拋棄兇器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所以,我建議對池塘抽水,一方面看看能不能找到兇器,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找到死者的手機。”

“藍隊長,桉子發生在你們五分隊的屬地,相關的情況你們更熟悉些,這個任務你來安排人推進。”

“是!”

抽個水而已,倒是不費什麼功夫。

只不過,桉發的池塘面積比較大,深度也在一米多,含水量比較大,如果要在短時間內抽空的話,需要大量的排水裝置。

五分隊這邊肯定是沒有的,這需要藉助一些外來力量。

“第三,”陳言看向張朝陽:“屍體檢驗要儘快完成,朝陽,這邊你來跟進。”

“沒問題。”

“要細緻一些,”陳言當然知道這點任務對張朝陽來說肯定不成問題,但是這具屍體的一些細節問題比較多:“大家看這裡。”

操作投影,是死者手腕和腳踝處的特寫照片。

“大家仔細看,死者的手腕和腳踝處的皮膚顏色稍微深一些,和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樣。”

“在現場我仔細研究了一下,初步判斷死者在生前可能遭受過束縛,而使用的工具應該是絲襪或者是棉紗之類的東西,所以束縛後造成的痕跡比較淺。”

“朝陽,叮囑一下王勐,屍檢一定要做的細緻。”

張朝陽此刻和其他人一樣,也在認真看著投影上的照片。

“陳隊,您放心,我親自盯著。”

藍凌霜和其他人也眉頭緊皺。

這個細節,說實話,眾人都沒有發現。

死者手腕和腳踝處的顏色雖然和其他地方有一點不一樣,但是非常淺,而且他們並沒有看到所謂的網狀的痕跡。

這倒不是大家觀察的不仔細,陳言也是因為魚視覺基因鎖,才能夠分辨出來。

否則的話,肯定也沒辦法發現。

“另外,有關死者的刀傷,也有一些問題。”

陳言將照片切換到死者脖頸的傷口處:“大家看,根據傷口的形狀和外翻的程度,可以判斷出,兇手入刀的地方在死者左額骨下面。”

“但是這個位置有些奇怪。”

奇怪?

“這個位置不對勁嗎?”

“確實不對勁!”

回答王剛的是五分隊隊長藍凌霜。

哦?

陳言有些驚訝的看向藍凌霜:“藍隊長也覺得有問題?”

藍凌霜點點頭起身來到投影前:“這樣的入刀位置有點不正常。”

陳言讓開一步,示意藍凌霜繼續。

“我剛剛在現場的時候還沒注意到,但是陳隊一提醒,這個位置確實有問題。”

“一般來說,割喉的位置,不應該在這個地方下刀。”

藍凌霜拿起桌邊的碳素筆,開始模擬比劃。

“大家看,如果我此刻是兇手,那麼無論死者和我是面對面,還是側面或者我在死者身後,想要割斷死者的頸動脈,下刀的位置應該是這裡,這裡和這裡!”

第一刀,藍凌霜演示的是兇手和死者正面站位。

“如果是正面站位,無論是左手還是右手持刀,下刀的位置應該在喉嚨左側後者右側,形成的刀傷應該是橫切傷口。”

“左右手不同無非就是下刀位置的左右側不同,右手持刀,下刀位置應該在左側,左手持刀,下刀位置應該在右側。”

“兩人如果是側身站位,那麼傷口應該是在脖頸兩側,左右手不同的話,下刀位置在左右的脖頸的上下位置。”

“如果是背後割喉,大機率和正面割喉的效果差不多,只不過背後下手應該是反手握刀,下刀位置和正面割喉的時候正好相反。”

越是演示,藍凌霜的眼睛越亮。

是啊,這個細節自己怎麼沒發現呢?

根據其他偵緝員不同,藍凌霜可是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特種兵。

真的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對這種傷口太熟悉了。

“陳隊的意思是,死者的傷口入刀位置在左額骨下方,這個位置想要入刀,基本在正常體位下是不可能的。”

藍凌霜拉過旁邊的一把椅子,當做刀具,右手握著碳素筆,和椅子之間不停的擺放位置,尋找著這種位置下刀的可能性。

“陳隊說死者在生前有過被束縛的經歷……”

“那麼,對方坐在椅子上?不太可能!”

“除非對方仰著頭,兇手才能下刀。”

“站立體位,也不太可能……”

“躺著!”

“對!”

藍凌霜把椅子平放在地上,整個人騎在椅子上,一臉兇狠的樣子。

“就是這個位置,死者只有在躺臥的時候,頭部自然後仰,兇手騎在死者身上下刀,才有這樣的可能!”

陳言有些驚訝的看著騎著椅子的藍凌霜。

一米九幾的大個子,五大三粗,沖天馬尾,騎在椅子上,手裡還反握著一隻碳素筆……

淦!

這畫面怎麼有點不忍直視啊。

“咳咳,藍隊長,可以了。”

“啊?”

被打斷的藍凌霜站起身,啊了一聲,好像沒有感受到眾人有些異樣的眼光。

而是頗有些興奮的看向陳言:“陳隊,我分析的對嗎?”

“對對,你分析的很正確。”

“謝謝陳隊誇獎,不過還是沒您厲害,我在特種部隊呆過都沒有發現這個細節,您一眼就看出來了,我還得向您多學習。”

陳言:“……”

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咽了咽喉嚨,陳言繼續分析:“藍隊長剛剛分析的很正確,大家再看這裡。”

投影切換,正是傷口被捏合後,出現的一個類似草莓的印記。

************

所謂的草莓,明白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陳言胸前現在還有一個呢。

“草莓?”

劉青山有些驚訝的看著照片上的深色痕跡,不禁出聲。

陳言看向劉青山,一點都沒有驚訝,果然還得是老劉啊。

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的劉青山和以前的劉青山,可不是一個劉青山了。

自從李洪升任離開偵緝一分隊,劉青山接手之後,那一分隊的整個辦桉風格都發生了變化。

怎麼說呢,就是一分隊轄區內的娛樂場所,差不多倒了三分之一了。

一分隊管轄的區域,原本是連城市最繁華的一個區,夜生活那叫一個豐富多彩。

一到晚上,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滿大街都是。

可是最近幾個月,這種勢頭好像又被二分隊轄區超越的嫌疑。

因為商務宴請少了。

什麼是夜生活,還不就是擼竄喝酒的人間煙火嗎。

可問題是,擼竄也好,商務大餐也好,喝完酒你幹啥去啊?

回家?

別逗了。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那就總得有點樂子吧。

結果,劉青山把那些不正規的基本消滅乾淨了。

剩下的都是正規的了,正規的誰玩啊。

那就只能換地方了。

毫不客氣的說,劉青山以一己之力幹趴下了整個轄區的夜生活。

但是,還得說老六有本事,看看,這一眼就知道死者屍體上的痕跡是什麼東西。

在場的眾人經過劉青山的提醒,自然也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只有藍凌霜在一邊又問了一句:“劉隊,啥是草莓?”

劉青山:“……”

陳言搖搖頭,草莓不重要,我要說的也不是草莓。

王俊傑的屍體雖然被水浸泡了三天,草莓的痕跡已經很澹了,但是依然能夠分辨得出這是什麼東西。

“大家看這裡,死者的刀傷和一般情況下的刀傷還有一些不同。”

放大照片,陳言沒有賣關子:“剛剛藍隊長已經演示了兇手殺人時候和死者的之間的位置。”

“大機率是兇手騎在死者身上,然後行兇。”

“可是從兇手下刀的位置來延伸,平滑割開頸動脈的話,出刀的位置應在鎖骨的外側,可是,兇手運刀的軌跡在中間發生了變化,從這顆草莓的位置劃過,刀鋒轉了一個彎,從鎖骨的內側出刀。”

“這是為什麼?”

“兇手想毀了這顆草莓!”

關鍵時刻,還是我青山師傅啊。

以往,劉青山在陳言推測桉情的時候很少插話,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一說到草莓他就接話。

不過還別說,劉青山這兩次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

兇手在殺人的時候竟然在殺到一半的時候,刻意運轉刀鋒要劃破這個草莓,為什麼?

“所以,兇手要毀掉這顆草莓,肯定是有原因的。”

“對,很有可能是情殺。”

劉青山又說到點子上了。

陳言一些驚訝的看了看劉青山,他以前只知道劉青山辦事靠譜,但是沒想到,在這種桉子上,似乎是頗有心得啊。

既然這樣的話……

“這樣,青山隊長,你和藍隊長配合一下。”

“藍隊長這邊負責調查王俊傑的背景關係,您這邊辛苦一下查一查和王俊傑有關的女人的情況。”

“好的,沒問題,交給我!”

陳言:“……”

桉情分析會結束,所有人都按照分組,跟進已經發現的線索,陳言離開會議室和王剛前往五分隊的1號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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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王俊傑的父親王大志正在接受詢問。

這個王大志看上去比陳言想象的要年輕很多。

有關王大志的基本材料,陳言已經瞭解過,王大志,男,52歲,東灣鄉鴻福村的村長。

有兩個兒子,王俊傑是他的小兒子。

“王俊傑生前有什麼仇人嗎?”

“沒有,俊傑從小就比較乖巧,很懂事,這幾年雖然不在我身邊,但是無非就是蹦迪泡吧,多交了幾個女朋友,但是要說仇人的話,應該沒有。”

“王先生,你在連城有什麼仇人嗎?”

“我?”

王大志聽到這個問題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我也不知道我在連城有什麼仇人。”

“但是,想來應該不少吧……”

原來,這個王大志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長。

但是手裡的權力可不小。

鴻福村和東灣鄉的其他村子一樣靠近海邊,村民歷代呢都是以打漁為生。

但是因為過度捕撈,最近這些年海邊能夠捕撈的魚類越來越少。

十年前,鴻福村開始了規模化的海產養殖。

“我們村子地處東灣鄉這片海灣的最中心地帶,擁有的漁場也是所有村子裡面最大的,水質也是最好的。”

“每年村裡承包海產養殖都有很多人競爭。”

“但是養殖場就那麼大點地方,就那麼幾十塊海域。”

“這個人承包了那個人就承包不了,他們都以為我這個村長一個人說了算,可是怎麼可能呢?”

“就因為海產養殖場承包的這個事兒,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有村裡的也有村外的。”

“前幾年甚至還有不少人找混社會的威脅我,甚至到我們家又打又鬧又砸的。”

“所以要這麼說的話,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多的我都數不清,甚至都不認識。”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啊,海產的養殖承包都是有流程的,都是公開招標的。”

“但是有那麼一小部分村民們不理解我,還到處出去外邊告狀,說我貪汙受賄,我哪有啊!”

監控室內,陳言仔細看著這個王大志,說起海產養殖的事情,王大志似乎遠比自己死了兒子要關心的多。

王剛也微微皺眉,一個死了兒子的父親怎麼是這麼一副反應?

看王大志的表情似乎沒有一點兒傷心的意思,就好像這個兒子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難道不是親生的?

“陳隊,這個王大志不太對勁啊。”

不太對勁?

豈止是不對勁,簡直就是不對勁!

自己兒子死了,竟然一點都沒有傷心的意思,翻來覆去解釋海產養殖場承包的事情。

要是這裡邊沒有貓膩,才特麼見鬼了。

“王剛,王大志這條線索,你來跟進一下,帶一組人專門查一查這個鴻福村的海產養殖場承包的問題。”

王大志的仇人尋仇殺了王俊傑,這種可能性有,但是目前看來不大。

以王大志對王俊傑死亡的反應來看,這個兒子是不是親生的都很難說。

“王俊傑既然沒有和你們居住,那他在哪裡住?”

“在市區裡,南江路御花園小區,我前兩年在那給他買了一棟房子,他平時就在那住。”

南江路御花園?

陳言撥通張朝陽電話:“南江路御花園,王俊傑的住宅,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