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一、二……”
“五個神父……數量倒是對上了，搶屍丹的應該就是他們吧？”
“呃……還有個穿紅衣服的主教，剩下的都是些黑衣教眾……”
喬山此時身穿自己的保安制服，略帶著些拘謹和討好的神態，推開了天主教眾們暫時居住的院落。
他是來“替班”的。
天主教徒明天要滅殭屍宣傳教義，一些提前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為了不被打擾，縣長特意安排了人手過來，隨時聽候差遣。
……
酒糟鼻道士扯了扯自己不合身的制服，感覺渾身彆扭，抬手想要捋一捋自己的八字鬍，卻摸到了光溜溜的上嘴唇，頓時心情更加鬱悶了。
為了不被認出來，他可是讓喬山好一頓捯飭。
現在的他看上去，除了一雙賊眉鼠眼改不過來，整個人已經徹底變了模樣。
默默跟在喬山後面，
見喬山三言兩語便把人替換了下來，他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嘿！真有你的！”
酒糟鼻道士朝著喬山豎起大拇指，由心的感到佩服。
明明兩夥人互相都不認識，
這居然都沒有被識破？
他原本還想著硬闖進來，結果喬山在門口走過兩個來回，便想出了這個主意。
……
“我說的沒錯吧，人家哪管你是誰。”
喬山挑了挑眉，瞥了眼房間內正圍著坐成一團的主教神父們，從口袋裡掏出根菸，摸出火柴盒，譁的一下火柴棒亮起火光。
這些小兵的心態他太瞭解了，
一個月兩個大洋，本來就是混日子，現在有人來替班，雖然不是原來的搭檔，不過喬山已經說了理由，那他們自然不會探究真假。
火焰湊近香菸，深深吸了一口，喬山冷不丁的被嗆了一下，咳咳兩聲，察覺屋裡有目光看過來，連忙做出享受的表情。
媽的！
這是什麼煙？也太嗆了！
心裡罵著，喬山表面卻是往牆邊一靠，抬著下巴，鄙夷道：“那倆小子巴不得早點回去摟婆娘呢，一見我們來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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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酒糟鼻道士使了個眼色，又掏出根菸扔給他，說道：
“吶！這可是我剛搞來的好東西，勁挺大，整一根？”
酒糟鼻道士秒懂，接過煙，塞進上衣口袋，也有樣學樣的靠在牆根，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起了話。
……
房間內，
一名神父朝這中央的紅衣主教搖了搖頭，用英語說道：“沒有問題，只是換班。”
霍利德主教閉著雙眼，輕微點了點頭。
他坐在主位，身前是個酒杯一樣的金色容器，五名神父在次位坐著，外圍則是站著十三名黑衣教眾。
過了片刻，霍利德才緩緩睜開雙眼。
“看來查理真的出意外了……”
今天是他們製作聖水的重要日子，可直到今天，查理依舊沒有回來。
之前對於查理沒有按時回來，霍利德主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甚至讓神父們出去尋找查理的下落，不過自然是沒有找到。
“查理的事情過了明天再說。他的位置現在由我替代，時間差不多了，開始製作聖水吧。”
“是。”
“是。”
……
一陣聖經的吟誦聲傳來，喬山看向房間。
因為沒有關門，所以裡面的情況他看的一清二楚。
製作聖水？
這些神父以為喬山不懂英語，說話並沒有遮掩顧忌，所以他們說的每句話，都十分清楚的鑽進在了他的耳朵裡。
喬山自然知道聖水是什麼，
為水祝聖！
在西方天主教中，聖水是很寶貴的，只會用在降幅、消災、驅魔的洗禮儀式上。
……
儀式開始，
喬山沒有壓制自己驚訝的情緒，轉身看向房間。不單單是他，就連一旁的酒糟鼻道士也直勾勾的盯著房間。
因為那片房間中，正有點點星芒亮起。
“這種儀式……”喬山看了看天上開始出現的星星，又看向在神父和主教中間，那金色容器內漸漸亮起的星芒，心中有些明悟起來。
這是一種類似聚靈陣的儀式啊！
不同於華國修行界用陣法納靈，這些神父是把自己當作陣基，以自身的修行消耗，來攝取天地靈氣封存在聖盃之中。
一給小時，
兩個小時……
整整過了五個小時，快到午夜十二點時，聖經吟誦聲才漸漸停了下來。
“主教！這次的聖水比往前純粹多了！”
有位淡黃色捲毛的清瘦神父，虛弱地睜開眼，看到聖盃裡漸漸消散的星芒，臉上漏出了驚喜之色。
“有什麼好意外的，這片土地靠近世界之脊，本就聖能純粹，我又替代了查理神父，自然會比之前好上一些。”
霍利德主教淡淡道。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近乎滿頭白發，此刻經歷幾個小時的吟唱也是有些吃不消。
不過看到聖盃裡的聖水，還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比之前製作聖水的質量好上許多。
“有了這些聖水，接下來你們分散各地創辦教堂，傳播主的信仰，就可以輕鬆許多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
“留下看守聖水的人，都回去休息吧。”
霍利德主教起身，一名黑衣教眾上千攙扶著他離開。
……
酒糟鼻道士眼睜睜看著五名神父和主教依次離開，就連黑衣教眾也離開了大半，只剩下了四人看守聖盃，頓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抓耳腦袋一陣，酒糟鼻道士忽然用鄉下土話說道：
“那個，要不然我的屍丹就不找了，咱們把這杯靈水搶回去吧！”
有了這杯靈水，
他絕對可以突破境界，築基成功！
這東西可比他自己煉製的屍丹好太多了！
不過倒也合理，這裡每個神父都不比他弱，而合集一位主教與五位神父之力凝聚起來的靈水，效果自然也要比他的屍丹厲害許多。
有燕窩喝，誰願意啃饅頭呢。
喬山瞪了酒糟鼻道士一眼，用鄉下土話回道：
“不行！你的屍丹還是歸你。至於這杯靈水……是我的了！”
右手背在身後，鵪鶉蛋大小的龍蛋憑空出現在手心。
撫摸著光滑的表面，喬山嘴角忽然一咧，忍不住笑了起來。
就在剛才，
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從喬山心底冒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