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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堂會審伽利略

乾隆三十八年深秋,北京。

天剛過中午,約摸午時三刻左右,前門外大柵欄有名的韓家胡同口就來了一位右手提一鳥籠,左手捏兩核桃的少年。

看這少年模樣也就十七八歲,上身穿長袍外罩一對襟馬褂,下身穿一青色褲子,頭上戴著是旗人特有的皮製馬虎帽,腳上穿的是一雙皮靴。

不用問,這是旗人。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少年真就是吃鐵桿莊稼的旗人,不過不是滿洲八旗的,而是漢軍八旗。

要說這少年祖上老太爺可是顯赫的很,乃是曾巡撫河南、加兵部尚書銜、授太子太保,授拖沙喇哈番爵(雲騎尉),為大清平定明朝立下汗馬功勞的賈漢復賈太保。

只不過賈太保生前再是顯赫,如今距離大清入關都過了百年之久,賈家自賈太保以後也沒再出什麼大人物,所以如今這賈家其實也就京中一普通旗人之家。

一家老小除了領取旗人專有的俸祿口糧外,就靠那雲騎尉每年85兩的世爵俸祿過活。

這點俸祿口糧在漢軍旗人之中可能算好的,但同滿蒙旗人相比,那可就是一點也拿不出手了。

誰讓漢軍八旗大多是後入旗,資歷較淺。

雖說如今漢軍旗人個個都以旗人為傲為榮,可在滿洲蒙古旗人眼裡,他們這幫人還是“本系漢人”,如此待遇肯定是不能和滿蒙八旗相比的。

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怪賈家的老太爺賈太保當年實在是太清廉,將一生積蓄全拿出來用於修建書院替朝廷培養人材了,死後根本沒什麼遺產留給他的子孫,導致賈家一代不如一代,屬於典型家道中落的旗人。

更讓人發愁的是,賈家的人丁打這少年祖父那輩起,也是越發凋零,到了少年這代賈家第四代男丁竟然就他一個,當真成了賈家的活寶。

一家子就這麼一個男丁,賈家上下肯定對這少年無比重視,又是指著少年勤奮學習參加科舉,好光宗耀祖重振賈家門楣;

要麼就指著少年認真學習騎射,從軍報國,於沙場之上再現老太爺的光輝,不說掙個一二三等公,怎麼也得替子孫掙個三等哈達哈哈番(輕車都尉),要不然再這樣坐吃山空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要被出旗了。

問題是賈家這位活寶不但文不成、武不就,還沾染了一身京中旗人子弟的壞毛病,成天跟著一幫旗人崽子胡吃海喝,要麼就是溜鳥賭錢,成了這一片有名的敗家子,生生把他爹賈大全氣倒幾回。

但這事真不能怪賈六(前面兩個姐姐,另有三個哥哥都是出生不久後夭折),要怪就怪這旗人的大氣候。

大清入關之後,新生的八旗子弟沒了父祖的辛苦,不必再南征北戰,除了拿鐵桿莊稼外,朝廷隔三差五還發放賞銀,那打仗的事又都叫綠營給包辦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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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不管是滿洲八旗還是蒙古八旗,包括這漢軍八旗的新生一代,那是一代不如一代,每日裡除了吃喝玩樂還是吃喝玩樂,祖宗留下的騎射本事早拋到腦後根去。

急得當今乾隆爺連下多道聖旨,要求八旗子弟必須學習騎射,並且要掌握國語。只是乾隆爺再急,那八旗子弟都百年養成的性子和習慣也不是說改就改的,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

賈六這邊,皇帝都管不了旗人子弟,況他那一天到晚望子成龍,自個卻吃喝嫖賭樣樣全的老爹。

日子原本就這樣過去,可是不出意外的意外來了。

一個後世的靈魂不知怎麼的就附到了賈六身上,然後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少爺,老爺可是說了你要再進這等勾欄巷,回去要把你腿打斷...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賈六不是一個人來的韓家衚衕,還帶了一個比他大了兩三歲的僕人楊植,這也是他賈家唯一的家生奴,擔負賈家保安、保潔外加保姆這“三保”重任。

楊植年紀雖比少爺大,可膽子卻很小,加上老爺為了少爺進八大胡同的事都氣病好幾回,所以在少爺提著鳥籠準備昂首邁進衚衕時,還是忍不住勸了句。

“怕什麼?只許他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啦!他要是學好的話,給少爺我多省些家產下來,少爺我能窮到只能來這韓家衚衕?”

賈六嘴一歪,不管楊植自顧自的就晃進了韓家衚衕。

遠處的胭脂衚衕、石頭衚衕才是這前門真正的銷金窟,上檔次的所在。韓家衚衕與這兩處相比,檔次明顯不及。

韓家衚衕莫聽是個衚衕,但這衚衕真的長,且不是一般的衚衕,因為這衚衕兩側都是青樓。

只是由於這會是午間,姐兒們都在歇著養精蓄銳,客人們也沒哪個白天過來尋樂子的,所以一眼看去衚衕內竟是一個人影也沒有,清淨的很。

楊植嘴裡嘟囔著萬一老爺知道怎麼怎麼的,腳下卻是緊跟著少爺的步伐,並且下意識的就要在前面帶路,因為他知道少爺最喜歡哪家的姑娘。

輕車熟路的到達老地方門口後,楊植便要先進去替少爺問問姐兒醒了沒有,卻見少爺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然後恨其不爭的搖了搖頭:“沒前途,腦子成天在想什麼。”

“啊?”

在楊植莫名其妙且疑惑的目光中,少爺走到了不遠處的聚春樓,這是一座集青樓與戲院為一體的所在。

樓上是姑娘的場所,樓下大堂則搭有戲臺,左右以屏風隔了幾間名曰官座,是豪客專有座位,也可以理解為VIP席位。官座以外是二三十張八仙桌外加長方凳,這才是供普通客人聽戲坐的。

這種集青樓和戲院為一體的場所在八大胡同很是常見,通常都有“站條子”的。

所謂“站條子”就是指那些扮相好的男旦會扮好戲裝站在臺上供下面的客人品頭論足。要是有相識的客人,男旦就會眉眼傳情,作姿作態,有時還會直接下去伺候。

最後戲結束了,只要客人捨得花銀子,男旦多半就會換了衣服隨客人到附近酒樓或下處銷魂去。不好這口的則端著茶碗上到樓上,那裡自有好姑娘過來服侍。

整個行業如此,沒人少見多怪,都習以為常。

這會聚春樓同樣也沒開業,所以莫說是客人了,就是夥計都不見一個。

賈六進來之後也沒急著叫人,而是隨意坐下打量戲臺。他知道如今京劇尚未誕生,因為四大徽班得乾隆八十大壽才進京,這會北京城流行的戲是高腔和秦腔,同京劇有些相似,但唱腔略有不同。

楊植總算回過神來了,笑道:“少爺你要聽戲的話得晚上來,這會人家可不開鑼。”

賈六卻扭頭哂了一口道:“誰說我要聽戲?”

“不聽戲少爺你來這裡做什麼?”

楊植被少爺今天的舉動搞得實在是糊塗,隱隱覺得少爺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太后她老人家八十大壽快要到了,咱們身為旗人子弟總得給太后她老人家盡點孝心吧?我尋思找這家戲班子排出戲,好給太后她老人家的大壽添些喜氣。”

賈六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極為嚴肅認真。

“啥?”

楊植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自家少爺會排戲?

“你家少爺我可不是一般人,以後跟少爺多學著點,少爺我帶你飛。”

賈六鼻腔悶哼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本他熬了幾個通宵才寫成的戲本扔在桌上,一臉得意之色。

“什麼?”

楊植定睛一看,只見那冊子封面用墨水寫著一行大字——《三堂會審伽利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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