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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月

這樣的話,尼古拉斯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力量是沒有辦法用魔法來解釋的。其中的一種便是契約。這種力量來源於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更加的高於一切。它既可以做到世界跨越的奇蹟,也可以做到分割天賦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甚至最低限度的,兩個普通人之間以靈魂發誓的話,違背了契約也會在不知不覺之間損傷自己的靈魂,使得自己猝死。

所以,若是有著某個人與惡魔達成了這樣的契約的話,那麼惡魔就可以來到人間界。

但是在現在,所有的村民成為了拉菲拉緹達菲的東西,一切都被拉菲拉緹達菲佔有,那麼作為契約的內容而言,那只惡魔肯定已經失敗了。可是,只要有一個人仍舊被他控制,沒有成為拉菲拉緹達菲的東西的話。那麼‘所有的村民’這一點就不成立。

既不是完成契約或者是契約失敗的點,而是這本身的一點就不成立。所以處於一種灰色的地帶,處於曖昧的狀態。

但是,拉菲拉緹達菲主動的將那些東西釋放了出去,用以充當完成契約的媒介,強行召喚了靈薄獄。但是更加準確的說,是為了強行召喚躲在靈薄獄之中的惡魔本體。

若是惡魔的本體有著足以能夠穿越靈薄獄的能力或者是許可權的話,也只不過是被強行拉出而已,絕對不會造成這麼異常的狀況。但是,他不能,於是靈薄獄還是要束縛他的,於是,強行拉出惡魔的時候,將那一片的靈薄獄的空間,都一起拉了過來。

再之後,便是拉菲拉緹達菲用自己的力量,能夠自由程度的穿梭靈薄獄的力量,定位固定點,強行將其拉了出來。這樣的話,便是因為外力的作用突破了靈薄獄的束縛才使得惡魔現世,而不是契約的程度的力量使得惡魔現世。

而最後,失去了需要束縛惡魔的力的靈薄獄,也會離開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就像是尼古拉斯推理出來的那樣,當那實體化的什麼掉下來之後,靈薄獄就像是殘留的幻影一般的燭火,在一陣清風之中,縹緲著的消散而去……

然而,惡魔並沒有看見那副也許只會出現一次的奇蹟一般的場景。他只是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那個有著獅子一般的軀體,狼一般的四肢,獅首上有著山羊的犄角,下巴上盤旋著毒蛇。尾巴猶如是燭火一般在尾端燃燒,渾身飄蕩著濃重的硫磺味的存在。

就存在的等級而言,這個獸形的惡魔遠遠沒有人形的惡魔高等;就存在的形勢而言,獸形的惡魔會流血,會受傷,而人形的惡魔則更像是異類,像是殺人兵器,不會受傷,即使是失去了某些東西,也能重新由漆黑濃稠液體編織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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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惡魔所存在的介質,是獸形惡魔自己本身也無法理解的東西,那是他鑽了契約的漏洞,卻又被契約承認,由契約所提供的不知名的東西。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卻都不足以說明一個道理……

那就是,獸形惡魔才是人形惡魔的本體!

“我……被強行拉出靈薄獄了……退無可退了?”獸形惡魔抬起頭,像是無法接受現實一般的看著人形的惡魔。

“我……即使犧牲也無法保全性命了?沒有留以保命的後路可走了?”人形的惡魔看著獸形的惡魔,不可置信的說道。

“那事到如今……”獸形惡魔咬緊了牙關。

“也就只有殊死一搏了。”人形惡魔點頭。沒有時間由於彷徨,遠遠沒有時間,如果那個冕下認真起來的話,一切只要一瞬間就可以結束,之所以能夠拖延這麼久,也無非是那個冕下時隔百年重回人間,想要玩的更久一點而已。

“那麼……如果我拿走那份力量……”獸形惡魔抬起頭看向天空。

“那位冕下也是不會阻止的吧。”人形惡魔看向天空之中的那輪血月。

從一開始,惡魔就是意圖謀取某份力量作為來到人間界的第一份積累,但是一開始的計劃從一開始就被破壞了。

於是,惡魔的分身降臨人間界的時候,也意圖拿走那份力量去戰鬥,但是卻因為拉菲拉緹達菲的強大而無奈的放棄了這份計劃,他與拉菲拉緹達菲一出同源,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對方也一定能夠做到。

但是不管是對方不在意那份力量還是沒想起那份力量,他都不能夠動用。因為破壞敵人想要做的,就絕對是對自己有利的。這個道理所有的存在都懂。

直到現在,那份力量依舊放在那裡。但是他已經明白了,既然那位冕下逼著他踏入舞臺之中,逼著他將自己的掙扎展現給他看的話,他選擇的玩弄的物件既不是使用元素的魔法師也不是使用聖光的司祭,而是屬於同族的自己的話。

那他的選擇也就只有拼命的掙扎給他看了。

“那麼,是我迴歸本體的時候了。”人形的惡魔說道。

“不,一旦你迴歸本體的話,一定就是靈魂的迴歸,組成你的那種介質,是我接下來幾百年都無法領悟和抵達的東西,這樣就好。”獸形的惡魔抬起了爪子阻止了人形惡魔。接著道:“開始召喚那份力量吧,我融入你,徹底將那份借來的力量掌握住。反正我們本就是一體,也沒有主次之分!”

“這樣……也好!”人形的惡魔向天空的月亮伸出了手,身後的翅膀猛然間揮斬而開!

而獸形的惡魔則是朝著月亮咆哮出了難以形容的恐怖之音,那聲音正是名副其實的惡魔之音。

血色的天空中的血月在這一刻彷彿化身成蠶,在他的周圍不知何時浮現了絲絲縷縷猶如輕煙般飄渺的血色的絲線,圍繞著月亮緩緩流動,似乎是想將月亮包裹,誕生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這足以動搖月亮的天象,卻是兩個惡魔……不,一個惡魔所引發的,似乎是某種力量出現的徵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