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姐弟彼此經過一番認真的交流，最終瑪麗還是對傑米的選擇做出了妥協，大概她也覺得傑米不小了，也該試著出來獨當一面了，況且時代在變化，瓦倫鎮的治安相當不錯，也讓瑪麗對傑米的安全比較放心。
不過這件事情對傑米也確實是一件大事，他嘴上說無所謂，可在火車站目送瑪麗上馬車時候，還是惴惴不安的再三囑託姐姐，希望她能把事情和父親說清楚。
瑪麗自然表示答應。
送別了瑪麗，王洛又馬不停蹄的先給傑米、卡麥斯這兩個“重要人物”安排了工作。
前者好說，瓦倫鎮周圍的果蔬農場還是有很多的，找一個平時口碑比較好、不壓榨工人的就把傑米送了過去。
並再三告訴農場主，無需對傑米進行什麼特殊照顧，平時該怎麼樣就在怎麼樣。
至於卡麥斯，這個人稱不上罪大惡極，王洛經過再三思考，就把他安排到了瓦倫鎮的雜貨店，專門負責銷售工作，希望他能夠在這裡把自己能說會道的優點進一步發揚光大。
其他人王洛沒有過多操心，告訴山姆隨便把他們安排到瓦倫鎮的各個角落，比如賣報紙、屠雞宰牛這些都可以。
總之，不要讓他們閒下來就行。
史密斯菲爾德斯酒吧。
“好吧，亞瑟.摩根先生，剛才我們見到的那位小姐，她是你的女朋友？”
王洛為自己到了一杯酒，然後又為亞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問。
“不，當然不是，”亞瑟笑著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或許曾經是？我也說不好，我只能說我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是嗎？那為什麼不在一起呢？”王洛看著亞瑟的雙眼，問道，“我能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摩根先生，你要知道任何一個女人都經不起等待，歲月在她們身上是無情的。”
亞瑟搖了搖頭，拍了下王洛肩膀，無奈笑道，“老兄，我和你不一樣，我是一個無家可歸，居無定所的人。可是她呢？她生活在大城市，從小接受到的教育，看到的人或事都和我不一樣。”
說完，亞瑟嘆了口氣。
他其實也不想用這兩組詞來形容自己。
範德林幫在亞瑟心中就等同於家一樣。
它在哪，他就在哪。
“有時候門當戶對確實很重要，”王洛點點頭，他也明白亞瑟的心態，心愛的女人和把範德林幫永遠是一道不難選擇，卻又難以選擇的選擇題，“……那麼，亞瑟，你有想過改變嗎？”
“……改變？”
亞瑟愣了一下。
他想到了達奇的夢想，想到了一個真正可以讓他們真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生活在一起的地方，一片熱帶島嶼，或是無人注意的草原，又或者其他美麗的地方……
當然，亞瑟更多想到的還有達奇曾經再三和他說的“忠誠”。
——這，也是支撐亞瑟走到現在的全部動力。
“亞瑟？”王洛問了一句，“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抱歉，”亞瑟笑了笑，拿起香菸吸了一口，望著在空氣中瀰漫著的菸圈，喃喃道，“我剛才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
“那麼，答案呢？”王洛望著亞瑟的眼睛，“你有想過改變嗎？”
“……老兄，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亞瑟再度拍了拍王洛的肩膀，笑道，“你知道的，我在外面流浪慣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果然。
王洛心一沉，點了點頭。
一個人的命運在他的性格已經定型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亞瑟拒絕自己的邀請，其實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知道嗎，馬修斯警官，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這世界上再沒有人能像她一樣，把我迷的神魂顛倒，我甚至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可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亞瑟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居然和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治安人員說起心裡話。
然而回想起瑪麗上火車時，望著他的那一雙眼睛，亞瑟又實在忍不住想要找一個人傾訴。
“也許這就是愛情，摩根先生，”王洛不在多說，笑著舉起酒杯，“來，乾杯。”
“乾杯。”
二人碰杯。
亞瑟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望著酒杯裡的酒水怔怔出神。
要說不羨慕王洛和珍妮的“愛情”是假的。
但亞瑟也知道，他不可能變成他們這樣，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變成他們這樣。
而就在亞瑟出神之際……
轟隆！
酒吧的兩扇小型搖擺門，忽然被一個一臉絡腮鬍，臉部紅通通的酒鬼撞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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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被這聲吵鬧的動靜驚擾。
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範德林幫裡最讓他頭疼的人物之一。
比爾.威廉姆森。
“他怎麼又和人打起來了？”亞瑟火氣上湧，明明達奇剛剛才警告過比爾不要惹事，結果這才多久就和瓦倫鎮的人開始幹仗。
“你有本事就拿槍打死我，混蛋，”比爾罵罵咧咧著站起身，揪住打人者的衣領，“像誰稀罕你們店裡的東西似的！”
“哦，天吶，先生，你可真沒禮貌，”打人者的同伴從背後摟住比爾的兩隻肩膀，“我不鄙視窮鬼，但鄙視像您這樣的無恥的人。”
“混蛋！有本事一對一單挑，叫人算什麼好漢！”
比爾掙脫不開，破口大罵道。
自從100%成功的火車爆破事件發生失誤，被達奇痛罵了一頓，比爾的心情就一直很不好，原想著到瓦倫鎮散散心，順便買幾包香菸抽，結果臨到了付款時候，才想起身上沒有帶錢。
於是，就被雜貨店老闆嘲笑了一頓。
比爾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加上早先挨了達奇一頓臭罵，心情很不好，哪肯嚥下這口氣，當即就和對方扭打起來。
可惜強龍壓不住地頭蛇，縱然雜貨店老闆是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瘦子，可周圍人看到一個小小的外地人居然欺負到本地人頭上，就紛紛趕來幫忙。
這才一路打到了這裡。
第十五章 不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