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丹尼斯。
作為1899年漂亮國史上第一座現代工業化的大都市，論“環保”聖丹尼斯在整個漂亮國都排不上號，但論繁華程度，聖丹尼斯卻在漂亮國稱得上首屈一指。
歐洲人，亞洲人，黑人……都匯聚在聖丹尼斯，希望能夠尋求到一份大的機遇。
佈滿陰霾的天空下，王洛和珍妮行走在聖丹尼斯特有的石子道路上，這裡距離瓦倫鎮非常遠，因此王洛回到瓦倫鎮後，直接和珍妮選擇了共同乘坐火車前往，而不是騎馬。
“這裡就是大城市，感覺怎麼樣？”王洛雙手搭在腦後，問道。
以他個人的眼光，這座聖丹尼斯和後世的城市比起，簡直要被無情吊打，但結合現在的年代來看，聖丹尼斯能夠發展到這般田地，已經十分不錯了。
珍妮望著街邊琳琅滿目的各式小商小販，還有時不時駛來的有軌電車，由衷道，“很繁華，比瓦倫鎮熱鬧多了。”
“……話說回來，奇克，”珍妮拽了拽王洛的衣領，小聲問道，“向我們這種鄉下人，來這種地方合適嗎？”
在來到聖丹尼斯以前，瓦倫鎮就是珍妮眼中最漂亮的地方，但來到聖丹尼斯，看到這裡的街景以後，珍妮不由生出一股小鎮姑娘獨有的自卑感。
在這座大城市，她感覺自己十分的渺小，就好像一顆砂礫一般。
在瓦倫鎮，她是警長馬洛伊的女兒，平時吃喝不愁，生活的快意，但在聖丹尼斯這些卻好像不算什麼，有太多的人過的比她好。
“合適，怎麼不合適？我們有錢，”王洛拍了拍口袋，忽然又意識到這句話說的有歧義，糾正道，“而且就算我們沒錢，怎麼難道還不能來聖丹尼斯了？難道這座城市有類似不讓鄉鎮人進入的狗屁規矩？”
珍妮搖了搖頭，“這倒沒有，只是……”
她也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形容自己的自卑心。
“好了，還是不說這個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成為一名女警員嗎，來，我先給你買一套像樣的衣服，幫助你提前適應一下這種感覺。”
說著，王洛推開一間服裝店的門。
人靠衣裝，珍妮身上穿的這件白裙子看上去明顯舊了一點，行走在大城市，和其他過路行人穿的衣服對比，確實難免會讓珍妮感到自卑。
“順便給我也挑一件。”
王洛心道。
他一共就兩套換洗的衣服，一直換著穿也不是辦法。
“等等我，奇克。”
珍妮趕忙拉過王洛的手，一同走進服裝店。
她可以在雪山上，面對到王洛開槍殺死數人時努力保持冷靜，但在這個地方卻讓珍妮數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服裝店的老闆是一個戴著眼鏡，留著一把白胡子的老闆，王洛二人進來的時候正在看報紙，而在王洛二人進來以後，白胡子老闆……依舊在看報紙。
這年頭隨著工業化的推進，聖丹尼斯湧進來了不少窮人，很多都是身無分文，不代表進店就一定要購買。
——在白胡子老闆眼中，面前這二位客人便正是這種只看不買的人，不需要給予太好的服務態度。
王洛也不惱，心平氣和道，“老闆，我要買衣服，給我一本價目表看看。”
“？”
白胡子老闆愣了一下，以往窮人進店以後話可都不少，他們往往習慣對著商品列表各種指指點點，但像是王洛這種直接說出自己來意的卻幾乎沒有，不由心中對二人多了一絲改觀，把商品目錄拿了上來，擺到桌面上。
“你先看看有什麼喜歡的？”
王洛習慣的把價目表推給珍妮。
珍妮點點頭，伸手翻開。
“高跟鞋19美元，長裙24美元，高檔牛仔褲+女性上衣組合69美元……”珍妮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上面的價格。
要知道，她的父親馬洛伊一個月的收入一共也才只有六百美元，這些衣服的價格未免也太貴了……
明明只是用來穿的東西，在瓦倫鎮最多只有一半的價格就能買到，可這裡衣服的價目卻直接翻了一倍？
珍妮偷偷看了王洛一眼，她是跟著他來的，並不想丟他的人，但這些衣服的價格確實超出了她的心理預期。
“怎麼了？”王洛看了珍妮一眼，“沒有喜歡的？”
珍妮搖了搖頭，剛想說這裡的衣服太貴了，能不能換一家，可看到白胡子老闆正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自己，又怕說出這句會給王洛丟人，只好指著一雙最便宜的鞋子道，“這個吧。”
“讓我看看……這才只有9美元啊？”王洛看了看珍妮腳上穿的鞋子，“你說的這雙檔次還沒有你腳上穿的這雙檔次高，還是換一雙吧。”
“那就……”珍妮指了指一個價值10.9美元的女士皮鞋，試探著問道，“這個？”
“不太好看。”王洛給出一句中肯的評價。
“我覺得難得來一趟聖丹尼斯，咱們還是買點稍微貴一點的東西比較好。比如你可以選一雙漂亮點的高跟鞋，身為女性可不能沒有這個，就像我不能沒有槍一樣。另外可以再加上一雙中筒靴，你將來想要當女警肯定要常穿這個，可以提前適應下。”
不過還沒等珍妮回答，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嘿，小哥~看來你的妻子明顯比你要更有自知之明啊。”
王洛轉頭。
看到說話的是一位穿著淺藍色馬甲，白襯衣，條紋長褲的年輕男子。
打扮很欠揍。
一看就是聖丹尼斯的大戶。
“你父母沒有教你怎麼說話嗎？”
王洛輕蔑的笑了笑，這年月找茬的人多的去了，他也懶得和一個無名無姓的孩子吵個沒完，丟下一句，便指了指一雙黑色雅緻高跟鞋，還有旁邊一雙中筒靴，“這兩雙我都要了。”
珍妮拉過王洛的手。
她剛才看了一下，這兩雙鞋價格加起來要有足足四十五美元，實在有點太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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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花點錢就多花點錢吧，辛辛苦苦掙錢不就是為了花嗎，”王洛無所謂道，“再者，咱們自己掙的錢花起來心安理得，不用想這麼多。”
第二十七章 聖丹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