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工作的很晚，結果第二天將近9點才醒來。洗漱、吃完早飯後，時間已經9點半了。
走出公司大門，比利和傑克也早已等候多時了，汽車旁邊還有他的秘書。
“咦，程霞，你怎麼在這？今天週末你不用工作，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程霞微微一笑，“我也想去看看武器展，你也去就搭個車咯。”
李怡炫才不會相信她會對槍支感興趣，他記得那個會展離中國駐加拿大使館多倫多分館不遠，她應該是去哪裡才對。
她要去就去吧，李怡炫懶得跟她打肚皮官司，招呼大家上車駛向目的地。
沒想到這一開，居然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加拿大地廣人稀，多倫多這個加拿大第一大城市在規劃時就搞得很大。畢竟地多嗎，不像香港，用地規劃是能省則省。
城市規劃的大，人又不是特別多，因此街道兩邊，建築與建築之間就留下了很大一片空地做為公共花園，而且花園中還有不少湖泊，整座花園的面積小的有兩三英畝，大的有十幾英畝，多倫多雖然高樓大廈不少，一座挨著一座，但但並不像SH紐約等大城市建得那麼密。
這些花園還算是小的，李怡炫去過蒙特利爾，哪裡的花園建得更是恐怖，上百英畝的花園是隨處可見，而且還是一座挨著一座，最多的時候你會看到十幾座佔地上百英畝的公園連在一起，中間只是隔了一道公路。
人口相對較少，城市又特別大，李怡炫的企業是在多倫多的北邊，武器展的主辦地是在南邊，加上車速又不是太快，一路行來用了近兩個小時。
到了目的後，這裡早已是人山人海，比利在路標引到牌指示下，在入口前停下，隨後比利去停車場停車了。
下車後，李怡炫伸了個懶腰，趁著比利去停車的工夫去了趟廁所，出來時比利已經來了，而他的秘書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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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向大使館分館的方向擼了擼嘴，順著方向一看，早已沒了人影。
“不管她了，我們進去吧。”招呼兩人徑直走了進去。
多倫多的武器展是個露天武器展，展會面積也是特別的大。一進去，李怡炫就“哇”的一聲。
知道規模大，可沒想到會這麼大。幾乎全世界的武器商都來參展了。除了單兵武器外，還有各種各種樣的重型武器。地空導彈、重型坦克、裝甲車、M970S高機動越野重型卡車，都被拉到了會展裡讓人隨便看。
除了這些以外，來參加會展裡的人還有不少武器收藏家，把他們多年收藏的各種武器都一股腦的搬了出來。
不僅如此，這些人居然還自己設計和製造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也被拿出來參加了展覽，不但拿出來展，還賣。讓李怡炫習慣了國內沒有民間武器的人，看得是心裡膽寒不已。
也就是加拿大，哦不，應該是全美才會出現這種情景，包括中國在內，全世界其他任何國家的武器裝備展，都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在民間槍支不但可以合法買賣，還允許私人自己造槍。
造槍的還不算什麼，李怡炫居然還看到居然還有人造炮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炮，是重炮，155毫米重炮。
向旁人打聽之下，才知道這個人居然是個退休的將軍，以前在軍中當個炮兵司令，對火炮是情有獨鍾，所以他收藏的東西都跟火炮有關。炮瞄鏡、臼炮和它的彈丸、92步兵炮、滑膛炮，居然還有蘇聯的152毫米重炮，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搞來的。
難道加拿大，哦不，北美，不但允許民間有槍，還允許民間有炮？要是這樣，我也買一個玩玩，沒事放兩炮，聽聽聲響也好。
撥開人群上前去問一下，結果還沒走到跟前，就已經有人問了。
“老頭，卡車上那炮是你造的嗎？”一名身材健壯的年輕人問道。
“年輕人造火炮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會涉及到很多問題，可不是一個或者幾個人就能搞定的。”老頭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也都知道了這火炮不是他造的。
李怡炫微微有點失望，若真是你造的，那絕對是這場裝備展的大新聞。不過問題也來了，不是你造的，那你這炮管又是哪來的？
老頭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笑著解釋道：“這根炮管是M109自行火炮上的，我把他搬到了卡車上。我在研究一種高機動火炮，國防部對我的想法很感興趣，決定幫我完成夢想，於是就資助幾根炮管給我。”
暈那，搞了半天原來是打廣告的，還真以為他自己造的火炮呢。不過說起高機動火炮，到讓李怡炫想起了後世幾款著名的卡車炮。像法國的凱旋，瑞典的弓箭手，南非的G6，都是卡車炮中的佼佼者。不過看老頭設計的這款，跟法國的凱旋有很大的相似。
接下來再仔細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了。眼前的這款卡車炮怎麼把M109A炮塔也裝上去了？而且是沒做任何的改進就這麼直接裝上去了。
老頭，你知不知道卡車炮和自行火炮雖然都叫火炮，用的炮管甚至都一樣，且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物種，可不是簡單的把火炮裝在卡車上就完事了。
你要嘛去掉炮塔，像法國的凱旋一樣，要嘛就像瑞典弓箭手搞全自動化的，或者像南非的G6一樣。輪式火炮的精髓就是高機動，打了就跑，絕不戀戰，你這卡車炮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機動優勢，上面的累贅太多了。
李怡炫用眼睛簡單的數了一下就發現了十多個都沒必要的東西，雖然不知道上面這些東西是什麼，幹什麼用的，但來自另一時空的他知道，這些東西比照一下後來的凱旋或者弓箭手，你就知道上面那些東西完全是多餘的。東西太多了，卡車負載太大，嚴重影響了卡車炮的機動性。
這設計根本就有問題嘛，完全是個不成熟的東西。李怡炫想上前跟他探討一下，剛一動聲，身邊的比利拉了下他的一角。
“BOSS。”比利向他搖了搖頭。
看到比利的暗示，李怡炫打消了去跟老頭交流的想法。於是劈開人群離開了。
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比利說道：“BOSS，你剛才的行為很危險，我知道你剛才想什麼，想跟那人交流一下。但你知道嗎，這老頭的卡車炮可不是件簡單的東西。”
“怎麼，難道那老頭的卡車炮很厲害？”
比利搖了搖頭，旁邊的傑克且問道：“BOSS，你覺得他那火炮設計的怎麼樣？”
李怡炫回頭看了看，遠著遠處的卡車炮說道：“太重了。”
“沒錯，卡車炮絕不是這個樣子。”比利接過了傑克的話頭，“如果是一般人這麼設計，我只會說他的設計不成熟，但那個人絕不應該犯這種低階錯誤。”
李怡炫迷惑了，“你們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這時傑克說道：“BOSS，在你看哪款卡車炮時，比利去打聽一下這個人。他退休前是個中將，是北美防禦司令部的炮兵部隊的指揮官。”
所謂的北美的防禦司令部，是由美國和加國聯合組成的司令部，並由美國做主導。
“這我知道，剛才就有人說過。”
“不，BOSS，你不知道。”傑克搖了搖頭，反問道：“連你都能看出來，作為北美防禦司令部的炮兵指揮官難道會不知道這些嗎？”
嗯，聽傑克這麼一說，李怡炫也感覺是哪裡不對了。是啊，你個外行都能看出來，難道這些職業軍人還看不出，何況做到了炮兵司令這一位置。看了看四周，見附件沒人，小聲問道，“比利，你剛才打聽到了什麼？”
比利小聲回答道：“BOSS，你有沒有聽說過利益輸送這個詞？”
“聽說過，不過這跟他設計火炮有什麼關係？”
“我有分九十可以肯定，哪款火炮就是利益輸送的產物。”
“說具體點。”
“好吧，我詳細的說一下，”比利解釋道：“在你專心的看那卡車炮的時候，我悄悄到那人的後面打聽一下。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家人和孩子也跟來了，他們在後面議論你看到這款炮。
從他家人的談話中，我得出了一些隻言片語的資訊，雖然很少，可已經足夠了。你知道北美防禦司令部是由美國主導的，所有的重要位置一直以來都是由美國人長期把持，加拿大只是服從。這就導致加拿大的不滿，想在一些不是太重要的位置上按排自己的人上去，可美國一直不理他。於是他們就想了個迂迴策略。
那老頭叫皮特.克拉克美國將軍，面臨著退休，按照美國的傳統，將軍在退休前，會個小小的福利，那就是在他走後下一任指揮官的推薦權。”
說道這裡，李怡炫就已經大致明白了。美國推銷將軍的推薦權李怡炫知道，以前聽瑪麗給他說起過，這種所謂的推薦權是為了保證軍事政策的連續性，以免出現人走政亡的情況。
這種情況在那個國家都有，領導走了，他以前的頒佈的政策就結束了，新的領導一來又是另外一個政策。這種情況不光在政府，軍中一樣有這種情況。於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於是美國就有了推薦權制度。就是領導在離開以前，向白宮推薦一個人。這樣一來，新上來的領導就會對前任心懷感激，就不會取消前一任頒佈的政策，至少不是全部，這樣就保證了政策的連續性。
但這個制度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存在利益輸送。難道當初制定這項政策的美國精英們會不知道嗎？答案是否定的，他們很清楚弊端在那，所以才只給推薦權，而最終的決定權掌握在白宮手裡。
但問題是，美國的總統是選舉上來的，美國是三權分立的國家。在美國，是無論哪一個總統上臺，軍隊都不能干預政治，必須保持中立。
同樣的，總統也很少插手軍中事物，一般只在非常重要的軍事崗位上，總統才會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一來，可以防止軍閥專權，軍人政府的情況。二來，政府對軍隊有一定的掌控力。當然，最終的軍隊控制權是在國會和參謀長聯席議會的手中。這兩個部門，前一個是管錢袋子，後一個是管軍隊的作戰。國防部是管軍隊的建設。
這種制度當初在制定時，美國精英想得很好。但他們忽略了一個實際問題，那就是總統的事物非常繁忙，沒工夫去具體考察某個將軍是怎麼樣的，只要不發生軍事政變，一起都是小問題。
於是很多時候，當參謀長聯席議會提交到白宮的人事任命的時候，總統只需簡單的聽一下國防部長的意見，以及身邊軍事顧問的意見後，就在任命書簽字了。
這也就是說，推薦上去的人，基本都會透過。除非是總統盯上了某個位置，非要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正是這種情況，才導致了利益輸送的發生。
那麼剛才那個老頭又是什麼情況呢？那個老頭叫皮特.克拉克，馬上面臨退休。作為即將退休的將軍，他有權向白宮，向參謀長聯席議會推薦一位下一位接任者的權利。
面臨即將退休的將軍，議會一般也不為難，會直接把推薦書遞到白宮讓總統簽字。如果發現不合適，老將軍反正是退了，把繼任者調離，換另外一人就是了。
接著有怎麼樣呢？加拿大肯定是知道美國這個制度的，於是就開始了一系列的外交組合拳。
先從正面上與美國政府交涉，既然是北美司令部是由我們兩國聯合成立的，就不能由你們美國人把所有的位置給把持了，我們加拿大在裡面也應該有相應的位置。
加國知道北美防禦聯合司令部，美國是出了最大頭。因此，很多關鍵性位置輪不到加國說話。於是就找一些不是很重要，但聽起來有面子的位置。炮兵部隊指揮官就是個很不錯的位置。
而美國呢，肯定要考慮與加國的盟友關係，在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位置做些妥協，這樣一來官面上障礙就掃清了。
私下呢，加國知道即將退休的皮特.克拉克將軍有向白宮舉薦的權利，而白宮一般情況下都會同意。於是，就私下找到他，讓他舉薦自己的人上去，並承若他退休後的好處。
利益輸送完成。
給他的利益是什麼，當然就是李怡炫剛才看到那個所謂什麼高機動火炮了。退休後的皮特.克拉克先生，在擔任北美炮兵司令部期間，鑑於軍中的自行火炮機動性不足，就決定開發一種高機動性的火炮。
計劃書遞上去後，不用說了，加拿大肯定會贊同的。向對方承若了就要兌現，否則以後誰會跟你玩。況且，就算你加國過河拆橋，他們同樣也有辦法對付你。
你們加國的人不適合坐這個位置，換我們的人。到時加國是一點折都沒有。
一看加國政府同意了，美**中老油條當然知道裡面是什麼鬼，肯定不會為他們之間勾當買單的。於是就說了，高機動火炮不適合我們，我們有的是飛機，你們要搞就自己掏錢吧。
自然地，李怡炫就在加國武器展中看到了這麼一款奇葩的火炮了。一切都是利益上的交換。
可能有人要問了，既然是秘密勾當，為什麼還要拿出來展示呢？
這你就不同了吧，加拿大也有議會制度，同樣也管著軍隊的錢袋子。要研製新式火炮，肯定要國會批錢才行。
而國會的議員們又是選舉出來的，把火炮拉出來向公眾展示，就是為了獲得民眾的支援。
有了民眾的支援，國會的議員老爺們自然不會反對。反正火炮這個玩意又不是特別高精尖的玩意，不需要對民眾保密。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一出。
實用不實用、需不需要，都不需關心，只要讓民眾看起夠威猛，足夠的科幻就行了。
然而民眾有知道些什麼呀，只要看到夠炫、夠酷，肯定會支援政府搞這個專案了。
一切順利成章，老頭拿到了可觀的研究經費。至於以後，不要緊，等過上幾年，隨便找個理由讓專案下馬就是了，新式在研裝備下馬的事情還少了嗎？
對皮特.克拉克來說，就更加不是問題了。要知道，在西方國家在研的武器下馬，國家對研發人或者企業是有經濟補償的，老頭還能多拿一筆錢。
看著遠處那款奇葩的火炮，李怡炫笑了。
沒想到在一個區區的武器展上，都能碰到這麼見不得人的陰暗勾當。仰天嘆了口氣，水深啊！自己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才能夠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否則，還是趕緊捲鋪蓋滾回自己的時空吧。