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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殺戮

雖然不清楚吉野順平隱藏著什麼底牌,但夜原扉還是選擇了相信。

“既然這樣,那吉野同學接下來就獨自前往醫院輔助治療吧,我會向高專那邊報告情況申請增派人員的。”坐在前座開車的伊地知潔高同意了吉野順平的提議。

回想起方才治療病人的場景,夜原扉可以肯定那詭異的咒力圖案絕不是咒靈能做到的,很有可能是人類所為。

想到這裡,夜原扉提高了警覺性。現在的局勢走向不能全靠記憶中的劇情來判斷,他要時刻警惕未知的危險。

抵達旅館後,伊地知潔高負責去彙總和整理已知的情報,吉野順平瞭解了夜原扉標註的圖案性質後開始為接下來的治療做準備,反倒是夜原扉有些清閒了。

苦笑不得的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想來想去只好給五條悟打了個電話,畢竟有問題找老師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聽完夜原扉講述的乘客情況,五條悟略一思索,提到了一個罕見的古老結界術【魘】。

“【魘】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結界,它以捨棄封閉範圍為代價來獲取控制效果,大概的作用就是能使人陷入沉睡狀態,並且做著無法逃脫的迴圈夢,很惡毒的術式。”

聽到這裡,夜原扉忍不住提問道:“很惡毒嗎?我怎麼感覺很一般呢?”

電話那邊傳來五條悟難得正經的聲音:“沒有盡頭的路才是最令人感到絕望的,這個結界雖然效果很好卻很少用於咒術師之間的戰鬥,因為它使用起來過於雞肋。”

“就好比一個高中生拿著方程式去解小學生的奧數題,夠形象吧?”

結束通話五條悟的電話後,夜原扉若有所思,使用這個結界的人只是想讓乘客們陷入沉睡,那他們的企圖是什麼呢?

沒有人死亡,也沒有人失蹤,就連那輛快要報廢的電車都完好無損的送了回來。

想來想去,夜原扉覺得自己因為太閒了才胡思亂想,果然忙碌的人從來不會有這種煩惱。

可是,那股壓抑的被人盯著的窒息感卻揮之不去,夜原扉總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

一處不知名的隱蔽山頂上,幾隻樣貌各異的古怪生物正在熱火朝天的計劃著什麼。

“他來了他來了!而且只有他一個人!”頂著富士山樣式的漏壺興奮的在頭頂直噴滾燙熾熱的岩漿,眉飛色舞的說著。

一邊臉上有著多處疤痕的高個青年模樣的人緩緩道:“看樣子我們散佈的咒靈事件都很有效,還成功麻痺了五條悟。”吐出最後一個字後,手掌微微用力捏碎一個指甲蓋小的玩偶。

“你們就不能挑個水分足點的地方嗎?這裡讓我感覺很難受。”外表類似於章魚的咒靈不滿的抱怨。

“這裡的空氣很不錯,也很有自然的氛圍。”傷勢痊癒的花御依舊使用著別人聽不懂的古怪語言進行著對話。

誰也想不到,有著天災般恐懼的四大特級咒靈就在這個平常無奇的小山丘裡見面。

“現在是夏油的第一輛,不知道他們解決的如何了。我的那一輛什麼時候登場?”露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儼然領導模樣的真人詢問其他咒靈的意見。

“不如隔一天放一輛,既能消磨耐心又可以引起外面那幫虛偽人類的恐慌。”章魚形狀的咒靈非常活躍,顯然地域的不適也消磨不了它的熱心。

“這樣有些不爽,但應該效果會更好。”滿口黑牙的漏壺表示贊成。

達成一致意見後,幾隻咒靈又緩緩消失不見,只有山頂的清風和樹木見證了罪惡的交談。

......

被冷空氣削弱了威力的陽光,幾朵慘淡的薄雲,稀疏的草皮,警方佈置的警戒線以及如同遭受了重大磨難幾近報廢的電車。

此時,一片黑壓壓的畸形改造人掙扎著爬出電車,空洞的眼神搭配著無意識的吼叫,猶如喪屍嗅到了新鮮血肉衝向夜原扉。

漠漠的看了一眼天空,依舊是那麼空曠、那麼無垠,似乎可以一直填補生命的內容。夜原扉從手鍊中喚出長刀惡,毫無保留的開始了大掃除!

一刀,腥臭綠黑的血液隨著刀身旋舞而飛濺,好似那雨天中被風颳起的雨絲,冰冷無比。

兩刀,鋒利刀刃順利滑入乾癟畸形的肉體,切開一個又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三刀,四刀,五刀......

數不清的改造人擁擠在夜原扉身邊,熱情無助的利用身上能造成傷害的部分進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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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動盪的心境迴歸平淡時,夜原扉收起不斷揮砍的刀,雙臂一震使出術式:“邏輯扭曲!”

大片大片的改造人內臟等組織器官紛紛炸裂,口中噴灑著血液,磕絆著倒地,再也無法動彈前進。

當夜原扉打給伊地知潔高時,他渾身沾滿了血液,當然沒有一滴是他的。

鑑於第二次出現的電車情況特殊,伊地知潔高直接安排了高專的從業人員來處理現場,務必將其整理到能被警方接受的程度。

當統計現場屍體的時候,清理人員不止一個在看到橫屍遍野、鮮血直流後噁心嘔吐的,慘烈情況堪稱是他們所見之最。

明晃晃的數字呈現在夜原扉面前:“三百零七!”

雖然在先前“幼魚與逆罰”的任務中殺死過不止一隻改造人,可是...數量上的翻倍增長讓他眼眶充血,怒火不斷地燃燒。

殺戮會使身上沾染血腥之氣,這是每一位屠夫都懂得的道理,更何況是夜原扉這種一次性解決掉三百多的,血液和屍體的衝擊讓他有些膈應。

其次,他感受到了真人那邊赤裸裸的挑釁。經歷過改造人的襲擊,兇手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大搖大擺的佈下陣勢等著夜原扉前來。

陷入種種矛盾刺激的夜原扉只覺得大腦中的某種桎梏解脫了,眼前的世界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但他驚異的揉著眼睛,眨巴著看向旅館房間的牆壁時,又什麼變化都沒有出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