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哪裡？”
朱祐極看著周圍清氣瀰漫，混沌一片的環境，略顯不解的問道。
周浩蕩停了下來，將朱祐極的神魂放了出來。
“這裡是我立命之後，建立的儒道空間，本來這裡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不過隨著我的神魂之力逐年減少，這裡已經混沌不堪了。”
“宮殿、島嶼、房屋，一切都是化作了灰霧，你若再晚點來，估計這裡就崩塌了，我的神魂也徹底消散了。”
周浩蕩看著朱祐極，淡笑著說道。
聞言，朱祐極不知為何有些難過，雖然早就知道周浩蕩已經死了，但潛意識裡，他還是不認為這一位名動天下、以身滅國的亞聖會走到這一步……
似乎是看出了朱祐極的情緒，周浩蕩語氣頗為淡然，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也是人，不能免俗。”
“是人，遲早都會死，我只不過是早一些罷了。”
“不過，能死得其所，我也算無憾了。”
周浩蕩感嘆了一句，隨後揮手驅散灰霧，露出了一柄金光璀璨的寶劍。
寶劍極為古樸，上面刻著極為古老的文字，劍柄之上雕刻著龍形圖案，劍身鋒利，散發著鋒芒，上面金光湧動，蘊含著特殊的力量。
朱祐極本就是修煉帝道之人，對於帝王之氣、龍氣、國運之氣，極為熟悉，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寶劍之上的龍氣，開口道：“這是一柄國運之劍？天子劍？”
“是的。”周浩蕩點了點頭，隨後一吸，將金色寶劍吸入手中，繼續解釋道：“這是當年大隋的鎮國劍。”
“什麼？”
“大隋的鎮國劍？”
朱祐極臉色微變，仔細審視著鎮國劍的樣式，微微點了點頭，道：“果然不凡。”
“不過，此處是你的儒道空間，為何帝道的鎮國劍可以存留這麼長時間？”
朱祐極特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其實，這柄劍，不是實體。它的實體，在我打碎大隋國運之時，它就已經折斷了。它雖然本體已經毀滅，但靈性和氣運並未消散，我在斬殺大隋皇帝的時候，將它收入了儒道空間。”
“鎮國劍，名為鎮國，就是因為它是因為鎮壓王朝氣運而存在的，換句話說，這柄鎮國劍之上，至少封印著大隋半數的氣運。”
“經過我多年的祭煉，加上儒道空間的影響，他的力量早就與儒道空間相融合，成為了一柄國運與儒道相結合的神魂之劍。”
“你只需要利用【碧血丹心】的力量，就可以將它吸入神魂之中，讓它成為你神魂力量的一部分，提高你的神魂威力。”
“以後，若有神魂之間的較量或者比鬥，你都可以祭出鎮國劍，以鎮國劍對敵。”
周浩蕩將鎮國劍的來歷，以及具體的效果，統統告訴給了朱祐極。
朱祐極看著這柄鎮國劍，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
“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嗎？”
周浩蕩微微一愣，見朱祐極沒反應，問道。
“不。”朱祐極搖了搖頭，道：“只是我取走了鎮國劍，你……”
“不必擔心，我本就是一個死人，神魂殘留罷了，儘早完成心願，我也可以早日投胎轉世。”周浩蕩笑道。
“我一定會讓儒道一直存在，您的道，我也會讓它傳承下去的。”朱祐極恭敬行了一禮，做出了承諾。
“我相信你。”周浩蕩點了點頭，很欣慰，繼續道：“行了，儘快接收鎮國劍吧，別耽誤時間了。”
“好。”朱祐極利用神魂之力，以及【碧血丹心】的神效，開始逐漸接收鎮國劍魂，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身的神魂之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增長。
在朱祐極的吸收之下，周圍的灰霧也開始逐漸稀少，整個儒道空間開始不穩固，逐漸一小塊一小塊的破裂……
朱祐極很清楚，待到自己徹底吸收了鎮國劍魂，周浩蕩的神魂就將徹底消失，以後的周師雕像，再也不會給予反饋了。
雖然還是儒道靈性之物，但周浩蕩已經走了。
往後的周師雕像，只是一個擁有靈性的死物，不再是擁有周浩蕩靈魂之力的載體。
隨著神魂的徹底消散，周浩蕩將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周師，你還有什麼遺願嗎？”
“我若能做到，我一定會幫你完成的。”
朱祐極看著破碎化越來越多的儒道空間，忍不住開口問道。
聞言，周浩蕩笑了笑，眼眸中閃過追憶的神色，喃喃道：“若一定要說有什麼遺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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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了，我會的。”朱祐極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
“好。”
周浩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平靜而溫和，一如往昔。
最終整個儒道空間徹底破碎，朱祐極的神魂徹底吸收了鎮國劍魂，重新回到了軀殼之中。
他猛然抬頭，再次看向這座周師雕像。
此刻，周師雕像之上的靈性，消失了很多，再也沒有了感應。
朱祐極沉默了下來。
“周師，我會說到做到的，你放心。”
朱祐極對著這座雕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弟子禮。
隨後，朱祐極推門而出，離開了小殿。
“都弄好了？”周行天問道。
朱祐極點了點頭，情緒有些低落，不願多說。
“好，弄好就行，你是周師的傳人，我相信他不會看錯人。”
“走吧，我們一起去見一下儒聖留下的聖物吧！”周行天輕聲道。
“好。”
在周行天的帶領下，朱祐極用相同的方式，拿出了玉牌，進入了放置儒聖刻刀和儒聖儒冠的小殿。
小殿內，朱祐極第一次見到了這兩件代表著儒聖的聖物。
一柄古樸至極、不含半點光澤的刻刀。
一頂青白色的儒冠。
平平無奇。
這是朱祐極看見兩件聖物的第一反應。
若非是院長周行天親自帶來的，若非這裡是稷下學宮，朱祐極肯定以為這是那個人的惡作劇。
亞聖的雕像都能清氣瀰漫，文氣激盪，而作為儒道創始者孔聖的刻刀和儒冠，居然這麼普通？
說出去，誰敢相信？
“是不是覺得太普通了？”
周行天似乎是看穿了朱祐極心中所想，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